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紅葉讓司徒去找那個電腦天才黎天。

成舟不解,睡覺時問紅葉:“找黎天幹嗎?”

“讓他幫忙做一個網站。”

“什麼網站?”成舟伸手給紅葉把被子蓋好。

紅葉嫌悶,又把被子蹬開一些。

“別鬧,小心感冒。”成舟一直擔心自己的感冒會傳染給紅葉,還好晚上回來何生特地給他煮了薑湯,他喝了後竟然好了許多,連鼻水都不怎麼流了。

“不會感冒。”紅葉轉身看他,抬起小手捏他的鼻子,嫌棄道:“鼻水半尺長,真難看!身體太弱了,這週末們出去轉轉,看能不能弄到些東西給吃。”

“身體很好,誰不感冒?還沒說找黎天做什麼網站呢。”

“一個能讓和鬼都能釋出任務的平臺。”

成舟驚,“弄這麼一個平臺做什麼?”

“賺、錢、養、家!”紅葉給了他一個“誰叫找了這麼一個貧窮沒用爹”的眼神。

成舟有點傷心,也有點欣慰,兒子好小就開始想要賺錢養家了,他這個做爸爸的怎麼能不更努力?

“來,兒子,跟爸爸說說,具體要怎麼做?這個平臺又怎麼才能賺到錢?是說們以後也從上面領任務嗎?”

“笨!那是最蠢最死板的賺錢方法!如果只是領任務,/幹嘛要弄個平臺?”

成舟聽得心癢癢,也不介意兒子說自己笨了,一個勁纏著問他到底要怎麼賺錢。

紅葉被他問得煩,踹了他兩腳,扯過被子矇頭就睡。

“紅葉?”

紅葉打起了小呼嚕。

成舟莞爾,探身把他的被子往下拉了拉,點點他的小鼻頭,親了他額頭一下,抱著兒子睡了。算了,兒子不肯說就不肯說吧,反正以後他總會知道。

第二天一到公司,李加誠就催得急。

成舟表示他是有原則的,上班期間堅決不隨便溜號。

李加誠無語看他三秒,轉身就上科長那裡報備,說要和成舟去開拓新業務,半個小時後就帶著他出現姚家附近。

“平時就這樣開拓新業務的?”成舟斜眼看他。

李加誠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只要業務指標完成率不比別低就行,說來像成師兄這樣老實的業務員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勸成師兄還是適當增加點業務量比較好,免得兢兢業業外面跑,別還以為回家睡大覺或做第二職了。”

成舟心口中箭。聽李加誠口氣好像是說他裝過頭,但問題是他公司表現根本就是本色演出!

李加誠瞄了眼成舟手腕上紅繩掛的兩個小靈牌,“司徒和何生都帶身邊了?”

“嗯。”成舟不喜歡李加誠的說話口氣,那口吻好像把司徒和何生都當作物品而不是一樣。

“看到前面那個老小區沒有?姚芳清的父母就住那裡,這是他們家地址。這裡等,有什麼事給打手機,的手機經過特別調整,一般四級以下惡鬼的結界都能順利打進打出。的手機也調整過了嗎?”

“沒。”

“需要幫找調整嗎?友情價,兩萬就可以搞定。”

“……謝謝,不用。”成舟決定等過兩天那個電腦天才黎天小夥來了讓他試試,也會他也會調整手機信號呢?總之他不想給李加誠任何從他身上再把錢賺回去的機會。

李加誠也沒堅持,他到現還沒有完全摸清成舟的底細,和他如何相處也還重新摸索中,雖然這幾天他怎麼看成舟,都有種這就是個市井小民平頭凡的感覺。

李加誠離開不久,成舟快走入那座老住宅區,司徒和何生兩從不遠處一條小巷中走出,然後就像與成舟不期相遇一般,自然走到一起。

“黎天那小子怎麼樣了?會不會被判刑?”成舟問昨晚出去到現才回來的司徒。

司徒雙手抄口袋中,微笑答:“不會。那小子心理素質不錯,不管警方怎麼盤問都沒改口。警方抓不住他的把柄,他又‘表現良好’,基本上如果沒別的問題,等過了拘留期他就能回家。”

成舟點點頭,猶豫了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一般,開口道:“司徒,跟說說惡鬼的級別,還有一些應該知道的事情吧。……也得開始認清現實了,不是嗎?”

看成舟苦笑,司徒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做祭品容易——達到條件就行,但想做一個活得長久、活得健康,且能保有身自由的祭品,那就不容易了。

何生同情且理解地看向成舟,“成哥,加油!”

“首先,不要把對地府的印象一直保留傳說中的模樣上,那只是一種以訛傳訛而已。其實地府一直都與時俱進,”司徒笑,“否則新來的鬼也無法適應對不對?”

成舟也笑了,“那地府是怎麼一個與時俱進法?”看看何生和司徒,如果所有鬼都像這兩位一樣,他覺得鬼好像也沒那麼怕。

司徒開始和成舟介紹一些地府的基本情況,這也是每一位“天師”都需要知道的常識。

“地府有一個惡鬼集中營,早幾千年前就存了,只不過名字換了幾次而已,那裡就像陽世的拘留所一樣。那些被捕的惡鬼們沒有得到具體的判罰下,都會先被關入那裡。集中營分五級,五級最弱,一級最強。每個級別都有相對應的判官和牛頭馬面。”

“那普通死後呢?”成舟忍不住問。

“普通死後一樣要接受審判,死後分惡魂和善魂,也都是五級分別。不過因為每個生前的所有言行地府都有記錄,所以死後並不需要怎麼複雜的審判過程,直接就會陰間道上接到生前審判書和審判結果,然後自動被分入他應該去的地方。”

“是說死了以後並不會立刻投胎,而是要地府裡待一段時間?”

