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包含著強烈情感的聲音如天空的一道巨雷爆裂了開來。那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鳴人君,走吧。”

“你還真是禮貌得不像話啊,宇智波鼬。”鳴人輕輕一笑淡淡地說,心裡的思緒卻緩緩地上升起來。

——原來如此啊……為了自己弟弟的恨意嗎?在佐助面前帶走身為同伴的自己,讓他的恨意更深一層,那麼離他的目的就更加接近了。宇智波鼬,你的目的究竟是……

“佐助,不要衝動。”

看著佐助欲直接衝上去的身影,鳴人輕輕抿唇吐出這麼一句。輕飄飄的一句話居然讓佐助奇異地停下了腳步,雖然他全身都顫抖著戰慄著喧囂著,但他將手指握得死緊攥在身側,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但他極力剋制著,嘴唇幾乎被咬得流下血來,但他沒有衝出去。他按住自己的右手,努力剋制著想要邁向前面的步伐,但他終究沒有邁出去,他擋在了鳴人的面前,一步也不動。

他知道那個人的目的在於他後面的鳴人,所以他不能讓開。因為,他不想鳴人遭到即使只是一小點的傷害,那個男人太危險。雖然他從不畏懼死亡,但他卻畏懼那個男人傷害到他後面的人。所以他不再前進。再前進的話,又會被憎恨掠奪去所有的思維,不顧一切地想要殺掉那個男人,那樣的話……那樣的話,鳴人就危險了。

鼬的眼裡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但基於萬花筒沒有人敢看他的眼睛導致沒有任何人發現他的異常。而一旁的鯊魚臉的男人再度開口了,“鼬哥,這小子就是你弟弟?!哈哈哈!好弱!”大笑聲響起之後,佐助居然異常地冷靜了下來,“不準對鳴人出手。”他擋在少年面前,千鳥的光芒已經綻放了開來,那光芒映亮了佐助的臉龐。鼬微微一愣,發現那個自己從小寵愛把全部希望都寄予的孩子已經成長起來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

他將微微的黯然掩去,表情冰冷而高傲,“愚蠢的弟弟啊,我的目標根本不是你。”那種冷漠的高傲的不屑的語氣徹底將佐助激怒了,他在失去理智的邊緣徘徊著,但最終還是憎恨佔了上風,他忘記了自己身後的少年,舉起千鳥衝了過去,“我會讓你看到我的強!”鼬輕易地就將對方的手腕按到了牆上,千鳥驟然熄滅了。然後鼬一腳踹了上去……

——變成了一塊木頭。

替身術?鼬微微抿起了嘴唇,心裡流淌過一絲淡淡的苦澀來。

“火遁,豪火球之術。”

一旁的鯊魚臉的男人因為鼬的一個眼神沒有介入這場爭鬥,而一旁的鳴人也很異常地沉默了起來。

——這是佐助的戰鬥,他承諾過不會阻止他的決定。

於是鬼鮫和鳴人開始大眼瞪小眼對峙著。

而鼬輕輕鬆鬆地閃過佐助的豪火球,再次將佐助抓在了手裡。“愚蠢的弟弟啊,為什麼你這麼弱?”看著佐助咬牙切齒奮力掙扎的模樣,鼬依舊面無表情,心裡卻微微泛起了一絲漣漪。他的弟弟已經開始拔高身體長大了,但是他的力量還不夠……還不夠……殺死他。

“那是因為,還不夠恨啊……”輕飄飄的一句話慢慢地炸響在佐助的耳邊,佐助猛地瞪大了眼,只覺頭腦一片空白,瞳孔開始渙散起來無法聚焦……

趁著鬼鮫看向鼬的一剎,鳴人飛快地蹦了過去,一腳踢了過去。

——那個萬花筒,可以製造出極其逼真的幻境的吧。如果,佐助他……看到了那個鼬的幻境的話……說不定會崩潰的……

鼬早就料到了鳴人會來這麼一踢,看也不看就將少年的腳踝握在了手裡,可是卻被鳴人召喚出來的□□吉遮住了臉龐。

——始料未及。

在這一剎那,饒是鼬也產生了一點破綻,就在這時刻,鳴人伸手就將已經呆住的佐助拖離了宇智波鼬瞳術的攻擊範圍。

□□吉跳離鼬的臉龐,衝著鳴人揚起前爪,“喲,小鬼,我可是幫了你的忙哦~”

“知道了。西川爺爺店裡的點心一盒。好了吧?”

“那還差不多。噢啦~那個黑髮小鬼不會是你的那個吧?……仔細看和那個攻擊他的有點像啊……難道是三角戀?”

