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轉眼又是半月過去,這一日卻是藥院上交藥草之期了。這外門藥田的低階藥草是整個太虛觀的供應之處,而六峰上的藥埔卻是大多種植了高階點的藥草,此類藥物中需要上交宗門的卻是很少了。而外門藥埔的藥物幾乎全部都要上交。

藥草多是每月一交,各種藥材的生長週期不同,成熟的藥草及時採摘儲存卻是必須的。陳松來到藥院不到一月,還從未去藥執殿,這次藉著上交草藥之期陪潘文卿一起去一次,也好熟悉一番。

來到藥執殿,這裡卻是和執事殿不同,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名弟子在前殿領取或是兌換些靈草丹藥。兩人也沒有多做停留直接找到了外門藥院的執事長老黃謙望。這是一名靈竅期的謙字輩弟子,卻是和劉謙華一樣的情況,修為走到盡頭,就作為外門的執事長老的身份存在。

其實大抵的外門管事長老都是如此的,也只有這樣子的修士才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門派的瑣事。兩人恭敬的的朝那黃謙望長老道:“弟子潘文卿,陳松來此上交本月靈草。”那黃謙望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卻也沒有多說,手中光芒一閃,拿出一本冊子開始清點登記。修士平日裡記錄東西所用的都是玉簡,但是玉簡的儲存信息量有限,而且此類的門派資訊也是需要妥善儲存備份的,用那玉簡卻是不太安全的了。

那黃謙望看來雖已有些蒼老,但做起事來卻是極其的熟練,不一會兒已經記錄好所有的藥材。語氣平淡的說道:“這一月的藥草上交量已經夠了,看來潘道友管理藥院也是極其上心的,在下已經記錄下來了。”

兩人紛紛作禮,告謝退去,而潘文卿似乎是與這裡的管事之類都是極熟,一路上紛紛打招呼,還不忘和陳松介紹一番。正當兩人邊談邊走出藥執殿之時,一個聲音傳來“這不是潘師姐嗎?怎麼今日也來上交藥草?這可是巧了,在下也是剛好來上交的。”

陳松回頭望向說話之人,卻是一名年紀比自己稍大的修士從裡走出來了,是一身材挺拔眉目清秀的少年人。潘文卿聽到那聲音明顯的皺了一下眉頭,不過馬上就隱藏了起來,回道:“原來是東藥院的王明浩道友,潘文卿在此有禮了。”

那少年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道:“師姐見外了,這次齊雲峰小比之後你我可就是同為青靈峰修士了,師姐就不用客氣了,不知這位道友是?”說著那王明浩搖著手中的摺扇向陳松問道。

陳松也是在想這位修士原來是東藥院的王明浩,見其問話,忙作禮道:“在下陳松,乃是與潘文卿師姐一道的西藥院弟子。”

那王明浩“哦”了一聲,沒有理睬陳松,道:“潘師姐,這位外姓弟子也是你們潘家之人嗎?”說著也不等潘文卿回答,就自顧自的接著笑了笑:“要是潘師姐肯答應在下師兄所求,這位外姓弟子一同進入青靈峰甚至內門也不是不可能

的。”

陳松沒有想到這看起來相貌堂堂的王明浩說話卻是如此,自己來不及發問,潘文卿臉上煞氣一現,道:“王師弟,請你自重,你們所求之事在下已經擺明了態度,希望你休要再提。還有,這位陳師弟並非我潘家之人,請勿再次妄加評論了。”那潘文卿明顯也沒有料到王明浩說話會如此放肆,而自己雖然不知道陳松的根底,但是一身玄妙的煉丹術卻必是師出有門的,王明浩的語氣一個不好得罪了陳松卻是大大的不妥。

可惜那看起來還算俊俏的王明浩顯然沒有聽出潘文卿語氣中對陳松的尊重,聽見潘文卿當面嚴詞拒絕自己,卻是有些動了真火,道:“潘師姐還是想清楚的好,不要以為有一位李明寒撐腰就可以了,還是不要誤了自己的前程。”

各宗門中都是存在外姓弟子和內姓弟子之分的,像陳松,殷其雷,潘文卿之類就是如此,都是因為些許原因沒有改名字,而此類弟子在門派中多是屬於勢單力薄的群體,陳松卻是沒有想到自己在此地被人輕視了。

“這位師兄好生無禮,不知為何要在此恐嚇潘師姐一般??”陳松悠悠的走上前,慢聲說道。潘文卿沒想到在此會與王明浩產生摩擦,陳松明顯也不是易與之輩,只能傳音道:“陳師弟,這位王明浩有些背景,來自煉丹門派青丹派,而青靈峰上還有不少他們青丹派的修士,在青靈峰乃至太虛觀都是有一定的勢力的。”

