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高興。

皇帝很高興地在大冷天穿了件低領的衣服。

皇帝很高興地看見群臣直盯著他脖子上的牙印看。

小太子垂頭不語。

心疼他的陸先生,可想而知昨晚的反抗有多激烈。

陸先生啊qaq

遊方默默嘆氣。

老五啊qaq

溫庭雲病還沒好,便沒有去朝會,轉而讓莫循推著輪椅去了月鸞宮。

陸丹青在花園裡喂小茶吃早飯。

“……丹青。”

陸丹青一僵,頭也不回地抱著小茶就走。

“丹青!”

陸丹青回頭,一臉冷淡:“睿親王有什麼事?”

溫庭雲有些慌,費了好大功夫才勉強冷靜下來,對他露出一個笑:“丹青,昨天……是個誤會,我――”

陸丹青打斷他的話:“休書我收到了,以後都不會再纏著你。”

“丹青,你聽我解釋――”

“如果睿親王沒有別的事情要說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丹青――”

溫庭雲一急,顧不得腿傷還沒好就要起身拉他,卻因為凍傷了膝蓋而一時半會兒伸不直腿,踉蹌了幾步就要摔倒,陸丹青下意識回身扶他。

一得到回應,溫庭雲便更像是啃著了肉骨頭的流浪狗,死死地拉住他不放。

“丹青,你聽我解釋,求你了――丹青――”

溫庭雲滿面悽惶,眼眶紅得彷彿下一秒就會流出淚來。陸丹青咬牙,這王爺到底是什麼意思,都快把他給弄懵了。

“莫循,帶睿親王回去。”

莫循有些遲疑:“陸公子……”

陸丹青看他不應,不由得譏諷一笑:“是了,你在我宮裡住了這麼些日子,我都快忘了你是誰的狗了。”

莫循微微抿唇,上前扶起溫庭雲:“王爺,不如……我們先回去吧。”

溫庭雲死拽著他不放,莫循到底不敢以下犯上地生拉硬扯,然而這點時間也足夠溫庭雲把事情原委說清楚了。

雖然用詞顛三倒四,不過陸丹青好歹是聽了七七八八。合著這傻.逼王爺還真以為他留在宮裡是因為喜歡上了溫庭豫,經過這案子又覺得自己護不住他,於是更覺得自己不如溫庭豫,所以乾脆寫了休書讓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所謂追求自己幸福的陸怪物:“……”

他又要自燃了。

“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皇兄利用我逼你留下,我以為――我以為他不至於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丹青,你信我,求你……”

陸丹青氣急,用力一把推開他:“憑什麼,你叫我走我就走,你叫我信你我就信你,你叫我回來我就回來?!”

溫庭雲冷不丁被推倒在地,沾了一身的雪水和泥土,仰頭怔怔地看著他,神情惶然無措得像是被主人遺棄在路邊的流浪狗。

陸丹青深吸了口氣:“一會兒溫庭豫就要下朝回來了,你――”

咦,等下……

那溫庭雲的意思就是……他其實還是愛他的?

嗷,他的精魄有著落了!

口中迅速分泌口水的陸怪物以光速換了另外一副表情,要哭不哭的悲涼神色看著便讓人揪心,他垂下眼,望著溫庭雲低聲道:“你快走吧。”

溫庭雲咬牙:“我不走,要走也要帶著你一起。”

陸丹青悽悽慘慘地說:“溫庭豫不會放過你的。”

“惹不起躲得起,丹青,我不做王爺了,我們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溫庭雲拉著他的衣服下襬,雙腿浸在雪裡早已經沒了知覺,凍得唇色煞白,然而他卻仿若未聞,一雙手緊緊地拽著陸丹青的衣服,仰頭看向他的眼裡全是哀求:“丹青,我們走吧,好不好?”

陸丹青低低嘆了口氣,他蹲下.身,把溫庭雲扶起來。

“丹青……求求你……”

溫庭雲抱住他,將臉埋在他脖頸處,身體顫抖得厲害。

陸丹青感覺脖子一溼,有什麼液體順著脖子流進了領口。

“就算要走,也得等你把傷養好了,不是嗎?”他低聲說。

溫庭雲哭得更厲害了,抽抽搭搭地轉頭吻他。

陸丹青蹭了蹭他的鼻尖,哭著的家養王爺也別有一番風味。

唔……其實之前在床上的時候也哭過。

果然還是哭著的王爺好看。

“快回去吧,溫庭豫真的要回來了。以後有什麼事就讓太子轉告我,你好好安心養病就是。”

莫循把溫庭雲帶走了。

溫庭豫不多時就回來了,奇怪他為什麼弄髒了衣服,陸丹青面色不改地瞎扯淡:“和小茶坐地上玩的時候弄髒的。”

溫庭豫沒有多問,轉而說道:“晚上有一個宮宴,為五弟接風洗塵的,你陪我去吧?”

