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有孕以後人就變笨了。

她竟然覺得自己的反應遲鈍了, 如果是從前,她早就跳下去給唐芝一巴掌。

又不是沒有打過人。唐萱之前還挨了她的巴掌呢。

唐菀現在只求助地看向鳳弈。

鳳弈也看著她,頓了頓便問道, “這是不是送上門的?”

“誒?”唐菀歪了歪頭。

鳳弈俊美的臉上露出幾分譏諷的笑意。

“總有人不把本王的話放在心上, 總有人要本王殺雞給猴看,才知道本王的厲害。”唐菀有孕的這段時間, 他時常陪著唐菀,可卻也有時會出門。

在他出門的時候, 有些人想給他送一兩個美人侍奉, 還鬼鬼祟祟地說什麼“一定不叫王妃知道”這種無恥的話,鳳弈早就已經把這些人家的大門給打碎了,因此其實這京都最近很是因他鬧出了一些風波。

不過是沒有叫唐菀知道煩心而已。

可就算是如今在京都鬧成這樣,早就有人看出他對納妾的厭惡,可是有些人心裡蠢蠢欲動,總覺得他會憋不住……是啊。一個皇家郡王, 在妻子有孕剛剛開始的時候或許還能忍得住。

可是這一忍就是快要一整年。

一個皇族郡王憑什麼, 又有什麼耐心為妻子忍耐一整年的時間。

正是有這些小人揣度著鳳弈的心思,因此心裡還想等過些日子,等鳳弈熬不住的時候送妾室進門,鳳弈也就順水推舟。

那些人只在心裡想著,鳳弈也沒法子在人家沒動手的時候去砸門。不過好在唐芝既然撞上門來, 他正好就叫人看看,膽敢給他做妾,做側妃的女人的下場是什麼模樣。

鳳弈的嘴角勾起冷笑。

長平侯夫人竟然能把唐芝給放出來, 還知道在他們夫妻的王府門前這樣大聲哭嚷,不就是為了叫唐菀煩心麼?他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告訴唐菀自己的心意,也好叫這笨蛋更加安心,也叫好久沒有八卦憋得都跟大公主戀戀不捨的笨蛋看看熱鬧。

他勾了勾嘴角,見唐菀呆呆地看了自己一會兒,乖乖地靠過來依偎在他的肩膀上,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髮低聲說道,“也叫人看看我這輩子只喜歡你一個。”

他這話叫唐菀的心裡更歡喜起來。

她心裡甜滋滋,歡歡喜喜的,又好奇地歪頭問道。,“你想怎麼做呢?”她十分好奇,鳳弈卻搖了搖頭,只叫她依偎在自己的懷裡,聲音冷淡地叫外面的人說道,“把她捆起來。”

外面清平王府的侍衛聽到,頓時蜂擁而上,將驚叫了一聲的唐芝給捆了起來。

“二姐姐,你要害死自己的妹妹麼?!”唐芝驚慌了起來。

她從前在長平侯府的時候一向自詡美貌,從來都是淡然的,總是覺得自己的美麗可以叫自己得到所有想要的。

因此,她也其實不大看得起自己的姐姐唐芊,覺得唐芊過於殷勤對待二皇子。

做美人,做絕色美人的,不都應該矜持地等待著自己得到男人的疼惜麼?

若不是景王這件事,唐芝還會更矜持,而不是如眼下這樣不顧形象地在清平王府門外,攔住唐菀的車子哭著求救。

這對於一個絕色美人來說多丟臉啊。

可是唐芝也沒有辦法。

與其礙於那些流言蜚語嫁給景王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中年皇族,還不如打著報恩的名義嫁給清平郡王。

太子那裡她是不用想了,太子剛剛迎娶太子妃,正與太子妃新婚燕爾,就算是還能想得到自己,那時候她也只怕被流言逼迫嫁給景王了。

如果是那樣,她寧願來勾引清平郡王。

好歹唐菀如今有孕,清平王府正空虛著,一個柔弱無助,被流言蜚語傷害走投無路的美人等待英雄的拯救,這……多麼像是清平郡王會喜歡的物件啊。

她也受到了流言蜚語的傷害,也是落了難的可憐女子,柔柔弱弱,清平郡王眼下無人侍奉,本就需要納一個側室來陪伴自己的漫漫長夜的吧?

