鄭之南躺在虛無之地建立起來的休息之所,他平躺在床上, 就算已經從那個世界回來了很久, 他都無法很快的走出那個世界帶給他的陰影。

其實在那個世界, 劇情已經強過了做任務,好感度成了附庸品,側重於走劇情。

劇情的一波三折讓他好幾次都頻臨崩潰, 給他最大虐點的地方就是念念的死,誰他都不意外, 最意外的是念念, 玦的死有些猝不及防, 但最終也接受了,而羽, 其實在他的意料之中。

明明穿了護甲, 還是一箭穿心,鄭之南除了想冷笑外,無話可說。

故事裡讓一個人死,你就算穿了十層護甲也可以讓你一箭穿心。

羽的離開沒有讓他崩潰, 更多的是對這個孩子真摯感情而觸動。

這麼多世界裡,這是鄭之南唯一沒有做過什麼,攻略物件卻默默的愛上了他。

這也讓鄭之南想通了一件事,好感度這種東西,不是說非得他也付出同等的愛才能達成。

當然特定劇情下或許需要,但著重於劇情的小說,似乎並不需要他必須和攻略者在一起才能達成。

鄭之南想到這裡慢慢籲出口氣, 他告訴自己,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不要為了劇情裡的世界而心情起伏,緩一緩,一切都會過去。

不要為了縹緲虛無的世界而自我傷感……

想點開心的事情。

比如說在這個世界收穫了570點成就點,進度條從230,直接增加到了800點。

雖然離10000點還很遙遠,可是有了清晰的目標就覺得有了奔頭,有了奮鬥的方向。

不過剛經歷一次瘋狂模式,他要緩一緩,下個世界再來點刺激的他怕自己承受不住,來個還算能接受的困難模式緩衝一下吧。

平復下心情的鄭之南在選項上點選了困難模式。

因為上個世界表現優異,獲得了新世界的人設和大綱資訊。

主角是酒店裡的大堂經理,盤靚條順腦子活,剛畢業的大學生,來酒店上班也算是對口專業,然後遇到了攻。

鄭之南很仔細的看了兩位主角的人設還有這篇故事的大綱以及前期可以知道的劇情路線,其他主要配角也看了,後面一些戲份不重的配角就粗略瀏覽了一下。

自覺沒什麼壓力,鄭之南點了確定,眼睛閉上後,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入目皆是華美又透著精緻簡約的裝潢。

鄭之南有那麼一秒鐘的愣神,因為他當時看了受的家庭背景,普通家庭,甚至比普通家庭還差點,他上大學的時候,父親生病,一直在做兼職,後來畢業了,父親去世,現在母親在老家和外婆住在一起,他在大城市打拼。

這樣的人設,怎麼可能住得起這麼好的房子。

難道在他來之前,已經和攻勾搭上了?

所以這裡是攻的家?

鄭之南覺得嘴巴裡很幹有古怪味兒不說,還渾身酒氣,或許只是受出了什麼事兒,被善良的男配給帶了回來?

一般的套路是攻受不會太早的遇到,應該節奏不會這麼快就攻受見面才對。

他現在不知道自己穿到了那個階段,所以有些懵,從床上爬起來,發現身上穿得是真絲的睡衣,一看就不是便宜貨,然後走到洗手間。

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

怎麼說呢,還是有他鄭之南的影子,可是和文中受的人設似乎有些出入,不是說受的眼睛很清亮,就算人生艱難,父親去世,也保持著向上朝氣的狀態,可他為什麼覺得自己的眼神裡只有陰沉黝黑,氣質怎麼看怎麼不符合人設啊。

難道受是個雙重人格?

更重要的是,受似乎只有25?這個鏡子裡的男人要成熟高挺的多,得有個28或者29?

鄭之南腦袋仍舊是懵的,洗把臉才清醒了點,然後刷牙,上廁所,再洗手才走出去。

走進衣櫃,這些衣服穿到身上很合身,完全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不對啊。

這感覺越來越不對了。

鄭之南穩住心神走出臥室,這套房子是一棟復式樓,看窗戶外面應該是別墅區,風景很好。

等鄭之南走到樓下,有傭人走過來,叫了他一聲:“鄭先生。”

這三個字讓鄭之南直接怔在原地。

他記得很清楚,這個世界的受叫蕭樂,他當時還在想,終於有一個世界的角色名字和他的名字不一樣了。

當時也沒多想。

但現在鄭之南不得不多想了。

他合理懷疑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就像第一個世界那樣,只是什麼前傳之類的?

