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彬都死了三天了,兇手還沒抓到?”一名三十出頭的青眸男子煩躁道,“託陳小少爺的福,這事兒可是在糾察部那裡備案了,要到時候他們順藤摸瓜下來,咱們一個都跑不了!”

“陳窪先生……”電話那頭那邊的人說了一句話,直接就讓陳窪氣得把凳子踢倒在地。

陳窪冷笑道:“你們這是想要和我撇清關係?別忘了我一個陳家旁系能夠拿到青州異石生產線,這可是那位嫡系給我的好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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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家主知道了咱們的事情,誰都別想活!”

掛掉電話之後,陳窪原地站了一會兒,因為憤怒,雙目旁邊青筋爆出,看起來相當可怖,並且不正常。

他深吸一口氣,急忙走到一個酒櫃前,拿出一個木箱開啟,裡面是整齊的一排紅酒。

但當青異力從他手上進入木箱之後,空氣扭曲了一下,那酒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塊晶瑩剔透的紅石。

“血異石、我的寶貝兒……”他喃喃著拿起一塊石頭,裡面的紅色在異力的驅動之下,如霧般升起進入他的雙眸。

等到整塊石頭的紅色徹底消退之後,陳窪眼旁的青筋也消了下去,一雙青目的顏色純粹得過了頭。

陳窪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斥著青異力,對異力流動的掌握也遠超平時。

這就是血異石的特殊之處了,它對於異能者就像興奮劑一樣,不僅能夠大量補充異力,還能夠激發異能者的潛力。

所以說最初發現它的那個無色目專家甚至試圖將其用在無色目身上,來激發那些劣種的異能,為當年的安赫公國製造一批無色目異能者,最終死了無數人,但還是失敗了,並且直接導致了安赫公國的崩潰,戰亂數十年之後,才有了安赫聯邦的重新崛起。

可血異石雖然對無色目無用,但它的確可以激發有色目的異能,催化其提前覺醒,而對於世家子弟來說,越早激發異能,所佔有的資源就越多,優勢越明顯。

但後來慢慢有人發現血異石會讓人上癮,以至於使用到最後,異能者只願意接受血異石裡的異力,並且一段時間不吸入,就會痛苦不堪,甚至於精神完全崩潰。

這就導致了血異石被稱為異能者的毒品,十年前被皇室嚴令禁止其買賣,就算是異能者,違者也照樣死刑。

陳窪會鋌而走險,是因為他的異能只是普通的探查型異能,作為一個中青目,他甚至因此會被攻擊型的劣青目嘲笑。

於是他最終決定使用血異石,果不其然,他的【窪眼】被激發了新的作用,足以讓他穩坐陳家客師的位置。

即便這種新作用只有短短一週的時間,但也值得他花鉅額去繼續購買血異石。

以至於最後,他實在沒錢了,走投無路之際上了【那一位】的船。

陳彬如今已死,他就相當於失去了一個貨源。

但比起這個,他更怕的是被陳家察覺到他竟然私下販賣血異石。

到時候他不僅會被陳家除名,而且絕對會被私底下處理掉,以免抹黑世家的名譽。

“媽的!”陳窪煩躁異常,急於發洩自己內心的怒火。

正在這時,電話響起,原來是荊大富。

對方低聲下氣邀請他共進晚餐,想要談一談關於荊晶最近的異能激活狀態。

陳窪本來想拒絕,卻聽到荊大富他說荊璃也回來了,於是他心裡一動,答應了。

毫無疑問,荊璃是他現在最好的發洩物件。

柔弱可欺的無色目女孩,完美的獵物。

於是陳窪來到了主宅,就看見荊璃和他的學生荊晶坐在一旁。

其實荊晶也是一個美少女,不過她畢竟是個有色目,還可能會是少見的治療系異能者,他不至於為了這種小事去得罪她。

他笑著坐在荊璃旁邊,可惜少女身上並沒有傳來他想象中的馨香,反而是帶了點臭味。

陳窪皺了皺眉,笑吟吟說道:“怎麼小璃身上一股味道呢?”

荊璃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荊大富卻一下子臉拉了下來,在一個尊貴的有色目客人面前,自己的女兒居然身上一股味道,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他立刻責令荊璃趕快去做清潔,免得髒了陳窪的眼。

即便之前明明是他強要荊璃留下來吃飯,不準她回房的。

陳窪說道:“沒事兒,不過女孩子嘛,還是要愛乾淨一點。”

荊大富陪笑道:“唉,這孩子是和她生母一起長大的,後來清清怎麼教導,都扭不過來。”

陳清清就是荊璃的繼母,同時也是陳家的眷族。

“――刺啦。”

荊璃突然間站了起來,說道:“我先上去。”

荊大富第一次見她這樣子,沒回過神來,皺眉道:“這孩子,真是不懂禮貌。”

陳窪卻是眯起眼,看著女孩纖細的身姿。

今天倒是和平常不一樣,有點小脾氣呢,不過這樣更好,他最喜歡把小刺蝟的刺一根根拔了,好好欣賞她哀求的模樣。

他露出了笑容,帶著詭異。

一直心神不寧的荊晶看見了他的神情,心下一驚。

她突然間想起了姐姐說的那些話,難道說老師真的對姐姐有不軌之心?