陸丹青點頭,說好。

皇帝頓時眉開眼笑,巴巴地湊過去親他。

晚上的宮宴沒多少人,只有王爺們和主要的幾個重臣而已。

陸丹青坐在皇后應該坐的位置上,溫庭豫全程給他夾菜挑魚刺挑骨頭順帶剝蝦,下面的人無一不是看直了眼,接著便很有眼色地奉承了陸丹青幾句,誇他玉樹臨風,氣質出塵、君子如蘭云云。

沒人說陸丹青和溫庭雲已經成親的事情,大家就和選擇性失憶了一樣,滿口都是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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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論如何,溫庭豫倒是聽得很高興。

溫庭雲悶頭扒飯,偶有抬頭也是注視著陸丹青。但是皇帝吃得開心,因為他夾的菜陸丹青都吃了,所以也懶得和他計較。

宮宴期間,陸丹青吃飯的時候溫庭豫就一直在和一條蒸魚奮鬥,仔仔細細地把魚身部分的肉都挑出來――雖然魚肚子的地方肉更嫩,但是有腥味,陸丹青不喜歡。可皇帝不常幹挑魚刺這種事,到最後倒進陸丹青碗裡的是一湯匙的碎魚肉。

陸丹青抬頭看他。

皇帝尷尬地撓了撓臉:“還、還是叫孫德勝幫你挑吧。”

“不用,”陸丹青衝他笑笑,把湯匙裡的魚肉吃下,淡淡道,“挺好的。”

溫庭豫登時樂得找不著北,看得下面的一群大臣直捂臉。那人不過是對他笑了笑就把皇帝給迷得五迷三道的,這江山社稷遲早要完。

上位處的兩人實打實地秀了一場恩愛,大臣們不敢抬頭看他們,也不敢轉頭看溫庭雲,全程靜默地埋頭扒飯。

溫庭豫喝了口酒,攬過陸丹青用口渡給他,陸怪物還沒咽下去另一條舌頭就闖了進來,酒液順著下頜流下,又被皇帝盡數舔舐了去,順帶留下一連串溼濡吻痕。

陸丹青有些情動,眼裡霧氣迷濛,餘光卻瞥見溫庭雲正看著他們,面色蒼白,捏著酒杯的右手青筋凸起。溫庭豫察覺到他的視線,正了正身子朗聲笑道:“朕品這百花釀覺著味道不錯,老五說是麼?”

實打實的下馬威,陸丹青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溫庭雲沉默著低頭,隱忍不發。溫庭豫也不以為忤,笑眯眯地又去問陸丹青:“阿青,是不是比你之前在睿王府喝得好?”

大臣們的心被這搞事情的皇帝整得拔涼拔涼,齊刷刷低頭吃飯,連平時有吧唧嘴習慣的老臣此時都是寂靜無聲。

陸怪物:……幼稚。

但還是給溫庭豫順毛:“嗯。”

皇帝登時眉開眼笑,側身面向陸丹青暗示性地拉開龍袍,拋給他一個極盡風情的眼神:“想要麼,嗯?”

陸怪物心中握草一聲,這什麼皇帝,和大臣吃個晚宴龍袍裡面居然什麼都沒穿。

他故作窘迫地推開溫庭豫:“別,別鬧了。”

溫庭豫正不依不饒之時,臺下忽然傳來一聲脆響,不知道是哪一桌的酒壺掉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出去,溫庭雲依然垂頭看著碗裡,聲音平靜:“抱歉,不小心碰掉了。”旁側有服侍的太監連忙跑去撿了起來,打掃乾淨後給溫庭雲送了一壺新的。

宮宴結束,溫庭豫喝得有點多了,走路一步三晃的。

回了月鸞宮,溫庭豫揮開要扶他的孫德勝,搖搖晃晃地朝陸丹青撲過去,陸怪物不得已把他扶住。

“丹青。”

“嗯。”

“阿青。”

“嗯。”

溫庭豫耍無賴地直蹭他:“朕好喜歡你。”

“……嗯。”

孫德勝帶著一幹太監識趣地退下了。

喝醉了的皇帝八爪魚似的纏著陸丹青不放,胡亂地吻他的臉,在陸丹青扶他回床上的路上兩手不停地拉扯他的衣服。

短短幾步路的功夫,陸丹青已經處於衣襟大敞的狀態,他面無表情地把已經脫得光溜溜的皇帝打橫抱起來放到床上。

“阿青……”

