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的變化在陸丹青預料之中, 那之後他更是有意吊他胃口,將近一個月都沒再去找他。開始的時候陸沉沒什麼表現, 半個多月後陸丹青就發現他開始有些焦躁了,時常看著戒指出神。畢竟之前陸丹青見他的時間間隔都維持在兩週之內, 從沒有一次這樣久。

儘管知道他的煎熬, 陸怪物依舊不緊不慢地繼續逗弄著嚴凜, 閒暇之餘撩撥一把顧免, 小日子過得也是美滋滋。

陸丹青的鍛鍊計劃已經堅持了兩個月, 並且已經有了很大的成果,雖然不說八塊腹肌, 但肌肉輪廓卻是已經顯現了出來,身形也拔高不少, 嬰兒肥退了稍許,越發顯得挺拔清朗。其實要不是陸丹青不忌口——他鍛鍊歸鍛鍊, 該吃的肉和零食也半點沒落下,不然肌肉會練得更快。

陸怪物個人比較喜歡的運動是游泳和騎馬,陸宅有游泳池,一般這種時候都是撩漢的時候, 當然了, 這個‘漢’具體指的是嚴凜。老實人其實很好撩, 而且嚴凜似乎沒什麼戀愛經驗, 一點小親密的舉動都能讓他面紅耳赤。

只是嚴凜一直很規矩, 盡職盡責地做他的保鏢——嗯, 兼職保姆、教練和司機——不曾有過什麼逾越。其中有一段時間陸丹青感覺到對方似乎有意要疏遠他, 除了訓練以外都避免和他見面,平時一起分享小零食的活動也取消了。

但是嚴凜並沒能堅持多久,兩天而已就恢復了原樣,陸丹青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掙扎,畢竟性別問題不說,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就算陸父不介意陸丹青找個同性伴侶,但以陸家的家世,也絕不可能接受嚴凜這樣身份的人。

抱著這樣的想法,嚴凜在面對外人時愈發沉默,只有對著陸丹青的時候才會多些笑臉,語氣也柔軟許多。

陸丹青去馬場的時候時常會碰到段玉,依舊是那套法式貼面禮,大多時候是和朋友一起,有時是和未婚妻——五天前剛訂的婚,陸丹青昨天在馬場見到了她,一個十分溫婉柔美的世家淑女。

當時陸丹青已經跑了有一會兒了,和嚴凜正要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卻見段玉和他的未婚妻剛換好馬術服出來,他們互相打了招呼,段玉親吻他的面頰,然後笑道:“阿青,今天的你簡直比天空中的太陽還要耀眼。”說完,他拿過一旁桌子上擺著的花瓶裡的鳶尾花,把花梗折斷一大截,然後輕輕插.進陸丹青衣服胸口處的口袋裡,然後又一次親吻他的臉——這次不是什麼禮儀了,貼面禮是臉貼著臉嘴裡發出親吻的聲音,這次是直接親在了他的臉上。

“最美的花送給最美的人,不過……我現在倒是開始嫉妒這朵能與你如此親近的紫色鳶尾了。”

陸丹青:“……謝謝。”

段玉靠近他的時候順勢牽住了他的手,親吻完退開後手指狀似無意地劃過陸丹青的手心。

儘管以段玉的顏值和氣質說這些話不僅不覺得像個殺馬特又或是流氓,在他溫柔的注視下反而多了幾分令人陶醉的深情款款,但問題是——段玉在自個兒未婚妻面前對另一個男人說情話甚至是獻媚真的沒關係嗎?

嚴凜的眉頭皺得死緊,他討厭這個滿口花花的男人。他才不認為這是什麼禮儀又或是風度,只覺得這不知廉恥的男人在和陸丹青調.情——和一個——17歲——的——少——年!

