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花瓣紛紛綻放,一縷縷肉眼看不見的紅色煞氣衝入羅布山的龍捲風柱,帶著絢麗的色彩,將羅布山手中的風系法術攪亂。羅布山一人抵抗一個陣法已經非常勉強,此刻再遭此攻擊,實在有些堅持不住。

一陣通明的光華在羅布山臉上掃過,原本蒼白的臉頰竟然也慢慢帶上了類似雙手的晶瑩玉石的光澤。勉強穩定住顫動的身體,羅布山吐出一把白色的小型飛劍,接著直接一口精血控制著朝徐不凡刺去。

這是法寶?陳松心中一震,不過羅布山明顯沒有太好的操控法決,竟然拼命的用精血來控制。徐不凡眼中露出幾絲畏懼,黑色葫蘆突然一吸,落英煞陣的煞氣竟然朝著黑色葫蘆倒吸而去,轉而化為深紅色的煞氣流吐出,將白色的飛劍抵擋。

這樣一來,落英煞陣的威力自然減少了很大一部分,羅布山臉上一喜,再次四道龍捲風召喚而出,呼嘯的風聲拉扯,慕蘭谷前清出一大片空地。徐不凡抽取大陣匯聚的煞氣湧來抵擋羅布山的攻擊,陣法在龍捲風的威力面前已經開始捉襟見肘。

陳松等沒有加入落英煞陣的弟子在風力的席捲下,被吹得紛紛後退。雖然羅布山施展了散玉功,但是依舊是離合境界的實力。然而卻一口氣將包括元嬰境的徐不凡帶領的幾十人生生壓制!這就是境界之間的差距,儘管陳松一方還有幾名金丹弟子!

“他奶奶的,我們一群人被他一個人壓著打?”徐不凡尖聲大喊,並指往黑色的葫蘆一點,整個陣中的煞氣以更快的速度朝著葫蘆彙集。同時,葫蘆口中一道淺淺的蛇形虛影慢慢鑽出,葫蘆身上的威壓節節攀升。

“我還他奶奶的呢!這徐不凡是要把整個煞氣陣的煞氣都吸到自己葫蘆那裡,我們還搞毛啊?不一點防護都沒有了?”張偉罵罵咧咧的說著。

陳松沒有理會張偉的叫罵,一臉驚訝的看著徐不凡葫蘆口中凝聚的小蛇虛影。與幻影不同,那小蛇身上帶著極強的靈性,雙眼之間閃爍著陰森的黑芒。陳松身體再次一震,要是所料不錯的話,這應該是那黑色葫蘆的器靈!

靈器與法寶最大的區別是:靈器只有靈性,而法寶卻有器靈,或者說是法寶的元神!這同時說明一件事:就是徐不凡的黑色葫蘆不是外面傳言的靈器等級,而是貨真價實的法寶!看來對方也藏得挺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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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小蛇支起半截身子,搖搖的對著羅布山吐著蛇信子,突然卷著身旁的落英煞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著羅布山咬去。羅布山早有防備,同為法寶的白色小劍白晶晶的劍光亮起,與那小蛇纏鬥在一起。

碰撞之間,白色小劍上時不時閃現著白玉光華,那應該是羅布山飛劍的器靈了(並不是所有的器靈都需要化形)。白玉器靈與黑蛇器靈等級相同,此刻相互鬥了個旗鼓相當,但是羅布山的操控法決明顯不如徐不凡,好在功力深厚,沒有顯出敗勢。

就在此時,慕蘭谷內響起幾道破空聲,幾名廣羅派的化神修士折轉而回,領頭的正是那叫做軒昊元嬰弟子!“掌門,要死我們一起死!”一行上十人氣勢洶洶的朝

著陳松等落英谷弟子殺來。此時沒有了落英煞陣的防護,除了少數的幾名金丹弟子,還有誰是化神修士的對手?

廣羅派明顯被殺紅了眼,再不管對方是不是血煞教,扎進人堆後見人就殺。轉眼間就有十幾個落英谷的弟子身死。陳松早就看出了情況不妙,聚靈罡運起以極快的速度落回地面躲藏起來。

戰局瞬間反轉,徐不凡眼中焦急想要回救,可是羅布山哪裡由得他?白色飛劍同時附著上那晶瑩的玉石光華,整個劍身上的威力大漲,劈砍之間將那黑色葫蘆牢牢的纏住。徐不凡心中大急,落英谷弟子這樣子死去可不是辦法,一下子損失這麼多人,就算自己是谷主的侄兒也難辭其咎啊!

想到這裡,徐不凡一口精血噴在黑色葫蘆之上,大喝道:“煞英血舞!”黑色葫蘆個頭瞬間漲大到一丈多高,器靈小蛇身上紋路畢現,變大了十倍有餘。黑蛇“嘶嘶嘶”的大叫一聲,動作迅速的轉身一尾巴將白色飛劍拍飛,同時張口朝著身後的廣羅派眾人咬去。

一名金丹修士不慎,直接被黑蛇咬去頭顱,連慘叫都沒有發出。黑蛇馬不停蹄朝著下一個目標而去。羅布山看的雙眼滴血:“邪物,死來!”散玉功再運,整個人連同飛劍都變成了玉石一樣的存在,白色的飛劍包裹在一團羊脂白玉的虛影中朝著黑色葫蘆斬去。

黑蛇一聲嘶鳴,叫痛的縮回到葫蘆旁邊。徐不凡臉色有些難看,只見那葫蘆身上,赫然多出了一道細微的裂縫。

“你們!還不回來?”羅布山大喊。軒昊等幾位化神修士迅速回到羅布山身邊,軒昊看著徹底激發散玉功的羅布山,不由哽咽:“掌門,你……”

徐不凡也落回落英谷的陣營,只是此刻卻多了十幾具屍體。兩邊同時陷入僵局,羅布山回身對著幾人嚴聲罵道:“老夫今日本來就沒打算活!你們這群廢物又回來做什麼?嫌老夫死得不夠快嗎?”