皇帝醉醺醺地叫他:“你要了我吧。”

陸丹青低頭看他,聲音冷靜:“你喝醉了。”

“我沒有!”溫庭豫拉住他的衣領把人拽倒在身上,“阿青,上我。”

“老五能做的,我也可以。”

“我保證比他緊,比他體力好,比他持久。”

皇帝主動地抬腿勾住陸丹青的腰,勾.引意味十足的摩挲著。

陸怪物低笑:“持久?我用不著你持久。”只要他持久不就行了。

皇帝眨巴眨巴眼睛,猛然意識到了陸丹青話裡的意思,頓時便迫不及待地仰頭去吻他,吃糖似的把人舔了個遍,然後翻了個身把陸丹青壓在身下。

“等著。”

溫庭豫跨坐在陸丹青腰間,表情帶著點小得意。

他親了下陸丹青,先是嘴唇,然後是脖子,胸口,小腹,直至身下某處。

“我特意看書學的。”

皇帝說話含糊不清。

陸丹青為他拆掉玉冠,如瀑長髮披散而下,他揉了揉,手感很好。

啊,美味的小牛排。

……

一晚過後。

溫庭豫已是累極,在陸丹青身邊沉沉睡去。

他確實如他所說的體力好,陸丹青舔了舔染血的嘴唇,心情很不錯。

啊,耐艹的小牛排。

溫庭豫和溫庭雲不一樣,溫庭雲性子溫溫的,在床上也是,雖然熱情,卻也內斂,不怎麼說話,被逼急了也只是嗚咽幾聲,帶著哭腔地求他慢點輕點;溫庭豫這沒臉沒皮的就無恥多了,做的時候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倒把陸丹青這個百年的老怪物鬧了個面紅耳赤。

隔天早上,溫庭豫罷朝,接連兩天沒出月鸞宮。

第三天,溫庭豫迫不得已出去忙了,他已經積壓了兩天的公務沒處理。

於是小太子便得以溜進月鸞宮。

前兩天溫庭豫留的痕跡還沒退,白皙脖頸上的嫣紅吻痕格外顯眼,襯上那張豔麗柔和的面容,這樣的反差實在太過勾人,小太子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多看,鴕鳥似的埋著頭一聲不吭,要說什麼也忘了,腦子裡全是剛才陸丹青抬頭衝他笑的模樣。

最後還是陸丹青主動問的他,小太子才想起自己的使命。

“五皇、五皇叔說,離宮的時間初定在五日後的申時三刻,到時候他讓遊大人領著,扮作太監模樣提前來找你。”

“好,我知道了。”

五天的時間其實有些趕,但陸丹青也知道溫庭雲是被皇帝給逼急了。

在這段潛伏期中,溫庭豫沒有任何懷疑,要不是後面的傷沒好得那麼快,他倒是想再和陸丹青天天過那種沒羞沒臊的日子。

第五天,遊方藉著要為陸丹青看病的名頭把溫庭雲偷.渡進宮,見面後陸丹青嚇了一跳,因為溫庭雲竟然換了張臉,比起原來確實低調平凡了許多,屬於扔人堆裡就找不著的那種。

“易容而已。”溫庭雲笑說,“莫循幫忙做的。”

他們沒有多費口舌,陸丹青假意出宮散步,瞅準機會就上了溫庭雲事先準備好的馬車。馬車中有夾層,陸丹青藏在裡面,然後由莫循駕車,加之魏燃暗中掩護,他們順利出了皇宮。

待到周圍安全後,溫庭雲趕緊把陸丹青從夾層裡放出來,剛才出宮門時緊張得砰砰跳的心臟直到現在看到陸丹青後才冷靜下來。

“就這樣走……可以嗎?王府的下人怎麼辦?”

“我已經提前將賣身契和銀錢都給了王伯,到時候會發給他們的。還有韶棠,我也給了他兩棟酒樓。放心吧,他們都會好好的。”溫庭雲說,緊緊牽著陸丹青的手,“魏燃呢?”

“一樣,給了他些錢讓他走了。”陸丹青說。

“小茶也沒帶?”

