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塵淵那裡被揍了約莫半月時間後, 綏汐休息了兩日試著繞劍宗跑了兩週。

儘管還是差個半圈才跑完,卻也比最開始要死要活到晚上都沒跑完一週要好上太多了。

之前還沒有感覺到什麼, 這麼試了下綏汐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小半月在塵淵那裡挨的揍並沒有白挨。

想到這裡綏汐心裡莫名得到了些安慰。

總歸是努力沒有白費。

綏汐原本想著從塵淵那裡結束後容予會立刻給她安排下一階段的修行。

可已經過了好幾日, 容予那邊並沒有什麼動靜。

她忍不住去主殿那兒問。

結果人還沒有走進去便在門外聽到了些聲音。

不僅有容予和白櫟打呼嚕的聲音,還有另一個聲音。

如枯井,沒什麼起伏情緒。

有人?

綏汐剛抬起準備敲門的手一頓, 她沒有什麼偷聽別人說話的癖好。

於是打算離開,等一會兒再過來。

然而她並不知道, 從她一開始出現在主殿周圍的時候容予他們便已經感知到了。

“綏汐, 進來吧。”

綏汐腳剛往外頭邁出一步, 容予便喚住了她。

既然得了允許,她也沒什麼顧忌的了。

綏汐推門進去,看著容予一如既往坐在他那個老位置上。

白櫟在他腳邊睡得正香。

在下面站著的還有一個人。

他身披金色袈裟,背對著綏汐看不見容貌, 可光是看背影便讓人心靜虔誠地想要雙手合十跪拜。

“師父。”

綏汐嘴裡雖先喚的是容予, 可視線卻忍不住往那陌生人身上落。

她以為自己看得隱晦, 而那人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回頭看了過來。

在她看過去的那一瞬,他回頭, 視線剛好和她撞在了一起。

綏汐被抓包了也沒有多慌亂,而是直直地盯著對方看。

然後彎了彎眉眼,笑成了兩個月牙兒。

“大師, 你生得真好看。”

這話不是奉承,也不是吹捧。

眼前這佛修雖沒有什麼頭髮,但模樣生得極好。

他比起容予來臉上輪廓要深些, 沒那麼柔和。

薄唇劍眉,眉眼如畫。

那眸子看人時候看不出人的影子 。似在看人,又像是並未將任何事裝在裡面般縹緲。

那佛修聽後一愣,而後也跟著笑了。

“你這徒弟倒是比你有趣。”

容予也沒想到綏汐開口與人說的第一句話竟然這個。

他心裡隱約有什麼情緒冒出了個尖兒,只一瞬便被壓了下去。

“不要胡鬧。”

容予看著綏汐嘆了口氣。

“這是絕雲寺的無塵法師,與你一樣,也是修的無情道。”

前期容予在修行上幫不了綏汐太多,他沒有修無情道的經驗。

除了幫她提升下身體素質之外,在入門方面還得請教有經驗的人。

他自己倒是參悟了些無情道法,可入門還需慎重。

於是這才託青昀請了無塵過來。

原以為得費些周折,卻不想對方答應得頗為爽快。

“你之後一段時間便跟著他修行。”

綏汐也知道自己這無情道有點兒難搞,她看向無塵。

“大師,無情道難嗎?”

無塵掀了下眼皮,看著一臉好奇的少女。

“你認為什麼算難?什麼算不難?”

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順著綏汐的話反問了回去。

“十年,甚至百年修為都不得寸進的算難。”

“那便是不難的。”

“可師父說無情道是最難入的道法,怎麼聽你說得好像與普通道法無異似的。”

無塵風輕雲淡的樣子讓綏汐更加疑惑,即使得了答覆也沒有辦點兒解惑之後的輕松感。

“你師父說的也沒錯,無情道的確很難。”

“因為它既難入也難出。”

“不懂。”

綏汐搖了搖頭,盯著他的時候眼裡傳達出的都是三個字——說人話。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師父那般無所不能的人卻對教你入道這事如此苦惱,甚至找上了我來引你?”

“這個我聽師父說過。他說是無情道他沒修過,怕稍有差錯便誤了我修行。”

無塵抬眸先看向了坐在上面的容予。

他的眼神似笑非笑,看得容予有些不自在。

“劍祖,你真這麼與你徒弟說的?”

“……我的確怕出差錯。”

容予的手不自覺放在了一旁的書頁上,他想要往後翻一頁。

到了一半卻沒有動作,只用手指摩挲了下書角。

無塵淡淡收回視線。

“他的確怕行差走錯,但這不是最主要的。”

“他教不了你,至少在引你入無情道的之前。”

“你師父修的不是無情道,有情之人可狠不下心教一個無情之人。”

“而我教得了。”

他輕輕拍了拍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之後他如何教你是他的事情。

不過在此之前,你得跟我修行一段時間了。”

“師父……”

綏汐咽了咽口水,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容予。

“我這是要離開青霄凌雲了嗎?”

