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心中一堵,不知道如何作答,臉上感覺稍微的發燙,樹懶也察覺到了陳松的異常,但是時間要緊,樹懶只能勉強提醒道:“老闆,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陳松一瞬間有一種將樹懶掐死的衝動,轉而看著遠處一臉平靜的陳巧青,無奈的嘆息一聲:“不論如何,都怨我的。陳巧青,算我陳松欠你一個大恩!”

沉默的陳巧青突然一笑,妖嬈的點點頭說道:“好啊,能夠讓我血煞教最厲害的煞氣擁有者欠我一個人情,還真是一件榮幸之至的事情。你走吧,希望你記住今天的人情……”

陳松點點頭,再不停留的遁光一起,就要飛起,陳巧青悠然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是不是一直在調查自己的身世?”

陳松一愣,有些謹慎的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膽小鬼,還是對人家不放心……”陳巧青輕輕的捋了捋額頭的秀髮,悶聲說道:“三百年前失蹤,沒有被血煞教得到的九幽煞氣的下落不明,有人懷疑曾經被凝冰崖所得。”

“什麼?!”陳松身體俱震,有些吃驚的看著陳巧青問道:“此話當真?”

陳巧青無謂的擺擺頭,說道:“我什麼也沒說,剛才只是我的胡言亂語……”接著,陳巧青臉色一變的說:“潘凌榮要回來了,你要是想留在血煞教做客的話,就繼續在這裡磨蹭吧……”

陳松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噬靈罡遁飛快的泛起,整個人飛快的朝著一個方向遁去。

陳巧青淡淡一笑,回頭看向遠方的犀角梭由一個黑點迅速的放大,幾息之間就落在了陳巧青身旁。潘凌榮不滿的喝道:“剛才陳松那小子出來,你為什麼沒有阻攔?”

陳巧青淡然答道:“我哪裡沒有阻攔?你應該察覺到,陳松剛剛明明在洞口停留了半天的,我已經盡力了。你不會認為犀角梭都圍不住的敵人,憑藉我一人之力就能將他拿下吧?”

“你!”潘凌榮臉色鐵青,深吸一口氣說道:“陳師妹的意思還是怪我來晚一步了?呵呵,這件事情我潘凌榮銘記在心,現在隨我一同追蹤陳松!”

陳巧青這次倒是沒有過多的拒絕,飛身直接落入犀角梭內,接著遁光一起,飛快的對著陳松追去。

“哼,這小子實在狡猾,肯定是想到了那遁法持續的時間不能夠擺脫我犀角梭持續的追擊,所以就找個機會躲了起來。不過這次,我犀角梭可是將你鎖定的死死的,我倒是要看你如何逃脫!”潘凌榮冷哼一聲,犀角梭黑光暴漲,徹底的消失在空氣中。

細雨如梭,陳松遁光一冒的出現在漫天雨絲之下,接著飛快的對著一處叢林中落下,手掌迅速的打出幾道法決,一套花花綠綠的陣旗被一溜的打入地下,接著陳松整個人進入調息之中。

半個時辰過去,陳松睜開疲倦的眼睛,嘆口氣的繼續埋頭趕路起來,口中不時的服下一瓶漆黑的藥液,蠻魘獸一聲獸吼的從身體中冒出,接著陳松更加迅速的對著遠方疾馳。也只有在復獸變的藥力交替之下,陳松才能堅持到如今。

“這是第幾天了?”陳松垂頭喪氣的對著樹懶神識傳音道。

“第五天了……”樹懶的聲音同樣有些沙啞,垂頭喪氣的回答道:“這瘋女人到底有完沒完?到底要追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

陳松來不及抱怨這些,低聲問道:“懶兄,你設定的空間印記被觸動沒有?我們必須在對方接近我們三十裡的範圍之內躲藏起來改變方向的,不然就要被對方抓住了。”潘凌榮的神識放開的最大範圍就是幾十裡,所以一路上樹懶都在不停的給陳松佈下一個個空間印記,只要潘凌榮接近,就會觸發印記,樹懶就拉著陳松施展一次破空之術躲藏起來,正是這一次次的變換位置,才避免了被對方追上的下場。

“還沒有……咦?不對,這瘋女人發什麼瘋?犀角

梭的遁光怎麼突然快了數倍?不好,已經追上來了……”樹懶驚呼一聲,立馬一把抓住陳松的臂膀,帶著變幻成為獸身的陳松遁入虛空之中。

“該死!這小子的氣息剛剛捕捉到一絲,就再次消失了!”幾十裡之外,潘凌榮的犀角梭猶如無頭蒼蠅一樣四處飛轉,潘凌榮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一定是那只可以幫助他破開空間法則之力的靈獸,不然不可能每次都躲開我的查探,真是氣死我啦!!”