“嗯,帶只貓太礙事兒。”

“沒事,等安頓下來後我給你買只新的貓。”

陸丹青笑,溫庭雲湊過去親了親他,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時時刻刻都得看到這個人才覺得安心。

他說:“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為避免溫庭豫發現後派人追趕,他們走的不是官道而是小路。莫循在外駕車,溫庭雲私人訓練的暗衛隱藏在暗處,保護他們周全。

然而,這對妖魔來說並沒什麼卵用。

馬車外刀劍碰撞的聲音驟起,天已經黑了,他們本打算走到下個小鎮或是村莊就停下來歇歇,卻出了這檔子事。

溫庭雲從車身內壁上抽出長劍,回頭對陸丹青道:“你在裡面待著,千萬不要出來。”

陸丹青點頭。

溫庭雲轉身要衝出去,陸丹青拉住他,抿了抿唇,卻沒有說話。

知道他不安,溫庭雲笑笑,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放心,會沒事的。”

我們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我怎麼會捨得有事。

溫庭雲握著劍一躍而出,陸丹青垂眼,沒有往外看。

直至後來,某個魔僕化身的土匪頭子一掌劈裂了馬車,將他挾持住。

這是陸丹青第一次看見外面時什麼境況――到處都是血,五六個黑衣暗衛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莫循被一劍刺穿胸口,劍身釘在粗壯的樹幹上,於是他便也這麼被掛著。而溫庭雲同樣一身是血,手臂和身上大大小小數十個傷口,血呼啦啦往外冒。

“放開他!”溫庭雲對化形的魔僕怒目而視。

魔僕不語,溫庭雲暗自心急,這些人功夫極好,力氣大得不似人類,雖不像宮中人的身手,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山間的普通匪徒。

“你想要什麼?錢還是名利?”溫庭雲逼問,魔僕還是不應,只將手中的劍逼近了陸丹青的脖子,鮮血緩緩流下。

溫庭雲幾乎要炸,兩眼赤紅地瞪著那名魔僕:“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溫庭雲,當朝睿親王――!你想要什麼?放了他,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只要你放了他!”

這時候,魔僕說話了。

“我要你的命。”

“你的命給我,我就放了他。”

溫庭雲一愣,他看了眼陸丹青,嘴唇微有些微顫抖。

他不是怕死,他只是捨不得陸丹青。

他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這麼沒用,又惹陸丹青生氣了,他還沒來得及哄他抱他求得原諒,沒來得及陪他看這大好河山,沒來得及和他一同白頭偕老……

雖然思緒百回千轉,但現實中,溫庭雲並沒有猶豫太久,他點頭,聲音甚至十分平靜:“好。我換他。”

他不是沒有想過萬一那匪徒出爾反爾怎麼辦,可他沒有別的選擇了,答應下來至少能換得陸丹青一線生機。

溫庭雲深吸了口氣,他慢慢往前走著,對陸丹青露出一個笑,染了血的面容依舊俊美無雙:“別怕,會沒事的。”

“我們走得不遠,溫庭豫的人很快就會過來,丹青,你會沒事的。”

陸丹青眼睫微顫:“那你……”

“我不礙事。”溫庭雲搖頭,“隨他回去吧,丹青,忘了我,溫庭豫會照顧好你。”

陸丹青咬唇。

“丹青,”溫庭雲望著他,像是怎麼也看不夠一樣,他強忍住眼裡的溼意,聲音依舊溫柔,“我愛你,我――”

話未說完,便被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的魏燃一爪子暴力扯出了靈魂。

一般來說人死後靈魂會自己脫離身體的,那時候他們已經有了初步的神智和記憶了。而這時候魏燃把溫庭雲的靈魂直接生拉硬拽出來,乳白色的小東西可憐巴巴地扭曲盤旋著,還形不成固定形狀。

陸丹青閉了閉眼,身後的魔僕鬆開鉗制。

魏燃恢復人形,說道:“大人,可以取精魄了。”

陸丹青垂眼看去,溫庭雲歪著頭躺在地上,他的雙眼還沒有合上,仍然直直地看著陸丹青的方向。

三魂七魄忽然被抽離身體的狀況其實就和死了差不多,但死亡只是暫時的,溫庭雲壽命未盡,一會兒陸丹青再把魂魄給他塞回去就可以還陽。

見陸丹青呆著不動,魏燃有些急,以前陸丹青都是趁他們還沒意識都時候抓了帶走的,也省得魂魄恢復神智後見了面尷尬,但這次……

陸丹青走到溫庭雲身邊蹲下,伸手去蓋他的眼睛。

沒成功,竟是死不瞑目。

陸丹青嘆了口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沉默了一會兒,他說:“則榕,我沒事。”

“溫庭豫來接我了。”

“我會和他回宮,我會好好的,你放心吧。”

然後他伸手去幫他閉眼。

這回很順利,溫庭雲閉上了眼。

即便靈魂與神智已脫離身體,然而對他卻還是……

陸怪物憂鬱地捧臉看著溫庭雲,隨即又有些心虛地想這眼睛還好是閉上了,不然一眨不眨地死魚眼瞪著還挺嚇人,畢竟是做了虧心事,不得不怕鬼敲門。

“大人。”魏燃催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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