想到自己偷聽到長平侯夫人的那些話,知道清平郡王其實喜歡的是無依無靠的姑娘,唐芝想想自己剛剛那哀哀的求救,再見到這些清平王府如狼似虎的侍衛把自己給捆了,便覺得這是唐菀在忌憚自己,便哭著說道,“二姐姐何必要把我置於死地?我要見郡王!”

唐菀聽著外面的哭鬧,蹭了蹭鳳弈的肩膀。

唐芝果然是在打鳳弈的打算。

“我生氣了。”她悶悶地說道。

她知道鳳弈對自己一心一意。

可是一想到別人打鳳弈的主意,還敢鬧到自己的面前,她就覺得氣悶不已。

鳳弈見她不開心,垂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只叫她靠著自己,掀起簾子看一眼外面的興趣都沒有,聲音卻微微大了起來,叫外頭都聽到自己的聲音。

如今唐芝這番哭鬧,只怕驚動了許多人。

這些人聽到他的聲音,自然不會再覺得他之後做的事都是唐菀自作主張。

“把她掛在王府門口。”他的聲音透著冰冷的意味,冷笑著抬高了聲音冷冷地說道,“服侍我家王妃?你也配!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下流東西,也配服侍我的王妃。”他這話羞辱人到了極點,本期待地看著沒有掀開車簾的車廂,希望能看到清平郡王的唐芝一下子就蒼白了臉的時候,便聽到清平郡王冷峻的聲音繼續吩咐說道,“就把她掛在王府門口,掛上十日。本王今日就叫人都知道。敢攀附本王王妃,敢阻攔本王王妃車駕,鬧到王妃眼前,敢打著所謂姐妹的旗號出現在本王王妃面前,敢打本王主意的女人,日後都跟她一個下場。”

所謂掛起來,唐菀便呆呆地看著鳳弈問道,“什麼叫掛起來啊?”

“你想看?”鳳弈卻先摸了摸她的心口問道,“還難受麼?”

唐菀卻覺得外面唐芝的哭聲再一次尖銳傳來,看著鳳弈只看著自己,心裡的煩悶慢慢地好了。

“好多了。”

“那就看看。”車子也不進王府,鳳弈頓了頓,掀開了一個簾子的角落給唐菀。

唐菀趴在車門處看過去,便看見王府裡幾個下人正抬出好大的一個木架子來,將驚慌失措,求救連連的唐芝大字型地給綁了上去。

大大的木架子就架在王府的大門口,上頭還捆著一個嗚嗚地哭起來,此刻狼狽不堪,一張美貌無雙的臉都涕淚橫流,被羞辱得不知該怎麼見人的唐芝。她呆呆地看著這麼大一個木架子,又看了看此刻在許多人的驚駭的圍觀之下被掛在上頭的唐芝,回頭看著鳳弈問道,“這是什麼架子啊?”

她覺得有點驚悚的感覺。

“天牢裡掛犯人用的。”鳳弈託著下顎漫不經心地給她挑著簾子看。

“掛犯人用的。”唐菀呆呆地重複了一句,又看向外頭,看著唐芝那狼狽又可憐的模樣,低低地說道,“我不同情她。”所有想和她爭奪鳳弈的女子,無論被鳳弈怎麼羞辱,她都不會同情。

她甚至覺得唐芝十分可笑……難道覺得自己只要在外面哭一哭,就能逼得她把她給收到王府裡來?什麼服侍她這個做姐姐的,能叫嚷出這樣的話,那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所謂服侍她,就是與她娥皇女英?

