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遊在白教官的懷裡坐了一會兒,慌亂感慢慢平靜下來。

抬起頭發現風力屏障外,一群小鳥用各種姿勢歪斜地飄著,扭著頭齊齊朝這裡看,眼裡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他們大都很享受飄著的感覺,甚至能就著風打半個滾,用生疏的姿勢讓自己努力面向這邊,不想錯過任何新鮮八卦。

彷彿能聽到他們心底那一聲拖得長長的、內涵十足的“喲――!”

被這麼多人尤其是一貫冷淡的白慄盯著,白樂遊不由宓卮影捉坦倩忱錼玖似鵠礎

藍教官瀟灑地踩在牆壁上,狂風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他指了指了白教官的手臂,比了口型,“沒事吧?”

“今天就到這裡。”白教官把白樂遊放到地上,也跟著站了起來。“時間差不多了。”

幾個教官把鼓風機停了。把小鳥分批送回了培養室。

在教官的照管下,他們的培養箱不再是一塊四壁空空的玻璃箱,白樂遊和教官一起用研究員的舊衣服和一些實驗材料給他們在地上搭了幾個窩。

除了每天抽血和例行做檢查的時候,一些關係好的小鳥喜歡擠在同一個窩裡。白樂遊把幾件厚一點的袍子輕輕一抖,蓋一個個小窩上面,就好像親鳥護著幼雛一樣。原本在恆溫箱裡因為孤獨或者莫名的恐懼睡不好的小鳥們,在這種新窩裡可以安心秒睡了。

到了早上大家都默契地把窩和鋪蓋推到角落去,鑽回自己的箱子裡等研究員來檢查。

檢查完最後一個窩,已經在窩裡暖床了半天的樂天早就不耐煩了,白樂遊輕手輕腳地跑到他的窩邊,鑽進被掀起的鋪蓋下,和幾小只擠成一團。不得不說,暖融融地挺舒服的。

教官們把實驗室的人工太陽熄了,無聲地闔上門。

伴著很輕很輕的呼吸聲,這間屋子裡前所未有的寧靜。

平靜只是暫時的。

教官們關上門沒多久,窩裡睡眠質量很好的小鳥們鬧開了。

先是靠近的窩裡的小鳥地耳語。

“白樂遊!教官抱你了耶!”

“你和白慄真的是親兄弟嗎?”

“為什麼你和他長得都不一樣啊?”

樂天首先就炸了。

“去去去。他是我哥哥!親哥哥!和白慄有什麼關係!?”

隨著他提高音量,周圍原本輕輕的耳語聲也跟著躁動起來。

“可是你們長得也不像耶?白慄起碼和白樂遊一樣,是白頭發啊。你……”

“教官說我長大也會是白色的!我叫樂天,哥哥叫樂遊。我是水鳥,哥哥也是!哪裡不一樣?”

“哦……可是樂天你真的是水鳥嗎?你根本和我們一樣很怕水呀?”

“我和你一點都不一樣!我會和哥哥一樣遊得又快又好看!”被戳中了軟肋的小天鵝忿忿。

其實白樂遊遊得也就湊活,奈何他在小弟弟心裡的偶像光環已經遮天蔽日了。

大家也不和小天鵝透著心虛的保證做糾纏,反而去問b組的小鷹。

“白慄白慄,你爸爸被搶走了哦!”

“我也想要白教官做我的爸爸……”

“白教官有點兇,我爸爸要是藍教官就好了……”

“我不想要教官……我想白樂遊當我爸爸……”

小天鵝又炸了!

“做夢嘎!哥哥是我的,嘎嘎嘎!誰都不許和我搶嘎!”

小鷹白慄的身體比較虛弱,怕冷又怕熱,白教官親自幫他把窩搭載了恆溫箱裡。無論周圍怎麼吵鬧,窩裡都靜靜地,彷彿恆溫箱自帶隔音效果,而他早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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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聽了一會兒茶話會的教官們搖搖頭,離開了。

今天初次的風洞漂浮體驗讓這些小家夥太興奮了。不過他們每一輩都是這麼過來的,其實也可以理解。

“明天跑步加訓,估計要趴下一片。”藍教官矜持地哼了一聲。

“前些天還說磕磕巴巴地一個詞兒一個詞兒往外蹦,現在都能連成句子還能嗆人了。”紅教官耳朵非常靈敏,笑嘻嘻地藍教官身上一靠,“白樂遊小朋友出主意改進的識音認字卡片有點意思哈,有圖片有發音有拼寫有聯想,還帶打分和排行。不知道誰教的他。”

