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嚎……”

一連串的慘叫從陳松房間中傳出,原本放置在陳松房間外的隔音禁制早已經不知何時,無法維持的破開,陳松殺豬般的慘叫聲貫穿在整個潘府的上空。

聽的住的不遠的潘凝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位神秘、年輕的陳長老,洗個澡怎麼洗成這樣?不過,此刻又實在不是進去詢問情況的時候?潘凝左右為難的思忖片刻,咬咬牙,揮手在陳松的屋子外再次佈下一層隔音禁制。

眼不見為淨,而且,誰知道陳長老在房間裡面做什麼?就當沒聽見吧,反正對方先前也設下了隔音禁制。

夜空中,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戛然而止。陳松的房間中,木盆中陳松消瘦的軀幹上,一層層散發著流金光芒的滾燙液體瘋狂的朝著陳松軀幹壓縮著。

說那是液體卻又有些不恰當,因為那金色的乳濁液中詭異的散發著金屬光芒,在無形的牽引下,這些金子般的顆粒爬上陳松的臂膀、胸膛、以及每一塊肌膚,每一個細胞,然後拼命的滲透著。

李唐國有一種殘酷刑法,將犯人置身在鐵板上澆上開水,爾後用鐵刷子一層層的刷掉犯人身上的皮肉,這種極刑叫做刷洗。而陳松此刻的感受就是如此,七小魔神一如往常的‘恪守其職’,在識海中瘋狂的呼嘯叫囂,讓陳松連基本的暈厥都做不到。

百脈煅骨術的修煉已經到了關鍵時刻,這次使用的金汞凝骨湯卻有些超出陳松的承受能力了,事先鍛造過的雙手還好說,身體其他部位的毛細血管此刻已經紛紛裂開,汩汩的鮮血在木盆中彙集著。

“還是太勉強了嗎?”陳松臉上有些失望,急於求成之下,自己還是將金汞凝骨湯的濃度加的過大了一些,可是這就是極限嗎?陳松咬咬牙,抬手吞下幾顆丹藥,緩慢的開始收束裂開的傷口。

“啊……”陣陣的劇痛、不能暈厥的陳松識海已經有些麻木,一幅幅光怪陸離的畫面在眼前閃過,這是識海已經承受不住即將崩潰的徵兆,七小魔神的存在讓自己沒法昏迷,卻不代表自己的腦力是無窮無限的。

疼痛已經讓陳松陷入神識迷離的狀態,也許,自己該就此停手,再這麼下去恐怕要傷到神魂了吧?畢竟暈厥有時是對神魂的一種保護,七小魔神卻讓自己失去了這種自我保護能力。

可是,此刻停手,恐怕自己機體組織再次將遭受重創吧?現在處在李唐國的關鍵時期,除非自己願意全部不管不顧的抽身而去,不然自己哪裡能遭此重創?想到這裡,陳松不由有些後悔之前的魯莽起來。

就在陳松意識已經模糊時,一道光芒憑空在房間內閃現,雲夢瑤的身影急忙從中走出,一聲驚呼,來不及顧忌陳松光著的身體,一掌抵在了對方頭頂:“我說你個呆子到底修煉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個個都這麼要人命?”一道黑色卻帶著溫暖色澤的光暈從陳松頭頂透過,慢慢的掃過

全身。

雲夢瑤沒好氣的嘆了一聲:“神識枯竭,呆木疙瘩,你的意志力也太強了吧?不過怎麼感覺你修煉的東西這麼極端?簡直比我一個魔教修士的功法都邪門。”陳松在黑色光暈籠罩之下已經慢慢平靜,枯竭的識海突然湧入一股清泉,瀕臨乾涸的神識得以補充。

“不過,我剛才確實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才過來一看,這小子到底修煉了什麼?給我這種熟悉感?”雲夢瑤有些疑惑的看著陳松,難道是眼前的煉體功法?這種熟悉感在上次面對灰鷸魔王時出現過的,也如同這次一樣只外洩了一剎那,可是花折派有類似的煉體功法嗎?

雲夢瑤仔細的想了一會兒,緩緩搖頭。金汞凝骨湯依舊緩慢的朝著陳松身體灌注著,雲夢瑤打出的黑暈似乎還有不錯的療傷效果,此刻破裂的血管也不再外淌鮮血,盆中的鮮紅順著金汞凝骨湯流回身體。

而盆中的濁液也慢慢變得清晰,雲夢瑤醒過神,看到逐漸清澈的水面,還有浸泡其中一絲不掛的陳松,不由俏臉一紅,哼哼著收回手消失在房中……

眼神逐漸清明,陳松睜開眼,就聞見一道濃重的血腥味。“我這是怎麼了?”剛剛醒過來,陳松腦中中有些恍惚,隱隱約約記得在最後識海崩潰之刻,一道莫名的靈魂力量侵入識海,將枯竭的神識挽救。

自從七小魔神入駐神識,很少有外界力量能夠暢通無阻的進入識海中,可是迷離中,陳松卻覺得那道怪異力量出現時,七小魔神出奇的沒有過激反應,難道是因為當時七小魔神隨著神識的枯竭已經失去了能力?

