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姣見到自家二哥開心的不得了, 衝上去拉著就往蘇苜旁邊的凳子上推。

蘇苜見勢, 拿開了凳子上的手包。陳樂姣以為她是在給陳爵昊讓位置,滿心歡喜的道:“謝謝蘇苜姐啊。”

誰料蘇苜拿著包站了起來,對著陳樂姣道:“樂姣, 我突然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陳樂姣的笑僵在臉上, 推了一下陳爵昊。

陳爵昊站在那沒有動,陳樂姣又推了一下, 見他還是沒有反應, 氣急敗壞的道:“二哥!”

陳爵昊這才有了反應,身子一動,攔在蘇苜的前面, 道:“司機還在外面等, 我站一下就走。”

陳樂姣看了一眼蘇苜,拉著陳爵昊的袖子“哥, 你說什麼呢?我好不容易把蘇苜姐約出來。”

陳爵昊繃著臉, 對樂姣道:“我公司還有事情,你們吃吧”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陳樂姣哪裡肯,拉著他的衣袖,憤憤然的道:“二哥,你來都來了, 彆扭個什麼勁啊。大家一起吃一頓飯,或許……或許就能。”說到後面聲音變的越來越小,似乎就連她自己都意識到這一頓飯其實根本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這個時候蘇苜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是楚飛的越洋電話。

所有人都盯著發出優美鈴聲的手機。

蘇苜繞過擋在前面的陳爵昊,接了起來。

楚飛沒有什麼事情,蘇苜和他隨便說了幾句就掛掉了。

陳爵昊寒潭一般的眼睛一直盯著蘇苜的手機,直到蘇苜把它放到了包裡面,抬起頭對他們說:“我真的得走了,要幫別人弄一點事情。”

陳爵昊沒等她有行動,立刻轉身就走。氣的陳樂姣在後面直跺腳。

蘇苜看了一眼陳樂姣,臉上帶著些許怒色“樂姣,我就先走了。”

“可……。”樂姣好心辦了壞事,兩個當事人又都沒給她好臉色看,頓時就覺得很委屈,憋著嘴坐在凳子上,負起氣來。

蘇苜朝藍旭使了個眼色,嘆了一口氣,也離開了。

耳邊充斥著大排檔人們熱鬧而開心的叫嚷聲,啤酒杯碰撞在以前濺出的滴滴清涼。蘇苜同一個又一個人擦肩而過,眼前竟變得有些飄忽。在接近巷口的時候,她扶住了表面凹凸不平的石牆,努力的眨了幾下眼睛。

最近的間歇性失明越來越頻繁,蘇苜表面雖然維持著一個輕鬆的狀態,實際上早已經害怕的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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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爵昊走出了大排檔的巷口,打發司機離開,自己坐在車裡面抽出煙。兩隻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卻始終沒有點燃。目光停留在巷口的蘇苜身上。突然,他注意到蘇苜旁邊的一處玻璃櫥窗上映出了一個可疑的身影。

那人就站在蘇苜對面的街上,半個身子躲在一個站牌的後面,不時地朝四處打量,但每次最後的眼睛都會定格在蘇苜的身上。再細細的看下去,原來就是之前在停車場同他交過手的那個人。

陳爵昊丟掉煙,警惕的握緊方向盤,按兵不動的緊盯著他。

蘇苜站在那緩了一會,覺得好了很多,於是便繼續朝前走。因為晚上的熱度較白天低了很多,而且偶爾還有涼絲絲的風吹過。

於是蘇苜沒有急著打車,而是沿著馬路信步而行。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和她保持微妙距離的一車一人。

走了一會蘇苜站在了一個櫥窗的前面,櫥窗裡面一條乳白色的碎花長裙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蘇苜的眼從裙子轉向旁邊的一個皮包的時候,無意間瞟到了一輛寶馬車的倒影。而這輛車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她轉過身,直直的看向不遠處的寶馬車,陳爵昊看到蘇苜發現了自己,機警的望向跟蹤蘇苜的男人,四目相對。

