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腳被蛇咬了一口,雖然不是毒蛇,但是也腫了好一陣,瑾瑜對於我被蛇咬這事特別愧疚,託人送了好幾箱水果來我們寢室。

送水果的男孩外號叫小白,平時跟在瑾瑜身後哥長哥短地叫個不停。小白把水果扛進我們宿後趁人不注意偷偷在我耳邊說了句:“嫂子,你跟哥的事我都知道了,放心,我小白是不會說不出的。”

多懂事的孩子,我欣慰地看了小白一眼:“來,拿幾個梨子在路上吃。”

每個學期的期末往往來得悄無聲息,明明你覺得還有好幾個星期,但是緊張的期末複習已經開始了。而當我在準備緊密複習的時候,秦白蓮梅開二度了,同樣是悄無聲息,等我知道的時候,她和那男人基本已經確立關係了。

秦白蓮說那男人對她好,好到她除了以身相許外沒有其他的報答方式了。

對於秦白蓮的說辭,我保持懷疑態度,待我見到那個男人以及和他的兒子,我才明白過來秦白蓮這半輩子都在自欺自人。

秦白蓮這物件很像一個人,雖然那個人我也沒見幾次,但是在模糊印象中,這位陳叔叔長得真的很像宋黎明。

哦,忘記說了,宋黎明就是我那生我沒養我的親爹。

陳叔叔喪偶,拉扯著一間小規模公司和一個高材生兒子。他提到自己兒子時滿臉都是驕傲,在知道我也在z中唸書後,陳叔叔更加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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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中的陳梓銘你應該認識吧,就他,我兒子。”

“中考狀元,大家的學習榜樣,哪能不認識。”

“哈哈。”陳叔叔拍拍我的肩膀,“聽你媽媽說你成績也不錯,爭取跟梓銘考一樣的大學吧,以後你們兄妹兩個也有個照應。”

我笑:“我會加油的,陳叔叔。”

我猜想陳梓銘就是秦白蓮的眼線了,而事實不假。週一的晚自習下課我在化學老師辦公室和陳梓銘遇上。他主動跟我打招呼:“聽說你見到我爸了,感覺怎麼樣?”

我:“叔叔身材保養得真不錯,看起來很年輕。”

陳梓銘皮笑肉不笑地扯了兩下嘴角,主動提起一件事:“前幾回你媽媽問我你在學校的情況,我就真實反映了一下。”

我:“你辛苦了。”

陳梓銘微微愣了下,然後又笑了下:“這沒什麼,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一點小事就不需要客氣了,生分。”

高二分文理班,瑾瑜學理,我學文,忙起來的時候一天見不到一面,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間雖然不常在一起,我和瑾瑜卻是最有默契的,哪怕什麼都不說。

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個學期,在高中階段最後一個學期,我們又出現了新的問題。

秦白蓮跟陳鬱林結婚後就搬到了陳家的別墅去住,我雖然沒有搬到陳家,但是週末還是需要到那邊吃飯。

陳梓銘那段時間似乎真把我當自家人了,每到週末放假就來我班門口等我一起回家,這樣等著等著,就等出了緋聞來了。

緋聞八卦是能解壓的精神良品,所以在高三最後衝刺階段,我和陳梓銘的緋聞就傳播得更鬧騰了,尤其我之前還跟瑾瑜在一起過。

這樣過不了多久,通信員小白就過來找我了。

小白倚靠在窗臺上問我:“嫂子啊,你跟那陳梓銘的事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我跟那人根本沒關係,你讓瑾瑜他別多想。”

小白:“我懂了,陳梓銘在追你吧?”