軒昊低聲說:“掌門,我們已經將弟子成功安置了,只希望掌門散玉功沒有為安全使出,看有沒有挽回的機會。”說道這裡,軒昊看向玉石覆蓋下的羅布山,不由哽咽:“可惜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還不待羅布山接著開口,空中一道輕柔的聲音在眾人耳邊炸響:“本座也是差點就來晚一步,險些讓這些小蝦米跑掉。”羅布山臉色大變,慕蘭谷深處靈氣一陣紊亂,接著響起震天的爆炸聲。陳松舉目望去,那是一處傳送陣被毀掉:看來,廣羅派的弟子終究逃不走嗎?

同一時間,徐不凡臉上大喜,一道白衣豐腴的身影落在落英谷弟子身前,這不是落英谷谷主沈若英又是誰?

返虛修士?羅布山嘴角掛著絕望的苦笑,咬牙對著身後的弟子說:“看來天要亡我派道統,各位,我們盡人事,為廣羅派留下些許火種吧!”幾人臉上露出一份決然,齊喝一聲,反身朝著慕蘭谷內飛去。傳送陣被毀,不知道會有幾名弟子能夠活下來,但為了道統傳承,幾人義無反顧的奔去。

沈若英皺眉的看向徐不凡,平靜的說:“損失如此多弟子,回去了再找你算賬。現在,所有落英谷弟子聽

令,全部給我殺!廣羅派弟子窺覬血煞教寶物,谷中之人格殺勿論!”落英谷眾人得令後立馬魚貫而入,朝著廣羅派眾人追去。

陳松輕嘆一聲,順著隊伍飛去,看來廣羅派今日凶多吉少了。衝在前面的徐不凡首先遭遇那叫做軒昊的修士阻攔,同樣是散玉功!剛才的比鬥似乎讓徐不凡有些損傷,黑色葫蘆再沒有之前的威勢,散玉功的軒昊一時間將其纏住。

周圍的弟子紛紛上前圍攻軒昊,並無一人繼續追上去。陳松苦笑:這些魔教弟子個個心裡亮堂,沒有徐不凡這元嬰頂住,沒有人敢繼續追殺,畢竟對方還有一個羅布山在!沈若英輕哼一聲,一掌將軒昊拍飛,落英谷弟子也不敢再聚集一處,四散組隊朝著廣羅派追殺。

沈若英在空中手掌偶爾揮過,就會有一名廣羅派的化身修士吐血倒地,佔據瞬間變成了單方面的虐殺。陳松不想胡亂殺人,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朝著慕蘭谷落去。

眼不見為淨吧,陳松微微嘆息,自己一人不可能改變廣羅派被滅宗的事實。陳松隱藏身形,脫離大部隊朝著另一個偏僻的所在而去……

殘垣斷壁,掩蓋不住慕蘭谷昔日的繁華,踩過破碎的青玉石階,轉到一坐層疊的假山,園林的雅緻依稀可見,只是雕欄玉砌的浮橋小亭已經化為廢墟。就在陳松準備離去之時,一道細微的響動從假山內傳來。

陳松耳朵一動,接著小心的走了過去,一個十歲左右的幼童警惕的看著陳松,雙腿顫抖如篩糖一般。但是那小孩依舊雙手握著飛劍、沒有後退的意思,因為他身後石洞內,是一個渾身閃著玉石光芒的人——羅布山。

此刻的羅布山嘴角不停的吐著血,但是其雙手依舊放在另一個同樣十多歲的女童頭頂,絲絲白氣在女娃頭頂匯聚,女娃雙眼通紅、泣不成聲,勉強掐訣運轉著功法。羅布山怎麼會在這裡?陳松有些疑惑,按理說,羅布山是沈若英的主要目標,不應該可以逃脫的。看來廣羅派還隱藏了什麼手段啊。

“天兒,不要亂來,這位小哥不是壞人。”羅布山勉強對陳松一笑,接著一連咳出幾口血,轉而收回放在小女孩頭頂的雙手,對小女孩說:“好了,我封了六成的本命元氣到你體內,日後能得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接下來換天兒來授功了,靈兒你去給師祖守護。”

女娃乖巧的點頭,與那叫做天兒的小男孩交換位置。羅布山微笑的對陳松點點頭,再次陷入傳功之中。

羅布山看見自己血煞教的服飾竟然如此淡定?陳松不由有些奇怪,還肯定的說自己不是壞人?雖然還不知道原因,但是既然對方沒有惡意,自己不妨幫他們一把吧。想到這裡,陳鬆手中幾道法決打出,藉助沉淵捆龍對地勢的運用,對這處園林的格局稍稍做了改變,如此假山就顯得更加隱蔽了。

只是這過程中,那叫做靈兒的丫頭兩隻眼睛死死的盯住陳松,生怕陳松有什麼異動一般。陳松看著她哭紅的眼睛,不由心中憐惜,對其輕輕一笑。不過靈兒明顯比天兒老成一些,依舊板著小臉、緊握飛劍,一點也不給陳松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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