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舟揣著何生轉給他的家用,上了前往九華山市區的火車。因為司徒說他最後找到紅葉留下的力量痕跡,除成舟身上外,最強的地方就九華山。

成舟想不明白紅葉怎麼會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從紫金市跑到了九華山,但現除了這條線索,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尋找紅葉,只能聽司徒的。

晚19:03分,前往池州的火車準時發動。

火車發動時,過道上還有不少走動,或尋找自己的座位,或放置行李。

一排三座,成舟買的過道票,中間和視窗位置坐著一對夫妻,丈夫瘦瘦的沒什麼精神,妻子身材豐滿面相和善。

從成舟坐下開始,那位貌善的婦就一直跟他嘮嗑。

“是紫金市本地?打算去哪兒?看沒帶行李,是回家嗎?”

“啊,有點急事去池州辦理。”成舟其實不太想說話,但他又做不到冷著臉不理,只能辛苦應付。

“結婚了嗎?有孩子了嗎?”

“有,有個兒子。”

“嗯嗯,真好。那是做什麼工作的?”

“跑業務做銷售。”

“哦,那是個賺錢的工作,雖說辛苦了點。們賣什麼?”

“一些電子產品。”

“喲,高科技產品!那每個月收入一定很不錯吧?”

“一般般,就是個普通業務員。”成舟實不想再回答婦的問題,掏出手機開始假裝看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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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善婦像是完全沒有看出成舟的不耐煩,轉眼又發現了可以提問的新事物。

“手腕上掛的這個手鍊墜子挺別緻的,是什麼東西做的?看著像木頭似的。”

“就是木頭做的,不值錢的小玩意。”成舟把拴左手腕上、懸掛著兩個小墜子的編織紅繩手鍊往袖子裡面塞了塞。

婦搖頭,“就是形狀不太好,看起來……像是牌位。”

您看對了!那就是牌位。司徒大師現場製作,只有指甲蓋大的超小型牌位。紅繩手鍊則由巧手何生提供。

成舟正待找個藉口避開這個問題,就聽耳邊響起:“您好,請問您旁邊有嗎?”

一名年約六十多歲,頭髮花白的老婦站成舟身邊的過道裡問道。她身邊還有一名低著頭,年約八、九歲的小女孩。

“有啊。”成舟奇怪,自然把她的問題腦中過了一遍,然後……

成舟頓時汗毛倒豎,右手一下抓住自己的左手腕。他甚至不敢轉頭去看身邊的面善婦,他就說那女子的一直嘮叨,那男的怎麼一直都不說話,原來他們竟然是……!

“媽!看把嚇的。”面善婦埋怨道。

她丈夫也終於開了口,“媽,和小蔓的座位前面。小蔓,帶奶奶到前排坐下。”

叫小蔓的女孩拉著老婦走進前面的座位。

面善婦對成舟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婆婆她……”婦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年齡大了,有點老年痴呆。”

成舟勉強拉了拉臉皮,對面善婦回了個難看的笑臉。

前排的老婦剛剛坐下又從座位上站起,轉身趴椅子上,兩隻枯瘦的手緊緊抓著椅背,渾濁的眼睛直直地望向成舟,忽道:“他好嗎?”

“誰?”成舟被老婦直愣愣的目光看得背部一個勁往椅背上貼,就想離她遠一點。

“他好嗎?”老婦又問。

成舟轉頭看向身邊老婦兒媳。

面善婦臉色變得有點難看,站起身推了推老婦,讓她坐回座位上,並低聲呵斥女兒讓她看好奶奶。

小女孩用勁拉扯老婦,希望她坐下。

老婦直直地盯著成舟,渾濁的雙眸忽然流下淚水,再次問:“他好嗎?”

成舟坐不住了。

為什麼有了紅葉後,他就老碰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不好意思。”坐視窗位置的丈夫對成舟道歉後起身。

“跟小蔓換個位子,媽她現病得越來越厲害,得有看著才行。”

婦唸叨了兩聲,起身讓路。

成舟已經先一步站到通道上,並主動提議:“或者跟們換個座位?”

“哎呀,那最好了。就跟孩子他爸說最好買連一起的票,他非說一個坐無聊,要兩兩分開買,看他現後悔了吧!”面善婦連忙表示感謝。

成舟對她點點頭,轉身去尋找乘務員,他打算去餐車消磨一段時間,等這家完全安頓好再回來。

“您好,請問餐車幾號車廂?”

站車廂連接處休息的乘務員收回看向車窗外的目光,轉回頭,“……14號車廂。”

站車窗另一邊的一名男子也回頭看了看成舟。

成舟發現這偷偷抽菸,奇怪的是乘務員就旁邊卻沒制止他。

“謝謝。”成舟向乘務員道謝。

“您要去哪裡?”乘務員忽然問道。

成舟頓住腳步,回頭,“池州。”

“能幫帶一封信嗎?”

