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丹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枕在嚴凜胸口, 四仰八叉地躺著,腰上橫著一支手臂。他愣了一下, 似是有些不明所以地仰起頭,正對上嚴凜低頭望著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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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丹青幾乎是觸電似的往後彈開, 裸.露在外的身體接觸到空調帶來一陣涼意,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下一秒便被嚴凜拿著被子裹住了。

嚴凜身材很好, 肌肉結實, 線條流暢,陸丹青看見他胸肌上印了好幾個牙印, 乳.頭更是紅腫得厲害,陸怪物饜足地眯眼, 面上卻是一副小鹿斑比一樣楚楚可憐的表情,淚眼汪汪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昨、昨晚, 我喝太多了,對不起……”

“沒有,”嚴凜啞聲說,“不關你的事, 是我……是我勾引你。”

說到‘勾引’二字的時候, 他的聲音異常艱澀, 他向來自詡正直, 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趁人酒醉時做出那種事。

嚴凜看向陸丹青, 小孩兒也抱著被子扁著嘴巴瞧他, 只堵在胸前的被子外露出精緻漂亮的鎖骨和肩膀, 一雙妖嬌多情桃花眼尚帶著昨夜瘋狂的餘韻,豔.色逼人.

被這樣一雙眼睛注視著,嚴凜再也無暇顧及其他,只湊過去輕輕吻住他的小王子,吻他鴉羽般的長睫,吻他花瓣一般的嘴唇,所有的原則所有的堅持在此刻都化為泡影,他擁著陸丹青,親吻他,討好他,虔誠得仿若朝聖的教徒,即便知道那是引人墮向地獄的惡魔,卻依然甘之如飴。

在嚴凜的動作更加深入之前,陸丹青紅著臉,有些窘迫地推開他:“別……快中午了,爸爸他們很快就到家了。”

嚴凜鬆開手,一番親熱後裹著陸丹青的被子已經掉到了地上,他看見小孩兒有些不自然地併攏著雙腿,不由一笑,拉著陸丹青坐到床沿上,在他面前半跪下去。

“我幫你弄出來。”

……

嚴凜不是個好縱.欲的人,和陸丹青在一起的時候,他更喜歡擁抱和接吻這樣戀人之間該有的親密動作,當然,吃剩飯也包括在內。

陸丹青食量不大,陸父不在時還好,在的時候總喜歡給他親自盛飯,滿滿一大碗米飯都快趕上嚴凜了。陸丹青每次都吃不完,每次都得剩下一點偷偷塞給嚴凜好向陸父交差,幸而嚴凜還有自己盛飯的權利,每次少盛一點就是,否則他吃了自己那份再吃陸丹青的,六塊腹肌變將軍肚是遲早的事情。

現在已經是八月份了,天氣愈來愈熱,嚴凜便將他們的戶外鍛鍊改為晚上。這天天氣有些陰沉,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後院已經沒有曬到陽光了,陸丹青換上泳褲打算下去游泳,游上兩小時剛好可以吃飯。

“阿凜,你去不去?”

“去。”

嚴凜說,回頭便見他的小王子長身玉立,數個月來的鍛鍊總算是有了成效,六塊腹肌雛形初現,肌理分明,恰到好處的肌肉緊緻漂亮。深藍色的貼身泳褲只到大腿的三分之一長度,露出的一雙腿筆直修長,褲.襠處鼓鼓囊囊的一包更是顯眼。

陸丹青見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對,笑著跑過去抱住他:“看什麼呢?又不是沒看過沒摸過。”

嚴凜親一下他的唇角,說,“可我怎麼看也看不夠。”他抱了抱陸丹青,“你先去吧,我收拾一下房間換了衣服就下去。”

“好。”

陸丹青披著毛巾去到游泳池的時候看見陸沉坐在池邊發呆,他手裡拿著一杯香檳,溼漉漉的黑髮不斷往下滴著水,他捧著杯身,目光卻是落在中指戴著的的戒指上。

陸怪物揚眉一笑,所以當初選戒指這種容易引人聯想的東西來做標記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走過去,在陸沉身邊坐下,學著他把兩隻腳放進池子裡蕩著,一邊轉頭笑著問他:“哥,這戒指好漂亮,給我看一下好不好?”一派天真純良的神色。

陸沉放下手,淡淡道:“抱歉,這是私人的東西。”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沉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在乎陸父和陸丹青的想法——又或者說,是在乎他最後能不能得到陸氏企業。這段時間裡,彷彿是有什麼東西轉移了他的注意力,讓陸沉不再把太多的心思放在陸家上。

對於這一點陸父是樂於見到的,以前的陸沉雖然事事都做得很優秀,但他始終覺得這孩子過於功利了,所以不放心把陸丹青和陸氏交給他。最近這段時間對方顯得平常心了一些,即便對他對陸丹青不那麼熱絡,陸父卻反而對他開始和顏悅色起來。

陸丹青也不生氣,兀自踢著水玩,說:“戒指內圈裡有刻字對吧。”

陸沉眉頭一皺。

“前面是一段像花紋一樣的圖案,後面墜著一串和埃及文字類似的小尾巴。”

陸沉神色一凝,他這戒指從未離身,陸丹青不可能有看過。

陸丹青又偏頭去看他,低低一笑,“我說得對嗎,哥?”