不可能……

但是荊晶越想越覺得奇怪,老師看姐姐的眼神,顯然不是看小輩的。

這可如何是好?

晚飯之後,陳窪說要單獨和荊晶說會兒話,於是荊大富急忙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陳窪喝了口紅酒,說道:“你決定好了嗎?”

荊晶抿了抿唇,卻是說的另一件事,“老師,您對姐姐到底是?”

陳窪一愣之後,便笑了笑,說道:“放心,就是玩玩罷了,好歹你是我的徒弟,我不會做得太過。”

他輕描淡寫的語氣,絲毫沒有在自己的學生面前承認不軌之心的羞恥感。

荊晶到底年輕,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拔高了聲音,說道:“這怎麼可以!?”

陳窪對她說道:“怎麼,你想告訴你爸?”

荊晶咬了咬唇,說道:“當然。”

陳窪冷笑一聲,說道:“就算你說了又怎樣,我一個有色目想要對一個無色目做什麼,法律都管不了。”

他瞧著荊晶,搖了搖頭,“你也是,我不明白你在想什麼,有時間去管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想想如何激發你自己的異能。”

“我和你說實話,如果按普通方法的話,你這次異能檢測之前是激發不了異能的。”

“唯一的方法,只有血異石。”

荊晶喃喃道:“可是、那個是違禁品。”

“呵,你自己想好,要是你一直覺醒不了異能,別說陳小少爺了,就連普通有色目,人家都看不上你,”陳窪哂笑道,“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沒有異能,你什麼都不是。”

陳窪是在逼荊晶做決定,他必須把這學生拖進來,因為血異石的使用者,精神力會越來越差,所以需要一名治療系異能者進行治癒,而這個人必須得和他們同一條船上才行。

否則,後患無窮。

荊晶腦子裡面一片亂,匆匆說了聲“我再想想”,就跌跌撞撞上了樓。

她路過荊璃的房間時,內心有些猶豫,也許她應該告訴繼父――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吳娣的電話。

荊晶嘆了口氣,進房間關上門才接。

那一如既往的尖聲控訴讓她疲憊不堪,無非是吳娣又去騷擾了姐姐。

她抿了抿唇,姐姐的確沒推她,她的腳受傷,只是因為她不敢去面對異能測試。

如果再一次失敗,意味著她僅剩下一年了,15歲之後覺醒異能的可能性將會非常的小。

她便只有兩條路,要麼是和其他無色目一樣,參加各種考試,然後拼死拼活一輩子,最多成為中產,要麼就是成為一個提供有色目基因的生殖機器,生出優秀的有色目,以此取得和普通異能者相當的社會地位。

母親、繼父,以及她都已經藉助吳家得到了不少援助,但這些恭敬都建立在她是異能者的前提之上,一旦她無法成為異能者,那這些全都會反噬。

光是想想吳娣對那些無色目的態度,荊晶就不寒而慄。

她絕對不能落到那種地步,更何況,還有陳不極。

他是不可能和一個無異能者在一起的。

所以,當吳娣遷怒荊璃的時候,荊晶沉默了。

她不敢承認自己的懦弱,有色目必然是高傲的,絕不能失去其尊嚴。

而姐姐作為一個無色目,被用來維繫她這個中青目的名譽,想必也是樂意的吧。

就在這時,吳娣的尖聲突然闖入荊晶的耳中,“你知道嗎,陳少爺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只要你沒有覺醒異能,青目就沒義務維護你’!”

“更可恨的是,他還讓施愉遇到事情直接報上他的名字!”

“那施愉不過是個無色目,憑什麼讓陳少另眼相待……”

荊晶的大腦一片混沌。

陳不極對她說,沒有異能,就沒有義務。

但陳不極,又為什麼要維護另一個絕不會有異能的無色目?

為什麼呢?為什麼誰都在逼她?沒有異能她就真的什麼都不是嗎?

可施愉不是無色目嗎?他為什麼卻會維護她?

各種想法在腦裡衝突,荊晶快爆炸了,以至於她第一次不顧吳娣的抱怨,匆匆掛掉電話。

【沒有異能,你什麼都不是。】

不。

她是有色目。

她不能,絕不能,什麼都不是。

荊晶突然間打開門,走了出來。

陳窪還在樓下,盯著那已經空掉的杯子。

走到他面前,荊晶深吸口氣,說道:“老師,就照你所說的吧,我的確需要那個東西。”

看了她一眼,陳窪說道:“明智的決定。”

他放下杯子的瞬間,荊晶只聽到姐姐的房間裡傳來一聲尖叫。

她看見他的老師笑得很開心,就像在取樂一樣。

但荊晶沒說話,也沒有其他動作,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沒辦法,是這個世界在逼她呀。

她也是身不由己。

對,並不是她的錯,是姐姐她太弱小了,才會被壞人盯上。

荊晶想到那個叫做施愉的女生,為什麼就是有人如此幸運,什麼都不做就可以輕易得到她所渴求的東西。

真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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