那陳松也不是什麼逞勇之人,沒有多說,只是對潘文卿傳音回了句“通知李清寒。”

王明浩顯然對陳松的強出頭感到不滿,一外姓修士卻是如此囂張,實在是不知死活,收起摺扇道:“這位師弟,勸你還是不要管這等閒事了,既然潘師姐澄清你不是潘家之人,那你還是自己離開的好。”

那陳松卻是沒有見過如此飛揚跋扈之輩,自己雖然性子淡然,不喜爭鬥,此刻也是動了真火,陳松懶得理睬那王明浩,自顧自的對潘文卿傳音:“此次只怕是難以善了了,你讓李明寒多帶幾名師兄弟過來。”

潘文卿點了點頭。陳松也算是知道為什麼潘文卿今日有些魂不守舍了,原來是被這等事情所擾,雖然還不知道那修士要潘文卿答應的是何事,但是陳松卻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王明浩見陳松不但不離去,還直接將自己視若無物沒有答話,心中升起一股無明業火,喊道:“這位師弟,好話已說,可不要怪王某手下無情了。”說著卻是雙手一合,一道芭蕉扇形狀的法器從嘴中吐出。

“靈器?”陳松心中一緊,法器是根本不能收入體內的,而就算是靈器,要是沒有祭煉完全也是無法收入體內的,就如吳明剛的斬元斧,還是裝在儲物袋之中的。也就是說王明浩手中所拿乃是祭煉完全的靈器,由此也可見那青丹派的實力了,雖然王明浩只有辟穀中的修為,但是陳松卻不敢大意。

正在王明浩出招

之時,一道青色的身影一閃,快速的來到王陳二人的中間,輕輕一掌朝著王明浩揮去,將其施法打斷,王明浩退後一步,怒眼一瞪,看清來人,卻是沒有說什麼。

“藥執殿不許私鬥,不然門規處置!”那人開口說道。陳松這才看清那人的樣子,正事剛才的黃謙望長老,只是此時的黃謙望雖然依舊略顯蒼老,但是身上的氣勢卻是極其懾人。陳松沒有多說也是退後一步,沒有理會那王明浩殺人的眼光……

那黃謙望對二人也沒有多加理會,哼了一聲直接轉身朝著藥執殿走去,正在此時,卻是又一道聲音傳來,道:“黃長老幾年不見,卻是威嚴不減當年啊。”陳松循聲望去,卻見遠處一道青衣修士緩緩走來,那人穿了一身藏青色的長衫,綵綢束髮,玉帶勒腰,舉手投足都顯出一股容雅高貴之氣。身邊跟了一名灰袍修士,那修士披著頭髮,一副矮小瘦弱的樣子,半邊的臉都看不真切,身上的氣息陳松根本看不出來。

聽到那聲音,黃謙望明顯一頓,而那王明浩卻是臉上一喜,再看向潘文卿,此刻臉上已經是一片慘白之色了。陳松心中一沉,不知道這眼前的青衣修士又是何方來頭。只見那黃謙望轉過身,道:“原來是廖明峰道友,不知怎麼有時間來我這外門藥執殿?”

那青衣修士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舉手投足之間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微微一笑指著王明浩說道:“還不是看看我這沒用的師弟在外門過的怎麼樣?不想卻是被幾名毛頭小子欺負了,真是讓黃長老見笑了。”

那黃謙望似乎對這廖明峰有些忌憚,冷哼一聲沒有言語,那青衣修士又道:“在下師弟在此擾亂藥執殿清淨,為兄的此番卻是給黃長老賠不是了。”那黃謙望開口道:“我不管你們的這些事,只是不許在老夫這裡亂起爭端,不然休怪老夫不客氣了。”說著,黃謙望拂袖進入藥執殿。

乘此機會潘文卿立馬給陳松傳音道:“陳師弟小心,這廖明峰乃是青丹派的少主,人傳此人不但功力高深已到靈竅頂峰,一手煉丹術也是青靈峰數一數二的。”陳松暗自點頭,沒有多說,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青衣修士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轉身看向潘文卿,陳松心中一緊,跨步擋住那廖明峰的目光,結果那青衣修士似乎沒有看見一般,對這潘文卿道:“潘師妹,在下覺得你還是再考慮一番的好,我那師弟所提之事對你我都沒有壞處,再說你潘家一小小的修真家族,我這青丹派少主的身份卻也是看得起你們。”

陳松心中一緊,終於也是瞭然了這其中的關竅,原來是這廖明峰欲將潘文卿收為內房。只是這廖明峰明顯已經是靈竅期的修士,難道真的只是垂涎於潘文卿的美色而欲佔為己有?此番心境怎麼可能修道有成,想來這其中卻還有什麼內情了,陳松回眼看來潘文卿一眼,卻是已經朱唇緊咬,面無血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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