“不用離開。無塵他近日剛苦行回了來得了空閒,這段時間他也會住在凌雲峰。”

容予感覺到綏汐的不安,溫聲這麼解釋道。

綏汐眨了眨眼睛,她看著面前眉目慈悲的佛修好一會兒。

然後恭敬地行了禮。

“無塵大師,請多多指教。”

就這樣綏汐離開了塵淵,跟隨著無塵繼續修行著。

這件事塵淵是之後才知道的。

等到他急急忙忙來到凌雲峰的時候,只瞧見了容予和白櫟的身影。

“劍祖,你真的將綏汐交給了那個無塵手裡了?”

容予正在提筆寫著什麼,聽到對方有些急切的聲音後一頓。

“嗯。”

“他是當今唯一一個與綏汐同修無情道的人,入道由他來引最為穩妥不過。”

倒不是容予不能引綏汐入無情道。

只是有了無塵這個真正修得無情道的人在,自然得選最有把握的人來才是。

“……他可比我下手還要重。”

能讓塵淵都擔憂的程度,可見有多重了。

容予手中的筆停了下來,筆尖一點墨落在了宣紙之上。

“你與他曾交過手?”

“倒也不是。”

塵淵臉色凝重了些。

“劍宗曾有弟子去過絕雲寺暫住修行,當時他師父原本想找的是寺裡的圓真法師。結果恰巧他人不在,便託付給了無塵。”

“是小峰的弟子,回來時候還是顧長庚御劍去接的,身上傷躺了三月都沒好全。”

“……”

絕雲寺和青霄凌雲向來相交甚好,偶爾劍宗裡會有弟子心不靜,修為頓澀。

這個時候若長久沒有突破,便會送去絕雲寺暫修一段時間。

佛門聖地,氛圍極好。

最容易心平氣和,清心寡慾。

於是這個傳統就這麼,從幾百年前開始,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大約是那位弟子心不夠靜吧。

綏汐心無雜念,應當不礙事”

“心不夠靜也不至於把金丹都給打碎吧。”

“??!!”

容予這下沒法兒淡定了。

“不過也不是被魔修打碎那般無法癒合,他將其打碎了用靈力護住了心脈之後也能癒合。”

“但你也不能否認他下手的確是夠狠,至少我平日裡再怎麼往死裡打也不會傷及內裡的。”

容予越聽越心悸,他放下筆來回踱步了好一會兒。

“這事為何我不知曉半分?”

“劍祖你常年在凌雲峰待著,有時候閉關一下就是十年百年的。劍宗之事由宗主管著,你自是不知曉。”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剛開始塵淵還挺憂心綏汐的,現在見了容予這樣著急的樣子他反而莫名放鬆了些。

塵淵也覺得自己有點兒惡趣味。

他拿起一旁桌子上放著的靈果往嘴裡塞,咬了一口咀嚼嚥下。

不愧是凌雲峰的果子,就是要比別峰的香甜。

“我之前還納悶兒呢,你寧可把綏汐扔我那兒都捨不得自己動手,怎麼會這麼猛一下子將她給送到無塵手中?”

容予心裡很是矛盾。

他一方面聽了後有些擔心綏汐,一方面卻又因為無塵是自己請來的,這個時候說不幹了的確不妥。

再加上無情道法由無情之人來引,他沒理由干預。

“劍祖,你若擔心便時刻瞧著吧。”

“我記得沈亦安將浮生鏡給了綏汐,你可用那法寶看著,這樣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那浮生鏡是綏汐用來偶爾得空看看她遠在崑崙的弟弟的,不過她也不藏私,也一併給容予說了。

說他若是想用隨時去拿便是。

“無塵雖下手重了些,卻也是個知分寸的,畢竟綏汐是你的徒弟。”

“若他不知輕重呢?”

塵淵平靜下來之後倒想開了許多,他瞧著容予這焦急模樣,心下更是覺得不會出什麼事。

“你有遮天的神通,那點兒傷在你眼裡應該不算什麼。”

容予聽後沒有說話。

他從一開始聽了塵淵的話後所擔心的便不是綏汐會出什麼事情。

他只是擔心少女受不了,擔心她傷得太重太疼。

塵淵見容予並不是真的故意把綏汐往火坑裡推後放了心。

只要提醒容予稍微注意點,這便不是什麼大問題。

“那就勞煩劍祖替我一併看看,要是她被無塵給打殘了的話我會很沒面子的。”

“為何這麼說?”

