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緩步走到攤前,只看那黑膚大漢比常人整整高出了一個頭。

“這位道友,不知何為以物易物?”陳松笑著指著那大漢身邊的那塊書上“以物易物”的木板。

那大漢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依舊閉目打坐,陳松看見那人愛理不理,有些尷尬,猶豫一番,悻悻然的拿起地上一塊殘缺布帛,再次問道:“這東西怎麼賣?”

那大漢終於睜開眼,冷眼看向陳松,漆黑的眸子波瀾不驚,給陳松一種自己被看透的感覺,可以肯定的是黑膚修士並沒有運起神念,只是簡單的望著陳松。

“聚目生電”陳松心中悍然,所謂聚目生電,並不是哪個境界特有的,是指某修士在自己當下的境界之下法力提升到了極其精深的地步之後才有的現象。

“小輩,我不想欺你,我這裡的東西不是你換的起的,滾……”那大漢收回目光,淡淡的說道。

陳松才感到一陣駭然,現在修士都是追求境界的提升,因為那樣才能儘量節省壽元,修行之路才能走的越遠,鮮少有人如這大漢這般花時間錘鍊法力。那修士毫不客氣的一句話把陳松從驚歎中拉了回來。

陳松聽到那話,不禁心中一怒,壓低聲音道:“你怎麼知道我換不起?”說著把那殘破的布帛吸到手中,接著道:“你說它要用什麼換?”

那大漢似乎對陳松的失禮極其不滿,全身氣息放出,虎目一瞪,低喝一句:“滾!!”周圍有不少練氣、化神修士看到這一幕,忙急急的走開,看來這大漢在清虛仙坊兇名甚大。

陳松被那人一個字喝得飛出老遠,在空中連吐兩口血,儼然已經被震傷了靈臺。所幸陳松這些日子研究御靈訣有成,那大漢氣勢放出那一刻,陳松立馬攪動身前的靈氣,那靈氣帶來的震盪幫陳松抵消了大漢大半的威壓,不然陳松此時怕是已經暈過去了。

那大漢心下暗道奇怪,自己發力把握的十分準,本該讓那小子震暈的威壓,陳松卻只是吐了幾口血,而且自己的氣勢竟然在空中被一團紊亂的靈氣給抵消了不少,實是奇怪,黑膚大漢突然對小小辟穀期的陳松產生了興趣。

陳松撲的一聲在地上砸了個狗吃屎,“化神修士,而且氣勢比大黑和嶽謙儒都要強大的多。”陳松腦中不由有些沮喪,修仙至今,高階修士也碰到了不少,但或多或少由於凌雲子的關係,大家都對他頗為尊重。可是這次一時大意卻在高階修士下吃了虧,難怪吳明剛說修真界強者為尊,要處事小心,看來自己心智還是不夠成熟。

陳松渾身骨頭都似乎斷了一般,半會才吃力的爬起,再沒有再多說,準備離去。此時那大漢卻是突然把他叫住。

“小子,你想要那殘卷?”黑膚大漢說道。

陳松一愣,那殘卷是一片用布帛記載的殘卷,從質地上看,和自己修煉的玄素訣是同時代之物。在凌雲子的薰陶之下,陳松對上古修士甚是敬佩,加上好奇心就來問

了一問。陳松轉過身,沉聲道:“不知前輩有什麼吩咐?”剛才陳松已經斷定對方是化神修士,說話也不再頂撞,做足了禮數。

“你可知那上面記載的是何物?”大漢似乎不再像剛才那麼倨傲,再次問道。

“是上古修士的一門功法殘卷,別的就不得而知了。”陳松恭敬的回答。

“那是上古之時,修士煉化罡氣入體化為己用的法門。”那大漢解釋道,天罡地煞都是天地間極其兇戾暴烈之物,當然煉化成功後也是威力無窮,九幽煞氣就是地煞中的極邪之物,這門殘卷居然是煉化罡氣之物,卻是出乎陳松的意料。“罡氣是極其危險之物,而這法門還是殘卷,沒有完整的功法強行修煉只是死路一條,對於我輩修士,可以說這殘卷就是無用之物。”黑臉大漢看向陳松,“你現在還要這殘卷嗎?”

陳松眉頭一皺,這殘卷看來是無用之物了,但是陳松還是下意識的問道:“不知前輩要拿什麼來換?”

“玄階淬體丹藥,至少中級。”那大漢沒有猶豫的說道。陳松嘴一撇,玄階丹藥自己可是沒有的了,無奈的放下手中的殘卷,道:“前輩所要之物在下確實沒有。”

那大漢一點也不吃驚,接著道:“用你的另一樣東西換也可以。”

陳松疑惑的皺皺眉,不知道大漢所指的是何物。

“用你剛才那種擾亂靈氣的法訣來換也可以。”那大漢直視著陳松,緩緩說道。陳松不禁又是一陣苦笑,修真界功法法訣是每一位修士心裡最深的秘密,陳松卻是沒有想到這大漢說的這麼直接。

“那殘卷雖然珍貴,但是極其雞肋,要是你用那法訣交換,我可以再用一件東西跟你換,那殘卷我就附送給你。”那大漢似乎對陳松的御靈訣甚是好奇,不等陳鬆開口就自己加了條件,急切的樣子哪裡有剛才化神修士的氣勢?

