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拿起了桌上的茶, 押了一口, 皺起眉“怎麼合作?”

焦歌菲眼中閃過精光,笑著道:“你帶蘇苜走,離開這, 我信以你的實力是可以做到在一段時間內藏好她的。再說,焦家的企業畢竟在國外, 你在這邊,即使有合作項目當藉口, 也不是長久之計是不是?只要蘇苜離開一年兩年, 或者三年五年,我能保證陳爵昊會放棄她。”

“這麼有把握?”

“當然,只要她走, 我就有辦法讓爵昊回到我的身邊。”

“如果她不肯呢?”

“只要你願意, 我自然有辦法讓她乖乖的跟你走。”焦歌菲的聲音充滿著蠱惑。

楚飛笑著把茶杯放下,那雙平日裡溫和似春日湖水的眼睛, 突然變的似利劍一般。厲聲道:“別在我面前耍小聰明, 你不夠資格!搬起石頭砸自己腳這樣的事情,焦小姐以後還是少做。”

“你!”焦歌菲氣結。

“焦小姐,我今天應約來這裡,其實只是想當面告訴你……。”楚飛湊上前去,眼睛看著桌面上的茶杯, 聲音變得越來越低沉“從今以後,你如果再敢接近蘇苜半步,我就要你好看。”

焦歌菲手一抖, 臉上也有了怒色“你以為你是誰?”

“你叫我來的,難道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楚飛面不改色,嘲諷道。

這讓焦歌菲很是抓狂“呵,那楚先生就是不想合作了?”

“是我表達的不夠清晰,還是我高估了焦小姐您的領悟能力?”

焦歌菲氣急敗壞的把手中的杯子啪的摔到地上,咬著牙道:“那好,今天就算我白花了一頓茶錢!”

楚飛眉一挑,一副無辜極了的樣子“恩,反正我是不會付錢的。”說完衝著怒極面紅耳赤的焦歌菲嘆了口氣,起身整了整西裝,道:“焦小姐如果沒有什麼事,在下就先走了,還要去給蘇苜買包子,她嚷著吃好幾天了。”

焦歌菲兩個拳頭握的青筋畢現,然後放開,皮笑肉不笑的對著已經走到門口的楚飛說:“楚先生,□□找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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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這句話會產生的效果,果然楚飛神色一凜停住了腳步,正聲道:“什麼意思?”

焦歌菲以為抓住了楚飛的命脈,翹起二郎腿“你找不到可以來問我,我是很樂意告訴楚先生的。”

楚飛站著不動,也沒有回身,等著她說下去。

“只要楚先生願意同我合作……。”

焦歌菲的話沒說完,楚飛就發出了笑聲,笑完了,冷聲道:“焦小姐不僅理解能力差,記憶力也不怎麼好。我剛剛才說過,別在我面前耍心眼!”

楚飛20歲入商場,至今8年的時間,經歷過太多的人和事。他有的時候溫潤如玉,有的時候冷若寒石,唯獨不變的是,你不要想用任何理由威脅他。

焦歌菲被楚飛的氣勢壓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楚飛冷哼了一聲,推門便走了出去。

門被大力的關上,巨大的聲響,震的焦歌菲身子一抖,旋即她的眼中發出惡毒的光,低聲道:“楚飛,你會後悔的!”

楚飛出了茶館,便立刻打了一個電話,叫一個朋友幫忙找人盯著焦歌菲。他隱隱覺得焦歌菲□□那句話或許另有深意。

午後,抹茶紅豆奶茶,淡淡的書香。

蘇苜眯著眼睛,把杯子放到唇邊,奶茶的香氣撲鼻而來。

“這家咖啡書屋是我的一個副業,閒來無事的時候會在這邊坐坐。”張帆用勺子攪拌著剛剛放了糖的咖啡。

蘇苜喝了一口奶茶道:“不用看也知道是個雅緻的地方。”

張帆笑,放下勺子,將放在桌子中間的資料夾開啟,道:“這上面是我幾個月以來,透過各種方式注入到焦氏的資金記錄,果然是利用他們兄妹兩個的矛盾,事情進行的異常順利。”

蘇苜說:“張公子不介意幫一個盲人讀一下吧?”