“什麼三角戀,完全不明白。什麼那個這個的,不幹你事,趕緊滾。”鳴人不耐煩地一揮手,渾身保持著警戒的姿勢,將佐助護在了身後。

——喂佐助,當時你救了我一命,我這只不過是還你人情而已哦。你這個一碰到宇智波鼬就一點都不冷靜了的笨蛋。

而在這種千鈞一髮的時刻,那兩人居然都呆住了,都愣愣地看著這一人一蛙進行的逵猩竦畝曰啊

“真沒良心,重色輕友的kuso傢伙。……”雖是這麼不輕不重地抱怨著,但看著如此對峙的緊張氣氛(作:= =|||哪裡緊張了……被你這麼一攪什麼氣氛都沒了……),□□吉很有自知之明地閃蛙了。徒留鳴人和暈倒的佐助兩人與對面的兩人對峙。

“……鳴人君,不可否認你變聰明了許多。”半晌宇智波鼬冰冷的聲音飄蕩在空氣裡。

而鳴人突覺寒冷地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臉“敬獻不敏”的表情,“不,我一直都這麼聰明。”看到某人越發冰冷的表情之後,鳴人又開始自覺改口了,“不,我是說,託你洪福。”

而一旁的鬼鮫對這寒暄已經不耐煩了,“鼬哥,直接抓了這個九尾小子走吧。”

“……啊。”宇智波鼬神情沒有一分波動,萬花筒寫輪眼轉啊轉,流轉出幾抹瀲灩熒光很快又消失不見。

鬼鮫覺得身上開始有些犯涼起來,不禁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發現還是一如既往地好,但是馬上就決定回到本部一定要在曉的服裝裡再加一件衣服。

——曉的衣服也太薄了點,都怪角都,怎麼省成這樣……連老大都說了該花的花銷也是應該有的啊……這麼偷工減料的……

於是鬼鮫你真的沒發現是因為你打斷了你的鼬哥跟他弟弟之間的有愛?交流所以被仇視了嗎?……於是天然呆?粗神經也真的是很幸福啊……

沒說一句話,鼬的手就扣在了鳴人的肩膀上,森然的萬花筒對上了他的眼睛。對上那雙血似的眼睛之後,鳴人的意識很快就掉進了鼬的幻境裡。

“鳴人君,那麼,你做好準備了嗎?”宇智波鼬第一次用如此清涼不帶寒意的聲音說著,但鳴人卻覺得渾身開始犯冷起來。

正因為那時候動不了是因為中了宇智波斑的幻術,所以變得對幻術——尤其是對宇智波家的幻術稍有研究。這時候,鳴人明白,眼前那人對自己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他對他最愛的弟弟都毫不留情地下手了。而自己……

想到這裡,鳴人覺得心臟突然有些微微地疼痛起來。不過也只是一瞬而已。很快他腦部的神經,也就是他在幻境裡的身體遭受了千倍百倍的疼痛。但是那些放大的疼痛也掩蓋不了心臟曾經微微一痛的事實。

周圍滿滿的全是豎立的十字架,而他被綁在最中間的十字架上,雙手雙腳被固定而動彈不得,千萬把刀劍虛空懸掛得滿空間都是。掙扎不開的繩索,還有……一把一把像放著慢動作般緩緩地刺進了他的胸膛,他居然能感受到劍沒入身體內發出的“撲”地沉悶的聲音,身體甚至還產生了微微地顫慄。他還能看見自己的鮮血將空間的白色染成血紅血紅,連眼裡都充斥著滿滿的紅色,逃離不開。他甚至聽見了自己的尖叫聲,那尖叫聲快要把耳膜震破,就連他的腦袋都開始變得有些空白,眼前白花花地模糊成一片也開始看不清楚。

所以他也沒有看見,宇智波鼬參雜著有些痛苦的複雜的表情。

而他在昏過去之前唯一的想法就是,

——宇智波鼬的幻術居然逼真到這種程度了……嗎?……

那些感官上的痛楚完全被呈現出來,甚至還有被放大……多麼了不起的才能……不過,九九所說的那雙眼睛的詛咒,也應該是這力量這才能帶來的吧。要獲得,總要有付出才行……呢。

在沉寂入黑暗的世界的前一瞬,他聽見宇智波鼬冰冷帶著刺骨的寒意的聲音響起,“漩渦鳴人,我和佐助的事,你不要管了。正如你所說,約定已經完成了。”

——那個宇智波鼬是以這種方式讓我遠離他們兄弟兩的紛爭嗎?……宇智波鼬,怎麼說呢,除了傲慢,你還真是天真得可笑。別以為,這種程度就可以讓我斷掉這種想法了。除了死……否則,我作下的決定絕對不會改變。別以為,傲慢只是你一個人的權利。這種……這種東西,誰都是會有的。如果想要阻止的話,那你為什麼不乾脆點直接抹殺了我呢……因為曉的命令?還真是可笑,你居然會被這種東西所牽絆……簡直不像那個宇智波鼬了呢。那個曾經被讚譽為最忠誠的木葉保護者的宇智波家,也已經,墮落了啊……

