蛻變期提前到來了。

這一次蛻變格外痛苦, 每一寸皮膚都火燒火燎的疼痛, 這種疼痛撕碎了藍澤的意識,如海底的漩渦一般把藍澤的意識捲入了不知名的地方。

無盡的黑暗和湍流之後, 藍澤的意識在黑暗的世界中甦醒。

“這是哪裡,怎麼一點光都沒有?”

沒有蟲族能回答他的疑問, 他伸開雙手在黑暗中摸索著前行。

他慢慢的行走著,思維在黑暗中也變得遲滯起來。

這種感覺讓藍澤想起了被包裹在琥珀中的螞蟻, 那種粘稠的感覺像膠水一樣黏住了他的腦袋, 讓他思考什麼東西都慢悠悠的。

“這裡可不是個好地方,我到底是在哪裡?”, 他在黑暗中自言自語,繼續摸索著前進。

奇怪,這裡似乎沒有障礙物。

就在藍澤這樣想的時候他在黑暗中探索的雙手觸碰到一個冰涼光滑的物體,他在驚訝中睜大了眼睛,就在這一瞬間,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微薄光線照亮了這裡, 讓藍澤勉強看到他面前的物體是一面巨大的鏡子。

鏡子裡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形象, 他的容貌極其華美,難以用詞彙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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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澤又是一驚,他見過的男人都是蟲族兇悍威猛的雌蟲, 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容貌如此華美的蟲族。

這只蟲是誰?

鏡子中,這只蟲族那雙金藍交織的璀璨眼睛正驚愕的看著他,花瓣一般美麗的嘴唇微微張開,整隻蟲也是十分驚訝的模樣。

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突然在藍澤漿糊一樣的腦子裡出現。

他對著鏡子眨眨眼, 鏡子中容顏華美的蟲族也對他眨了眨眼睛。

他又對著鏡子吐了吐舌頭,鏡子中的蟲族也吐出了一截舌頭,這動作由鏡中的蟲族做出來相當的誘惑性感,看的藍澤頭皮一麻,小心臟也跟著狠狠一哆嗦。

這時他終於意識到鏡子中的男人很可能就是他自己,但他還是固執的不肯相信,儘管那張臉和他在地球上的臉有五分相似。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藍澤絕望的低吼著,鏡子中自帶濾鏡的華麗蟲族也露出了一副歇斯底里的表情。

完了......

這是藍澤暈過去之前的第一個想法。

昏迷是體內的保護機制自行啟動,蛻變的痛苦再一次切割著藍澤的神經,他的意識被切割的四分五裂,連自我的存在都無法意識到了。

漫長的疼痛過後,意識再度重聚,藍澤費盡全力把沉重的眼皮睜開一道縫隙,就看見對面鏡子中的蟲族也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眼睛睜開一條小小的縫隙,奇異瑰麗的眼珠從縫隙中露出美麗的一角,有無限的光華在其中流轉。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藍澤的眼睛第一時間看到了鏡子中蟲類身後的兩隻巨大的藍色翅膀,翅膀中金色的脈絡閃爍著耀眼神聖的金光。

鏡面被這對翅膀映的全都是璀璨的藍光,這些藍光隨著翅膀的扇動來回躍動,金色的流光也在藍光中蹁躚舞動,就跟那個男人的臉龐一樣華麗耀眼。

藍澤反手一摸,果然摸到了身後如絲絹一般溫暖柔軟的翅膀。

他震驚無語的看著鏡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蛻變成了這副德行。

老天爺啊,讓他重新蛻變一次行嗎!