張帆笑著道:“樂意之極!”

陽光透過沙曼照進古香古色的單間裡面,古樸木製桌子兩側坐著一男一女。男的拿著一個資料夾,神色輕鬆的讀著什麼,女人面色淡然的聽著,偶爾會點點頭。

何桂芳坐在樓下的餐桌上面,對著一盤點心和奶茶發呆。這已經是這幾個月她第五次陪蘇苜來這個地方了,有兩次趕上楚飛和陳樂姣過去找不到人,蘇苜只是讓她說她們在小區附近的店裡喝下午茶。她心裡面的疑惑愈來愈多,嘴也越來越緊。

蘇苜和何桂芳從計程車上下來,何桂芳扶著蘇苜,走到公寓門口的時候,何桂芳突然停住了。

蘇苜疑惑的問:“怎麼了何姐?”

何桂芳遲疑了一下,道:“蘇小姐,我覺得那個女人在看咱們。”

蘇苜面色一沉,道:“你確定?”

“是,她現在還在看著咱們呢。”何桂芳說著,眼睛對上不遠處女人那雙散著寒氣的眼睛,不由的一抖。

難道是焦歌菲?蘇苜握緊了何桂芳的手“我們走我們的,不用理她。”

“哎!”何桂芳應了一聲,扶著蘇苜低頭便往前走。

走了沒幾步,蘇苜就聽到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很熟悉。腳步聲停在蘇苜的前面,來人開口道:“蘇苜,好久不見了。”

“程曉曉?”蘇苜大為意外。

程曉曉展顏“還記得我。”

蘇苜抬起頭,心中滿是怒氣,不肯讓自己的氣勢弱上半分“你來做什麼?有人付你錢來看笑話?”

面對蘇苜極為不善的態度,程曉曉依然保持著微笑說:“我只是來看看你。”

蘇苜發出一聲嗤笑,轉頭對著何桂芳道:“何姐,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何桂芳即刻會意,道:“對不起了這位小姐,請您把路讓開,我們要回去了。”

程曉曉想了想,側身讓開了路,等蘇苜從她身邊走過,又道:“我不想你恨我一輩子。”

蘇苜停下腳步道:“恨你一輩子?你……不配。”

程曉曉站在原地,半晌,聳了聳肩膀“隨便你吧。”說完便要離開。

蘇苜卻突然放開何桂芳的手,轉身激動地大聲道:“你憑什麼那麼對我?就為了錢?就因為你所謂的什麼沒有錢就會被人看不起的狗屁理論!我當你是我的姐姐,我當你是我的後盾,最後的依靠!你怎麼可以……。”

程曉曉嘴角抽動了一下,咬著唇抬頭看了一眼刺眼的太陽,皺著眉道:“錢很重要的,你自小錦衣玉食,要什麼有什麼,爸爸、媽媽、哥哥你擁有完整和奢侈的愛!我卻是在孤兒院裡面長大,我的童年是灰色的。沒有錢被人看不起的滋味你是不會懂的!”

蘇苜愣了一會,然後冷笑道:“你走吧……別再讓我見到你了。”

程曉曉沒有再說話,她九釐米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離蘇苜越來越遠。

那高跟鞋的聲音很熟悉,蘇苜記憶裡面的程曉曉就是那個踩著九釐米高跟鞋,風風火火毫無心機的樣子。她幫她選衣服,選香水,陪她逛街,看乏味的文藝片,陪她度過每一個令她窒息的日子。

曾經他們靠在一起看星星,她問程曉曉“有一天我們都老了,還可不可以這樣一起看星星?”