“怎麼可能。”我想了會,回答說,“我家搬了,跟陳梓銘家近,所以有時候就順道一起回去了。”

小白瞭然地點點頭:“原來成了鄰居啊。”頓了會,“不過哥他還不放心呢,他說晚上在六號樓後面等你。”

末了,小白聳聳肩離去了。

晚上,我如約來到六號教學樓後面,但是瑾瑜卻跟我玩起了放鴿子遊戲,我在那邊吹冷風吹得手腳發冷,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著,

我撿起角落的半截粉筆在牆上畫“正”,每多等瑾瑜一分鐘,就畫上一道。最後我對著牆上的七個“正”發了會呆,離去了。

第二天我感冒發燒了,雖然全身沒有一點兒力氣,但是一口氣卻可以連續打三個噴嚏。

陳梓銘知道我感冒了,扯著我到校醫務室掛點滴,而巧的是,我沒有在六號教學樓看到的人在這裡瞧見了。

校醫務室的輸液室裡,瑾瑜一隻手掛著點滴,一隻手翻著一本房地產雜誌,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見我和陳梓銘進來,他先是驚愕,然後繼續漫不經心地看著他手頭雜誌。

陳梓銘問:“最近是流感多發期嗎,怎麼那麼多人感冒?”

“鬼知道。”我挑了一塊離瑾瑜最遠的地方坐下,等護士過來幫忙扎針,過了會,我覺得陳梓銘立在眼前也挺礙眼的,就說,“謝謝你送我過來,你快回去上課吧,別浪費時間了。”

陳梓銘掃了眼我對面的瑾瑜,沒說什麼就走了。

“護士,我需要換瓶了。”

這是瑾瑜的聲音,因為感冒,帶著些病態的沙啞。

一護士拿著輸液管進來幫我扎針,順便看了看瑾瑜頭頂的吊瓶,淡淡說道:“那麼急幹嘛,還要好一陣子。”

護士幫我扎好針就離去了,輸液室裡除了我和瑾瑜還要好幾個女學生,我瞅著她們掛在胸前的校卡應該是高一學妹們。

我時而抬頭看看天花板,時而望望玻璃窗外的路人,覺得掛點滴實在是耗時間的事情。

“怎麼生病了?”瑾瑜看向我,終於開口問我,一雙俊眸裡有了些血絲,“昨晚沒有過來,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嗎?”

我猛地抬起頭,問他:“昨晚你在哪裡等我?”

瑾瑜:“六號實驗樓。”

我冷哼了一聲:“笨蛋。”

瑾瑜看了幾眼我的吊瓶,應該也是明白過來了,他嘴角慢慢勾起一個弧度,然後學著我的語氣罵了句同樣的話。

“笨蛋。”

瑾瑜以他那邊陽光刺眼的理由要求護士換個位子,然後自己端著輸液架來到我邊上。

“我昨晚在6號教學樓等了你35分鐘。”

瑾瑜笑笑。

我瞪了他一眼:“不信啊,我有證據的。”那牆上還寫著“七”個正呢。

我又問:“你呢,等我多久?”

瑾瑜:“也沒多久,不過比你久點。”

我:“……”

我的手被拉住,瑾瑜那只放在毛毯下方的左手悄悄拉上我的右手。我扭過頭看他,瑾瑜衝我眨眨眼睛,然後有些疲倦地閉上眼睛休息。

我動動手指,問他:“不換瓶了?”

瑾瑜:“別吵,還有一陣。”

高三下學期,不知道為什麼,秦白蓮的酒店生意越來越不好,經營開支情況開始入不敷出,秦白蓮雖然和有錢的陳鬱林結婚了,但是經濟上卻彼此獨立。

我不敢跟秦白蓮多要錢,所以在生活開銷方面儘量能省就省。

一個多月沒跟秦白蓮要錢,結果秦白蓮來學校找我了,那天她打扮著格外年輕漂亮,一雙杏眼神采奕奕。

秦白蓮塞了幾百塊錢到我袋裡,然後指著我的額頭說:“怎麼不跟家裡要錢了,是覺得我養不起你了還是不稀罕我的錢了?”

我:“現在忙著學習哪有時間花錢,你之前給的錢還沒有花完呢。”

秦白蓮扯扯嘴,然後問我:“你之前的小男朋友呢,我想看看長什麼模樣?”

“真無聊。”我生氣地看著秦白蓮,轉移話題說,“你的那輛吉利呢,怎麼不見你開了?”

“賣了。”秦白蓮甩甩頭:“不過沒關係,以後再買輛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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