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的神來一筆,讓葉閣老愣了愣。

徐景昌解釋道:“既是要去,就得做好萬全的準備。行李自有人替你備齊,現如今最要緊的是學會騎馬。咱們肯定不騎馬去,可四妹妹得會。真要有事了,逃命也快些。”

葉家都是文人,騎馬射箭的事好像真的是徐景昌更熟悉。葉閣老想了想,還是道:“不妥,福王府沒有女眷。我去尋個莊子,不拘誰家的,借二日就好。舅太太會馬術,且先教著。日後到了大同,有什麼學不得。”

徐景昌覺得有理,微微低頭道:“我思慮不周。”時不時就忘記把庭芳當女孩兒看,唉……要是個男孩兒就好了。

葉閣老道:“無妨,你還小呢。吃一塹長一智。你們兄妹兩個到了外頭,要相互照應。”

徐景昌點頭。

葉閣老又道:“你四妹妹的脾氣,我都不想說了。你親見的。到了外頭,她要胡鬧你給我揍!”

庭芳:“……”

徐景昌乾笑:“呃,我怎麼知道她是不是胡鬧?”

葉閣老被噎住,徐景昌比庭芳還養在深閨,經見過的事兒,多半跟葉俊文一樣是窩裡矇頭掐個半死。出得門去,同福王招搖過市無人敢惹,判斷能力確實還不如庭芳。可庭芳也太潑了些,總要稍微約束一下吧?衝動起來不管不顧,有效是有效了,後遺症一堆,她可不是混內宅的人吶!愁死!

葉俊德終於被越氏放開,只覺得半邊胳膊都是麻的。事情都商議完了,三綱五常也沒法子發揮,只得在邊上蔫著。

葉閣老叫庭芳自己列單子,而後遣散了眾人,留了錢良功與楊志初商議給葉俊文父女兩個帶的東西。天黑透了,徐景昌自然不用回福王府。跟著越氏住進了上回替他預備好的房間。一日雞飛狗跳,累的他眼皮直打架,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黑甜一覺到天亮,起來時四處都靜悄悄的。徐景昌翻身起來,掀開帳子,就看到守在床邊的算盤和算籌在打盹。徐景昌推了推算盤:“你怎麼在這兒?”

算盤驚醒了,忙道:“世……公子,你醒了?”

算籌也醒了,爬起來給徐景昌見禮。

徐景昌再次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算盤回道:“清早殿下就去國公府把咱們倆的賣身契討出來。然後帶我們來葉家了。見你睡著就沒吵你。現殿下在花園子裡教四姑娘騎馬呢。”

徐景昌問:“花園子裡怎麼騎?”

算盤道:“殿下說了,橫豎頭一天會上馬就不錯了。葉家花園有遊廊,沿著遊廊慢慢走著。待習慣了再去外頭借場院跑。葉家舅太太說,很不用麻煩外人,明日就去她孃家跑馬。她孃家外放多年,院子裡的花草早枯死了,乾脆略作清理整個小馬場出來。也不用很急,帶著葉郎中出門,便是在外頭,大夥兒騎著馬的都只能小跑。四姑娘在路上學也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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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昌抽抽嘴角:“什麼時候了?”

算籌看看天色,估計道:“只怕快午時了。”

他居然睡了這麼久!徐景昌急忙起身,利落的換好衣服,就往後頭跑去。

庭芳正在迴廊裡試著要馬走動起來,福王跟著指揮:“對,就是這樣,身體跟著馬來回搖晃。走的時候全身放鬆;待跑起來就得習慣馬的顛兒勁。你得跟著馬動。”

徐景昌笑道:“似模似樣了啊!”

庭芳沒理他們,繼續感受著馬匹與身體的配合。福王難得說句人話:“四丫頭真個聰明,一教就會。”又指了指後頭,“看到那個沒?還抱著馬脖子呢?也是我府裡出來的丫頭,丟人!”說的正是平兒。

粗通醫術的平兒是要帶走的,自然要學騎馬。她稍微有些恐高,上了馬之後就嚇的不敢動彈。越不敢動,越是沒法子學。安兒倒是學的挺好,進度跟庭芳差不多。

又練了好一會兒,徐景昌問安兒:“你身手如何?”

安兒撓頭:“會點子大刀。”

徐景昌道:“拿兩根棍子來,咱們試試。”出門在外,武力是最好的保障。

安兒就去尋了兩根柴禾,徐景昌接過一根,道:“先出招。”

安兒拿著棍子,舞的虎虎生威。徐景昌步履輕快的閃避了幾下,覷了個空兒,手中柴禾穩穩當當就抵在了安兒的脖頸處。庭芳在馬上目瞪口呆:“師兄你居然會功夫!”

徐景昌哭笑不得:“多新鮮吶!我是伴讀啊,不會功夫做什麼伴讀?難道宮裡的武師傅還能認真教了皇子們?”

福王撇嘴:“武師傅都是慫包。”

庭芳在馬背上激動了:“帥帥帥!再來再來!”

徐景昌扭頭問:“帥?”

庭芳沒什麼誠意的解釋:“就是像大帥一樣英姿颯爽。嗷!師兄你會功夫居然不告訴我!”

徐景昌:“……”

庭芳蹦下馬背:“會騎射不?”

徐景昌點頭。

庭芳繼續問:“會長槍麼?”

徐景昌繼續點頭。

庭芳高興的飛撲過來,抓住徐景昌的胳膊,狗腿的道:“師兄師兄,我出門在外就靠你了,你要護著我啊!”