陳巧青冷哼一聲,說道:“潘師姐,雖然這次的任務全權由你負責,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一句,我們已經在這小子身上浪費了五天的時間了。這是不是有些過頭了?要知道,冥界人已經先我們一步將葉家剷除,並且帶走了那幾件冥界寶物。如果我們動作還不快點,被對方奪得了主動權,萬一那地方有失,我們可擔當不起這個責任!”

潘凌榮冷哼一聲,不滿的說道:“怎麼?為你的小情郎開脫了?哼,冥界人我看只是湊巧知道了葉家藏有枯暝壁,最終僥倖的搶在了我們的前面,剩下幾處地方,他們沒有理由比我們知道的清楚的!”

“就算如此,那其餘幾名血煞教弟子還在集合點待命,我們現在說白了可是幾方勢力盯住的關鍵人物。不但是合歡宗在找我們,恐怕那九宮山、太虛觀、太真門也恨不得挖地三尺將我們找出來!那集合點雖然隱秘,但是如此長時間的停留,難保不出問題的……”陳巧青依舊不鹹不淡的說道:“總之,血煞教被九宮山牽制了大量的火力,我們這群人也算是被掌門委以重任,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麼紕漏……”

“夠了!”潘凌榮臉上兇戾之氣一現,大聲說道:“陳巧青,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教我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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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巧青不卑不吭的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如果你不聽,就繼續追蹤下去吧……”

潘凌榮輕哼一聲,轉而說道:“就暫且放過這小子一馬,等我做完了這個任務,就算是獨自下山也要給點顏色他看看!竟敢戲弄我……”

犀角梭光芒一轉,烏黑的梭子對準來時的方向,速度不減的飛速離開……

兩人的對話,陳松自然沒有聽到,沿途再次交替變幻出了蠻魘獸和蹦山甲獸之身一連的遁出了百餘里才放慢了速度。不過陳松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那蹦山甲獸終究不是洪荒血脈,所以煉製出來的復獸變藥液不但藥效短暫,而且副作用也不小,這連續的施展之下,直接將身體糟蹋的一塌糊塗。想到這裡,陳松不由一陣的鬱悶,說起來這幾次也算是不停的在受傷之中,如此時好時壞的身體狀況,就算是百脈煅骨術的身體也恐怕要承受不住了。

兩人再次飛遁了百餘里,樹懶確定設定下的空間印記沒有問題後,陳松終於找了一處僻靜之所,飛劍迅速的鑿開一個小洞勉強當做避身之所,然後埋頭打坐起來。

陳松不知道的是,身處千里之外的一處,一個老頭驚疑的聲音傳來:“咦?我那只靈獸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這只母蹦山甲獸卻時不時的緊張嘶叫?這樣子好像是察覺到什麼熟悉的氣息的緣故了……”

身著奇異服飾的老者抬頭自言自語道:“當初培育出來的這一公一母兩隻蹦山甲獸,雄獸善於遁地,雌獸善於感應之道。既然它顯得如此暴躁,莫非那只雄獸沒有死還是怎麼的?可是,這氣息似乎又是時有時無,如果雌獸能夠感應到的話,沒理由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的啊?要知道這兩隻蹦山甲獸血脈相連,不論相隔多遠都應該感應的到的啊?”

“不行,我要走一趟……”老者說完,整個人化作一縷青煙在洞府中緩緩消散。

太虛觀,一片冰雪包裹的廣寒山,靜謐的院落此時卻沉靜在一片奇異的氛圍之中。鄔如雪清冷的聲音緩緩的開口道:“我要修煉冰魄神光!如果你不同意,我這就回

凝冰崖,我就不信以我的資質,認祖歸宗後他們不讓我修煉冰魄神光!”

