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便停在了神兵閣門口,顧逸軒先行下車,伸手將鳳霖小心牽下,帶著她進了神兵閣的大門。門口處,小侍們見著顧逸軒,皆是一臉欣喜,紛紛迎上前來:“少閣主,您回來啦。”顧逸軒將鳳霖的手緊緊牽在身前,任由小侍們看著。

“回來了,母親可在府中?”算算時辰,白鳳魁也應當回來了。小侍們的眼光在二人交握的雙手上停留片刻,心中明了,看來夢絡丫頭當是有機會成為他們的少主夫人啦。

“問你們話呢,怎一個個都愣著不回答。”鳳霖將眾人的眼神都盡收眼底,另一只手微微掩唇一笑,開口揶揄一眾小侍。

虧得鳳霖出聲提醒,眾人方才將眼神收回,畢恭畢敬地開口回答顧逸軒的問題:“回少閣主,閣主已經在正廳等著了。”一大早閣主便出了門,方才回來不久,就命人趕緊準備午膳,還帶了一大幫的陌生人回來,看那些人的衣著打扮,並不像是中原之人。

“走吧。”輕輕捏了捏手中的柔夷,顧逸軒對鳳霖挑挑眉,眼中笑意盈盈,拉著她便朝裡面走去。

“你們看見了嗎?少閣主方才對夢絡丫頭的眼神?”待二人稍微走出一段距離,身後那些小侍們便紛紛議論起來。

“又不是瞎子,當然看見了。夢絡這丫頭長得水靈,人也機靈,少閣主會喜歡那是理所當然的嘛。”一旁的小侍女抬手就給了方才開口的小侍一個暴慄。

“咱們少閣主雖說玉樹臨風,可這些年都在虛塵宮上修行,閣主早就擔心這成家的事兒究竟什麼時候能成。這下看來,閣主是不用操心啦。”又一個小侍笑得連眼睛都看不見了。夢絡這丫頭在府中,性格人品都是受人喜歡的,雖然身份上恐不及少閣主,可是他們神兵閣從來不講究這些外俗禮節,只要少閣主喜歡,他們都樂意接受。

眾人正說得歡喜,一陣勁風猛然刮來,令所有人頓時無從開口。

“呵呵,逸軒,他們不過說說逗趣,你這般小氣的麼。”看著顧逸軒放下手臂,鳳霖忍不住笑出聲。方才那勁風正是顧逸軒內提真元運功所致,看著他嘴角一撇,隨後對上鳳霖微笑的雙眼,無奈道:“我看他們是閒得發慌了,看來神兵閣中的事務不夠他們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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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顧逸軒雙耳緋紅,鳳霖知曉,他是因方才侍從成家的那番言論有些害羞了,低低一聲笑,罷了,也不教他為難了。另一只手覆上顧逸軒牽著她的手背,摩挲一番,起唇輕言道:“走吧,你母親不是還在正廳等著嗎?”她也很久未曾見過白鳳魁了。

“嗯。”溫暖的柔夷在手背上撫摸,他能夠真切地感受到,鳳霖還活著,正陪在他身邊。如此便好,心中懷揣感慨,對身邊的女子,更是珍視不已。

來到正廳,只見白鳳魁正座高堂,廳前站著一大幫人,看那服飾相貌,確是東籬島的人無疑。顧逸軒帶著鳳霖走上前去,向白鳳魁微微俯身行禮道了聲:“

母親。”

二人緊握的手始終沒有放開過,白鳳魁自然也是一眼便看到了。但當下她並未過問此事,倒是揮手招來齊老,向他吩咐道:“齊老,待會兒就勞煩您安排這些人,務必將他們安全送往江天明月樓。”

“是。”齊老佝僂的身體再向下壓了壓,隨後向著一幫人道:“諸位,請隨老齊來。”話語落下後,便帶領著一幫人浩浩蕩蕩地離去了。

“逸軒多謝母親相助。”待眾人走後,顧逸軒再次俯首行禮,此時白鳳魁站起身,緩步踱至二人面前,看了看二人,又瞟了眼那雙交握的手。

“既是要事,為母自當傾力相助,我兒不必言謝。”伸手溫柔地在兒子臉上撫摸片刻,讓他抬起了頭,與自己對視,她的眼中,帶了些笑意又摻了些疑問:“逸軒我兒,是否應當向母親解釋解釋,你們這是何種關係。”

白鳳魁問的是什麼,面前的二人心中明了,相視一笑後,方才放開手。只見顧逸軒搭上白鳳魁雙肩,輕輕按捏片刻,方才道:“母親如此聰慧過人,想來是已經猜到,又何必問兒子呢。”

“你少在這裡貧嘴。”白鳳魁身子一扭,轉身再次落座高堂之上,她不再看向顧逸軒,因為自己這兒子,她自己清楚,每每問他話,他總會將話頭拋回來,還不如直接問夢絡,反正這丫頭的心思直,城府也沒有自己兒子那般深沉。

