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禿了!她真的禿了!

腦門上光溜溜的一片, 連根毛都沒有, 形象生動地詮釋了什麼叫透心涼,心飛揚。

雖然身為體修, 但依然喜歡布林布林的粉色蝴蝶結,擁有一顆永不衰老的少女心的喬晚, 僵了,哭了。

她不要做個禿頭qaq!!這還要她怎麼愉快地戴上琳琅閣新出品的小蝴蝶!

君采薇突然出聲, 指了指喬晚身後, “那個,牛兄。”

喬晚?

君采薇以扇遮眼“退後兩步,你頭太亮,刺到我眼了。”

喬晚q口q

於是,喬晚也哭了, 哭得更兇了。

頂著個閃亮的光頭,喬晚qaq

她還從來沒聽說過有誰渡劫會把毛給渡禿了的, 嗚嗚嗚我不要金丹了,能退貨嗎?

於此同時, 跌坐在一邊兒的穆笑笑,目光落在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鳳妄言臉上,心裡也有點兒複雜。

小鳳凰……

但奈何剛剛鳳妄言這話恥度確實有點兒高,置身於其他崑山弟子視線之下,穆笑笑臉上漲得通紅, 卻也不能不管。

忙走上前, 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男人給扶了起來。

小鳳凰救過她的命。

穆笑笑眼神微微有點兒黯然。

如果不是當初在碎骨深淵裡, 碰到了鳳妄言,她恐怕早就死在了這裡面,所以就算……破廉恥,她也得去扶,把鳳妄言給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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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晚穿著件粉色紗裙,頂著個閃閃亮亮的光頭,一臉蕭瑟地佇立在洞府門口。

匆匆忙忙趕來的蕭博揚,一愣,手裡的碗徹底摔了。

我勒個去!!

……

洞府內。

喬晚面無表情地端坐在床上,也沒心思去問南自寒是怎麼變成甘南的。

面前圍了三個大男人,煞有其事地摸了摸少女這光溜溜的腦門。

“晚兒妹子,你看,這光頭……”心裡有鬼的甘南結結巴巴地勸說,“這光頭,其實也挺可愛的不是嗎?”

針對喬晚英年早禿這件事,甘南,君采薇,蕭博揚等三人展開了個臨時的會談。

君采薇表示同意“對啊,牛兄,你想開點兒,雖然你腦袋上的頭髮英年早逝了,但只有心裡有頭髮,哪裡都是頭髮。”

“頭髮……”男人虔誠地合上眼,感嘆了一聲,“就在你心中。”

蕭博揚摸了一把。

手感還挺不錯的。

又摸了一把。

和這不靠譜的兩個相比,蕭家小少爺收回手,提出了個最靠譜的提議,“要不,先戴個假髮湊合湊合?”

蕭家小少爺不愧是蕭家小少爺,第二天就搞來了一頂烏黑亮麗的假髮,往喬晚腦門上一罩!

還行,除了有點兒歪,還挺合適。

於是,接下來這幾天,喬晚就頂著假髮出行了。

首先要去的地方是白塔,畢竟頭髮雖然沒了,但赤火金胎還是必須要刷的!!

急急忙忙來到碧空島之後,喬晚圍著白塔轉了一圈兒,

由於她當初是叛出師門的,所以爬塔層數直接清零,想拿到赤火金胎,得從第一層開始打,一路打到第二百二十層層。

稍微合計了一下,喬晚拎著劍,義無反顧地衝向了白塔,化悲憤為力量,開始了自己這爬塔歷程。

站上了第一層的擂臺,喬晚惡狠狠地揮劍“來吧!!”

是,她禿了!

但她更強了!!

在這悲憤的催化之下,一下午的時間,喬晚就哼哧哼哧一路爬上了第五十層。如果說前五十層基本被外門弟子給包圓兒了的話,五十層往後那就是內門弟子的天下。

看了眼站在擂臺上,背後燃燒著熊熊怒火,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喬晚。

坐在地上休息的一干外門弟子⊙o⊙

畢竟這前五十層嫌少有內門弟子過來打。

“這不是喬晚嗎?!”

就是那個,之前靠著築基期的修為,自廢雙臂從泥岩秘境裡殺出來,一躍成為了外門弟子全民偶像的那個喬晚啊!

某壯漢弟子,伸伸胳膊肘,搗了搗身旁的眉眼英挺的青年“喂,霍拜星,這不是你心上人嗎?”

被喚作霍拜星的青年,穿著身外門弟子的粗布衣,剛剛才打完一場,鼻尖和額頭都掛了層薄汗,聽到這話臉頰微紅。

霍拜星也忍不住抬頭看了眼擂臺上的少女。

宛如一道粉色的旋風一樣,所過之處,哀鴻遍野,根本無人能對付。

將劍往地上一插,少女呲牙咧嘴地問“還有誰?”

壯漢弟子摸摸下巴“我要沒記錯的話,接下來這第六十層是你坐擂吧?”

