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你這個瘋子!”
張老大對準黑髮少女開槍, 整個人像瘋癲一樣。
施愉挑眉, 也不生氣。
“盾”字從她外套的本子裡飄出,剎那間變成了一張盾, 將那子彈擋住。
槍裡的子彈用完, 張老大露出絕望的表情,
“槍呀,”她笑道,“我也有呢。”
託剛剛的肉餡的福, 她現在的孽力值可是空前高漲。
看來這群人作孽不少呢。
拿出化孽筆,她在手上寫下一個“槍”字, 注入孽力後, 變成了一把黑色的手.槍。
左手, 右手,左腳踝, 右腳踝,四槍。
張老大應聲倒下。
施愉煩惱地看著手裡的槍, 可惜了, 只能打五發子彈, 剩下要繼續用, 就必須補充孽力。
最後一槍, 她抬起手,看起來像是隨手一擊。
“砰!”
準備偷偷溜走的韓麻子被擊中。
他運氣好,進來的時候落在後面,因此沒受致命傷, 只是傷到了右腳,便想趁著施愉處理張老大的時候逃出去。
結果施愉一槍直接打中他的左腳。
讓他只能匍匐在地,滿頭大汗地往外跑。
施愉沒再管他,丟掉槍,任其在空中消失。
她寫了個“刀”字,孽力注入,一把黑刀在她手中具現化。
抵住張老大的頸動脈,發現對方抖個不停。
施愉苦惱道:“等等,我還什麼都沒做呢。”
什麼都沒做?
已經差不多廢掉的張老大抖得更厲害了。
“嗯,看來你不想要當餛飩皮兒啊。”施愉感嘆道。
張老大吞了吞口水,說道:“這位尊敬的……”
不對,這傢伙是無色目?
而且,從剛剛到現在,眼睛都沒有變色。
他哆嗦道:“您想幹什麼?”
施愉寫了“抓”,正要爬離倉庫的韓麻子就被一股巨力猛地扯到張老大身上,兩人同時發出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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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施愉拿著刀,笑得溫柔,“我來問問題,你們搶答,誰錯了或沒答到,就刮一塊皮下來,如何呀?”
張老大和韓麻子的臉剎那間變得慘白。
“第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抓我?”
韓麻子一下子叫出來,“我、我是受了他的指使,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啊啊啊啊!”
刀鋒一閃而過,他大腿上一塊皮被削了下來。
“錯誤答案。”施愉說道。
張老大一陣暈眩,喘了口氣,說道:“我是給陳家做事……”
他本想以此來作為威脅,就看見施愉舉起刀。
他頓時沒想法了,媽的,這就是個對什麼都無所謂的神經病,想到那堆肉醬,他乾脆招了,“我是塵石公司家僱傭的,給他們收集意力強的無色目。”
“好,第二個問題,這個塵石公司是不是在私制血異石?”施愉問道。
韓麻子從劇痛中醒來,急忙說道:“是是是!之前我也賣過人給他們,他們好像、是用來意力強的無色目養血異石。”
“哦,”施愉一刀割下沒來得及回答的張老大的大腿皮,“他正確了,就只能割你的皮了。”
張老大慘叫一聲,怨恨地看了眼韓麻子。
“第三個問題,陳家的眷族陳彬和塵石公司什麼關係?”
張老大瞳孔縮了縮,這瘋子居然知道陳彬,他硬著頭皮回答道:“他死前是塵石公司的掌管者。”
施愉拿著刀正準備對韓麻子下手,就聽他大叫道:“不對,張老大在騙你!陳彬只是表面上的ceo,實際上塵石公司不歸他管!他只是負責從外面收集無色目!”
“嗯哼,錯了也要受罰呢。”施愉微笑著說道。
又是一刀,張老大感受到劇痛,對韓麻子的恨意卻壓過了施愉。
“第三個問題,塵石公司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韓麻子啞然,這他是真不知道了。
張老大看著他冷笑一聲,說道:“陳窪,是陳家客師。”
被這樣一問,他突然想起來,陳彬陳窪這塵石公司的一明一暗兩個掌管者,近日都死了。
“噗,”施愉玩味道,“還真是緣分。”
張老大看著她的笑容,腦子有點糊,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出現,“是、你?”