二皇子喜歡這個調調,可是鳳弈卻絕對不會喜歡。

唐菀也更厭惡這樣的說法。

哪怕是叫人都覺得她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她也不會叫別的女人進門的。

她不在乎名聲,反正名聲永遠都趕不上她的郡王重要。

“阿奕,你就是我一人兒的。”唐菀不去看外面唐芝那可憐又羞恥的樣子,轉身撲進了鳳弈的懷裡小聲說道,“就是我一個人的。別人我都不給。”

她的聲音醋勁十足。

鳳弈卻覺得這話如同天籟。

“甜言蜜語。”他哼了一聲,小心地扶著笨蛋,免得她的肚子不舒服。這夫妻倆甜甜蜜蜜地叫車子進了王府,根本就沒有叫唐芝從大門外的架子上放下來的意思,彷彿說要捆她在王府門口招搖十天就真的是十天的功夫,甚至連王府大門都給關上了。

唐菀沒有再多理會這件事,一路進了上房,回了自己的屋子才換了家裡的衣裳,便見鳳念與鳳呂一塊兒進來。

瞧見這小哥倆兒都是滿頭大汗的樣子,顯然是剛剛習武回來,唐菀便笑眯眯地叫他們倆到自己的面前來,給小家夥兒們擦汗。她擦汗的動作溫溫柔柔的,鳳弈嘴角微微抿緊,看著兩個小鬼享受地伏在唐菀的膝上,一邊一個,再想想騙子剛剛“你是我一人兒的”,只覺得自己已經完全不能再相信眼前的小騙子了。

說好的要霸佔他。

可是一轉眼,卻抱著小鬼們把他給忘記了。

想想回頭唐菀肚子裡再蹦出一個更小更軟的,鳳弈只覺得心口也慢慢地泛起酸氣。

他恨不能把兩個小鬼也架在門口算了。

“外面剛剛怎麼有女人家的哭聲?”鳳念叫唐菀給自己擦了擦汗就不叫唐菀勞動了,反而十分殷勤地給唐菀端了一碗牛乳來,一邊捧給唐菀,一邊好奇地問道。

他剛剛在王府裡與鳳呂練武,聽到外面有哭聲,覺得有點奇怪。

“沒什麼。就是有個想給你王叔做小妾的,被架在門口殺雞給猴看呢。”唐菀便笑眯眯地說道。

鳳念歪頭想了想,烏溜溜的眼睛裡泛起一抹暗暗的光,卻一歪頭,蹭了蹭唐菀的手背說道,“王叔不會納妾。王叔心裡只有王嬸一個。”

他王叔連他都當做眼中釘,怎麼可能會去納妾呢?

鳳念便乖乖地抱著唐菀的手說道,“而且王嬸還有念哥兒,念哥兒最喜歡王嬸啦。”他小小一顆,說著甜蜜的話,唐菀心裡哪裡還有半分陰鬱,抱著也一同點著頭說道“王叔若敢納妾,王嬸就休了他。呂哥兒娶你!”的鳳呂笑。

鳳呂還拍著小胸脯說道,“我已經是四歲的大孩子了!”

唐菀彎起眼睛笑了。

鳳弈沉著臉看著鳳呂這暴露了狼子野心的狼崽兒,心裡氣得要死。

這怕不是安王想死!

見唐菀抱著鳳念與鳳呂十分喜愛,鳳弈忍了忍,一時間想到了太子如何得到太子妃的溫柔,便揉了揉心口,歪在一旁。

“怎麼了?”唐菀便關心地問道。

“傷口疼。”鳳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說道。

傷口疼?

可是明明鳳弈的傷口都好了呀。

之前那麼纏著她,每天晚上都痴纏的時候,她覺得他沒說過傷口疼的問題。

只是在唐菀的心裡,鳳弈最重要了,她急忙走到鳳弈的身邊關心了起來。

看著鳳弈靠過來,把頭枕在唐菀的腿上與她低聲說話,奪走了唐菀全部的注意力,鳳念與鳳呂撅了撅小嘴,卻眼睛轉了轉,一同出去。不大一會兒,兩個穿著漂亮錦衣的白白嫩嫩的小家夥兒從王府的大門口大搖大擺地出來,欣賞了一下王府門口那高高的帶著幾分驚悚的木架子,還有上頭的已經哭得奄奄一息的美貌少女,便將一個木牌牌掛在了木架子上,轉身回了王府。

木牌牌上書三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不要臉!”

