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滿意的一笑,有些感嘆:這幾年的經歷九死一生,甚至數次同返虛境界修士打交道,雖然自己的功力確實不高,但是數種詭異莫測的手段對付一般的金丹修士已經不再話下。

如果放在幾年前,這個小型的沉淵捆龍陣自己是絕對控制不好的,而如今僅僅是突發奇想之下,竟然讓被困住的五人頭疼無比了。其中,時機的把握、對手下一步行動的篤定,無一不被陳松死死算定,任何一個環節缺失,都達不到相應的效果。

拉開捲簾,面色蒼白的倩影映入陳松眼簾,陳松眼神一黯,看著床上的人兒輕輕低頭問道:“瑤兒,你傷勢還好嗎?”

剛才屋外的打鬥聲自然沒有瞞過雲夢瑤,佳人展顏一笑:“這具肉身保住了,你們太虛觀丹藥倒是不錯,對我一個魔教修士都這麼捨得用藥……”

陳松靜靜的坐在雲夢瑤床頭,來的路上,自己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到了這裡卻似乎什麼也不記得、什麼也不重要了。

“呆木疙瘩,你變了,”雲夢瑤率先打破了沉靜:“剛才,你在外面的樣子也蠻帥的嘛……”雲夢瑤調笑一句,嘆息說:“兩年前我初見你的時候,你可是迂腐死板的很。我剛才在想,到底是那個呆木疙瘩有趣呢?還是這個放開心性的呢有意思?”

陳松感慨的說:“是啊,跟著你這個詭計多端的花折派妖女,就算是傻子都要變聰明不少的。”

兩個在死亡邊緣兜轉過的人,此刻絲毫不提受傷之事,彷彿一對多年未見的知己,漫無邊際的聊了起來……

良久,雲夢瑤開口問道:“為什麼不送我回花折派?”

陳松臉色一僵,哈哈道:“瑤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連你花折派在哪裡都不知道,如何送你回去?再說那天我也受了重傷,哪裡還能趕路?”

“如果,真的要送我回去,你自然會去問血蠱仙娘。”雲夢瑤臉上盪漾出莫名的微笑,稍作停頓接著說:“莫非你這塊呆木疙瘩開竅了,捨不得我了不成?”

“是啊,被你折磨了這麼久,突然間你離開了,我還不一定習慣的,”陳松少有的厚臉皮開笑道,結果雲夢瑤沒有反應反而自己臉色先紅了起來:“再說,再說你不也還沒有用媚術迷倒我嗎?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抵抗媚術的秘密了?”

雲夢瑤臉色一黯,嘆息一口氣說:“陳松,你果真還是個呆子,哪壺不開提哪壺。你知道的,如果你不開口,我不會問你關於七小攝魂魔的事情的。你何必開這個口?”

陳松勉強一笑,沒有說話,雖然自己已經敏銳的察覺到,雲夢瑤似乎有些逃避這個話題,但是自己卻必須要瞭解,雲夢瑤的天禁魔降大陣為什麼會對七小魔神有作用。紫血玉佩已經因為再次保護自己而破碎,而七小魔神的功法卻是玉佩的主人留給自己的東西,所以陳松不願意再錯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瑤兒,為什麼你的天禁魔降大陣可以引

動我的七小魔神,它是我一直能夠抵抗你的媚術的原因所在。還有,為什麼我覺得我的七小魔神透體具象化之後,和你的四首八臂魔神相有些共通之處?”陳松忍不住打斷沉默問道。

“因為七小攝魂魔本來就是和妄虛欲魔同等級的存在,而我的天禁魔降大陣的能力是輔助加持到魔神相身上,引得一絲魔神本源附體,激發魔神相的威力。本來就是針對所有的諸天魔相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陳松微微皺眉,雖然雲夢瑤回答了自己的問題,卻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諸天魔相是什麼東西?是你們花折派的功法嗎?為什麼……”

不待陳松說完,雲夢瑤已經搖頭道:“我花折派有諸天魔相的傳承,但是諸天魔相卻不是我花折派獨有,甚至說諸天魔相已經不是單個介面的功法,比如說冥界也有諸天魔相的傳承,甚至比我們人界還要源遠流長,其中牽扯到的東西太多,我也不是完全瞭解,這些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

陳松被雲夢瑤說的啞口無言,半響才嘆氣說:“可是,這是我身世的唯一線索,我怎麼可能不在意?瑤兒,如果你知道什麼,不要瞞著我好嗎?”陳松也不知道一部功法中能找到多少身世的線索,只能依賴雲夢瑤能夠告訴自己全部的線索。

“我沒什麼可以瞞你的,如果你相信我,不如聽我一句勸,”雲夢瑤閉上了眼睛:“諸天魔相不單單是人族的功法,所以許多地方同人族之體存在衝突,你還是不要繼續修煉的好。天禁魔降大陣只是一個意外,憑藉你現在的進度,七小魔神足夠你抵抗修真界大部分神識攻擊了,有些東西不深究反而更好的,亦或者,你追尋的背後並沒有一個結果呢?”

