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相較與中州五城中的其他四城而言,實在是很年輕。那些古城透著古老深沉的氣息,而它卻像一個健康而結實的青年,散發著蓬勃的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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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到過洛陽的人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雄城。

沒有見過洛陽中元節的人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繁華。

“據說洛陽的膏粱子弟騎著上等的青驄馬繞城一圈需要一天,以前我以為他們肯定在中途開了很多小差,現在看來,我真是冤枉了他們。”

“相傳洛陽有上千條街巷,十多萬個店鋪,兩百多萬人口,你說大不大?”

“難怪這兩天走馬觀花我們連東城都沒有看完。”

“我們這不是已經到北城了嗎,就當看完了吧。”

“要不是你說北城最繁華,直接過來了,我們現在還在東城轉悠呢。”

梁簫從一個貨郎手裡接過一份包在油紙裡的大師餅,遞到姜枕劍面前,姜枕劍拿起一個當街吃起來,他也拿了一個,邊走邊吃。

兩人這行為在中土這禮儀之邦實在顯得有些粗鄙,尤其是在這洛陽都城裡,即便是最底層平民家的孩童,也不會在這樣多的人群裡徒手抓著餅吃,很丟臉。

來往不少人皺著眉露出鄙夷的眼神。

幸好兩人一個臉皮厚,一個出自東岐那種粗獷豪放的地方,自然對這些目光視而不見。

“說起來,前兩日只是覺得這座城好大,今夜才真實覺得這城好繁華。”梁簫咀嚼著餅,對旁邊的姜枕劍說道。

“亂花漸欲迷人眼,繁華美景,都是過眼雲煙。”

“你別裝深沉,我不習慣。”

“裝?我本來就很深沉好不好?憂鬱而深沉,英俊而帥氣。”

“洛陽城雖然大,但它的城牆墩子也沒有你的臉皮厚。”

姜枕劍在梁簫心中的實力地位不斷上升,已經隱隱超過了仲秋,至少在不要臉這方面仲秋肯定會敗得一塌糊塗。

他又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前兩天在太學院,仲秋和那個叫做餘項的提起的二師兄。

餘項說他那位二師兄和大師兄阮謙君各有千秋,那為什麼阮謙君名傳江湖,那位二師兄卻名聲不顯呢?

“你知道太學院的二師兄嗎?”他覺得姜枕劍說不定知道。

“嗯?你說尹匡啊?那個傢伙人倒是不錯,就是有點怪癖,怎麼說呢,他喜歡乾淨整潔,討厭凌亂,非常討厭。”

姜枕劍頓了頓,似乎在回憶。

“他以前想進劍宗來著,不過他那位皇帝老爹不允許,所以入了太學院,我見他時他還小,有些深沉,不是裝的,那家夥是真的深沉。”

尹匡?皇帝老爹?梁簫又想起了那天在玉臨橋頭遇到那個名叫尹九的少年,據姜枕劍所說,那個言行舉止如同流氓的少年也是皇帝的兒子。

“你是說,太學院的二師兄是大夏皇子?”

“不錯,皇帝有四個兒子,由大到小叫做尹一、尹匡、尹九、尹合。”

“哦,一匡九合。”

皇帝取名字這麼隨意的嗎,要是再生一個怎麼取名字?一不小心豈不是要因為名字不和而被上面的四個哥哥姐姐排擠?

“對了,我記得大夏開國皇帝叫尹曠對吧?尹匡這個名字不算範忌諱麼?”

“這名字可是漁歌子前輩取的,誰有異議?況且當今皇帝一言九鼎,一旦發起怒來,就算是柳白和仲謀也只有沉默的份兒。”

“想不到竟是漁歌子前輩取的名字。”梁簫感嘆道。

在中州除了青帝意外,有幾位公認最強的人,慧劍山莊劍神蘇謹言是其一,東岐梭哉是其一,這位漁歌子也是其一。

“你難道沒有發現尹匡這個名字裡另一個有意思的地方?”姜枕劍笑道。

梁簫低頭沉吟兩遍“尹匡”,他那麼聰明,當然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尹匡尹匡,尹字下面一個匡,自然就是“君”。

他突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姜枕劍。

“難道他們想讓尹匡將來繼承皇位?”

“不無可能,幾乎所有人都是這樣猜想的,不過尹匡那家夥自己卻對皇位沒有半點興趣。”

“那可是中州之主的位置,他竟然一點也沒有興趣?”

“沒有,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對權利感興趣,比如說我,又比如說你。”

梁簫笑了笑,不可否認,他對權利金錢的確沒有興趣,他現在最大的渴望,就是家人團聚。

正因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以大多數江湖人謀的不過是一個自由自在,梁簫也不例外。

只有一家人團聚了,他的責任卸下了,他才會真正的輕鬆自在。

他們已經走到了一河畔,這河是從城外護城河引流而來,寬約七八丈,河中飄蕩著大大小小的遊船,沿岸不時又一道石橋。

前方突然有笛聲飄來,是樂府橫笛曲《梅花落》,曲聲悠揚清脆,婉轉悅耳。

梁簫興之所至,帶著姜枕劍沿著河畔向前走去。

還沒有找到笛聲來處,卻忽然看到了一大群人圍在河畔看熱鬧,人群中有刻薄的辱罵聲傳來。

一隻遊船停在河邊,幾個衣著華貴的青年站在船頭,指著岸邊一個佩刀的布衣漢子大罵,漢子身後躲著和俏生生的女子。

“狗雜碎,你今天要是不讓本公子滿意了,休想活著走出洛陽城。”

“你這人好不講理,我妻子不過指了指你船上的花燈,你就要她上傳賠禮道歉,這是什麼道理?”

圍觀的人沒有人說話,一派沉默。

“本公子說的話就是道理。”

四周依舊沉默。

兩個聲低笑在人群後面傳來,因為人群的沉默而顯得異常突兀。

“我說的話就是道理,這是壞蛋們的經典語錄。”姜枕劍輕聲對梁簫說。

“你懂什麼,這叫幽默,幽默的壞蛋才是好壞蛋。”梁簫說。

兩人自顧嘀咕完又忍不住低笑起來。

人群早已經自動讓開一個通道,將兩人顯露出來,兩人還沒笑完已經發現了這一點,本來開心的笑容變成了乾笑。

“狗雜碎,你們兩個今天別想離開洛陽。”

“我們今天在洛陽住店,當然不離開洛陽。”梁簫說。

“很好,你們別想走著離開洛陽城。”

“我們有馬,你要給我們請馬車?”

“……阿福,上岸,往死裡打,我倒要看看哪裡來這麼囂張的人。”

一群僕役從船上跳下來,徑直而來。

梁簫毫不猶豫的站到了姜枕劍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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