“哈?”成舟驚訝。

旁邊那名偷抽菸的男子看成舟的目光變得十分古怪。

乘務員不等成舟答應,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摺疊得十分細心的紙鶴。

“她每晚十點到十二點,都會車站外第一個可以看見火車的路口等。以前她都進站臺等,但後來家不讓她進了,買站臺票都不讓她進。”

成舟往後退了一步,他現才發現這名乘務員的制服雖然整潔,但樣式卻有點老舊。

“求求您!”帥氣的乘務員用悲哀的眼神,面帶懇求地看著成舟。

“抱歉,……”

“求求您!”乘務員想伸手拉住成舟,卻將碰未碰到他的一瞬間,猛地往後倒退一步。

“抱歉,無意冒犯您,只是……太急了,等得太久,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先生,求求您,只要您能幫把這封信送出去,願意把的全部財產都給您!”乘務員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了厚厚一疊鈔票。

成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伸出手接過那只紙鶴,也許是為了那堆鈔票,也許是因為乘務員的目光過於哀傷和絕望。

這時,旁邊偷吸菸解饞的男子看成舟的目光已經從古怪變成驚恐,尤其他看到成舟憑空接過一封血淋林的紙鶴和一疊厚厚的冥幣後,更是嚇得一把抓住燃燒的香菸頭,邁腿就……他本來想跑的,哪想到腿軟,竟直接跌坐到地上。

成舟心神全部被他再次碰到的詭異事件給吸引住,也沒注意那名抽菸男子的行為。

他低頭看了看手裡雪白的紙鶴和一疊紙錢,又抬頭看了看已經不見身影的乘務員,嘴角拉開,作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成舟走向廁所對面的洗手檯,默默地把一疊紙錢塞向垃圾桶……

“別扔!留著,有用。”

成舟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是何生。

嗚嗚,和司徒剛才為什麼不說話?們肯定早就發現那個乘務員是……鬼了吧?

成舟心裡埋怨家養兩隻鬼,收回將要碰到垃圾桶的手,苦惱地看著手上紙錢,也不知該把它收哪裡好。

附近走過路過的沒看到成舟手中紙錢也就罷了,看到的紛紛對他走避。

成舟最後還是把紙鶴和紙錢揣入了外套的口袋裡。

“咔啦。”對面的廁所門拉開,一名身穿精紡呢絨短風衣的瘦高男子從裡面走出。

“成舟?”

成舟回頭一看到蒙警官,下意識地拔腿就跑。

“成舟給站住!”剛要追趕成舟的蒙警官忽然停住腳步捂著嘴連連咳嗽幾聲,又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成舟站住了,對面來了一輛餐車,他想跑都跑不掉。

“咳咳!怎麼這裡?”蒙警官快步上前推了一把成舟,把他推到車窗邊。

正拼命對掌心吹氣的抽菸男子看到成舟竟然再次走回,眼睛瞪大,懼怕地扶著牆面站起,畏畏縮縮地繞過蒙,等餐車過去,哧溜一下就躥進了氣更多、更明亮的車廂內。

行跡詭異分子!蒙警官出於職業習慣掃了那男子一眼,並心中記下那的外形特徵。

下午時不顧一切的勇氣早就消失,小市民對公檢法的恐懼重新冒頭,成舟聽到蒙警官追問,當即就很老實地回答道:“要去九華山找兒子。”

“紅葉九華山?他怎麼跑那麼遠?有把他綁了過去?綁匪讓到九華山付錢贖?”

“……差不多。”

蒙警官皺眉,“什麼叫差不多?咳咳咳!”

“蒙警官沒事吧?看好象很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成舟略帶關心地問。

蒙搖搖手,“沒事。先跟去找分局的同事,然後把和陳顏,還有兒子被綁架的事全部交待清楚。這次可不能有一點隱瞞,分局的同事可不像這麼好說話,這個案子有可能不小,上面很重視。”

“分局?上面?案子已經移交了?”

“嗯。這個案子牽扯比較多,和另外一個片區的同事把陳顏失蹤案移交上去時,分局立刻就有聯絡們,讓們提供更多情報……”

蒙突然收住口不再多說,“總之,多想想兒子,咳咳咳!”

“蒙警官?”

“成舟,胸口…………咳咳咳!噗——!”蒙警官一連串急咳後,突然張口對著成舟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成舟整個都嚇蒙了,也顧不得衣服被血染了一半,抱住倒向他懷裡的蒙警官,轉頭就大喊:“有沒有醫生,快來救命啊!”

“救命啊!有殺啦!”

與此同時,成舟來的那頭車廂也發出了更為淒厲尖銳的喊叫聲。

作者有話要說:擁抱大家!

今天學到很多東西,雖然不一定能記得住,但覺得很有意思^^

據說宇宙形成自150億年前,地球乃是46億年前,海洋出現在40億年前,而且一開始海洋還是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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