男人原本就站在蘇苜的身後不遠的地方,同陳爵昊短暫的對視以後,猛的向後退了兩步,拔腿就跑。

陳爵昊快速的開啟車門,高大的身子極為靈敏的從車子裡面衝出來,一邊叫著“站住”一邊追了上去。

眼前的情況變換之快,看的蘇苜一陣呆愣,等她反應過來,陳爵昊已經去而復返,彎腰上車,想要繼續去追上了計程車的男人。

蘇苜反應過來以後,意識到陳爵昊追的男人是在跟蹤自己,而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會找人跟蹤她的只可能是兩個人,焦歌菲,或者是張帆。而無論是誰,在這個人吐露資訊的時候她都應該在現場。

蘇苜看到男人在跑了幾十米以後坐上了一一輛計程車,於是也快速的跑到路邊,想要攔一輛車追上去。可是連著過去了兩輛車卻都已經載了客人。就在蘇苜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

去而復返的陳爵昊把車停到了她的身邊,陳爵昊快速的開啟車門,道:“上車!”

蘇苜猶豫了一下。

陳爵昊再次厲聲道:“上車,快點!”

蘇苜來不及再多想,彎腰坐進入車內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然陳爵昊後迅速的踩下油門,快速的轉動方向盤,車輪同地面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車子幾乎是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然後快速的衝了出去。

“系上安全帶!”陳爵昊對蘇苜道。

蘇苜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是乖乖的把身後的安全帶拉出帶系好。

陳爵昊的車子緊緊的跟在男人坐的計程車後面,車子很快上了高速公路,陳爵昊再次加大了油門,同計程車並行以後,快速的像右側撞擊。

計程車的車身被撞的凹進去的一塊。車上的司機從最開始的興奮刺激變成了怨聲載道“這這這……算怎麼回事啊!我這車子可得你給我陪!”

男人緊張的觀察著前後的狀況,這是一條過往車輛很少的高速路,兩側是幾米高的山坡。

“一會到了前面的那個轉彎處,你作勢要轉彎,然後快速的剎車,調轉車頭,一定可以擺脫他!”

司機這會那還顧得了什麼漂移飆車了,到了路口直接就踩了剎車,拉住男人的脖領道:“這車你到底是陪不陪!”

男人氣急敗壞的甩開脖領上的手,身子朝司機那側一撲,靈巧的開啟車門,直接就把司機推了下去。

男人自己開著車,想要照自己剛才說的做,擺脫陳爵昊。可是陳爵昊這會已經搶佔先機把車子橫在了他的前面。

怒罵了一聲倒黴,男人推門下車。

陳爵昊也開了車門,一條長腿跨出去,轉身叮囑蘇苜“你就坐在這!”

蘇苜緊張的兩隻手心全都是汗,對著陳爵昊欲言又止。

怒火熏天的兩個男人沒有一言半語的就直接交上了手,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陳爵昊巧妙的避開對方靈活的勾拳,利用自己身高腿長的優勢,一腳踹到對方的胸口,然後一個大力的下劈,直接把人擊倒在地。

蘇苜看到陳爵昊把人打的躺在地上苦苦掙扎,以為沒有了什麼危險,便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陳爵昊彎腰拉著男人的脖領,把他拎起來,摔在車的前蓋上面。

怒視著他問道:“說!是誰叫你來的?”

男人咬著牙,不肯開口。

陳爵昊照著他的腹部又是狠狠的一拳,寒著眸道:“最後問你一次!”

“我不能說!”

陳爵昊抓著他衣領的手又緊了一些,一隻手伸進他的衣兜,摸到了一個手機。

男人的眼中露出慌亂之色。

陳爵昊反手把手機交給了蘇苜,蘇苜拿到手機就迅速的開啟,翻到了通訊錄,看了一眼,道:“都只是號碼,沒有備註。”

陳爵昊勾起唇角“不急。”

只要有了號碼,就不愁找不到源頭。

蘇苜盯著手機上面一串串的號碼,只覺得越來越模糊,努力的晃了晃頭,情況還是沒有改善,反而愈加模糊起來。

陳爵昊瞟到蘇苜的異常,問道:“你怎麼了?”

