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一分鐘就要過去,吳娣的心也越來越慌。

她明白了何誠沒有放水,這施愉的確是個硬茬子。

那要是這次施愉躲過去了,照何誠的說法,豈不是以後都要放施愉和荊璃一碼!?

紫發少女盯住抱著書包的荊璃,即便臉色不好,她精緻的容顏依舊,特別是那雙棕眸,琉璃般不染塵埃。

以至於連洛少都僅以一面之緣,就誇她是“眼睛最好看的無色目”。

如果他誇的是荊晶,那吳娣尚可以無所謂,但他誇的偏偏是荊璃,和她一樣的無色目!

憑什麼她無論在洛獒面前怎麼表現,都得不來一個正眼,荊璃卻能如此簡單地入了他的眼。

她不甘心。

惡毒在吳娣的心頭如蛇般舔過,怎麼能讓這個婊.子,就這樣簡單避過去?

最後十秒。

何誠此刻已經完全把施愉作為對手來看待了,操控的水囊猛然漲大,一下子覆蓋了狹小的巷子,完全堵住了施愉躲避的方向。

眼看著施愉就要被那水囊吞噬,她卻還是一副閒適的樣子,勾了勾食指,黑氣慢慢在書包裡徘徊。

這次用“銳”好了,可以一下子劈開這水囊呢。

“呀!”

荊璃突然叫了起來,卻是因為突然抓住她頭髮的吳娣,“你做什麼!”

吳娣一隻手扯她的頭髮,另一只手劃開她的手機,冷笑道:“喲,你這是準備報警啊?”

聞言,她的同伴面色都不太好,要真報了警,吳娣可能沒事,他們可是會被家裡人罵死的。

吳娣看見荊璃吃痛的表情,得意地說道:“要不是你自己犯賤,我至於這樣嗎!”

犯賤?

荊璃不止一次聽到這句話了,但這一次她像突然被點燃了一樣。

她才沒有犯賤!

荊璃猛地一口咬上吳娣的腕部,趁其吃痛鬆手,逃離開來。

她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大聲說道:“我才沒錯,是你自己發神經要來欺負我!”

“荊晶都說了不是我推她的,就只有你撒謊,到處傳聞是我推荊晶下樓,吳娣,是你自己有病,別全推到我身上來。”

吳娣瞪大眼,完全是氣炸了,這可是荊璃第一次反擊她。

而且荊璃話一說完,她明顯感覺到同伴瞧她的表情不太對,因為吳娣混歸混,但對著這些同伴卻一直打著“義氣”牌,不少人也吃她這一套。

所以要是變成她拉著好姐妹荊晶的大旗去欺負人家的姐姐,那所有的“理所應當”就會變成“無理取鬧”。

吳娣是個擅長顛倒是非的,眼珠子一轉,就厲聲道:“荊璃,你這個賤人,又想把責任推給別人!”

她心裡滿是惡毒,舉起手想把荊璃給扇到說不清話,之後再把她編造成個謊話精,自然沒人聽她辯解了。

但在手掌落下的瞬間,發出慘叫的不是荊璃,是她自己。

“在我的面前,打我保護的人?”

帶著笑意的女聲響起,卻只讓聽的人情不自禁一陣寒意。

吳娣捂住自己的手,看見那不知從哪來的書包落在地上,就是剛剛這個東西,把她的手臂打到半彎。

施愉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她身邊,一腳踩到她腿彎上,吳娣吃痛,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頭皮猛地一痛,吳娣被拽住頭髮,仰頭看見的是施愉的臉。

少女戴著眼鏡,看不清眼神,但那勾起的笑容,卻愜意十足。

“看來你們老師沒教你一件事,撒謊,可是會被割舌頭的喲。”施愉微笑卡住她的下巴,說道。

吳娣感受到一陣寒意,尖叫道:“何誠!救我!”

何誠卻只是看著地上的水發愣,剛才僅一剎那間,那書包就像一把銳器一樣勢不可擋地破開了水囊,還有餘力將吳娣的胳膊打折。

雖然他並未用全力,但他的水囊卻也沒脆弱到一個書包就能砸破的地步吧?

就在他繼續愣神的時候,吳娣的求救越發大聲。

何誠嘆了口氣,算了,看在吳家的份上,他還是出一下手吧。

水再度聚了起來,他對施愉說道:“抱歉啊,能不能還是先放開她?”