福王牙都酸倒了:“不就是會個功夫嘛,看把你激動的。他算個屁,被我小舅打的哭爹找娘的時候你沒看見呢。”

庭芳道:“是啊,我沒看見啊。我今兒單看見他制住安兒了,安兒打架很厲害的。”

福王嗤笑:“安兒就是使個蠻力,在京城裡對付花拳繡腿還湊活,出去外頭了,也就是一盤菜。”

安兒臉一紅,道:“我好好練,徐公子教我。”

徐景昌瞪著庭芳戳他胳膊的爪子,幾乎沒空搭理安兒:“你在幹嘛?”

庭芳縮回爪子,內心暗戳戳的想,確實有肌肉噯!艾瑪居然看走眼了,以為他家師兄就是個奶油小生。尼瑪這是武生啊!嗷!師兄居然全方位無死角帥!從頭掃到腳,是不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那種?腦補了一下把徐景昌扒光的樣子,老司機葉庭芳童鞋,差點就飛鼻血了。

徐景昌只覺得陰風陣陣,不由摸了摸後脖子,又看了看周圍,沒什麼奇怪的啊。

福王撇嘴,徐景昌你個雛兒!你師妹快把你活剝了!伸手拎住庭芳的領子往後拖了好遠,才壓低聲音道:“你想啥呢?”

庭芳登時切回純真少女臉:“嗯?什麼想啥?”

福王眯著眼看庭芳:“你狐狸精轉世吧?”

庭芳點頭:“你才發現啊?不是狐狸精,你的算學能輸給一九歲的女娃兒?”

福王竟無言以對。撇嘴對庭芳道:“那你不能對徐景昌始亂終棄。”

庭芳莫名其妙:“什麼始亂終棄?”

福王看庭芳的表情不像裝的,不由想難道她剛才的眼神只是好奇?

他哪裡瞭解庭芳的節操,對帥哥必然是要欣賞滴,但是對帥哥必然沒空動心滴。鬆快日子沒幾天了,她當然可勁兒插科打諢順道給眼睛吃點豆腐。再多,沒有了。所以福王能別打攪她看帥哥好嗎?給黑車司機設路障,天打雷劈好嗎?

庭芳丟開福王,繼續上馬練習,時不時用餘光看看正在教安兒怎麼虐人才有效的徐景昌。果然男人不能是小白臉,有武力值才叫男人麼!

福王在地上陪著庭芳騎馬散步,有一搭沒一搭的道:“英姿颯爽吧?風流倜儻吧?”

庭芳猛點頭。

福王又道:“現在是他壓著安兒打,所以看著婉若遊龍。真上了場,就不是這樣了。一身狼狽,鼻青臉腫。”

庭芳鄙視:“你也不陪著?”

福王道:“我想陪著啊,武師傅不敢對我動手。騎射武藝課,就跟現在似的,我在邊上看著,徐景昌在場內被打著。”

庭芳點頭:“怪道兒師兄的字不好,他沒空練。你們武師傅對他,比對一般的親兵都要狠吧?”

福王道:“對。因為他就在我身邊,遇到危險,是我的最後一道屏障。他要是個廢物,有事了我等著死呢?”

徐景昌忽然一個擒拿,安兒直接被他反手扣住,壓的半跪在地上悶哼。庭芳又被師兄帥了一臉,嗷!娘哎!為神馬是古代啊?要是現代她一準兒送師兄一打體育館游泳池的月票好嗎!嗷!去大同能看到徐景昌光膀子麼?能麼?能麼?一陣涼風襲來,庭芳猛的想起到了大同已是冬天。庭芳只得淚目望天,我的寂寞有誰懂?

福王衝庭芳道:“有什麼要我準備的嗎?只要京城裡有的,我都替你們弄來。”

庭芳艱難的從幻想中回過神,思考出門在外要用什麼呢?哦,對,點火!然而她不會用火摺子!那玩意超考驗技巧的好麼。倒是可以學,只怕急起來反而打不著。便對福王道:“上回我說的鋅片你準備好了麼?我還要石墨棒。”

福王問:“石墨棒?石墨我記得太子殿下處有個石墨雕的山,他覺得黑乎乎的不好看,我給你順了來。鋅片早弄好了,搶了聖上庫裡的,害的聖上直追問我又搗什麼蛋。”

庭芳扭頭看了眼福王,他背地裡改稱聖上了。

福王又道:“你要那玩意作甚?”

庭芳微微一笑:“我有個想頭,試試看。有用再同你說。”最先就想做電燭棒,但種種原因沒做成。可是出門在外就不同了,做一個小的在身上,半夜打火方便。橫豎土豆算是主糧之一,帶些在路上不稀奇。

正說話,紅梅找來了。先給福王見禮,再站在馬邊道:“姑娘,太太尋你說話。”

庭芳問:“這個點兒?有什麼事嗎?”

紅梅道:“太太不高興,舅太太勸不住。”

是為了她跟去大同的事,庭芳微微嘆氣,下了馬,往陳氏的屋裡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老司機庭芳的節操……

徐景昌的隱藏技能點揭露

技能點1:天才工科生

技能點2: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會武功的漢紙!

當然還有奇葩技能點3:暫不透露,在第二卷末尾會展現。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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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徐景昌才16歲,木有長開,他剛過了被人當妹子的年紀,這貨長的尤其的精緻漂亮。長大就好了,長大就是漢紙了。

ps的ps:趙舅舅非常帥!特別帥!嗯!此乃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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