說完,他也不管陸沉什麼反應,撐著池邊跳進水裡,結果才遊沒一小段就被人扯著手臂用力抵在池壁上,正好硌著背後的蝴蝶骨,一陣生疼。

陸沉死死盯著他:“什麼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丹青說:“我想說什麼,你不已經心裡有數了麼?”

“不可能——”陸沉嘶聲說,“你——不,絕對不是……”

陸丹青歪頭看他,忽而勾唇一笑,“我是不是,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攬著陸沉的脖子吻住他,舌尖順著他微微開闔著的雙唇探了進去,隨即就感覺到陸沉的雙手下意識地摟上他的腰,順著脊柱處的凹陷往上撫摸著。陸丹青按住他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這是他們之間習慣成自然的小動作了。

在他熟練的挑.弄下,陸沉的呼吸變得急促而且粗重,他不敢相信面前這人——他的弟弟——竟然——

“走神了啊,小寶貝。”陸丹青微微仰頭結束了這個吻,刻意壓低了的聲音顯得低沉而暗啞,“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誰?現在我告訴你了,卻又不相信。”

作為陸沉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初吻和初.夜的獲得者,他們之間並不存在認錯人的可能性。他和陸沉接吻的次數不多,但正是因為不多所以才珍貴,他知道對方午夜夢迴時會常常回想,反覆品味。

兩人做的時候,陸沉喜歡他從前面進,這樣就可以抱著他的背,然後腿勾住他的腰。陸丹青當時對他這樣縱容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健身的關係他的身材時時都在變,所以才需要依靠這些親密的動作去加深陸沉的記憶。

至於他的聲音——陸丹青的聲線其實本就不很明亮,平時刻意揚起音調才會顯出少年人明媚而陽光的清朗意味,壓低了聲音便是成熟的低柔聲。他剛開始和陸沉見面時沒有用變聲,只是後來需要說的話多了,隨著談話的不同也需要他顯露出不同的情緒,為了方便和省事才用別的方法改變了聲音,但變聲後其實也和壓低嗓子講話是一樣的。

“唔……”陸丹青發出一個懶洋洋的尾音,“說實話,要不是泳褲太緊了,我不介意讓你用別的地方來驗證我的——”

話未說完,陸沉便惡狠狠地吻了上來——滿懷報復和委屈的,陸丹青看見他紅通通的眼睛,暗自好笑。但是這個吻並沒能持續太久就被噗通一聲跳進水裡的嚴凜給打斷了,他幾乎是暴怒地扯開壓在陸丹青身上的陸沉,力氣大到陸沉一個沒站穩跌進水裡,好在他們所在的這邊是淺水池,水深不到一米七,他很快就又爬了起來。

“陸沉!”

嚴凜目呲欲裂,他將陸丹青護在身後,身上的每一處肌肉都鼓起到極致。陸丹青從未看見他這般模樣,兇狠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衝上去將敵人啃噬成碎片,溫順乖巧的大金毛一下子變成了張牙舞爪的大老虎,這簡直是——超級帶感好嗎!!

陸怪物捧臉,在嚴凜背後對狼狽地站在水裡的陸沉露出一個搞事情的笑。

陸沉微微抿唇,他看著一臉憤怒的嚴凜,不知是配合還是有意挑釁地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輕笑:“嚴先生,我不過是在——疼·愛——我的弟弟而已。”他慢吞吞地說,毫不在意嚴凜瞬間漫上殺意的目光,“反而是你……一個下人,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你也配?”

後面這句話實在太欠揍,要不是陸丹青拉住嚴凜,估計他真能衝上去把陸沉揍一頓。

陸沉無所謂地嗤笑一聲,爬上岸披上毛巾走了,嚴凜回身抓著陸丹青的手臂,上上下下地打量著。

“沒有……沒有別的了。”陸丹青說,他的嘴唇有些腫,,“阿凜……”

嚴凜動了動嘴唇,他看著面色蒼白的小王子,勉強壓下自己勃發的怒氣。

“他……是第幾次,做這種事?”