當然,不只是他,未婚妻林小姐此時的臉色也異常難堪,她知道自己未婚夫好招蜂引蝶,這在他們這個圈子裡不算什麼,婚後各玩各的有的是。但不管怎麼樣畢竟都是世家名門,私生活再怎麼亂表面功夫也得做足,像段玉這樣當面給人難堪簡直快要讓林小姐幾乎快要維持不住自己的淑女風度。

陸丹青笑,微微揚起下巴的樣子顯出幾分貴族的驕矜,像是沒有察覺他方才的引.誘:“段大哥還真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有林小姐這樣的美人在側,丹青竟然還能入得了你的眼,也實在是我的榮幸了。”說完,他上前一步,牽起林小姐的右手在她手背上輕輕一吻——當然親的是自己的大拇指,而後抬頭一笑,“林小姐你好,我是陸丹青,很高興認識你。”

林小姐面頰微紅,羞怯一笑:“你好,陸先生。”

他們交談沒一會兒陸丹青就告辭離開了,走進餐廳的時候門邊放了個垃圾桶,嚴凜徑直走到他前面把口袋裡的鳶尾花拿出來揉成碎片扔了進去。

陸丹青噗嗤一笑,他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嚴凜坐在他對面。

他在桌邊的平板上點了咖啡和黑森林以及草莓布丁,抬頭看向嚴凜:“吃什麼?”

嚴凜說:“我不吃。”

“好的,一份仙草凍,少加煉奶。”

嚴凜:“……”

陸丹青笑著看他,沒有半分方才的傲慢和疏離,月牙一般彎起的眼眸璀璨而明亮。

“口是心非,一起住了兩個多月了,我還能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陸丹青的語氣很自然,話裡盡是顯而易見的親暱,嚴凜的心跳忽地便漏了一拍,他抿了抿唇,問:“剛才那個那人……”

“段玉,很有錢,段家是——”

“我不是要問這個,”嚴凜說,“那位小姐是他的未婚妻?”

“嗯。”

“那他為什麼還……”嚴凜動了動嘴唇,有些不自然地把後面幾個字說出來,“勾引你?”

陸丹青一愣,隨即爆笑出聲,卻又不好在餐廳裡笑得太引人注目,忍得整個人都在抖。

嚴凜無奈地等他笑夠了自己停下來,陸丹青好不容易忍住笑,說:“他不是勾引我,他是——嗯……怎麼說,應該算是追求?”

嚴凜的臉色更難看了:“追求?”

“啊,這是常有的事,情人和妻子沒什麼矛盾的。”

嚴凜:“……”

他覺得自己內心裡所堅定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受到了挑釁。

“那你以後……也會,有情人?”嚴凜艱難地問道。

陸丹青猶豫了一下,說:“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他歪頭,露出一派陽光明媚的小天使微笑,“比如說和阿凜啊。”

有一瞬間,嚴凜幾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靈魂彷彿輕飄飄地懸在半空中,滿心滿眼都是陸丹青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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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嚴凜怔愣當場,陸丹青又笑眯眯地補充:“還有爸爸,哥哥,唔……顧免也算吧。”

雖然,即使沒有後面的補充嚴凜也知道陸丹青所說的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但是只要知道陸丹青心裡有他一份位置嚴凜就很知足了。他並不奢求什麼,只希望能保護好自己的小王子,伴他到老,看他娶妻生子,兒孫繞膝,享盡天倫之樂。

******

夜晚,陸沉倚在床頭看書。

更準確說的說——是盯著書本。他一個字都看不下去,那個人已經一月有餘沒來找他了,陸沉有些不安地捏著書頁,是他也找了別人做這事兒,還是……已經厭倦了他?

就在他兀自出神的時候,房間裡的燈毫無徵兆地忽然熄滅。

陸沉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帶著幾分期盼地望向沒有上鎖的視窗,他靜靜地等了幾秒,但房裡沒有什麼異動。

黑暗之中,陸沉又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最終按捺不住地輕聲詢問:“是、是你嗎?”

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聲響。

陸沉有些失落,這次應該真是跳閘了。

正當他要重新躺下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臂攬住了他的腰,熟悉的聲音帶著些令人心跳加速的低啞笑意在耳邊響起:“剛才是失望了,嗯?”

陸丹青摸索著捉住陸沉的手,戒指還好好地套在中指上,他滿意地笑了笑:“乖孩子。”

陸沉輕輕地反握住他的手,問道:“你……最近很忙?”