“嗯哼,”施愉不置可否,畢竟陳窪不算她親手殺的,“第四個問題,陳窪的上面是誰?”據她瞭解,一顆普通的血異石需要的初級異石就要一百顆左右,以及三十個意力強的無色目養石。
至於要怎麼養,施愉當年也沒查出來,只知道,最後養完石的無色目基本上都非死即殘。
陳窪不過一個客師,哪來的資源能夠製作血異石?
張老大心裡越發驚訝她對塵石公司的瞭解,但是這件事,他哭著臉道:“我是真不知道啊!”
他也不過是個供貨的,怎麼可能瞭解這麼機密的事情。
韓麻子同樣。
“這樣啊……”施愉笑了笑,“那就沒辦法了。”
“放心,看在你們回答了問題的份上,”她笑道,“我會溫柔一點。”
的確很溫柔,一刀致命。
張老大看著插.進心臟的那一刀,張了張嘴,身體歪去。
施愉拔出刀,轉身看向韓麻子。
韓麻子已經徹底嚇趴下了,不住地求饒,“求您放過我吧,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為了兒子的病欠了張老大一屁股債,要是不還債,我兒子就會死啊!”
“我也是沒辦法的啊,您就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幹這種事了。”
“哦,你真可憐啊,”施愉笑了笑,“可是,為什麼你覺得,我會因為你可憐就不殺你呢?”
韓麻子看著面如白玉的少女,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哪怕身上都是血,她整個人依舊是不染一塵的乾淨,“你……不是個好人嗎?”
施愉好奇道:“哇,那你說說,我為什麼是個好人?”
韓麻子喘了口氣,說道;“你是為了救這群孩子來的對不對?”
他已經被刺激到情緒失控,“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你以前不來救救我兒子?”
他們家也很可憐,也是被迫害,他因為這滿臉的麻子不知道受到了多少的辱罵,為什麼不救救他?
既然是好人,那也該放過他啊!
【師妹,我也是沒辦法啊。】
【易老師得罪了人,我也是逼不得已,才作證的。】
【我們都是無色目,都知道這個世界對我們不公平,你這樣好的人,一定能理解我吧。】
【師、師妹,你做什麼?不要殺我……對不起,求求你不要殺我!】
哈,真的是,讓她想起不好的回憶了。
施愉看著刀鋒,說道:“欸,這個嘛,大概是因為,你太無聊了啊。”
“不好吃又寡淡。”
“連當個壞人都是半吊子。”
她冷漠地對匍匐在地的男人說道:“真無聊。”
手腕一用力,黑刀無比準確地割斷了韓麻子的咽喉。
他一直痛到最後,才失去了呼吸。
一股龐大的孽力從他身上升起,被吸入化孽筆。
也許韓麻子以為自己很無辜,但至少孽力消失之後,那些得以昇天的魂魄顯然不這麼認為。
施愉搖了搖頭,“既然都作惡了,還找什麼藉口啊。”
一直呆在房梁上的白貓落下,說道:“因為他是普通人,而普通人總是需要自我矇蔽才能活下來吧。”
“難吃。”施愉評價道。
十二看著亂七八糟的現場,已經懶得吐槽宿主的血腥手段,假裝沒看見就好,“現在怎麼辦?”
那群小孩子還躺在卡車裡呢。
施愉想了想,說道:“小十二,你去拿張老大的手機,發短信給糾察部,告訴他們這裡發現了血異石走私團伙進行血異石原料交易,號碼是xxxxxx。”
十二看了看自己的爪墊,“宿主,你是在為難我吧。”
“對,”施愉說道,“我吃到難吃的東西,心情不好不想動。”
十二:“……”臥槽它要告她虐待動物!