陳松沒有想到自己琢磨出來的御靈訣會被高階修士看重,心中不免也是一陣自豪,聽到大漢那麼說,笑道:“這法門是我前不久自己琢磨出來的,還沒有成型,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陳松倒不是那種閉門造車之人,要是可以用自己的御靈訣來換那殘卷,他看來卻也沒有什麼不妥,也不是凌雲子所教之物,不能外傳。

那大漢聽說這是陳松自己琢磨的,不禁眼睛一亮,對陳松道:“這位小兄弟,沒事,你就告訴我你的運用就可,要是所言非虛,我一樣和你交換。”

陳松看見那大漢竟然滿臉期待的樣子,簡直和剛才的威嚴之象判若兩人,想到這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損失,就整理了下思緒,那大漢已經打出了隔音禁制,兩人神識交流起來。

那御靈訣根據玄素訣所謂的玄天遁一之理,將自身的神識法力凝聚化為一體,與外界共鳴,再者運用玄素訣和太虛一氣觀想心經的變化,以自身為引牽動自己身側的靈氣。只是其中很多道理陳松也是沒有完全弄通,都是自己水到渠成的領悟,想講解出來也十分費力。

半會,那大漢理解了個大概,這法門聽來簡單,可是做來怕是極難,以自身牽引外界可不是誰都做得到的,而且以其對法力的研究,陳松所講絕對不能引起外界靈氣的共鳴,最多只是讓與自己屬性相符合的靈氣運用起來更加順利,就如陳松所說,可以加快那纏繞術的施法時間和加大威力。

那大漢似乎想到什麼,“你是五靈根?”陳松一愣,道:“不知前輩如何得知?”

那大漢苦笑的搖了搖頭,要是五靈根,倒確實可以平衡好外界與自身了,想到自己無法做到陳松那般,也就沒有深究,道:“看來這法術卻是只有你可以使用。”只是那大漢沒有想到的是,陳松可以引動外界靈氣,卻是還與他那莫名的靈氣親和度堪比二靈根的特殊體制有關,因此天地間恐怕只有陳松這麼一個人的體制可以將法力與神識融為一體。

那大漢解開隔音禁制,道:“雖然如此,但是我還是可以讓你再選一件東西。”那大漢一臉的無所謂。

陳松看向其他東西,卻是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那大漢所擺之物大多陳松連認都不認識,突然陳松似乎想到什麼,說:“不知可不可以向前輩交換一些精深法力的心得?”

這次輪到大漢一愣了,半會大漢咧嘴一笑,道:“沒想到今天卻是碰到了這麼有趣的小娃,不過狄某的東西可不是這麼好學的。”說著那大漢迅速的用玉簡複製了一份心得交給陳松,說:“我狄某也不是什麼敝掃自珍之輩,不過小子你要是沒法練就不要說是我教的,傳出去我可是丟不起這個人。”

陳松不想拿大漢居然應下,畢竟是自己的心得,還是交給自己這麼個低階修士,不禁對這豪放的大漢好感大生,也沒有推辭直接收下,到沒有說什麼我一定不負所賜之類的大話,畢竟自己也不一定學得來,陳松只是想到自己九幽煞氣問題解決之前不能結丹,要是能儘量精深法力自然對自己好處無窮。

那大漢將那殘卷也扔給陳松,道:“你這小子我喜歡,以後我們平輩相交,你叫什麼?”一股緩緩的氣勁壓入陳松體內,剛才被震傷的肺腑的難受之感竟然好了大半,陳松知道那大漢所為,回了句自己的名字,一方面驚歎那大漢對法力的把握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另一方面發現這大漢卻也是外粗內細之人。

“雖然你方才所講的御靈術我沒法練,但也是有些啟發,現在就回去參悟一番,先告辭。”那大漢說完直接收起東西閃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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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我的名字,我叫狄謙伯,有事找我。”耳邊傳來那大漢的聲音。陳松一聽,不禁恍然大悟,連天峰,武痴狄謙伯,難怪這般厲害!

陳松來到太虛觀已經有一段時間,對一些名人卻也是有所耳聞,那武痴狄謙伯是比雷震真人的名氣都小不到哪裡去的人物。

此人只有金丹期,卻是嗜武如命,對法力的精研已經到了恐怖的地步,要是此人,今天的一切卻不覺得奇怪……陳松暗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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