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看許丹青背負著長劍,一直以為他應該用長劍,沒有注意與許丹青保持距離,沒想到他用的是鐵膽這種暗器!此時兩者距離不過十步,根本來不及閃躲,只聽雪狼“嗷——”一聲,腦袋上被鐵膽擊出一個大洞,登時斃命。鐵膽本來已經進了雪狼的頭骨,卻倏地飛了出來,鑽進雪堆裡,把自身的血跡蹭掉,又回到了許丹青的袖中。

沈方生用光了血靈和火靈之力,跟雪狼打架卻是下風。而許丹青只是一擊,就將雪狼擊斃,這種差距可真的是太大了。於是沈方生對許丹青出神入化的暗器手法敬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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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學暗器?”許丹青看穿了沈方生的想法。

沈方生點頭:“這樣打獵方便多了。”

沈方生這樣做當然不僅僅是為了打獵。一方面,他知道白象觀的規矩:弟子到了元靈境界以後,要去百鬼山試煉,所面臨的是各種各樣的靈獸,拿一件遠端兵器總要勝過一件近戰兵器;另一方面,他總有一天要回鄉報仇雪恨,他不可能有機會近距離接近趙興學,必須要從遠距離殺傷。

許丹青知道沈方生的心思,道:“暗器雖好,可是我並不建議你用。”

“為什麼?”

許丹青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你殺了趙興學以後,準備做什麼?”

沈方生回答不上來了。他原以為,他這輩子只有一個使命,便是報仇。至於報仇以後的,原打算是把命給許丹青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許丹青不要他這條命了。所以他對未來也沒有什麼打算。

許丹青又道:“我不需要你為我而死,但有人需要你為他們而死。”

沈方生略微一怔,問道:“不知師父這話什麼意思?”

許丹青道:“你要為了朝廷去死,為天下蒼生去死。”

許丹青又道:“為名利而死,叫小人;為知己而死,叫義士;為天下而死,叫英雄。你想當小人,想當義士,還是想當英雄?”

從未有人這樣給沈方生講過這樣的道理,也從未有人讓沈方

生如此敬佩。

沈方生肅然道:“我要當英雄。”

許丹青道:“那你聽我的,不要用暗器。”

“那用什麼?”

“弓。”

沈方生聽到“弓”這兩個字,心裡邊一下子豁然開朗。

對於復仇來說,沒有什麼比它更合適的了:它比鐵膽的射程更遠,而且對靈力的要求更低。

弓不是一種武器,而是一種兵器,近戰時候幾乎沒有用處,因此江湖門派從不教人用弓。

但是在戰場上則完全不同。戰場之上,雙方士兵都穿著厚重的鍊甲和甚至板甲,普通刀劍砍在上面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因此戰場上常用的兵器,要麼是造成穿刺傷害的:近戰有槍、戈,遠端有弓、弩;要麼是造成鈍擊傷害的:狼牙棒、鐵錘、鐵骨朵等。至於暗器,在戰場上那就是一個笑話。

許丹青是江湖人士,對於弓箭只能說粗通皮毛。

“想要學弓,就必須有師父教。這個師父不在山上,在山下。我準備把你送到軍隊中鍛鍊鍛鍊,等你的弓箭嫻熟了,到時候再回來。”

可是……玉兒還在百鬼山……算了,玉兒會自己回來的吧?——沈方生心想。

許丹青判斷這雪狼是一條成年母狼,應該是剛生完狼崽子,所以剛才戰鬥的時候才那麼虛弱。他讓沈方生去前邊的山洞裡,把裡面的狼崽子帶回觀裡,養幾天,等它們長出了皮毛,然後把狼皮做成一件夾襖,將來送人用。

然而,當沈方生真的看到那五隻雪白的小狼崽子可憐巴巴的樣子的時候,他又不忍心了。雖然這些狼崽子不是人,可是沈方生下手之前,卻總有一種“殺人全家”的罪惡感。

許丹青沒有說什麼,他只是冷眼看著,用眼神告訴沈方生不要存婦人之仁。

“狼是最記仇的動物。你傷了他們的母親,他們長大後一定會找你復仇。所以趁現在殺了他們。”

最記仇的動物,說的不就是自己麼……

現在的趙家,一定在想方設法對自

己下手吧。

一想到這裡,沈方生二話不說,便把五頭小狼全部摜死,剝了狼皮,加上原來的那頭狼皮,到山下找匠人縫製了一個雪狼皮的小背心。

許丹青見到沈方生能夠狠下心來,略略點了點頭,然後便教沈方生背修靈的心法口訣:《散靈》

“人之靈,氣之聚也。聚則為丹,散則為元。——你現在能夠將靈力聚合,是丹靈階段,如果你能將靈力徹底散開,又不至於影響聚合,那就是元靈境界了。等你到達那個境界,身體會比以前強健得多,再加上你淬體的效果,一般的刀劍根本無法傷到你。”

這是沈方生第二次來到江洪縣的縣城。每逢臘月,大遼州團練使都會到各縣視察,江洪縣雖是窮縣,可是毗鄰百鬼山,位置極為重要。可是地處臘月十三這一天,州團練使將到達江洪縣。沈方生、許丹青兩人在山路上一直等著團練使的馬車。傍晚時分,師徒二人終於遠遠地看到有一輛四駕馬車徐徐而來:那拉車的馬不是一般的馬,而是面上有角的獨角馬,是靈獸獨角獸與馬交*配而生,力大無比。那馬車的車廂也奇大,長兩丈,寬一丈,分為上下兩層,不知道能裝多少人。車外有一名執長鞭的車伕,他們見到沈方生、許丹青兩個凍得跟冰柱子一樣的人,也沒問來由,劈頭蓋臉便打下來:

“讓道!”

沈方生和許丹青此時都在藉著這冰雪天氣修習冰靈,因此沒有注意這馬車。直到馬鞭子劈下來,兩人才一個激靈躲開了。

車伕見這鞭子竟沒打到人,於是啐了一口,趕著又馬走了。

“師傅,請問,這是團練使的馬車?”許丹青不知何時忽然站在了車伕身邊。

車伕還以為遇到了鬼魅,嚇了一大跳,等定過神,發現是剛才擋在路上的那人,於是沒好氣道:“關你娘的屁事?裡邊是天王老子。”

許丹青沒有生氣,只是道:“麻煩師傅跟裡邊喊一聲,說落木山上有個姓許的故人求見。”一伸手,遞過去一個包袱,裡邊正是找人縫製的雪狼皮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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