“有一點。”陸丹青說,一邊解開他的衣帶,“我帶了點玩具來,你一定會喜歡的。”

……河蟹爬爬爬……

陸丹青對心理學沒什麼研究,百度完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後對它的理解也僅限於‘打一悶棍再給個糖’,雖然淺顯,但對陸沉來說也夠用了。

如果有人說情.欲不足以另一個人喪失理智,那麼只能說上你的那個人技術不過關沒掌握要點。

陸怪物對自己的技術相當有自信,他後來開始每隔五天去見一次陸沉,從一開始全然發洩性的激烈逐漸變為溫柔纏綿的水乳交融。他不再一進房間直接開艹,而是會和陸沉聊天,聽他說一些自己的事情,偶爾給他帶份禮物。或者指使陸沉去樓下廚房偷拿糕點上來,兩人在黑暗裡你一勺我一勺地分享完小蛋糕,然後自然而然地擁抱,親吻,最後互相扒開對方的衣服滾上床。

做完後陸丹青會幫陸沉清理,然後將他抱上床,親一下他的唇說是晚安吻。

某一天,陸丹青幫陸沉蓋好被子,正要起身時卻被陸沉拉住了手臂:“你每次來,都不讓我看你的臉……你是不是我認識的人?”

他的聲音啞得厲害,因為嬌嫩的喉嚨在剛才的生命大和諧運動中受了傷。陸丹青從冷水壺裡倒了杯水給他放在床頭,然後說:“說不定我是被毀容了不敢見你呢?”

聽了這話,陸沉笑了,他說:“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不至於連這點識人能力都沒有。”

那人擁有將他絕對壓制住的能力,他的氣勢,他身上與生俱來的強勢和優越感都說明了男人不是需要靠一張臉去獲得存在感的人。而且——

“我們接過吻的,你忘了麼?”

接吻的時候總是貼得很近,陸沉感覺得出來那人臉上沒有任何傷疤。

男人的吻輕緩而纏綿,讓他感到自己彷彿是被小心呵護著的珍寶,這是自小在孤兒院長大、進陸家後又被當做工具培養的陸沉所從未體驗過的感覺,他知道這不對,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淪陷進去。

然而理智卻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堅強,陸沉根本控制不住,當被那人擁在懷裡的時候,他只希望時間可以走得慢點再慢點,讓他再多依靠一會兒。

可惜的是,男人並不是永遠這樣溫柔體貼,更多的時候都像是今天這樣——把他放在床上後聊了一會兒就要離開,直到現在,那人都只那樣抱過他一次,而且那次還是因為用了些‘小’道具把他折騰慘了,事後才將他抱在懷裡給他上藥。

陸丹青倚在牆邊,他沒有正面回答陸沉的問題,只是說:“放心,你會見到我的……總有一天。”

如果只是床伴關係,那麼做得爽就可以了,對方長什麼樣並無多大關係。陸沉想要知道他什麼樣,就說明他想在現實生活裡見到陸丹青,也就說明——

獵物上鉤了。

陸怪物笑得得意。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陸丹青的18歲生日到了,陸父包下了聚華酒店的頂樓宴請賓客,另又把酒店裡最大的會場租了下來當做開辦酒會的地方。

嚴凜本想負責會場的安保,但陸父因為陸丹青在他的訓練下身體恢復得很好而十分高興,一再堅持他也一同參加酒會,於是嚴凜只好換上正裝參加。但他在這兒除了陸家以外沒有認識的人,而他也不願和其他人有什麼交集,所以一直在會場內四處踱步,視線始終不離陸丹青。

陸父邀請了很多朋友來酒會,而大概是因為陸丹青年齡到了,酒會上圍著陸丹青的多是面容貌美的女孩子。嚴凜緊張地看著,他希望陸丹青沒有看上任何人——最起碼,不要這麼快。

但嚴凜失望了,他的小王子似乎格外鐘意一個陳家的小姐。那個女孩兒叫陳圓圓,和陸丹青年紀相仿,一張瓜子臉恬靜柔美,身段窈窕,她似乎十分健談,和陸丹青聊得很高興,他們還一起跳了好多支舞,兩人幾乎一整晚都站在一處。

嚴凜只能安慰自己,陸丹青還小,他不會這麼早訂婚結婚的。

可是隔天下午,當他去找陸丹青要一起跑步的時候,小王子卻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訴他:“對不起,我要和圓圓出去。”

嚴凜說好,然後又問需不需要送他過去。

小王子的眼神有些閃爍,帶著幾分靦腆:“不用了,我開車去接她就好。”

這是在……嫌他礙事?