這話說完後,他難得有些羞恥。

特別是吳娣還尖叫道:“何誠,弄死她們!”

何誠皺眉,這吳娣,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但施愉明顯一愣,卻不是為了他。

而是十二突然的聲音:“荊璃顛覆度5%。”

“漲了?可我不是還什麼都沒做嗎?”

“不屬於劇情顛覆,是人設上的,在這一階段,荊璃的性格應該是打不還口罵不還手。”

而這一次,荊璃不僅咬了吳娣,還嗆了回去。

施愉思考,原來如此,那看來她還可以從性格方面入手。

她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沒有管何誠的攻擊。

眼看著施愉就要被吞噬,吳娣臉上浮起快意。

就在這時,一道寒氣俘住整個水囊,極速將其凍住之後,道道冰錐破掉了那冰囊。

破碎的冰塊從天而落,卻是避開了施愉的方向,砸了何誠滿頭包,他“嗷”的叫了一聲,“臥槽!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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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正青目少年雙手插兜,呼吸微快。

聞言,他嗤笑了一聲,說道:“何誠,你什麼時候聽起無色目的命令了?”

話音未落,施愉又聽到一個男聲從外面叫道:“哎,極哥,找到了、臥槽,這裡怎麼有個大燈泡啊!”

施愉:“……”

那男生還繼續驚叫道:“艾瑪!我聞到一股味道,特別像我老家那條河!”

她抬頭看見那男生,又是,一個中青目。

施愉摸了摸下巴,“這什麼情況?”

十二嘖嘖道:“大概就是,宿主你可能以後在有色目眼裡出場,都自帶光圈加最喜歡的味道特效了。”

這味道貌似還能依物件而變,簡直比它準備的瑪麗蘇光環還實用喵!

施愉:“……”

施愉摸了摸自己的食指,沉吟了一下,說道:“你說,要是把荊璃以外的在場所有人弄死,能抵消多少功德?”

十二:“喵喵喵!?”

要是這時候能夠實體化,那十二的白毛肯定全部炸起來了。

臥槽,宿主就不能想點其他溫柔的方法嗎!!!!!

施愉則看向緩緩走來的陳不極,吳娣的同伴被他身上的寒氣凍得不敢靠近,以至於他一路走到她面前來,竟無人敢近他身邊。

陳不極在施愉面前駐足,一臉嫌棄地上下打量被她制住的吳娣,說道:“你拎著她也不手痠?”

吳娣聞言,臉都綠了。

“你來做什麼?”施愉鬆開手,在吳娣準備跑之前,一腳狠踩在她背上,維持著這個動作,繼續和陳不極聊天。

陳虛明見到這場面,心下打了個顫。

靠,簡直比極哥還要冷血!

不過他偷偷又看了她一眼,光圈環繞在她身上,與那黑發黑眸形成強烈的反差。

最重要的是,那股故鄉河的香氣,絕對是從這妹子身上發出來的。

和青州河一模一樣。

他家就在河源頭,清澈的水從水源處奔流而下,就連夢裡都是那冷清的味道,毫無雜質的同時,也從未試圖溫暖無知的人類,冷漠得令年幼的陳虛明痴迷又嚮往。

而此刻,一身冷絕河氣的少女回望過來,朝他笑了笑。

就像春天到來,河水頃刻間奔流而下,第一次擁抱了她的信徒。

“陳虛明――”陳不極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咬牙道,“你湊過去幹什麼?”

陳虛明才像從夢中醒過來一樣,理智全數歸來,面色發紅,結巴道:“不、不是,我就情不自禁……”

然後陳不極臉色更糟糕了,你丫情不自禁個毛線啊?

與此同時,施愉的意識裡。

十二:“臥槽又來個小色鬼喵喵喵!宿主快打他臉,笑得好猥瑣喵喵喵!”

話語間都是恨不得自己親自上場給他幾爪。

施愉嘴角抽了抽,還好吧,她覺得小十二的判斷標準真是奇怪,之前還揶揄她要自帶瑪麗蘇特效了,現在炸毛得比誰快,果然是貓和人思維的差異嗎?

