譏諷聲、謾罵聲、嘲笑、羞辱猶如潮水一樣充斥了陳松的耳朵。這一瞬間,陳松看見了巴俊眼中的疑惑、翟明斬的皺眉、甚至崔血那冷然的面孔下似有似無的嘲笑。

這一瞬間,陳松的心卻是出奇的平靜,之前沒有想通的關節在此刻卻瞬間通暢了起來。乾元大陸的天之驕子猶如過江之卿,多的數不勝數,陳松不認為自己比他們更優秀。然而,自己卻有一份他們未曾揹負的定時炸彈!

因為九幽煞氣的存在,陳松不止一次的想過自己有在眾人面前身敗名裂的一天!陳松知道,只有處變不驚才能讓自己活得更久、走的更長!這才是別人所不具有的素質!

“血煞教、陳巧青、正邪大戰……”陳松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個線索:“血煞教要發動正邪大戰必須要拉合歡宗下水,以合歡宗的裙帶勢力絕對是一大助力!可是,合歡宗想必開出的條件不會低,因為一旦修真界大戰爆發,誰也不能預測其中的變數,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就是最終的勝利者……”

“那化身吳菁兒的面紗女子一定血煞教的人,不然不可能知道我和陳巧青的關係!不,有可能她就是陳巧青本人!她們首先殺了吳菁兒,而後引我出去栽贓於我,這樣等同於催發合歡宗與太虛觀的矛盾,她們甚至知道太虛觀有不可能放棄我的理由!”

“同時,血煞教離開綠蘿洞府之前,又刻意留下了得自上丹坊的十方挪移盤,這樣子柳浪同血煞教的關係是絕對撇不清了的。兩方矛盾之下,想必今天綠蘿洞府要大亂了!”陳松心中暗自揣度起來。

“而所謂的我謀殺吳菁兒之事太過荒誕,柳浪也只能趁此機會給我潑髒水。如果被各方高層介入的話,我被栽贓的事實是不言而喻的。最後不論結果如何,柳浪同血煞教有私底交易的事情終究會曝光!所以,柳浪恐怕明知道被血煞教算計,也只能往這套裡鑽了,畢竟如果我死了,他就可以一口咬定兇手是我,太真門想要深究都是不可能的。”

陳松心中暗自冷笑:“這血煞教背後之人實在老謀深算,一招不但將柳浪給逼上了自己的賊船,同時又給柳浪鋪好了後路。對方不是傻子,權衡之下也只能乖乖任其擺佈。畢竟如果開戰,合歡宗同九華山絕對是反目,所以得罪也無所謂,但是太真門如果沒必要,卻是不需要這麼早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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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自己的當務之急,就是留下自己的性命,其餘的東西日後自然水落石出!”說來長,這些想法當時卻是一瞬間在陳松的腦海中冒出,打定主意之後,陳松再不遲疑的暗自蓄積體內的聚靈罡起來。

雖然真元被封,但是聚靈罡只需要憑藉神識就能調動,所以雖然依舊有些困難,但卻並不是無法溝通到。

“上官明晴,你瘋了嗎?雖然不知道你要施展什麼招數,但是瘋狂壓縮相剋兩屬性的真元會引發爆體的!”翟明斬驚呼一聲。

陳松睜開眼睛,才發現上官明晴身上蒸騰的真元冒起,手中更是一個內紅外藍的籃球大小的水球在蓄積著。

“阿晴……”陳松心中一堵,有些不忍心迎上上官明晴那堅毅的眼神。恐怕,剛才的事情打擊最大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上官明晴吧?

“柳浪,你放開陳松!”就在此時,上官明晴手中的真元水球也總算徹底成型,但是其體表上依舊有真元在不斷的蒸騰而出。“就算陳松是那喪心病狂的淫賊,也輪不到你合歡宗來指手畫腳!”

陳松心中一苦,可深知此刻不是解釋的時候,轉而默默的蓄積起體內的聚靈罡來,施展噬靈罡遁需要大量的抽走體外靈氣,所以為了不引起柳浪的察覺,陳松只能慢慢的進行。

“呵呵,小女娃,這小子可是十惡不赦之人,你何必為了他而如此拼命?”柳浪不改臉上的笑容,彷彿局勢已經竟在自己掌控之中:“你手中的法術威力不小,但是恐怕你還沒有學會吧?如此下去不說施展,如果你還不鬆開法決的話,恐怕你的身體就要承受不住了吧?”

柳浪作為返虛境界的修士,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上官明晴手中那水球的霸道。

“本姑娘是否受傷不需要你操心,我最後問你一句,人你到底放不放?”上官明晴臉上厲色一現,寒聲說道。

“對,柳前輩,陳松畢竟是太虛觀弟子,如果此事真的是他所為,我太虛觀一定調查清楚了給柳前輩您一個交代。但是,如今您這麼欺負我們幾個晚輩,傳出去可不太好的。”一旁的崔血連忙向柳浪權衡利弊的說道。

雖然崔血同陳松有私仇,但是不論是身為執事殿弟子,還是出任務前掌門的吩咐,崔血都不容陳松有絲毫的差池!崔血此人雖然手段兇狠,但是卻極為的公私分明,所以,此刻他心中的焦急,卻是一點不比上官明晴少。