這不過是簡單的三個字而已,可其中叫人無法承受的羞恥與羞辱,卻叫人只覺得清平王府如同龍潭虎穴。

一個清平郡王這樣冷酷無情,要把所有給自己做妾的姑娘都掛在門口也就罷了。

可是王府裡兩個小家夥兒怎麼也這麼兇殘。

一個是安王嫡長孫,一個是東山王世子,這兩個的身份同樣誰都惹不起,就算是羞辱了這些女人,可是誰能拿他們倆怎麼辦呢?

難道還要去跟安王,東山郡王討回公道麼?

一時之間,長平侯府五姑娘被清平郡王給掛在門口殺雞儆猴的傳聞,比什麼景王叔侄情深的更加流傳了起來。長平侯夫人本一開始沒聽說這件事,等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差點沒厥過去。

她倒是並不在乎唐芝丟臉。

看三房丟臉,她其實在心裡拍手稱快,恨不能三房就此一蹶不振更好。

只是她想到最近京都傳聞,說是二皇子跟唐萱夫妻反目,二皇子破了相都是唐萱幹的好事,二皇子已經把唐萱給關起來,唐萱徹底地失了寵,不由覺得渾身發冷。

如果從前倒也罷了,可如今唐萱正失寵著,如果唐家再鬧出這種醜事,只怕二皇子更會覺得唐家的姑娘不是好的,又什麼時候重新寵幸唐萱呢?

不過聽說因對唐萱失望的緣故,二皇子如今更加寵愛唐芊,長平侯夫人臉色蒼白,抓著一旁的一個下人說道,“叫人去二皇子府跟四丫頭說。她親妹妹如今被這樣羞辱,已經成了唐家汙點,聲名狼藉,她自己如果不擔心失寵,唐家也不管了!”

唐芊可是唐芝的親姐姐,總不會不管唐芝的死活。若是唐芊去二皇子跟前求助的話,不管是二皇子因不願招惹清平郡王因此冷落唐芊,還是去把唐芝給救了進而叫風波平息惠及唐萱,這都是極好的。她想得倒是挺美,然而下人去了二皇子府傳話後,卻並沒有什麼動靜。

倒是另一處王府有了動靜。

唐芊又不是個傻子。

她知道二皇子沒膽子去清平王府求情,如果去求二皇子,只怕二皇子會因自己畏懼清平郡王感覺丟臉,因此不願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她不是也要失寵?

如今二皇子正努力勤奮每天在她的房裡,希望跟她生一個兒子,好歹血脈高貴,比丫鬟出身的明月生的高貴許多,好能過繼給太子呢,唐芊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跟二皇子生出嫌隙。

她並沒有拿這件事麻煩鳳樟,相反,想到前些時候唐三太太來看望她,說當初唐芝從天牢裡回來是東山郡王親自護送,她便在心裡生出一個一石二鳥的好計來,直接叫人往東山郡王府去傳話,將唐芝受到羞辱的事說給東山郡王去聽。

東山郡王因那一日四目相對,本就對唐芝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念想,還憐惜唐芝可憐薄弱的姑娘,因流言蜚語紅顏薄命,只怕要嫁給景王。然而聽到來傳話的婆子泣血一般哭訴唐芝不願嫁給景王,因此求助於自己權勢赫赫的姐姐姐夫,卻被姐姐那般羞辱,都要活不下去,只能求助他這個當初對她伸出了手的大英雄,東山郡王只覺得心口生出了無比的豪情。

那一刻,他心中熱血湧動。

若是置之不理,豈不是將一個只期待著他的可憐痴心的少女辜負?

