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之到達桃源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大雨傾盆。

陳敏慧已經急得眼睛都紅了,可是這樣的雨勢,根本就沒人敢上山!

“到底怎麼回事?”周衍之匆忙問道。

陳敏慧著急道:“徐教授去山上看松茸的情況,結果中途就下大雨了,悠然擔心徐教授的安危,孤身一人衝上去找徐教授。可是之前,徐教授已經下來了,悠然卻還不見蹤影!”

周衍之的臉色很難看。

這樣的雨勢,在平地上開車都很困難,石兵已經是緊趕慢趕了,也用了四個小時的時間才到桃源。

山上的雨勢,只會更大。

徐教授也很著急:“哎,都怪我。”

原來,徐教授上山的時候,沒有找到那幾位技術員,他一個人體力著實有限,萬一路上力竭了,就肯定沒辦法的。後來正巧遇上了基地的一位農民,以前是獵戶,對山上的情況很熟悉,當初建松茸基地的時候,這位農民也是引路人,現在就在基地的幹活。

所以這位農民陪著徐教授上山了。後來,更是因為農民對天氣的敏感,徐教授在看完松茸之後,就被這位農民催促著匆匆下山,半道上,就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

下大雨時的路很難走,不過有這位農民的幫忙,兩人躲了一會兒雨,又休息休息,最後雖然全身溼透,也多花了兩個多小時,可兩人還是下來了,安全下山。

然而上山去的陳悠然,卻是不見了。

徐教授和農民在路上根本就沒碰見陳悠然!

這下子可糟了。

“找!”周衍之面色嚴峻。

這樣的大雨,陳悠然並未跟下山的徐教授碰面,那只有一個可能,他走岔路了,或者是受傷了。

“可是這麼大的雨……”

“是呀,這麼大的雨,進山是很危險的。”

“就算是要找,也要雨勢小一點的時候才能上去的……”

心急如焚,也無法表達周衍之這會兒的心情。

石兵比周衍之更著急,看周少這樣子,絕對是要親自上去的。石兵已經不用勸了,只想著千萬跟緊了,別讓周少出點什麼事兒,否則的話,那可真是不堪設想。

陳敏慧已經跟縣裡邊說了情況,縣裡的消防和公安答應派出一部分人幫忙尋找,但是最多也只能派出一個小隊,人數不會很多。這麼大的山,想找人可真是難得很了。

“周少,我進去找,但是您得留在這兒。”石兵說道。

周衍之看了石兵一眼:“現在雨勢太大,誰進去都一樣,等稍後雨勢小一點再進。”

然而,夜雨總是沒個停歇,雨勢一直都沒減弱。

終於,周衍之還是沉不住氣了,“進山。”

石兵的臉色很難看,他什麼都沒說,因為說了也無用。幸好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登山要的東西,以及可能出問題之後,所用到的東西。

除了周衍之和石兵之外,還有最熟悉山林環境的農戶,以前都是經常在山裡打獵的獵戶,大家自發願意進山找人!

大雨已經沖掉了路上可能留下的所有痕跡,大家上山之後只能分開尋找。

黑夜裡,暴雨下的山林,要多危險有多危險。其實農戶們的意思是,明天早上再去尋找,天亮了的話,危險會稍微小一點兒。

可是周衍之根本等不及,誰知道這一夜會發生什麼?或許陳悠然就只差這麼一點兒時間呢?

賭不起。

……

此時的陳悠然,的確是很無奈。

上山的路上,一道雷電恰巧劈在距離他不遠的路上,雖然沒劈中他,但是他卻順著山坡滾落下去了。

更不幸的是,腳踝扭了,右手臂也脫臼了。

真是相當無奈,他試著自己給自己接好脫臼的手臂,可是根本不成,碰一下就疼死了,而且,也找不對方向。這活果然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幹的啊。

手臂脫臼之後,單靠一隻手臂的力量,陳悠然連這個山坡都上不去,更何況腳踝還崴了。

他只能在這個山溝溝裡慢慢挪騰,挪到了一處巖壁下,暫時避避雨。

可是更危險的是,隨著雨勢的不斷增強,這山溝溝裡開始積水了,積水不斷上漲,陳悠然估計,自己要是今天晚上不從這山溝裡爬出去的話,明天這水就能把自己給淹了。

而且,在這等暴雨的情況下,山溝還真是不能待,萬一泥石流來了,山溝絕對是最危險的地方。

一定得上去。

陳悠然休息了一下,吃了些壓縮餅乾之後,開始爬坡。

腳踝疼是疼,但是這會兒更冷。腳踝剛開始還疼得很,過了一會兒之後,竟然不疼了,估計是麻木了,但是也使不上勁。

陳悠然從包裡拿出繩索,攀著樹,一點一點地往上爬!

這可真是個相當艱苦的過程。也不知道徐教授怎麼樣了,這樣的山路,他這種年輕小夥子都這麼難走,更何況是老人!

終於爬上山坡了,可是陳悠然卻不知道自己爬上了哪裡的山坡,這一出,他竟然不認識,以前肯定是沒來過。

苦笑一聲,陳悠然只能趕緊找地方先休息,再不休息的話,估計他得暈在這兒,暈了的話那可就死定了。

沿著地勢,儘量地往高處走。

之前那道雷沒劈死他,就說明他還不該死,這會兒都爬上來了,不怕,再堅持一下。

周衍之找到陳悠然的時候,已經是黎明時分。

雨勢越發得大了,在這種情況下大家的體力消耗很大,所以在上山之前,就跟大家說過,上山之後三個小時內一定要下來,不管找到找不到,都要下來!