青年臉上更紅了點兒“是。”

作為這第六十層的擂臺主,能在五十層往後佔據一席之地,霍拜星無疑是外門弟子中的驕傲。畢竟外門弟子都是些資質粗劣的,霍拜星也不例外,雖然出生於某個小宗族,但奈何母親是凡人,被霍家家主看上之後,成了霍家的妾,生出的霍拜星,資質也不如修士結合生出的孩子,或者換個時髦點兒的詞,這是“混血”。

在15歲之前,霍拜星一直感應不到靈氣,直到20歲,這才引氣入體,險些成為了霍家的“啞炮”(?)21歲拜入崑崙,終於在八年之後,成功打上了第六十層。

而在這期間,靠著平庸的資質,從泥岩秘境裡殺出來的喬晚,就是霍拜星的精神支柱。

青年定了定心神,紅著臉,摸出一把鏽跡斑駁的鐵劍上了。

“在下霍拜星,前來應戰。”

喬晚抬頭看了眼面前粗布衣的青年,青年一頭烏黑靚麗的秀髮。

在嫉妒心作祟之下,喬晚惡狠狠地出劍“來!”

金丹期的修為對付個剛築基的,其結果就是,青年被毫無懸念地揍了一臉血,像條死魚一樣,躺在了擂臺上。

深吸了一口含著粗糲沙土和鮮血氣息的,霍拜星眼神茫然地看向了天空。

還是不行。

收起劍,喬晚利落地跳下了擂臺。

霍拜星猛然回神“喬師姐……”

等等。

少女已經走遠了。

青年眼神微微一黯。

渾然未覺自己打碎了一顆少男心的喬晚,繼續哼哧哼哧往上爬。

與此同時,崑山山門前。

守門弟子一臉驚喜地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大師兄!你回來啦!”

男人瘦骨嶙峋,算不上多英俊,容貌平庸,擁著一身厚實的狐裘,垂著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喬晚回來了,她在哪兒?”

這是肯定句。

喬晚啊。

守門弟子想了想,伸手一指“喬師姐好像在白塔那兒爬塔呢?大師兄你要過去嗎?”

第六十六層,

這次對面站著的是個肌肉虯結的漢子,壯漢咧嘴,輕蔑一笑“來。”

丟你雷某!改!

壯漢卒。

收回手,喬晚抬頭看了眼碧藍色的天空。

第二百二十層,快了!

就在這時,一道的身影猝不及防地躍上了擂臺,擋在了自己面前。

男人眼神幽深,猶如寒火,鼻樑又高又挺,滿臉病容,眼下青黑,冷冷地垂袖站著。

喬晚定睛一看,頓時一喜“大師兄!”

是大師兄!

不過陸闢寒這表情,卻明顯不大高興。

想到她這貿貿然的下山,喬晚後知後覺的,後腦勺一凜,剛剛這一腔怒火和豪氣頓時蔫了個一乾二淨。

陸闢寒面色平靜地看了眼這哀鴻遍野,明顯遭受過□□的幾十層白塔,和少女周身這微妙的靈力和氣息變化。

金丹。

喬晚結丹了。

令人窒息的凝滯之中,男人眼睫微微一動,幽深的眼裡露出了點兒淡淡的笑意。

“怎麼?還知道回來了?”

這冷傲孤僻的氣息一掃而空。

一開口,喬晚眼眶頓時就酸了。

“大……大師兄……”

大師兄沒怪她。

“大師兄。”喬晚抽了抽鼻子,結結巴巴,“我……我好想你。”

畢竟是被大師兄一手帶大的,對於陸闢寒的性格,喬晚還算有點兒瞭解。大師兄外冷內熱,其實是喜歡笑的,不過因為病痛折磨,臉上嫌少有笑意,再加上性格冷傲,就更少笑了。

陸闢寒目光深邃,看著喬晚這一身打扮。

一身粉色的短打,一臉的泥灰混著血漬。

和他之前想教育成的淑女簡直有天壤之別。

“走罷。”

笑完之後,男人咳了兩聲,收斂了笑意,率先轉身,“回去。”

喬晚忙不迭地趕緊跟上。

沒想到昏倒在擂臺上的壯漢根本沒昏透!

掀起腫脹的眼皮,隱約看見了兩道身影。

還搬救兵?!

壯漢頓時怒了,用盡最後殘存的力氣,怒吼一聲,發出了最後一擊。

“風刃!!”

一陣如刀颶風刮來。

喬晚瞪大了眼,一蹦三尺高地摁上了她腦袋上的假髮。

她!她的假髮!!!

還站在擂臺下面圍觀的霍拜星一急“喬道友!”

可惜慢了一步,被狂風一掀,假髮伴隨著風刃悠悠地飄在了空中,奔向了未知的遠方。

露出了光溜溜,鋥光瓦亮的腦門。

前面說過,大師兄一直想把她培養成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端莊大方的淑女來著。

陸闢寒腳步一頓,看著面前這閃亮的光頭,和臺下的霍拜星一齊地默了。

“這是怎麼回事?”

嗓音冷得嚇人。

霍拜星……他好像失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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