但是第一個世界就算是前傳,他也還是用著他的名字。

鄭之南一時有些想不通。

他看的所有劇情都是關於蕭樂的線,現在他不是蕭樂,那他該怎麼走劇情?

不是蕭樂,那個叫遊奕的攻應該也不是他的攻略物件吧?

第一次,鄭之南的腦袋亂了。

他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的用著早餐,一邊吃早餐,一邊在心裡和系統扯掰。

“這個世界,我不是主角?”

“嗯。”

“又是白月光?”

“不是。”

“直說吧,怎麼樣我才能獲得我這條線的劇情,做什麼任務。”

“去華府酒店,找蕭樂麻煩。”

哈?和主角作對?

你怕不是想我死?

可是不這麼做的話,又不得到相關劇情,除了硬著頭皮搞,還能怎麼辦。

鄭之南眨了眨眼,企圖把系統眨出自己的世界。

吃飽喝足的鄭之南終於有了力氣搞事情。

好的,系統說要搞蕭樂,那就搞吧。

反正困難模式也不會舒坦到哪裡去。

鄭之南擦擦嘴站起來,手機就響了。

電話上的備註叫帥豪。

接通。

帥豪在電話裡打著哈欠說:“南哥,起了沒?昨晚的酒喝太多了,我到現在頭還疼,不過咱今兒晚上去華府,聽說來了幾個新人。”說到後面自己都興奮起來,嘿嘿直笑。

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鄭之南立即和顏悅色的回答道:“去,當然去。”

“我就知道南哥最感興趣,好了,我要起來了,晚上在華府門口見啊。”

“嗯。”

帥豪掛上電話,有點納悶,怎麼感覺今天南哥心情不大好的樣子,平時來新人了一定很感興趣,今天倒像興趣缺缺,難道是還沒醒過來神?

沒事兒,等見到那批新人了,肯定就開心起來了。

鄭之南估摸著這具身體昨夜是真的喝太多酒了,本來喝了醒酒湯覺得好一點了,這會兒吃了東西又覺得胃裡難受,跑到洗手間吐了一通才好點。

刷牙漱口後鄭之南擔心胃裡空空的對自己晚上的表演狀態有影響,又勉強自己喝了一碗清粥。

收拾完,也沒別的事兒,去了書房,實地搜查一些有用的資訊,免得到時候見到原主的朋友聊崩了。

看了書房,實在話,書架上的書好多都是嶄新未開封的,感覺就是擺擺樣子,電腦倒是時常用的樣子,只是開啟後,看到的也大多數是遊戲,難怪裝備挺齊全,耳機,鍵盤,滑鼠都是頂配。

書房沒看出來是個什麼成功人士,去了臥室重新檢查了一下角角落落,初步判定是個紈絝子弟,年紀看著不小,家裡一點為事業拼搏的樣子都沒有,一看就不是正經人設。

不是主角的話,不是正經人設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光那一通來自朋友帥豪的電話鄭之南就知道這個角色不簡單,什麼新人不新人……

把家裡能搜的資訊都搜到了後,鄭之南睡了個午覺,又回想了一遍倆主角的人設和前期的資訊,他明明記得人設欄裡沒有一個叫鄭之南的配角啊。

真是讓人頭大。

算了,先按照系統說的去找蕭樂麻煩,然後拿到任務資訊後再看看究竟是個什麼世界。

到了晚上,鄭之南準備出門,發現門口有個人,鄭之南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司機?保鏢?

對方高大沉默,長得也不差,只是穿的普通了點。

他看到鄭之南就站了起來說:“鄭先生要去哪裡?”

鄭之南打量他一眼說:“你在這裡幹什麼?”因為不知道對方身份,鄭之南只能模稜兩可的回一句,好故弄玄虛。

那人說:“昨天鄭先生不是說今天還要出門嗎?我就在這裡等著你。”

聽語氣應該是保鏢或者司機了。

鄭之南把車鑰匙扔給他說:“嗯,去開車。”

“開哪輛?”

“保時捷吧。”

“銀色那輛?”