再醒來的時候,仍舊是那個被血色包裹的空間,而宇智波鼬一臉冰冷居高臨下地站在他面前俯視著他。

“還真是頑強。鳴人君。”那人的聲音依舊冷淡,他轉身的那瞬,千萬的刀劍再度開始向著鳴人俯衝了下來。鳴人睜著眼睛,感覺到自己的瞳孔都開始流下血來,混合著疼痛的眼淚。血將十字架都染得通紅通紅。而鳴人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啞了。

然後他聽見自己變得嘶啞難聽的聲音響起,“還真是殘忍。宇智波鼬。”

被幻境放出來之後,他已經站立不起了。而自來也終於出現了。

“……真……慢……”無比緩慢地瞟過一臉嚴肅的自來也,鳴人像將死的魚一般吐出這樣幾個字元過後,就失去了意識徹底昏了過去。

在沉寂的黑暗裡,鳴人反覆地做著那樣的夢,他躺在潔白的雲朵上伸出手想要去觸碰一下金色的陽光,霎時墮入了血紅的地獄,那些懸在空中的刀尖明晃晃的,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彷彿觸到了讓人刺眼的光般完全失去了視野,但是身體的疼痛卻那樣真實地存在著,而自己的聲音已經忍耐不住破體而出……

不停地一直做著這樣的噩夢,那些明晃晃的刀尖,還有被自己身體的血染紅的世界。就像被按下了重播鍵一般反覆不停地播著,那些他手指的微微戰慄,和不停地掙扎,彷彿被無限放大映在腦海裡。那種逃不掉的驚恐,和又一次面臨死亡的害怕。還有對疼痛的不停地逃避,讓他,不停地經歷著那個過程。

他,抑制不住地顫抖。

然後他聽見沉穩遺憾的聲音響起,“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要看他自己的了。幻術的傷害太大,要看他自己的恢復力了。”

再然後呢?

再然後就是……

“……鳴人,對不起。我來晚了。”他感覺得到那個一直以來都是一副嬉皮笑臉模樣的男人那些濃重的愧疚將他團團包圍,讓他都沉重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鳴人……鳴人,快點起來啊。伊魯卡老師請你吃一輩子拉麵都可以……”他感覺到那個臉上橫了一條疤但總是溫和地無限制地縱容著他的男人有些哽咽的鼻音。

“……宇智波鼬!我絕對要殺了你!!……”他感覺到那個黑髮的少年那些噴湧而出止不住的恨意,和咬著牙齒咯吱咯吱怒不可遏的響聲。還有語調裡,那種對力量不足的悔恨和自責……他甚至還彷彿可以看見少年以前白皙的面龐上青白交錯,惱怒讓他的黑眼睛變成了兩勾不停旋轉的紅勾玉。他甚至還能看見馬尾少年甩在他臉上的一巴掌讓他的臉變得又紅又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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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我應該去送你的!不,我應該和你一起走的!……”他能感覺到那個一向懶散彷彿沒有任何事能撼動他連泰山崩於前也不色變的少年那充滿了急切和悔恨的語調,甚至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感受他手指的冰涼,感受到他急切的心跳。感受到他聲音裡微微含著的戰慄和期望,感受到他咬緊的嘴唇彷彿快要溢位的幾個破碎的字元,——我不,逼,守護你。……這種有些零碎的語句,但是卻緩緩地飄進了心底。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卻湧起了一陣溫暖的感覺。

“鳴人君……我……我很想你……請……請快……快點好起來……嗚……”他能感受到那個一向害羞看見他就變成了一隻番茄的女孩冰涼的淚水,他甚至都好像看見了她那雙美麗的白眼不停地湧出淚水的模樣,不停絞著的手指將自己的嘴巴死死捂住不讓嗚咽聲溢位。此時的少女,彷彿變得更加溫柔美麗了。

“鳴人……我想,你還差我一場比賽……絕對,不能死!”他能感受到那個一向自詡溫潤冷靜自制的少年第一次的嗓音帶著明顯可見的顫抖,他能感受到他手指微微的戰慄,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人溫和的目光此時充滿著期待和炙熱快要把他射穿,他還能感受到那人用毛巾為他輕輕擦臉的時候水溫潤的感覺。他甚至彷彿還看見了他糾結在一團的眉毛,和那雙瑩白泛著淡紫色的眼睛充斥著的不安。還有臉頰突然感受到的一個軟綿綿溫暖的觸覺,帶著細細地溼潤。還能感受到做完這一切的少年急忙地逃離,但是卻記得將門輕輕地合上沒帶出一點聲音的細心。

他甚至還能感覺到自己緩緩溼潤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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