沒有老師不喜歡好學生的。

白樂遊這個小家夥挺有意思。

這個年紀的小鳥有很強的好奇心和好勝心和多動欲。

像白慄和烏湊庵幟茉際∽約海鼓芫僖環慈蓯淺m瓿扇撾竦男∧癖冉仙偌扛鱟迦憾薊嵊心敲匆渙礁鎏觳牛旖坦僮約旱撓鋂蘊旄騁彩悄艹頻蒙銑隼喟屋偷模觳龐植歡嗝淳籃住

像小天鵝這種時不時出點小狀況的小鳥佔了絕大多數。觀賞幼崽的天然稚氣與時不時犯蠢也是教學者的樂趣所在。

雪牙那種什麼事都和人逆反著來的,也不是沒法管束。歷史上曾經懟天懟地的中二病,性格成熟後成為國之棟樑的例子還少嗎?

藍染和燕離那種扮豬吃老虎的小摸樣,在大人眼裡也還尚且稚嫩,逃不過火眼金睛。

白樂遊這個小家夥,除了破殼的時候著實唬了下人,大部分時候都挺低調的。

說他學東西快吧,也沒有明顯快於天賦卓絕的兩個夥伴,偶爾會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有點奇思妙想。比如識音卡新出的跟讀系統和造句系統,把這批小鳥的舌頭都練麻溜了很多。

教官做東西的時候他喜歡在旁邊看著,不用特別解釋似乎就知道大家要做什麼,需要幫助的時候直接能搭上手。他天性裡帶著點務實軟和,喜歡給這個給那個幫忙,對待困境就像對待難題,哪怕其實已經被打擊懵了,也要努力擺出此題有解的信心。

那種看似淡定實則懵逼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愛,學鳴叫失敗的時候是如此;有時也挺能唬住人,被雪牙挑釁的時候是如此。

紅教官有時候喜歡給他出點難題,看他團團轉的摸樣。

沒想到這樣的小家夥也收穫了一批小粉絲,又要叫他當哥哥,又要加他當爸爸。

想到這裡就有點好笑。

藍教官拖著長了一副懶骨頭的紅教官走了幾步,白隊和另兩個隊員已經走得看不見了,藍教官不耐煩地把他從身上抖開。

“話說白隊還真是受歡迎啊,這麼多小鳥想給您當兒子。”紅教官吐槽,“怎麼都沒個小可愛提名我?難道這就是單身鳥和奶爸鳥的區別嗎?可是老藍你也是單身啊,你又比我好在哪?”

“白隊的兒子糟了那麼大的罪,你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給他添堵了。”藍教官是個耿直人。

“哪有遭很大罪,瞅著挺生龍活虎的。”紅教官隨口說。

“胸口是那麼長幾道疤,裡面臟器都不知道換成啥樣了,還不叫遭罪?”藍教官悶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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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疤?你說的是白慄?”

“還有哪個?”

“你的生物課果然沒有及格吧?”紅教官瞥了他一眼,“白慄那外形,分明是吼海雕和慄鳶的後代。你不會以為桀是黑雕,白隊是白隼,生出來的孩子就一定得是上白下黑奶糖色的吧?”

藍教官懵。

但論判斷他肯定是不及隊中負責偵查與情報的紅的。只能虛心求教。

“那你說的是哪個?”

“腦殘敵人只孵化出了一隻鷹,老大肯定看出來不是自己的娃了,想到自己的心裡難過,但對同族還是要打起精神照顧。要我說,要麼確實老大的蛋抗不過這番折騰,沒孵化出來。要麼孵化出來了,你覺得這麼多小鳥裡,還有誰的原形,是我們不知道的?”

“你是說……可是他不是水鳥嗎?”

“……有時候身為你的隊友我真的有種莫名的優越感啊。”紅教官伸了個懶腰,“白隊心裡可能有一點期盼吧。但是期盼越大失望越大,他肯定不敢賭的。強認了別人家的小孩叫什麼事兒?只能忍著。你沒發現白隊最近看那小孩的次數其實很多麼?今天飄飛出狀況也是他先發現的。”

藍教官默默了一會兒,“說半天你也只是推測,沒有證據吧?”

紅教官笑了,“人形和原形基因結構會發生重組,測是測不出來的。除非他以後學會化形,那倒可以測一測。我嘛,主要靠神準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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