塵淵扯了扯嘴角,恢復了最初冷淡的模樣。

“因為我都沒將她打殘,這樣會顯得我輸給了那和尚。”

“……”

因為塵淵來了這麼一趟,原本還很放心得將綏汐交給無塵的容予心神不寧起來。

字是沒法繼續寫了,他來回踱步的聲音頻繁,生生將熟睡著的白櫟也吵醒了。

“抱歉,吵到你了。”

容予上前揉了揉白櫟的腦袋。

白櫟對誰都不怎麼好,對容予卻是少有的好脾氣。

它伸展了下四肢伸了個懶腰,還用頭蹭了蹭他的掌心。

“你說我要不要用浮生鏡看看她?”

他猶豫了許久,垂眸沉聲詢問著白櫟。

白櫟甩了甩尾巴,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我實在擔心,但是有些不敢看。”

容予之前將綏汐交給塵淵的時候便是如此。

這一次聽說無塵下手可能更重,心裡越發不忍心。

白櫟還以為是什麼事,它尾巴甩了甩,起身徑直去綏汐房間裡將浮生鏡給叼了過來。

它用爪子拍了拍鏡面,幫容予直接做了決定。

容予看著那面映照著周圍物件的鏡子,長長的睫毛顫了下。

他指尖微動,手不自覺覆上了鏡面。

……

無塵將綏汐帶離了主殿,來到了後山的一處空曠處。

後山大部分地方都是草木覆蓋,這一片地方也還沒怎麼注意過。

沒有太多的高樹遮掩,稍微抬頭一望便是無垠的蔚藍天空。

風肆無忌憚地吹來,不受絲毫遮掩。

“無塵大師之前來過青霄凌雲嗎?感覺你似乎對四周一切都挺熟悉的,剛才一路徑直走過來,連路都沒有繞。”

可能也是修行的一種,無塵引著綏汐過來這裡的一路都是走過來的,沒有用一個術法。

綏汐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一層薄汗。

這個時候陽光正盛,哪怕是稍微停下來休息了會兒也還是熱得厲害。

“意識模糊的時候曾來過一次,不過還沒來得及進去便被你師父打出去了。”

“我之所以熟悉這一片地方是因為事先用神識探過,你之後也能做到。”

這話裡面信息量太大,綏汐一時半會兒沒緩過來。

她很想問一句對方為什麼會被容予打。

可想著這樣的大能應該挺愛面子,便顧及著沒有開口詢問。

“那大師我們現在該如何修行?”

綏汐看著四周空曠,和之前跟著塵淵小竹峰裡差不多。

都挺適合捱打。

“是要打我,然後我躲嗎?”

“看來你同我一樣,也被你師父打過。”

無塵瞧著她熟悉到令人心疼的反應掀了下眼皮,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

好像只是單純陳述一件事情一般平靜。

“……不,我沒被我師父打過。”

“沒事,沒什麼可丟人的,我都懂。”

“我不是我沒有。”

繞是綏汐如何解釋無塵也沒怎麼聽進去。

也不知是不信還在不在意,他的反應很是平淡。

“算了,我們還是先開始修行吧,這才是大事。”

綏汐放棄了,有些無力地說道。

無塵視線往四周掃了下,然後又往前面走了一些。

綏汐見了連忙跟了過去。

他走到懸崖邊上往下看了看。

下有瀑布,且深不見底。

光是看著就駭人。

“不錯,你們青霄凌雲的山都這麼高嗎?”

綏汐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下。

“其他的不大清楚,不過凌雲峰一定是最高的。”

這青霄凌雲一共有四座主峰,十三座小峰,其中最高的便是凌雲峰。

而這裡是凌雲峰後山 ,自然也很高。

“那便好。”

無塵這麼說了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然後綏汐覺得莫名其妙。

“你且過來一些。”

綏汐聽後乖乖地往無塵那裡靠近。

“再過來些。”

兩人已經離得很近了,可無塵還讓她過來點兒。

綏汐看著距離越發近的懸崖邊,很是小心的往無塵那兒挪了點兒過去。

“大師,有什麼話可不可以去裡面說啊?

這裡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可能就要掉下去了。”

無塵看著少女縮著脖子畏手畏腳的樣子,緩緩地勾起唇角笑了。

“你若不掉下去才難辦。”

綏汐一愣,還沒有來得及反應。

無塵伸手,猝不及防將她從懸崖邊給推了下去。

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啊!!!”