陳不極則特意站在陳虛明和施愉中間,寒著臉把倆人隔開。

何誠捂著被砸青的眼睛說道:“陳少,你這是做什麼?”

“看你不爽,”陳不極雙手插兜,囂張得直截了當,“這吳娣說什麼,你一個中青目就做什麼,搞得我很沒面子啊。”

作為第一綜學初中部青目的頭兒,他這話聽起來沒毛病。

就連何誠也猶豫起來,說實話,剛剛吳娣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就讓他心生不快了,連帶對荊晶都有點意見,就算要找無色目當朋友,也該找個好點的吧。

比如施愉這種的,身手好,又肯給朋友出頭,亮晶晶的同時還自帶炸雞味。

他不禁摸了摸後腦勺,說道:“其實吧,我和她約好了,她躲過我60秒的攻擊,我就放過她和荊璃,”他指了指施愉,“然後她成功了。”

這樣說來,人家都成功了,他還繼續攻擊,是太不厚道了。

聞言,陳不極挑眉看了眼施愉,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倒沒想到,她身手還挺不錯。

不過這就更方便了。

他當即說道:“那這事兒就這麼結了,你要是再攻擊下去,可就丟我們整個有色目的臉了。”

何誠摸了摸被冰塊砸到的鼻子,“嘶”了一聲後說道:“那吳娣……”

“她們無色目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陳不極冷漠地說道,“還有荊晶,你也別太上心了,”他特意掃過巷中的人,一字一頓道,“只要她沒有覺醒異能,青目就沒義務維護她,更何況是吳娣――”

青色一下子侵入吳娣的身體,冷得她慘叫起來。

陳不極笑了下,雙眸卻沒有笑意,“――更沒有資格。”

何誠站在比他小兩歲的少年面前,卻是恭敬地低下頭,說道:“我明白了。”

哇喔。

施愉挑了挑眉,看來這事兒是結了。

她覺得有點無聊,移開腳,吳娣正被體內的寒氣凍得發抖。

真是的,她還留了不少手段沒用出來呢。

招了招手,讓站在旁邊抓著手機的荊璃過來,施愉正準備帶她離開。

結果就看見陳不極一閃身,擋在了面前。

她看他,說道:“怎麼?”

陳不極咬了咬牙,說道:“你就這樣走了?”

“不然?”施愉摸了摸下巴,難道他察覺到她使用了孽力?這就麻煩了。

結果出乎她的意料,正青目少年扭捏了一下,說道:“下次遇到這種事,你報我的名字就行了。”

……

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想太多的施老師,感受到了有色目幼崽對同學的友愛(?),於是她微笑著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

她可是很期待被壞孩子刁難呢,這樣才有理由好好教育♂他們嘛。

施愉覺得自己回絕的態度很好,殊不知,在無往不利的陳小少爺眼裡,這就是他又又又一次被同一個無色目女生拒!絕!了!

陳不極咬牙切齒道:“隨便你!”

“再見。”施愉點了點頭,就帶著一臉茫然的荊璃無比自然地離開了小巷。

絲毫沒有自己作為一個無色目,剛剛拒絕了一個正青目的覺悟。

陳不極臉色更差了,眾人都覺得巷中溫度直降。

陳虛明一邊目送施愉離開,一邊默默遠離極哥。

不愧是擁有他故鄉河氣息的妹子,果然與眾不同。

“陳虛明,”陳不極的聲音如冰封一樣,“你是十多年沒見過女人嗎,一個無色目有什麼好看的!”

陳虛明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只敢在心底暗自吐槽,極哥,你不也在看嗎。

既然施愉走了,陳不極也沒耐心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他瞥了一眼這群無色目,說道:“何誠,把這事結尾。”

聞言,何誠走到吳娣面前,說道:“吳娣,這事兒就算完了,如果你以後繼續找荊璃和施愉的麻煩,就是打――”

“本少爺的臉。”陳不極說道。

何誠抽了抽嘴角,繼續道:“對,所以你也放聰明點。”

在吳娣忙不及答應之後,三人才離開。

一個同伴走過來準備扶吳娣,卻被她猙獰的臉色嚇到。

“荊――璃!”

吳娣下意識地不敢去招惹施愉,因此把全部的恨意都投向了荊璃。

她一定要讓那婊.子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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