蘇苜眨著眼睛,看向陳爵昊,陳爵昊的臉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而且越來越遠,直到眼前一片漆黑。

陳爵昊見蘇苜雙目呆滯,臉色茫然,全身都在輕微的顫抖著。心中一急,手上的力道就松了幾分。被他鉗制的男人瞅準了時機,揮了一拳在陳爵昊的臉上,進而得以脫身。

陳爵昊也顧不得人從自己的手下逃掉了,大步的走到蘇苜跟前,緊張的問道:“怎麼了?”

蘇苜雙唇顫抖著“我……我……。”

這個時候已經脫身的男人毫無預料的朝蘇苜撲了過來,一把奪下了蘇苜握在手裡面的手機。

蘇苜手中一空,下意識的去抓,卻完全抓錯了方向。

陳爵昊面露驚慌之色,伸出手在她的面前劃了一下,蘇苜沒有半點反應,反倒是對著一個空無一人的方向焦急道:“手機!陳爵昊,手機!”

陳爵昊慌亂的握住她胡亂比劃的手,道:“好我去幫你拿回來,你站在這別動。”

說完長臂環住蘇苜,快速的 把蘇苜抱到了相對安全一點的車側方。

男人拿著手機上了計程車,正要轉身關車門,手腕就被陳爵昊長而有力的手死死的扣住。

陳爵昊的另一只手一拳打在對方的鼻樑上面,趁著對方有些懵,直接手上用力把人拉了出來。

陳爵昊劈手奪下手機,見男人來奪,順手便朝身後一丟。手機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弧線,直直的落在了蘇苜的腳下。

男人氣急了,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摸向腰側,手中多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匕首朝著陳爵昊一劃,陳爵昊靈巧的向後一閃,躲過了刀鋒。

男人也不戀戰,直接就衝著蘇苜腳下的手機衝過去,蘇苜感覺到有人衝過來,但是奈何看不到,便下意識的蹲下身子用手護住頭。

這個時候男人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蘇苜聽到聲音便伸手去摸,然後迅速的拿起來,握在手裡面。

男人見蘇苜拿了手機,心下一急,便揮刀而上,並不知道蘇苜已經看不到了,其實只是想恫嚇一下讓她放下手機。

可是蘇苜並不知道,還是死死的抓著手機,恐懼而木然的望著前面。

匕首帶著寒光朝蘇苜刺過來,卻在最後一刻末入了另一條手臂中。

一滴溫熱的血落在蘇苜潔白的額頭上。

蘇苜顫抖著手,摸了一下,頓時眼中蓄滿了淚水,道:“陳爵昊,發生什麼了!陳爵昊!”

陳爵昊忍著痛,一腳將男人踢倒在地,狠狠的踩了上去,奪過匕首抵在他的喉嚨上。

咬著牙道:“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男人連滾帶爬的起來,再也顧不得手機,拼命地跑掉了。

蘇苜站起來,手在虛空中劃拉著“你受傷了?”

陳爵昊忍著痛,轉回身看著蘇苜道:“那人已經走了,安全了。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蘇苜慌亂的擦拭自己臉上的淚水,道:“沒關係的,再過一會就可能會看到了。你先告訴我,這血是怎麼回事?”

陳爵昊悲慟的看著蘇苜略顯空洞的眼睛,把手上的手臂背到身後道:“我沒事,受傷的是那個人。”

蘇苜明顯的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癱軟下來,靠著車,茫然不知所措。

陳爵昊一隻手垂在身後,血不斷的滴在地上,走到蘇苜的身邊,伸出手想握住她的肩膀,又放了下來,然後道:“我不知道你的眼睛這麼嚴重……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蘇苜勉強的笑了一下道:“不用了,你送我回家就可以了,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放生,可能過一會就好了。”

陳爵昊沒有理她的反對,直接把人拉進車裡面,便朝最近的醫院開去。

車上蘇苜敏銳的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再次問陳爵昊是不是受傷了。

陳爵昊只是冷冷的說:“是你太敏感了。”

直到到了醫院,蘇苜的眼睛還是什麼都看不到。蘇苜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一次,她可能真的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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