少女的尖叫聲似要劃破天際。

無塵垂眸,清晰地看到了綏汐一臉震驚且慌亂的模樣,直到落下瞧不見了為止。

“阿彌陀佛。”

無塵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了一串佛串。

他席地而坐,下面草葉鬆軟,他的手慢慢捻著佛珠。

他抬頭看了下天,正是晌午時候。

“剛好,天黑之前應該能爬上來。”

綏汐掉下懸崖之後並未摔傷多少,她直接落到了瀑布下面,手腳倒騰了好一會兒才上了岸。

她用手摸了把臉上的水,這個時候才瞧清楚了四周。

儘管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這應該是修行,可綏汐心裡還是鬱悶。

“哪有什麼都不說就把人給推下來的啊,讓人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她在岸邊坐了一會兒休息了下,呼吸順了點兒這才抬頭看了下上面。

結果一看險些口水嗆了自己。

太高了,高的嚇人。

四周全是殘垣絕壁,她就算把頭仰得酸了,最後都只能看見無盡的懸崖,看不到一點兒天光。

“……這麼爬得何年何月才能上去啊。”

她吞嚥了下口水,整個人都懵了。

綏汐還不知道無塵給她估計的是傍晚時分上去,在她看來不花個三天三夜是絕不可能的。

她看了下周圍。

“繞著山路上去應該天黑之前能到。”

她想的很美好,然而當她走到山路那邊的時候發現腳跟灌了鉛一樣,怎麼也邁不開步子。

但是如果綏汐退回去,那腳上的負擔也跟著消失了。

“……”

不用想她也猜到了,是無塵設了什麼術法。

要想上去,綏汐只得從懸崖下面爬上去。

沒有捷徑可走。

有那麼一瞬間,綏汐無比希望之前跟著塵淵的修行能夠永遠不要結束。

她走了回去,看著高高的懸崖欲哭無淚。

綏汐的悲慘遭遇此時全然映照在了浮生鏡裡面,也一併落入了容予的眼中。

從懸崖下面一點一點爬上去對一個小姑娘來說本就很困難了。

而又因為是在瀑布邊,懸崖下面青苔多,綏汐好幾次都踩滑跌落了下去。

容予幾乎從開始看的時候便一直皺著眉頭,沒有舒展過分毫。

一旁的白櫟也少有的良心發現,同情起了綏汐來。

容予原想著無塵再怎麼說也是個佛修,再如何也應當不會做得太過。

結果一切以為,都在用浮生鏡目睹了全過程後破碎。

他沉默了良久。

最後面無表情地將浮生鏡鏡面反扣著,不敢再多看一秒。

……

在第三日時候,綏汐總算從下面爬了上來。

姑娘家皮膚細嫩,她的手因為爬了三日的懸崖,早就被磨破了。

無塵見了之後,連忙從綏汐身上移開了視線。

他一邊捻著佛珠一臉痛心地說著“阿彌陀佛”,一邊讓她把這血肉模糊的手拿開些,說是瞧著不忍心。

“……”

綏汐忍住了口吐芬芳的衝動,扯了點兒衣角布隨便包紮了一下。

裹得像是兩隻豬蹄,看上去十分可憐。

“……大師,你還要推我下去讓我繼續爬嗎?”

她將自己的兩個“豬蹄”朝著對方面前揮了揮,一臉哀怨地問道。

“阿彌陀佛。既然傷了手便先回去休息兩日吧。”

綏汐聽後剛松了一口氣,便聽到對方語氣平靜地補充道。

“畢竟之後你得在半日爬上來,任重而道遠。”

“……”

她聽後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無塵大師,我可以跟著你乖乖修行,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何非要爬這懸崖啊?”

之前綏汐跟著塵淵修行的時候尚且還知道是為了練速度,可這爬懸崖又是練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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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塵捻著佛珠的手一頓,垂眸看了一眼綏汐。

“懸崖高嗎?”

“啊?”

“高嗎?”

他低著頭再問了一次。

無塵逆著光站著,垂眸看著綏汐。

可能因為身高差,讓她莫名有一種壓迫感。

“……高。”

綏汐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問,她看對方眼神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於是點了點頭,老實地回答了。

“怎麼了?這和懸崖高不高有什麼關係嗎?”

“我覺得還不夠高。”

無塵像是在回憶著什麼,他看向懸崖邊,眼裡沒有絲毫波瀾。

“你修的是無情道,是比這懸崖還要高上萬丈的無盡深淵。”

綏汐盡力跟著對方的話去思考了。

半晌,她像是明白了些什麼。

“我明白了。大師讓我爬這懸崖是想讓我知道無情道修行艱難,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對嗎?”

她以為自己猜的已經□□不離十了。

可不想無塵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話。

“非也。我只不過是在公報私仇而已。”

“畢竟你師父曾經揍過我,你回去他見了你這副模樣心裡一定不好受。”

他說這話的時候和之前說話時候一個神情,無悲無喜。

綏汐看不出他的情緒,也不知對方究竟是不是認真的。

只是她覺得胸口有一股濁氣,憋在裡頭很是難受。

她不得不一吐為快。

“……無塵大師,你真的是個佛修嗎?”

“何出此言?”

“因為我覺得比起佛修,你更是個魔教中人。”

少女一臉正色,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成分。

而真正在開玩笑的人反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改變主意了,你還是別休息了繼續爬吧。”

“……”

艹,魔教實錘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努力下,十二點前看看,我覺得應該還能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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