最後小白貓弄了半天,才發了個一個簡訊給洛朱市糾察部。
一出來,就看見施愉翻手間,四把黑刀插在門口。
十二跳到她肩上,“宿主你做什麼?”
“這黑刀殺了陳彬又殺了張老大,”施愉說道,“想必是會引起幕後者的注意。”
她感慨道:“啊,這神秘的黑刀持有者到底是哪方勢力呢,真讓人好奇呢,對吧?”
十二:“……呵呵。”
“媽的!”洛獠被扔到垃圾堆上,看著眼前這群人,“你們給我記住!”
“哎喲,洛少這威脅,真是聽得我這個中赤目好生怕怕喲。”
“得了吧,洛獠,楓主師是厲害,但你算個屁?”
一個男生嗤笑道:“行了,別和他囉嗦了,咱們快去賭鬥場,聽說獒哥氣得不行。”
“怎麼了?”
“欸,你不知道吧,有個叫‘棘’的青目……”
洛獠聽到那個“棘”,臉色扭曲起來。
那個該死的女人!
他咳嗽一聲,咳出血來,身上的傷口越發痛了。
可惡。
洛獠躺在垃圾堆裡,第一次感到了惶恐。
一直諂媚的那群手下見勢不妙早就跑了,他身上的手機也被洛獒的同伴燒壞了。
他現在什麼都沒有。
熱度慢慢流失,疼痛讓他眼前陣陣發昏。
去死。
洛獠的眼睛發紅,洛獒還有這群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咳!”
他又咳出血來。
四處都是黑暗,冷和痛包裹住了他。
直到有光亮起,如同無邊荒野裡的一盞燈。
洛獠勉強睜開眼,看見一名少女站在面前。
在她出現的剎那,黑暗通通散去。
只有她,是唯一的光明。
以及,溫暖。
洛獠想要爬起來,摸一摸那不似人間存在的少女。
可是他支撐了好久,最終還是起不來。
只能傻傻地看著她。
那光太耀眼了,以至於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見一雙沒有絲毫感情的黑眸。
漆黑至極,如同暗無天日的深淵。
極黑和光卻相得益彰,只讓她,有著不近人情到聖潔的氣息。
“你是……什麼?”洛獠伸出手。
原本只是路過、正準備離開的施愉頓住,看向他的右手腕下方。
那裡紋著四隻不同顏色的眼睛,排列成十字。
四色眼,是聖教徒的標誌。
【小施啊,你要不要入教?】
【易老師,聖教不收無色目。】
【沒事,我最近正在和那群頑固分子吵呢,再過段時間,應該就能把聖教那陳舊的大門翻新了,到時候你記得進來啊。】
不,到您死之後很多年,那扇門都無人翻新。
【小施,我不後悔啊,因為我一直覺得,聖神的法諭,一定不是為了讓所有人都互相隔閡才存在的,一定不是。】
【我活了這六十年,能為自己的信仰死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施愉走向洛獠,蹲下身來。
好溫暖,洛獠覺得渾身上下暖烘烘的,就像在曬太陽一樣。
她伸出手,一道白光出現,然後飄了起來,進入他的體內。
他感覺傷口在一點點地癒合,疼痛慢慢地減弱。
然後他看見她站了起來,似乎要離開。
啊,要走了。
他情不自禁說道:“你是神嗎?”
他從未信過的神。
施愉卻笑了起來,“不,我只是一個亡魂。”
不需要過去,也無所謂未來。
洛獠看著她離開,走出他的視線。
光在慢慢消失,即便最後只剩下無盡的黑暗,他依舊看著那個方向。
——幾近痴狂。
作者有話要說: 施老師是個救完撩完扭頭就忘的混蛋= =
她對今天的記憶就是:圍觀狗狗打架,吃了頓餛飩,做了頓餛飩。
洛獠:“///-///我看見了我的女神,麻麻,我好像戀愛了。”
ps:各種抱歉,蠢作者忘記設存稿箱時間了_(:3∠)_我還在想難道我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所以忘記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