“嗯。”

那人去開車,鄭之南走到花園外面。

其實這房子不誇張,所以門口離大門口也不遠,幾步路就到了。

鄭之南剛走到大門口,車就開到了他面前。

鄭之南坐到後面,對他說:“到華府酒店。”

“好。”

“你……”

那人習以為常地說:“我是阿彪,陳叔年紀大了,就介紹我過來頂他的位置幫您開車。”估計介紹過很多次,語氣麼有不耐煩,只是有些無奈罷了。

聽語氣,原主也沒怎麼記住這個司機。

鄭之南嗯了一聲,閉著眼睛問阿彪。

“你看著不像是給人開車的,怎麼想起來要當司機,做個銷售也比當司機有賺頭吧。”

“我退伍沒多久,對現在這些行業什麼都不懂,連高中文憑都沒有,除了工地搬磚的要我,就是當保安了,還不如過來給人開車。”語氣灑脫。

“你在部隊裡學的開車?”

“恩。”

“你家是哪裡的?”

“市郊下面很偏僻的一個鎮子上的。”

鄭之南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對方閒聊著到了華府酒店的門前,門童為鄭之南開啟車門,鄭之南拿出小費遞給他,同時對阿彪說:“你在周圍逛逛,回去的時候我會通知你,車鑰匙你拿著吧。”

“好的。”

阿彪把車子開進地下車庫後,鄭之南走到了酒店大廳。

不虧是主角,光芒閃耀,就算是酒店內璀璨的水晶燈也不能掩蓋他的耀眼。

直接粗暴的找麻煩是最蠢的方式。

鄭之南看了一眼西裝筆挺和服務員交代事情的蕭樂,沒有過去,而是跟坐在大廳沙發上等他的帥豪碰面。

帥豪走過去就搭在鄭之南的肩膀上說:“南哥來了。”除了他以外,還有兩個人,也熱情的跟鄭之南打招呼。

鄭之南不是很習慣被人搭肩膀,笑著轉個身,錯開一些後問帥豪。

“怎麼沒進去?坐在這裡幹什麼。”

“想等你一起進去,我們也沒來多久。”帥豪語氣隨意。

“好,走吧。”鄭之南瞥一眼蕭樂對帥豪幾人這麼說。

說著一行人去了裡面三樓的包廂。

到了包廂後,很快就有專人服務,熟練地跟帥豪還有鄭之南幾個公子哥打招呼。

“終於來了,我可是昨天聽說豪公子去了風林那裡了。”繡姐撩了撩頭髮假意埋怨的樣子說了一句,說完自己就笑了。

帥豪摸了一下繡姐的手,拍了拍說:“朋友聚會定在風林,我也沒辦法,其實我最想來華府了,快點,聽說來了幾個新人,帶上來吧。”

“看你急的樣子,學學人家南少,多穩。”打趣了一下,繡姐就轉身走了出去,拿著對講機叫人過來。

來的一行人裡有男有女,各個都很清純可愛,也有故作冷漠,頂著冷漠人設吸引人的那種。

這些人的臉上一點不情願都沒出現,要是深度剖析就會發現,不少人來這裡都是為了賺點外快好給自己買奢侈品還有最新款的數碼產品,男的女的都有,能走到這一步的,哪一個不是為了錢或者虛榮心,虛榮心歸根結底還是錢的問題。

冷漠人設那個被帥豪拉到了懷裡。

另外兩個男的,一個留了個女孩,一個要了個男孩,鄭之南一個都沒點。

等其他落選的人離開後,帥豪摟著自己看中的人對鄭之南說:“怎麼南哥,一個你都沒看中?”

鄭之南聞言輕輕笑道:“那倒不是,只是看上了一個不是少爺的人,你說該怎麼辦?”

帥豪嘿嘿笑著說:“當然是硬來了,誰啊,看上誰了?”

“想知道?”