鄔山河無奈的苦笑一聲,轉頭對著殷其雷拍著膝蓋道:“你看看,這丫頭性子來了幾頭牛都拉不回來!雷瘋子,你這不是竟讓我難為嗎?”

殷其雷訕訕一笑,乾咳一聲說道:“鄔山河,你家如雪丫頭的性子有多犟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她偷偷的跟過去的,就算我不答應她,也恐怕也會想方設法的查探那太陰往生璧,現在你怪我也沒有用啊?要不,我幫你勸勸她?”殷其雷說是勸,卻當著鄔如雪的面說出來,這明顯是敷衍鄔山河而已!

“殷叔叔!你不許插嘴!”鄔如雪小嘴一撅,眼睛堅定的看著鄔山河說道:“爹爹,這冰魄神光我是修煉定了的,希望您能夠成全!為什麼你就不相信您女兒的資質呢?這法決就算有些兇險,但是以我的領悟自認為不在話下,如果修煉有成的話我的實力也會大漲不是?”

“哼?什麼實力大漲?還不是想去幫助陳松那小子控制體內的魔功?”鄔山河不耐煩的說道,連語氣都變得有些生硬起來:“如雪,你記住,陳松這小子的身份有些特殊,你不要接近他了!這件事情你可以問殷叔叔,雖然宗門內沒有明說,但是門派內的長老們都得到了訊息的……”

“夠了!”鄔如雪突然神色激動的說道:“身份特殊?爹爹你就不要再隱瞞我了!你說,為什麼你會在得知陳松身上的魔功,還有走火入魔的樣子後,會匆匆的離開宗門數月之久?為什麼以前都對陳松青睞有加,現在卻恨不得趕臭蟲一樣將之趕走?你是不是知道陳松的身世?當初他來拜訪您時,您的反應就不正常!”

“胡說!”鄔山河一聲暴喝,將鄔如雪的問話打斷:“爹爹當初就說過了,陳松只是同我一位故人相似而已。他的身世爹爹如果清楚,會瞞著你嗎?你現在倒是懷疑起爹爹來了?爹爹讓你離他遠點,自然有爹爹自己的道理……”

殷其雷皺皺眉,乾咳一聲說道:“你們兩父女什麼時候變得脾氣如此之大了?多大的事情?吵的不可開交的?不過鄔老頭,你說陳松那小子像你那什麼故人?我怎麼從來沒有見你說過?說起來陳松現在的背景可是撲朔迷離,太虛觀的態度似乎也十分令人難以揣度,就像這次明明得罪了合歡宗,就算陳松是被冤枉的,按照太虛觀的原則來說,也不會如此賴皮的。看來這小子的背景果真牽扯不少啊……”

鄔山河看著殷其雷那莫名的眼神,不由嘆口氣道:“雷瘋子,我知道你的好意,你是怕我真的知道了點什麼而牽扯進去對吧?我老了,不復當年的豪氣了的。你儘管放心吧,我現在就是希望如雪這丫頭能夠好好地,其餘的我死而無憾了……”

鄔如雪一愣,責怪的說道:“爹爹,好好地,說什麼要死要活的?”

鄔山河沉默一會兒,嘆息的說道:“丫頭,如果你還相信爹爹的話,就將你太陰往生璧上看到的東西告訴爹爹吧。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回來之後如此堅決的藥修煉冰魄神光,爹爹只是告訴你,有時候眼睛看見的東西並不一定是事實。有些誤會恐怕一輩子也說不清楚,你們這些晚輩應該做的,就是放下上一代的糾葛,過好自己的生活而已……”

鄔如雪不情不願的嘀咕道:“爹爹,我其實也沒有看到什麼,你答應我修煉那冰魄神光,我保證將太陰往生璧中的東西全部告知與你啦……”說著,鄔如雪繼續糾纏起來。

鄔山河嘆息一聲,寂寥的起身走進屋子,不再理會鄔如雪。殷其雷乾咳一聲,笑著說:“如雪丫頭,總算把你順利送回來了,下次別跟著亂了啊。殷叔叔就先走了……”

鄔如雪眼神黯然的站在庭院中,看著鄔山河走進屋子的黑暗之中,半響才緩緩的說:“爹爹,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有些結終究是需要人來解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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