陸丹青不說話,為難而虛弱的樣子給人以非常大的想象空間。過了很久,他才小聲說,“哥……他挺好的……他可能是喝醉了,剛才……我來的時候,他,他有在喝酒,我想……”

嚴凜看他說得語無倫次,心想小孩兒大概也是嚇壞了,生氣的同時更多的是心疼,他把陸丹青抱在懷裡,低聲安撫:“沒事了,丹青,沒事的,我會保護你。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話雖如此,但他到底不能時時刻刻待在陸丹青身邊。尤其是保姆住在家裡,保不齊什麼時候就來敲門,嚴凜若是在陸丹青房裡留宿的話就得在早上很早的時候回到自己房間,這偷.情似的感覺讓他感到無可奈何。

嚴凜思來想去還是放心不下,他想讓陸丹青和陸父說這件事,但小孩兒不願意,他也不想強迫他,於是這事兒便這麼囫圇地揭過去了。

晚上快要凌晨一點,陸丹青的房門被人開啟了。陸沉沒有他那樣的能力,只能偷偷摸摸走正門。

陸丹青坐起來,開啟床頭燈。

陸沉穿著睡袍,腰帶系得十分鬆垮,身前的衣襟只能堪堪合攏,走動間陸丹青看見了睡袍裡熟悉的風景——他裡面什麼都沒穿。

陸沉在他面前站得筆直,深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床頭燈下顯出冷沉的黑色。

陸丹青柔軟的黑髮因為在枕頭上蹭了很久而到處亂翹,白皙的面容豔麗柔和,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帶著幾分不諳世事的天真,抵去了那張臉帶來的過於嫵媚的氣質。

“你是他,”陸沉說,“可是,你不是陸丹青。”他那廢物弟弟不可能是這個模樣。

陸丹青一揚眉梢,笑得兩眼彎彎:“你倒是敏銳……不過你錯了,我是他,也是陸丹青,只是不是你弟弟陸丹青而已。”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事實?”陸沉忍不住問,“我可以接受的,不管你是人是鬼還是……還是其他的一些什麼東西。”

陸沉不喜歡他的弟弟,所以對於弟弟陸丹青突然就換了個人的情況無動於衷,陸怪物倒也理解。

只是……

“我恐怕你誤會了一點。”陸丹青慢條斯理地說,“我不告訴你,並不是怕你不能接受,只是我不想告訴你而已。同樣的,如果是我想給予你的,不管你能不能接受,都只有承受的份兒,明白麼?”

陸沉有一瞬間的怔愣,大抵是陸丹青的臉過於柔美,沒了平日裡隱於黑暗的那股無形的壓力,他竟不自覺地放鬆了不少,全然忘了眼前的人可是當初那個危險而又隨性的、能夠肆意將他凌.辱壓制的男人。

陸沉一時失語,要質問陸丹青的他和嚴凜是什麼關係的話也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

“那你……”

過了許久,他才再次開口,“那你,是什麼?轉生的鬼魂?還是那種小說裡說的,魂穿?”他有些彆扭地把最後兩個字說出口。

“不不不,我可比他們都高階得多。”陸丹青笑眯眯地說,問他,“見過魔鬼嗎?”

陸沉一懵:“……沒,沒有。”

“那好,你現在見到了。”陸丹青姿態坦然。

一個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答案令陸沉呆愣當場。

在下午從泳池回去之後,他想的更多的可能性是魂穿和轉世,又或者人格分裂,畢竟現在很多這種題材的電視劇。但人格分裂有個問題是,他的房間在二樓,外面是光滑的水泥牆,沒有著力點,陸丹青不可能爬得上來。而且房間的門是木門,開合必然會有聲響。他數次悄無聲息潛入房中,除非是訓練有素的特務人員,否則很難完成,更不用說是他那沒用的花瓶弟弟了,只有魂穿和轉世這種換了靈魂的說法才解釋得通。

如果說是魔鬼……倒也說得過去,可這種東西,不是西方才有的麼?而且,世界上竟真的存在這種超自然的生物?

陸丹青知道他在想什麼,先一步開口:“別問我宗教和科學的問題,我也不知道。”

於是陸沉又沉默了很久,然後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不怕我去告訴父親?”

陸怪物鄙視臉:“你腦子有坑?”

先不說陸父會信自己的寶貝兒子還是別有用心的養子,光是魔鬼這個身份——就足以解決很多問題了不是嗎?

問出口後很快就後悔了的陸沉:“……”

“你該回房間去睡覺了。”陸丹青說,“早睡早起身體好,還能提高智商,省得再問這種蠢問題。”

陸沉看他,他這樣穿睡袍來不是純粹為了涼快的。不得不承認——陸丹青那樣柔柔弱弱的外表配上夜晚那副逼人的氣勢,這樣的巨大反差讓他更加感到興奮和戰慄。

陸丹青不用看都能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他不在意地笑了笑,語氣卻是冷淡:“還是那句話——陸沉,我給的,你只能受著,我不給的,你一點也別想要。”

從來都是陸丹青去找陸沉,像是古代的皇帝臨幸妃子;如果陸沉想要了他就給,那未免也太掉價,畢竟兩人的關係中那個被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從來不是他。

在陸丹青面前,陸沉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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