雖然這張臉一點都不娘氣,但那張閃瞎人眼的臉實在讓藍澤接受不能。

他想起那個頂著一頭貼頭皮的青茬渾身都是腱子肉的自己,心中不由得流下兩行寬麵條淚,整隻蟲都大大的不好了。

黑暗的空間中靜謐無聲,只有一隻藍色的蝴蝶崩潰的撲稜著他兩米多長的翅膀。

時間一點點過去,第三次撕裂意識的疼痛再一次降臨,當疼痛過去意識再度甦醒之後,一股熟悉的熱流在他的小腹處躁動著,讓他來到星際後就再也沒有硬|起的小兄弟顫顫巍巍的挺立起來。

嘶!

真是要命!

藍澤閉上眼難受的哼哼著,剛剛清醒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身體也難受的扭動著,強烈的慾望讓他在不清醒的情況下動手紓解。

忽然間,他感到一個冰涼的物體靠近了他,藍澤攀了上去,身體不斷在冰涼的物體上摩|擦,喉嚨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悶哼。

一隻體溫很低的手掌撫摸著他滾燙的額頭和燒紅的臉頰,冰涼的體溫讓藍澤發出幾聲滿意的喟嘆。

他的臉龐緊緊貼著那隻手,又迷迷糊糊的將那隻手放在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整隻蟲繼續對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冷源湊了上去。

他急切的在冷源處來回蹭著,然而冷源上有一層布料十分礙事,藍澤的手胡亂抓著,終於找到一處入口把布料掀了起來,整隻蟲把頭埋了進去。

他十分享受的纏住冰冷的物體,隱隱約約聽見一聲壓抑的嘆息,一隻體溫很低的手掌摸上了兩隻新長出的翅膀。

新生的翅膀十分敏感,藍澤搖搖頭想要努力擺脫那隻手,可是那只手卻更加過份的摸上了他後背處的蝴蝶骨。

藍澤壓抑的悶哼著,抓住那隻手狠狠一咬,一聲渾厚的低笑聲在耳邊響起,藍澤喘著粗氣,後背又痛又麻,這兩種感覺混合在一起既舒爽又折磨。

……

藍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折騰了多久,當他終於挺過這一波蛻化期恢復神智的時候他看見了燃初那張神袛般的面孔。

他那血紅色的眼睛直直的望著他,眼中帶著笑意和一絲錯愕,他的衣服已經全被藍澤掀開,露出極為完美的八塊腹肌,而藍澤正貼在他的腹肌上相當愕然的看著他。

“終於清醒了?”,燃初神色十分從容的撩下自己的衣服,拿起一個精緻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這只衣著總是一絲不苟的王蟲現在十分狼狽,他的頭髮非常凌亂,袖口也亂七八糟的堆在手臂上,左手手背上還有一個淺淺的壓印,最惹蟲注目的是他的黑色的風衣上沾著可疑的白色液體。

而最不能忽視的是藍澤發現自己竟然是完全赤|裸的!

身上連個小布條都沒有!

某個部位還有著可疑的痕跡!

藍澤徹徹底底的呆住,他看著燃初,發白的嘴唇一陣顫抖。

燃初慢慢喝了一口茶,而後將身上被糟|蹋的黑色風衣脫下,把亂堆在手臂上的袖子擼平,這一切做完後他才看向藍澤。

“你成功度過了這次蛻變期,恭喜。”

藍澤機械的點點頭,問道:“我沒對你做什麼吧...”

燃初微微笑著,語氣十分寵溺:“沒什麼,只是蹭了我一身而已,你這個小粘蟲精。”

藍澤:“......”

他現在深刻理解了無地自容意思,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尷尬的看著燃初,幹乾巴巴的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燃初搖搖頭,他臉上掛著奇特的微笑,神色柔和的從一旁的架子上拿過一條昂貴的毯子披在藍澤的腿上。

“小蟲長大了,不能再把你當成小蟲崽來看待了,雖然你現在只有小小的19歲。”

藍澤摸摸鼻子沒有說話。

燃初走近坐在他的對面,微笑的臉龐隱隱有一絲嚴肅:“蛻變成功是一件好事,但是小寶貝,有一件事情你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準備?”,藍澤問道。

“關於你是光明神蝶的事情已經沒有必要隱藏,你盡可以光明正大的待在我的身邊,但是關於你的天賦我想你應該有所瞭解。”

確實沒什麼必要隱瞞下去,新長出的翅膀已經被他看見。

藍澤點點頭:“我確實是一隻光明神蝶,我的監護蟲說這是一個非常高等的物種。”

“高不高等並不重要,藍澤,你知道你其實也是一隻異蟲嗎?”,燃初的眼睛看著,眼神十分熾熱。

藍澤一驚:“你是不是搞錯了?”