陳松心中冷笑,要是柳浪真的問心無愧的話,崔血的話恐怕還有效果,但是如今嘛,自然是絕無可能的。

“呵呵,這件事情發生在我合歡宗,自然是交給我合歡宗調查才是正理,你們如果懂事的話就乖乖罷手,不然不要怪柳某出手傷人了!”果不其然,柳浪毫不考慮的對著崔血等人冷聲道,在柳浪看來,太虛觀眾人的修為,根本沒有跟他講條件的資本。

“哼,那麼就讓你嚐嚐我這一招烈焰水雷的威力!”上官明晴手中的水球早就不穩定的波動起來,看見柳浪依舊不見鬆口,再忍不住飛身將水雷朝柳浪擲去。

一時間,風雷之音大作,上官明晴身後一股滔天的霸道氣勁冒起,雙手搖搖的控制著水雷將柳浪鎖定住。也許,混元皇極經的靈壓依舊比不上返虛境界的柳浪,但是那霸道的氣勢卻不由的讓柳浪都為之一愣。

雖然之前上官明晴手中的水球帶著懾人的氣息,但是柳浪並不把一個元嬰都不到的修士的攻擊放在眼裡。然而此刻,他卻吃驚的發現,自己竟然一個大意被上官明晴用神識鎖定住了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長,那烈焰水雷似乎眨眼間便出現在柳浪眼前。

“有點意思!”柳浪強笑一下,騰出一隻手猛地超前一抓,一股碧綠的光鏡憑空在其手中成型,水球還未接近,噗噗的氣勁拍打到光鏡之上後,竟然全然的反彈了回去。

四射回來的氣勁竟然連準備接近的崔血都被迫停了下來。陳松心中一驚,並不是驚訝上官明晴法術的威力,而是柳浪手中的光鏡竟然可以反彈全部的攻擊!這麼說來,上官明晴招出的烈

焰水雷不是要被打到自己的身上?

此刻,上官明晴口鼻中已經隱隱有鮮血溢位,顯然受到了功力的反噬,烈焰水雷的威力讓柳浪都不敢硬接,如果反彈回去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吧?

想到這裡,陳松不由大駭,猛的含住心頭的一口真氣朝著儲靈簪噴出,樹懶灰色的身影一閃出現在陳松頭頂,神色凝重的一把朝著柳浪手中的光鏡抓去。

“撲哧……”空間一陣扭曲,絲絲的裂縫直接將柳浪的光鏡拉開偏離了原來的位置,柳浪顯然也沒有料到陳松有此一招,一聲驚呼的收回手掌,體內的法力噴湧而出,在身前佈下一道道碧綠的光幕。

“轟……”烈焰水雷藍色的水幕外殼猛的爆開,其內被壓縮到極致的火焰猶如鬱積的火山砰然爆裂,四射的火星水泡帶起一股有形的氣勁朝著周圍擴散。

樹懶避之不及的縮回爪子,慘呼一聲被遠遠的炸飛。本來柳浪那光鏡中就帶著絲絲的空間法則之力,樹懶想要破開已經頗為不易,外加上那水球剛才已經到達了光鏡外,千鈞一髮之刻樹懶也來不及跳開。

“哇……”同樣身處爆炸中心的陳松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同時對柳浪暗罵不已,剛才光鏡被破的一瞬間,柳浪在身上佈下層層禁制的同時竟然一把將陳松拋了出來,這一下等同於讓陳松同他一起承受烈焰水雷的威力。

儘管陳松早有防備的召喚出了血煞鎧和千鱗,但是依舊在烈焰水雷爆炸的一瞬間被全全摧毀。好在烈焰水雷的攻擊目標鎖定的是柳浪,不然陳松恐怕要被上官明晴這一招的威力當場廢掉了……

柳浪臉色發白,猛的退後幾步,臉色陰沉的開口道:“厲害,厲害!不愧是太虛觀的掌上明珠,竟然可以一招擊退返虛修士!”說著,柳浪手中運起兩團盈盈的綠光,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上官明晴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頭也不回的對陳松說道:“呆子,還不走嗎?”同時,坎離雙鉤呼嘯一聲對著柳浪擊去。翟明斬拭去嘴角的鮮血,巨闕劍化作一道烏光同樣朝著柳浪俯衝而來。

“陳松,走!”崔血大喝一聲,同一時間那血色的缽子法寶猛的變成斗篷大小,不甘示弱的對著柳浪頭頂壓去。

陳松不曾想到,與自己有仇的崔血也會挺身而出,而自己心愛的女人為了自己此刻正奮不顧身的撲向敵人。大殿中氣勁四溢,斐楊等人依舊被圍堵的水洩不通,樹懶光芒一閃的落在陳松肩頭,只是此刻卻顯得氣息萎靡,最堅硬的手爪此刻儼然一片血肉模糊……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總是讓身邊的人為自己涉險?為什麼總會有人對自己心懷歹意?柳浪顯然也發現了陳松逃跑的意圖,然而太虛觀的修士此刻狀若瘋狂的朝著自己撲來,一時間也讓柳浪分身乏術,畢竟他不敢一舉將上官明晴等人全部擊殺。

“血煞教,早晚有一天我陳松會讓你加倍奉還!”從沒有一刻,陳松的心中如此痛恨血煞教乃至陳巧青,不是因為自己被誣陷,而是牽連了身邊無數的人……

“噬靈罡遁!走!”陳松大喝一聲,一蓬血霧在身體綻放,整個人倏地化作一道血線朝著綠蘿洞府外激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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