陳松起身從木盆中出來,不料雙腿一軟,再次倒在地上。陳松苦笑,看來雖然最後一股力量將識海挽救,但是超負荷帶來的後果還存在啊。

“哐當……”清脆的幾道撞擊聲在陳松與地面接觸時發出,陳松一愣,顧不得神識的虛弱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有些驚異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這是……”

陳松勉強集中一絲神識對著體內進行內視,內視之下,自己雙手竟然泛起一陣怪異的金屬光澤,而身體的其他部分雖然沒有這麼明顯,但是也冒著點點的金屬毫光。

“這是,煅骨初成的的境界?”陳松驚訝無比的推出神識,雖然身體的五臟六腑僅僅只是散發一絲的金光,按照百脈煅骨術的描述,此刻自己儼然已經是煅骨初成的地步,而自己的雙手甚至已經到達了銅皮鐵骨的地步!

陳松忍不住放聲大笑,大步流星的推門走了出去,看來自己的昨晚的冒險也不是沒有收穫嘛,陳松看著初生的陽光,心中一片澄澈。

“陳長老,你終於出來了,”剛走出房門,就看見潘凝一臉焦急的等在屋子外。

陳松收起笑容,看著潘凝的樣子,沉聲問道:“潘凝,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長老,皇宮傳話說,李唐皇帝突發急症,現在似

乎性命垂危,潘長老已經前去救治了,離開前,潘長老一再強調讓我等你一練功完就通知你,說此次情況多有蹊蹺,說不定和那東西有關,讓陳長老你趕快過去。”潘凝一口氣說完,生怕漏掉一點的樣子。

陳松面容慢慢陰沉下來,眯著眼問道:“潘長老有沒有告訴你,所謂的那東西具體是什麼?”

潘凝搖搖頭,回答說:“這倒沒有,但是潘長老說,我給你轉達是那東西,陳長老自然會明白。”

陳松點點頭,對潘凝說:“我回屋子準備一下了就出發,還有,潘凝,我昨晚練功出了點意外,你儘快給我找一些養神類的丹藥過來。”

潘凝應聲退去,陳松簡單的整理一番,等潘凝火急火燎的跑來,陳松架起飛劍朝著皇城衝去。

雖然神識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比起剛剛醒過來時的昏沉感,腦子現在已經清醒了許多,所以稍微的御使飛劍已經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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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松卻絲毫不敢大意,一邊御劍疾馳,一邊飛快的吞服幾種恢復神識的丹藥,雖然此刻只是飲鴆止渴,但是潘天星話中的意思就是:李唐國皇帝這次的病可能和青木一夥人有關,這讓陳松如何不警惕?

自從潘天星知道了陳松太虛觀修士的身份,在處理調查青木這群來歷不明的勢力上,開始刻意的聽取陳松的意見。畢竟對方是太虛觀修士,萬一出了什麼大簍子,也好拉太虛觀解決麻煩。

可是,似乎青木背後的勢力撲朔迷離,已經到達了潘天星甚至潘家都不敢觸及的層面,所以最近的調查潘家的應對已經有些消極。

畢竟,俗話說的好,天塌了高個的扛著,潘家沒必要為了一個李唐國的隱患而投入太多,雖然李唐國與自己有剪不斷的關係,是利益的共同體,但是潘家顯然沒有為李唐國冒險搭上整個家族的勢力。

說句難聽的,不管青木他們是什麼來路,有什麼目的,就算對方是來傾覆李唐國的,這些和自己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就是換個老大而已。對於如此的態度,陳松也無可奈何,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

可是,這次潘天星竟然火急火燎的跑去皇室,還前往叮囑陳松這件事情和青木有關,這讓陳松不由懷疑:潘天星到底發現了什麼?竟然嚴重到可能牽連潘家整體利益的情況,不然對方哪裡會如此緊張?

透過內皇城的檢查,陳松拉住一個太監:“我是供奉殿潘家長老,快告訴我殿下現在在哪裡?病況如何了?”

“回稟上仙,在,在坤寧宮……”陳松點點頭,顧不得驚世駭俗,直接拉著那太監沖天而起,對著坤寧宮的方向飛去。

來到宮殿,陳松還沒有進去,已經聽見潘天星的聲音:“柳家的小子,你是不知死活嗎?竟然敢阻止我?你沒有看見殿下已經重病垂危,為什麼阻止我救治?”

陳松皺皺眉,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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