“是,世一直把佛家的‘今世作惡來世遭報,今世行善來世安逸’宣傳語當作地府的行動指標,而這是完全錯誤的!地府從來不流行今世因來世果那套,他們都是等死了,直接讓那的靈魂來承擔生前一切。”

成舟還努力理解,還沒有去地府晃過的何生已經明白了。

“司徒的意思是不是咱們死了以後會以靈魂狀態地府裡生活,而生活好壞則與生前所做一切有關?等一切償還清楚,才會喝下孟婆湯投胎到下一世,然後一切又都是重新開始?”

司徒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如果是生前做過大惡的,他會被判長時間地獄裡做苦役或受罰;如果是行善者,則會被分到很好的生活區生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工資起點也比較高,投胎時間也可以打申請延長或提早。”

“地府還有工資拿?那他們會保留生前記憶嗎?”成舟問。

“當然。不過有些實不願保留記憶的,只要是善魂,也可以申請後提前喝孟婆湯。”

成舟突然想到逢年過節燒的那些紙錢,不由對它們的去向十分好奇,“如果死掉的沒有立刻投胎,那們燒的紙錢是不是都能到他們手上?”

司徒哈哈笑,“那怎麼可能?如果那些燒的紙錢都有效,那地府早通貨膨脹了。”

“啊?那們燒的紙錢不都白燒了?”

“也不算白燒,據所知,地府好象有他們一套兌換方法,好象是按張數算,而且也不是燒掉的紙錢都能送到想送的死者鬼魂手上,地府會根據該鬼魂的生前審判,給他定一個領紙錢的基礎額。”

成舟表示聽不明白,司徒只好淺顯地道:“打個比方,某鬼的親友給某鬼燒了一百張紙錢,一百張紙錢可以兌換一百元冥幣,如果某鬼是五級善魂,那麼按規定它可以領取百分之六的冥幣,最高一年不能超過六百冥幣;一級善魂可以領取百分之十,最高一年不能超過一千冥幣。如果是惡魂,則五級領百分之五,最高五百;一級領百分之一,最高一百。明白了?”

“也就是說,不管一年中燒多少張、多貴的紙錢,其實超過一千張,多出來的就沒用了是吧?這還是想燒給的那得是一級善魂。如果是一級惡魂,燒的紙錢超過一百張就沒用了,對不?”

司徒點頭,“就是這樣。”

“那多出來的紙錢就不能變成冥幣了嗎?”

“一樣可以,不過多出來的冥幣會分配給其他沒有燒紙錢給他們的鬼魂。另外,有些逗留陽世的孤魂野鬼為了得到冥幣,會去搶錢。所以燒紙錢時,一般必須說清楚讓誰來拿錢,這很重要。”

成舟瞭然,戳戳何生,“接到過生前審判書沒有?”

何生搖頭,“躲過了地府召喚,沒進陰間道,也就是俗稱的黃泉路,自然也沒有接到那東西。”

“那不地府,家給燒的紙錢,不都收不到了?”

何生苦笑。

“想去看望家嗎?以前咱們沒錢,也沒辦法去孝順父母,但現……以後會把賺到的錢按頭分給大家。以後可以每個月給父母寄一點生活費,如果怕嚇到父母,可以假裝是朋友,就說以前跟借過錢,或者受過的恩惠,想要報恩什麼的。”成舟認真道。

何生明顯心動,但他並沒有馬上答應,只說:“讓考慮考慮。”

成舟不明白這種事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司徒旁邊解釋道:“何生雖是枉死,可畢竟已是死,死按理就不能再管間事,一旦被地府察覺,恐怕會有傷何生父母陽壽。”

一聽這樣,成舟也不堅持。不過他覺得萬事都有漏洞可鑽,就像何生司徒兩明明早就該進地府,可他們還不是間生活下來?甚至他們周圍一天到晚都有個陰司轉悠。

也許這事他應該請教一下李加誠?

說話間,三已經到達目的地。

這個叫王家井的老住宅區連保安室也沒有,成舟拿著地址,問了兩名路,才找到這棟位於住宅區最裡面的獨立老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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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芳清父母就住這棟樓的三樓。

司徒何生一邊一個幾乎同時拉住成舟。

成舟頓住腳步,“怎麼了?”

何生皺眉,“這裡陰氣好重!”

司徒也道:“有結界,不靠近這裡根本無法察覺。”

成舟抬頭,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此時再看這棟老樓,頓覺陰森無比,那斑駁的外牆看起來就像一張張鬼臉,那一扇扇黑黝黝的窗戶就像有誰躲後面偷窺他們,還有那陰暗得不可思議的門洞,足夠膽小的猶豫再猶豫。

“們找誰?”一道沙啞的聲音突然從旁邊的牆根傳出。

作者有話要說:特別說明:

2月1日-10日,日更,不定時。長時間蹲守後臺,太痛苦了,求諒解!所以會變成早中晚各刷五次,刷進去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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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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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大家破費了,深深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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