程曉曉說:“不會!”

蘇苜疑惑的看著她。

程曉曉突然笑起來,拍著她的頭說“那時候咱們倆都是老花眼啦,估計是看不清啦!”

蘇苜那時候只顧著眯眼笑了,全然沒有注意,程曉曉的口吻是多麼的經不住推敲。

……

晚飯之前,蘇苜接到了楚飛打來的電話。他住的酒店拒絕向他提供晚餐,他又因為路痴找不到其它可以果腹的地方,所以只好宣佈過來蹭飯。

何桂芳拎著鍋鏟在那邊忙活,可能也是受了平日裡陳樂姣的影響,心裡碎碎念著:這個楚飛真是油嘴滑舌的很,吃個飯還說出那麼多歪理由來,不是什麼善茬!手一抖在楚飛欽點了炒腰花裡面多放了兩勺鹽。

楚飛捧著蘇苜書架上的一個畫冊,翻了兩頁,道:“你很喜歡美術嗎?”

蘇苜坐在靠椅上說:“還好,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這本畫冊可不是很久以前的。”楚飛看了一眼上面的出版日期。

“反正也都看不到了,遠的近的也沒那麼重要。”蘇苜淡淡的說,興趣缺缺的樣子。

楚飛面露難色,把畫冊放回去,走到蘇苜的身邊,蹲下看著她的眼睛道:“你今天的心情不好?”

蘇苜嘴硬的說:“沒有。”

“我打電話要來蹭飯,掛著擴音,就只聽到何姐比對別人冷幾十度的聲音。你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啊。”

蘇苜無奈的笑“這能說明什麼?”

“說明你心情不好,連罵我鬥嘴的興致都沒有了。”楚飛認真的說。

蘇苜被看穿了,不自在的說:“那要不要我現在罵你一頓?”

楚飛忙道:“不用了!咱們都是有素質的文明人,總是粗言粗語的不好!”

蘇苜被他逗笑了,輕嘆了一口氣道:“遇到了以前的一個朋友,勾起了一些……好和不好的記憶。”

楚飛捏著自己完美的下巴,故作高深的說:“需不需要我來幫你分析分析?”

“不用了,你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快點吃飯,吃完了就快點回酒店。”

“遵命!”楚飛手臂放在胸口,低下頭,深沉道。

吃完晚飯,楚飛捧著水杯喝了好幾杯,還是覺得嗓子有點緊。他湊到蘇苜的耳邊,低聲說:“這個何姐一定是收了陳樂姣的紅包。”

蘇苜無奈,笑著說:“你別亂說,被何姐聽到多不好。”

“我亂說?憑什麼你的菜都好好的,我的炒腰花那麼鹹。”楚飛委屈的控訴。

“手誤吧。”蘇苜忍著笑。

“手……咳咳……”不滿蘇苜的偏袒,想要辯論可是話沒說完就又咳了兩聲。

“那你還吃,不吃不就好了。”蘇苜不解的問。

楚飛露出一個悲慘至極的笑,道:“她把別的菜放的離我好遠……。”

“噗……。”蘇苜咯咯的笑了起來。

楚飛看她笑得開心,想了想,覺得自己被j了一下不算虧。

蘇苜笑夠了,彎著眼睛樂呵呵的說:“其實你還是要感謝何姐的,我覺得你現在聲音要比以前有磁性的多了。”

“真的嗎?”

“恩!”蘇苜把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一樣“不信你唱個歌來試試。”

楚飛寵溺的看著蘇苜道:“你想聽?”

“恩!”

“那好吧……。”

楚飛的聲音的確是比平日裡面嘶啞低沉了一些,像是帶著一點酒後微醉的愜意,很好聽。

他輕輕的唱著。

蘇苜卻微張著嘴,漸漸皺起了眉頭。

楚飛唱的,正是昨天陳爵昊講的那個電影的結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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