陳松聽的眉頭皺起,疑惑的說:“瑤兒,你是在告訴我,諸天魔相功存在缺陷嗎?這些不是我考慮的範圍,大不了我不去修煉就是,我只是想知道七小魔神出自何處。瑤兒,你也修煉諸天魔相,你知不知道些內幕?”

雲夢瑤果斷的搖了搖頭:“我說過的,諸天魔相分散在諸天星域之中,其中的一部魔相功的下落我哪裡搞得清楚?說不定根本就不在人界,而是在修羅冥界、甚至天界呢?”

陳松嘆息一口氣,沒有說話,雖然早就料到七小魔神牽扯甚多,雲夢瑤也不一定知道。畢竟如果對方瞭解的話,之前自己抵抗媚術之時她就應該有所感應的。但是驟然得到如此失望的結果,還是不禁讓陳松一陣洩氣。

“好了好了,呆木疙瘩,世間萬事都有一個緣法,如果機緣不到,不管怎麼強求都沒有結果的。”雲夢瑤嘆息一聲:“有些東西,應該是你知道的,你早晚也會知道,不應該是你知道的,就算你再努力也得不到……”

陳松一愣,不知道為什麼,雲夢瑤的語氣似乎有些低沉,這些話像是在對陳松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瑤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深沉了,你們魔教修士不是講究隨性而為嗎?你

怎麼突然間這麼多愁善感起來?”陳松哈哈一笑,問道。

“是啊,雖然我是花折派妖女,萬事隨心。但是一想起離別在即,也不得不有些多愁善感,”雲夢瑤妙目帶笑,恢復了之前那份風輕雲淡,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陳松的心卻咯噔一響,眼中露出疑惑之色:“瑤兒,你的傷雖然需要恢復,但是已經沒有了什麼危險,你為什麼要走?”

“我不走,留在這裡做什麼?已經當了你一段不短時間的跟屁蟲了,你還想我花折派傳人賴著你一輩子嗎?想得美……”雲夢瑤俏皮一笑,伸手無所謂的拍了拍陳松。

陳松勉強一笑,心中極度想要挽留對方,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自己又有什麼理由讓對方留下呢?

“怎麼了?呆木疙瘩,你還捨不得我了啊?”雲夢瑤看見陳松低落的樣子,不由說道:“放心,有機會我會來找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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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兒,你不是還要調查你柳師叔的下落嗎?”陳松拉出一個牽強的理由。

“不想了,剛才不是說了嗎,有的時候再怎麼強求也沒有結果,說不定哪天你就意外的發現,答案早就在那裡,看你接不接受而已。”雲夢瑤眼睛中露出一絲莫名的神采,幽幽的說道。

“你就這麼想我留下來嗎?”雲夢瑤接著沒心沒肺的看著陳松:“留下來幹什麼?看你和你那群小情人親熱不成?”

“啊?”陳松嘴角一歪,無奈道:“瑤兒,你在說什麼?”

“嘻嘻,我看以後不能叫你呆木疙瘩,而應該叫你小滑頭了。你以為我沒有看出來?你的什麼上官師姐啊,鄔師姐啊,還有什麼李公主啊,我可看在眼裡了的。”

“咳咳,瑤兒,你不要胡說,我們,我們……”陳松本來想說沒有什麼,可是想到阿晴、鄔如雪,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嗎?

“哼,這麼不老實。剛剛都在說人隨性而為才好,你又開始裝什麼正人君子?喜歡就是喜歡了,就算同時喜歡上幾個又有什麼問題?只要對得住自己的本心,對得住自己心中之人便好,何須如此扭捏?”

陳松一怔,似乎有些感觸。轉而笑道:“瑤兒,你不要胡說,你怎麼知道我心中的想法?”

“哎,你心中的想法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女人的直覺!”雲夢瑤嘆息一聲:“她們看我的眼神,都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她們自己才好,我哪裡又看不出來?真不知道你這呆木頭有什麼好,竟然有這麼多人痴心與你?”

陳松嘿嘿一笑,半真半假的問道:“那你呢?那天你義無反顧的為我擋下一擊,是不是說明你也痴心與我?”

雲夢瑤撇開頭看了一眼窗外,切的一聲說道:“那天我吃錯藥了。”

“先不說這些了,你們太虛觀的煩人蒼蠅又來了,交給你打發了……”

聽到雲夢瑤的話,陳松一怔,下一刻,一聲冷哼聲從屋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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