“夢絡,你說。”鳳霖聞言,卻是忍不住輕笑,連帶著顧逸軒也忍俊不禁。母親,您這可是挑了個更難纏的人吶。

“顧夫人,好久不見。”一句話出,獨特的稱呼令白鳳魁登時愣怔當場,這絕不是夢絡。雖然頂著夢絡的面相,但這說話的語氣神態,確非是夢絡所能及。

“你是,鳳霖?”這世上,唯有鳳霖會以顧夫人三字喚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白鳳魁心中滿是震驚,鳳霖,應當數年前就已經仙逝了,按理說不應出現在這世上。已逝之人重現眼前,任誰一時之間都難以接受,白鳳魁亦是如此。

“是,正是我。”半晌的愣怔,半晌的不可思議,白鳳魁竟不知如何反應。半柱香後,心底方才感受到一陣欣喜,如氣泡一般緩緩浮上心湖,漸漸地,激動歡喜的情感慢慢升騰而上,變得越發的強烈。胸口的起伏逐漸變得強烈,眼中也滲出了抑制不住的激動神色。

起身,小步跑至鳳霖身前,熟悉的笑容,熟悉的氣息,她拉過鳳霖的雙手,臉上浮現出重見故友的歡悅之色:“鳳霖。”面對曾經一同作戰的戰友,白鳳魁有萬千話語欲同她說,可是一開口,只喚了個名字,便一陣哽咽喉頭,再是說不出下一個字。

“我知道,我明白。”故友相逢是何等的令人激動,鳳霖自己亦是同感,短短六個字,她將白鳳魁欲說的一切包含其中,緊緊相握的雙手,更是傳遞了無盡的感情。

“逸軒這......”白鳳魁轉過頭,欲向顧逸軒詢問

關於鳳霖的一切。

“母親,師父目前的情況極為複雜,待之後,兒子會慢慢向您解釋。”顧逸軒走上前,一手搭在白鳳魁背上,輕輕為她順著,另一只手,則放在鳳霖的肩上搭著。

正在三人重逢相聚的溫馨時刻,一位小侍匆匆趕來,尚未踏入門口便大聲叫喚:“閣主!不好了!您帶回來的那位傷者,發,發狂了!”聲音上氣不接下氣,驚得廳內三人驟然回首。

“傷者?”三人紛紛整理好情緒,各自站好,顧逸軒聽得小侍之言,疑惑地看向白鳳魁:“難道那些東籬島中的人,有人受傷了嗎?”

“並非如此。”白鳳魁搖搖頭,向那小侍吩咐道:“趕緊帶我們過去。”隨後才回頭對顧逸軒、鳳霖二人道:“你們隨我一道去看看便知。”一路白鳳魁向二人解釋了這傷者的來歷。

原來在白鳳魁救出東籬島的人後,在回來的路上,路旁的竹林中,突然衝出一個滿身血汙的男子,見了人便直衝而來,驚了車馬。白鳳魁猛然拉緊韁繩,讓馬生生轉了個方向,方才避免這個人被馬蹄踩死。

那人見了白鳳魁停了下來,立馬便衝上前來,本以為他是要對自己有所不利,白鳳魁驟然抽出背上陌刀便要出手,卻見他頃刻間便跪倒在白鳳魁面前,耷拉著腦袋瑟瑟發抖。

白鳳魁見他狀況奇異,遂下馬一探究竟,那人察覺到白鳳魁靠近,立刻撲身上前,將她壓倒在地!身後小侍們見狀皆抽出兵刃準備將那人亂刀砍死,卻見白鳳魁眉目一挑,衝著小侍們大聲叫道:“竹林有人!”話音剛落,只聽咻咻幾聲,從竹林出飛出數十利箭!

侍從們紛紛上前,揮動手中兵刃隔開暗箭,此時那男子雙手抱著頭,啊啊地慘叫,只是聲音似乎有些不太對。白鳳魁當時也未細究,畢竟危急當前,根本沒空去管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翻身躍起,只見竹林之中窸窣作響,再一抬頭卻見幾道黑影衝出,霎時間退散而去。侍從們欲上前追擊,卻被白鳳魁出聲阻止:“罷了,窮寇莫追,先看看傷者。”

隨後蹲下身,將那臥倒的男子提起,問道:“你是何人?那些人為何追殺你?”

那男子只是抱著頭,不住地搖腦袋,嘴裡發出啊啊的聲音,卻一言不答。白鳳魁聽著這聲音,頓時腦中劃過一個想法,伸手將男子的臉強行抬起。

!!!眾人皆是一驚,那男子的口中,大量鮮血湧出,舌頭早已被人連根拔起!衣衫亦是殘破不敢,透露出來的皮膚上,血痕斑斑,如此慘狀,令人不忍直視。

男子被白鳳魁突然舉動嚇得不輕,驚恐地揮手將白鳳魁的手開啟,連連後退瑟縮,嘴裡啊啊地叫喚,血順著張開的口噴湧而出。

“呃!”見他受驚過度,白鳳魁心知是無法問出什麼,若任由他再此,恐怕還會遭受那些人的伏擊,遂心中下了個決定,向一旁的侍從使了個眼色,將他敲暈一起帶回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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