燃初搖搖頭:“你的監護蟲曾經給你的基因做了偽裝並切掉了你的翅膀,但你知道嗎,基因偽裝實際上是給你原有的基因序列上了一把鎖,只要這把鎖不開啟,你的基因序列就不會繼續發生異變。”

藍澤徹底懵了。

普通蟲族的基因序列永遠都是那個序列,基因序列的高低決定了他們所屬的階級,就比如一隻蒼蠅永遠都是蒼蠅,因為它的基因擺在裡決定了他的強弱。

但是異蟲的基因序列是不斷進化的,進化速度之快可以讓一隻蒼蠅在短時間內進化成一隻恐龍。

可能這種說法有些誇張,但基因的快速進化為物種提供了無限的可能,在這些異蟲中,一些異蟲誕生了神奇的天賦。

有的異蟲能連線其他蟲的思維讀取其他的蟲族的思想,有的蟲族可以隔空控制物體的移動。

基因序列的異變不分高低貴賤,這中不可控讓壟斷階層感到十分不安。

低等階層的蟲族們看到希望,高等蟲族則致力於將他們的希望扼殺。

歷史上曾發生過大規模的屠戮行動,後來高等階層的異蟲也發生了異變,基因序列發生了恐怖的進化,於是屠戮的天枰開始轉向高等蟲族,而高等階層的蟲族間的鬥爭更加兇殘無情。

異化後的高等蟲族蛻變的次數會增加,蛻變過程中的痛苦也會直線上升,當基因序列不斷異化時他們的情感會受到影響,變得越來越冷酷無情,所以異蟲聚集的地方氣氛都很冷漠兇殘。

藍澤偶爾聽褚燃提到過這一段歷史,這些充滿血腥的過往並沒有記載在書冊上,只有在暗網和深網才能找到一點來之不易的資料。

但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自己居然是一隻異蟲,藍澤震驚的看著燃初:“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雄蟲可以變異的!”

“你有沒有覺得蛻變的時候非常痛苦,這種痛苦甚至能碾碎你的意識,讓你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燃初問道。

藍澤點點頭。

燃初很心疼的摸摸藍澤的臉,很溫柔的說道:“雄蟲蛻變一般不會太痛苦,因為嬌弱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雖然異蟲有強大的力量,但是往往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如果你不想承受痛苦,我可以鎖住你的基因,切掉你的翅膀,你還是可以當一隻無憂無慮的菜粉蝶,每天什麼都不用做。”

燃初靜靜看著他,等待著幼崽的選擇。

半晌,藍澤露出一個奇特的微笑,眼底盪漾著奇異的眸光:“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我當然會選擇力量。”

兩隻巨大而美麗的藍色翅膀在藍澤的背後輕輕扇動,彷彿是在回應藍澤的選擇。

看著眼前一臉堅定的藍澤,燃初勾起嘴角,一雙眼睛微微彎起,神色十分傲慢又興奮。

他按住藍澤的肩膀,眼神狂熱,高聲說道:“不愧是我的幼崽,藍澤,我為你感到驕傲!”

燃初肆意的大笑著,當他終於從狂熱的狀態中恢復冷靜之時,他俯身在藍澤耳邊,嘶嘶的聲音如一隻蟒蛇吐信:“還有,你不想照照鏡子嗎,你現在真是好看極了,我的寶貝。”

藍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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