其他人都異口同聲的說了句:“想!”一臉的興奮,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鄭之南抽出一根煙,帥豪熟練的拿出手機給鄭之南點燃,鄭之南吸了一口說:“那就叫來給你們看看。”

鄭之南吐出口煙,叫來負責這層的繡姐對他說:“把你們哪個姓蕭的大堂經理叫過來。”

“蕭經理?”繡姐愣了一下。

“他剛剛把我衣服弄髒了,讓他過來給我道個歉。”鄭之南語氣冷厲,透著不悅。

這種有錢少爺最不好惹,說是道歉,沒準就是看不順眼給人點難堪,但是這種情況,也不能說什麼,繡姐只好去跟自己的上司說,然後負責包廂這塊的經理就叫人把蕭樂叫到了鄭之南的包廂。

路上富有經驗的繡姐對有些茫然的蕭樂說:“剛剛南少說你弄髒了他的衣服,有這回事兒嗎?”

一直在大廳巡視的蕭樂有些鬱悶,因為他搜刮了半天記憶,都沒有搜出來他和別人近距離接觸,甚至弄髒人家衣服的事情,他搖搖頭說:“沒這個印象。”

繡姐說:“那估計是心裡不痛快,故意找個人撒撒氣,一會兒你進去了不管對方說什麼都受著,然後認錯,扛過去也就沒事兒了,如果你還想要這份工作的話。”

這份工作是他能找到的工資最高的地方,父親雖然去世了,外婆和媽媽的生活費還得他來出,外婆身體不好,媽媽種菜,拉到鎮上賣,很累,賣的錢也只夠日常開銷,家裡父親生病借了不少親戚的錢,也需要還,蕭樂每天睜開眼都在想怎麼樣才能多賺點錢,好讓外婆和媽媽也能來到這個城市生活,這份工作對他來說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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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繡姐的話,蕭樂聽進去了。

到了包廂後,本來繡姐想陪在一旁,但鄭之南一個眼神就讓她退了出去。

鄭之南還沒說什麼。

蕭樂就主動認錯,雖然這錯是莫須有的,但有權有勢的人壓著你的時候,錯的你也的說是對的,對的你也得說是錯的。

他彎下腰對鄭之南說:“南少,如果之前有冒犯到你,我先說聲抱歉。”

鄭之南端起面前的酒杯,抬起來對蕭樂說:“過來,喝了這三杯酒,我就原諒你。”

蕭樂看著桌子上那三杯倒得滿滿的人頭馬,頓了頓,最終走過去,接過了鄭之南手裡的酒杯,第一杯,一飲而盡。

旁邊的帥豪等人都不由自主給他鼓起了掌,還紛紛叫好。

“好,是個男人!”

第二杯,鄭之南在他放下酒杯的時候就抬了起來,只是還沒交給蕭樂,杯子就脫了手,砸在了桌子上,碎掉了,酒自然也撒了一地。

鄭之南說:“剛給你鼓了掌,就對我不滿了?不想喝就直說。”

蕭樂從未被這麼為難過,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最後定了定神,又一次彎腰認錯。

“南少請再給我個機會,剛剛是我沒拿穩。”明明是他故意掉在桌子上,這個時候蕭樂也只得咬牙認下。

“你要我再給你個機會?”

“嗯。”

鄭之南看向桌子上那半瓶人頭馬說:“喝了這半瓶,今天這事兒就揭過去。”

蕭樂知道自己不喝,對方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他,也明白對方就是閒得無聊,故意耍他玩。

可是不喝是不行的,他明白。

這樣的客人,連酒店高層都可能不敢輕易得罪,他又算得了什麼。

蕭樂拿起酒瓶,仰頭咕咚咕咚直接灌下去。

當半瓶酒全部喝光後,他穩穩地把酒瓶放在桌子上,然後趁著酒精還沒發揮作用,對鄭之南說:“南少,這樣可以嗎?”

鄭之南氣定神閒的點點頭說:“可以,給我點跟煙,你就出去吧。”鄭之南剛剛的煙在蕭樂喝完酒的時候就按滅了,此時拿了一根新的香菸。

蕭樂拿起打火機,走到鄭之南的身邊,想要去給鄭之南點菸,只是打火機開啟後,怎麼也對不準菸頭,他的眼前漸漸開始模糊,然後看到鄭之南從一個變成了兩個,三個。

最後天旋地轉,他被鄭之南拉到了懷裡。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忽然一陣巨響,有人踹門而入。

當為首的人帶著人進來的時候,鄭之南感慨,反派好像也挺帶感的。

作者有話要說:  晚點要去和朋友聚餐,所以明天6點的更新寫不了了,大家到時候不用等哈,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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