東山郡王聽到了這個訊息,披了一件衣裳就要出門。

“郡王,你要去哪裡?!”東山王妃這幾日本想與東山郡王緩和幾分,見東山郡王英姿勃勃的面容帶著焦慮,不知怎麼,心裡頓時一緊。

她看著一個亦步亦趨地跟著出來,哭得皺巴巴的婆子,不知怎麼,心裡覺得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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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彷彿她見過,也彷彿經歷過。

曾經她想要嫁給東山郡王,要東山郡王徹底與王妃離心的時候,就是叫了一個婆子對東山郡王說,她離開他就要活不下去,就要去死了。

可是不知怎麼,當初的畫面莫名地出現在她的眼前。

這真是奇怪。

那麼久遠的回憶,竟然叫她突然莫名地想起,還覺得東山郡王的眼神跟當初他奔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相像。

“這人是??”她便指著那婆子疑惑地問道。

雖然與東山郡王因前陣子她壞了他的大事因此有些嫌隙裂痕,可是東山王妃自認她對他千依百順,溫柔解語,他對她已經有了轉圜的。

假以時日,他自然會重新與她更加夫妻情深。

“讓開。”東山郡王如今心裡眼裡哪裡還看得進去東山王妃,一個柔弱的美麗少女正需要他拯救,便不耐煩地推開她說道,“人命關天!你攔著我做什麼。”這話就格外耳熟了,東山王妃心裡生出一種叫她心裡惶恐的恐懼與危機,下意識地抓住了東山郡王的手,眼裡帶著幾分震驚地問道,“郡王,你要做什麼去?!”

他曾經與她夫妻情深,甚至因為她婉轉承歡,這些年,他從未對其他人另眼相看過,

這樣夫妻恩愛,叫她更加敏銳地發現,他此刻的目光之中多了陌生的東西。

可是不應該這樣的。

他那麼喜歡她,那麼寵愛她,寵愛她的兒子。

他是她費盡心機得到的,這麼多年,她那麼多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嘔心瀝血得到他全部的愛,他怎麼可能會對她露出不耐與疏遠的眼神。

“求王妃放手吧。”那婆子乃是唐芊身邊得力的,見東山王妃弱勢,便哭著上前央求說道,“我們家姑娘只剩下一口氣了,王妃,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王妃發發慈悲,放開郡王,救救我們家可憐的姑娘吧!王妃的大恩大德,我們姑娘沒齒難忘!”

她不哭訴還好,這麼哭訴起來,東山王妃聽到竟果然是有個姑娘,東山郡王此刻的焦慮都是為了那姑娘,不由眼睛瞪圓,心口一陣陣地發疼

。她覺得自己幾乎透不上氣,就算是殺了她也沒有想到,她春風得意這麼久,霸佔了東山郡王的心這麼久,本以為夫妻恩愛美滿的時候,東山郡王他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變了心。

她曾經嘲笑過鳳念的生母那般無用,廢物,丈夫變了心竟然無力挽回。

可是看著此刻東山郡王不耐地要甩脫自己,東山王妃發現,自己竟然也無法挽救。

“郡王,那都是假的。什麼只剩下一口氣,都是騙你的,都是想要引誘郡王你的手段。”東山王妃慌亂地說道。

她是女人,怎麼勾引一個男人自然明白得很。

東山郡王卻頓了頓,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人命關天,你竟然還要說這樣可怕的話。勾引?”他想到了那一天那美麗婉轉,顏色絕美的少女,不知怎麼心絃一動,看著東山王妃沉聲說道,“我樂意被她勾引。”

這樣殘酷的話。

彷彿能殺死人一般。

那一刻,東山王妃看著眼前這個器宇軒昂卻隱隱露出幾分喜色的丈夫,眼前一陣陣發黑,下意識地松了手,又覺得彷彿舊年的話清晰地浮現在她的面前。

她以勝利者的姿態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看著躺在床上動了胎氣血流了滿床的女人,嬌笑著說道,“姐姐,就算是我勾引他,可是若不是郡王樂意叫我勾引,不是他心愛於我,我又怎麼可能得到他呢?”

往事歷歷在目。

如今,卻輪到她了。

東山王妃委頓在地上,看著那迫不及待離開的背影,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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