陸丹青走後,嚴凜本想在健身房關上一下午,也許累了就不會想那麼多了。可是他根本靜不下心來,偌大的陸宅空空蕩蕩,嚴凜抱著阿拉斯加坐在門口,靜靜地望著不遠處緊緊關著的大鐵門。

他從下午等到了晚上,太陽落下,夕陽收盡餘暉,月亮被貪吃的大天狗咬得只剩下一小半,和寥寥幾顆星子一起墜在空中,沒有半分光亮。

陸丹青是踩著十二點的鐘聲回來的,他喝了很多酒,面色潮紅,走路也搖搖晃晃。

嚴凜連忙迎上前把人扶到房裡,今天保姆有事請了半天假下午就回去了,陸父和陸沉一起去了s省出差,整個家裡就只有他們兩人。

嚴凜一言不發地幫陸丹青脫衣服脫鞋,小王子似乎興致很高,一直和他說今天和那陳家姑娘聊了什麼。說他們的共同喜好,說兩家人之間的淵源,說以後要一起去普羅旺斯看薰衣草,然後往後一仰倒在床上,抓過手機來上網找送女孩兒要送什麼禮物好。

陸丹青一邊刷著頁面一邊嘟囔:“項鍊……唔,手鍊好像也可以……買個鑽石的,嗯……碎鑽,藍寶石也好看……翡翠,也不錯……”

嚴凜把穿著三角褲的陸丹青放到床上,走去衣櫃前給他拿睡衣,回頭卻看見陸丹青已經翻身坐了起萊,拿著手機衝他招手:“阿凜,快過來!快點!”

嚴凜走過去,眉目如畫的小王子興沖沖地把手機舉到他面前,高興得似乎連眼睛都在發光:“這個,你看這個手錶好不好?我覺得圓圓可能會喜歡,比手鍊實用多了,錶盤上還嵌了藍寶……唔——”

陸丹青如獲至寶的模樣讓嚴凜再也忍耐不住,按著他的肩把他推到在床上吻了上去,毫不費力地便撬開他的齒關將舌頭探了進去,粗魯而熱烈地舔舐每一寸地方,他用力地含著陸丹青的唇吮吻,舌頭掃過上顎時便感受到身下人的一陣輕顫,似是回過神後有些慌了,掙扎著要推開他,眼睛都憋紅了。

嚴凜兩手撐著床微微抬起身子,小王子嘴唇紅腫得厲害,他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有些內疚地抬手用指腹輕輕蹭了蹭。

“對不起……”

陸丹青惱羞成怒:“你——你起來——!”

他沒穿衣服,渾身上下只穿了件內褲,剛才一通深吻後嚴凜已是動情,他低頭去看陸丹青,小王子滿面通紅,眉頭微蹙的模樣看著便惹人憐愛。

嚴凜又低頭去吻他,陸丹青扭過頭,於是他的吻便落在他的耳邊,聲音透著引人遐想的暗啞:“你也喜歡的,是不是?”

陸丹青抿著唇不說話,嚴凜輕吻他的頸側,說:“你之前說過……情人和妻子不衝突……丹青,我不奢求什麼……情人也好,床.伴也罷……給我個機會,讓我伺候你,讓你開心,讓你舒服……好不好?”

陸丹青回頭瞪他,不高興地皺起鼻子,眼淚蓄在眼眶裡要落不落的樣子看得嚴凜一陣心疼,轉而去吻他溼濡的睫毛。

陸丹青委屈地捂住嘴巴:“你力氣太大了,疼。”

嚴凜動作一頓,他抱著陸丹青翻了個身子,讓嬌貴的小王子壓在自己身上。

“丹青,那換你來……弄疼我。”

看著陸丹青瞪得圓滾滾的眼睛,嚴凜不由得柔和了神色,他說:“我身體好,撐得住,你想怎麼弄都行。”

“上我吧……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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