在找到陳悠然之前,石兵已經第五次跟周衍之說要下去了。

他們已經上山五個多小時了,可還是沒找到陳悠然,就連石兵,體力都快要下降到極限了。他和周衍之渾身都溼透了,周衍之還在硬撐著!

石兵擔心得要命,或許陳少這會兒正在某個地方躲避,可是周少這樣子,絕對要出事啊。

……

終於,在石兵都快絕望的時候,找到陳悠然了。

這是一個小山洞,山洞口堆了一些泥土,應該是陳少堆的,用來攔住雨水,但是已經被衝開了,雨水太大了。

陳悠然就靠在這小山洞的石壁上,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

“陳悠然,陳悠然你醒醒!”周衍之趕緊喊道,一邊拍打著陳悠然的臉。

石兵則是快速地檢查著陳悠然的身體。

“周少,陳少的手臂脫臼了,腳踝也傷了,腫成這樣!我們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恐怕沒辦法把陳少帶下山。”石兵說道,“我先把陳少的手臂復位。這山洞暫時應該很安全,周少您留在這兒,我下去帶人上來!”

“好。”周衍之很乾脆。

石兵也不耽擱,翻出已經泡漲了的壓縮餅乾吃了幾口,就快速地給陳悠然手臂接好。

脫臼接上,是很疼的,可陳悠然只是悶哼了一聲,眼皮都沒睜開。

……

石兵下山了。

周衍之摸著陳悠然那越來越燙的額頭,急得不行。

“陳悠然,你醒醒。”

周衍之不斷地喊,試圖把陳悠然給叫醒。

陳悠然渾身都溼透了,發燙,卻又在發抖,這是發高燒的症狀。

……

“周衍之?”陳悠然迷迷糊糊地看到了周衍之的臉,他忍不住伸手摸向周衍之的臉,“我一定是在做夢,我的手臂脫臼了,根本抬不起來。”

陳悠然的聲音乾啞難聽,周衍之卻很激動,趕緊說道:“悠然你醒了,你醒了就好,別再睡了。沒事了,石兵下去叫人了,很快就上來,沒事了!”

“冷,真冷。”陳悠然道。

周衍之趕緊抱住陳悠然,他衣服也是溼的,但是胸膛後很溫暖。

這樣不行,他索性脫掉外衣,把陳悠然的衣服也脫掉,同時,也把陳悠然給拖到乾爽的地方。這山洞不大,洞口的水已經漫了進來,剛才陳悠然睡的地方,這會兒已經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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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醃製的胸膛,就像是一個暖爐,正冷得難以招架的陳悠然,一靠近就直接貼了上去,抱得緊緊的,試圖從周衍之的身上汲取每一絲熱量。

被陳悠然這麼抱著蹭來蹭去,周衍之心頭火起,小衍立刻就起身敬禮。

更讓他火氣升騰的是,陳悠然迷迷糊糊地,竟然開始吻他,嘴裡說著什麼“我想要你”之類的話……

外面的雨還在譁啦啦地下著,風聲呼嘯,可是這個小山洞,卻好像是自成一個世界。

在這種環境下,皮膚與皮膚的接觸,變得越發敏感,一切都越來越清晰,周衍之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那不斷顫慄的皮膚,遍佈身體的雞皮疙瘩……

周衍之能清楚地聽到陳悠然的心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那熱得燙人的唇舌……

“陳悠然,你……”周衍之的神經不斷地繃緊。

可是陳悠然卻好像是釋放了某種情緒,變得極具進攻性。

當最關鍵的地方被包裹之後,周衍之再也無法控制自己!

那種感覺,像是靈魂在顫慄,他簡直要開口求饒。

“悠然……”

周衍之再也受不了,直接朝陳悠然壓了下去。

唇舌相依、糾纏,與其說是在親吻,倒不如說是在撕咬。

周衍之從未如現在這般,渴望一個人,渴望融入這具身體。

偏偏陳悠然還無比得配合,甚至在坦誠之時,陳悠然還直接把他給壓在了身下,坐在了他的腰上!

只可惜,陳悠然的腳踝受傷了,使不上勁兒來。

……

等到適應了之後,周衍之更是無法控制自己。

從沒想過這種滋味,竟然是如此得誘人,讓人欲罷不能,只想索求更多!

每一次,好像都撞擊到了靈魂深處,讓人恨不得把所有一切全都交付。

……

最深刻的交融,最深入的融合,最難以阻擋的瘋狂。

這具年輕而充滿誘惑的身體,向周衍之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做無法割捨,什麼叫做自甘沉淪。

……

外面的風雨,已經無法阻止這山洞內不斷上升的*溫度。

靈魂與身體,全都無比得契合。

周衍之終於相信:有那麼一個人,生來就是要陪你共度一生的!他拿走你身體的極致感觸,侵蝕你心靈的脆弱防線,又融入你的靈魂,直至無法割捨!

他輕而易舉得,成了你生命裡最重要的那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這地點……猜到了麼………松茸基地的山上……

咳咳咳,現在這時期,只能寫成這樣了。

留言請留:作者吃過藥了,可還是這麼得萌萌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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