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都統,你這是......”看著肖厭生這鼻青臉腫的樣子,齊宇恆也不好再板著臉色說什麼。這好端端俊俏的臉,左邊橫著幾道血痕,右邊的眼部淤青一片,齊宇恆也是過來人,自然知曉,這種傷痕只能來自與女子,至於誰家女兒有這膽子能讓肖厭生臉上掛彩,稍微想一想也知曉了,定是他那不知輕重的皇姐,齊未央。

“大皇子殿下,可否,偏廳單獨一敘。”這般模樣,被眾人看到已然是尷尬無比,少不了被人私下議論紛紛,肖厭生並不想當著眾人的面,向齊宇恆解釋這一臉傷痕的由來。

孟秋霜也是個察言觀色的主,見著肖厭生這般為難,又並非是什麼重要的事,遂領頭向齊宇恆起身作揖,道:“肖都統是有私事與大皇子殿下商議,爾等不便多留,就此告辭。”其餘世家家長見狀,也跟著孟秋霜一同起身拜別,顧逸軒亦然。

齊宇恆一眼掃過眾人,再看看肖厭生,不禁一聲輕嘆,拂了拂衣袖,朝眾人道:“也罷,今日便都散了吧。逸軒,你暫且留一下。”獨獨將顧逸軒叫住,其餘的人,便領命退了下去。

臨走之際,孟秋霜特意抬頭盯了顧逸軒一眼,意味深長。顧逸軒察覺後,對他抱之一笑。

待眾人散盡,齊宇恆抬手示意肖厭生坐下,方才放緩了聲音對他道:“好了,現下就只有我、逸軒和你三人,逸軒不是外人,有什麼事都可以當著他的面說。”

這大皇子莫不是不會數數?夢絡跟在顧逸軒背後,不屑地撇了撇嘴,她一個大活人站在顧逸軒身邊,竟然說當場只有三個人?!兩隻小手在身前不斷攪動著,這個小動作,被顧逸軒側目收在眼中,如此小女兒的姿態,讓他著實覺著有趣又好玩。背過手,將右手手掌張開,包住那兩隻不安分的小手,輕輕捏了捏,示意夢絡當下場合,脾氣暫且收一收。夢絡會意,在顧逸軒手心劃拉了幾下,遂調整好心情,雙手從顧逸軒手中滑了出去。

手心那個隱形的‘是’字,令顧逸軒不禁莞爾,這丫頭,雖然平時任性了些,可還算是分得清場合,拿捏得準分寸的。手中的柔夷悄然滑落,手心驟然空空如也,倒是令顧逸軒的心中似乎漏了些節拍。

注意力再次轉向齊宇恆、肖厭生一邊,只見肖厭生看看齊宇恆,又回頭望望他,沉吟半晌,幾度欲開口說些什麼,都生生被他壓了回去。這欲言又止的模樣,來來回回幾次,倒是令齊宇恆心中的不耐又升上來幾分。

“厭生,你這傷,究竟是怎麼弄的。堂堂一個都統,臉上這般掛彩,難道不應該有個解釋嗎?”齊宇恆實在是討厭肖厭生這一點,畏畏縮縮,無論遇上什麼事,都是一副瞻前顧後,不知所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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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宇恆親自開口問了,肖厭生這才嘆息一聲,朝他緩緩而道:“這,這傷,大皇子殿下,這乃是公主所

傷。”皇室之人出手所傷,若非齊宇恆親口相問,他肖厭生斷然是不敢與旁人說的。

“......”顧逸軒聞言,與齊宇恆四目相對,眼中都是滿滿的無奈。雖然這事,齊宇恆早便猜到了,可是肖厭生這一說出來,也不過是讓他抱怨一通,他還能如何做?

要說這大睿的長公主,齊未央,顧逸軒少年時期曾與她見過幾面,因是在戰亂之中出身的女子,肚中文墨甚少,加上她自己也並非勤奮好學之人,遂學識也只比尋常平民家的女兒好不了多少。但當年隨著齊長風四處奔跑之時,為了保命,倒是學了些武藝防身,是以拳腳功夫還是有些的。

大睿初建之時,齊長風即位稱帝,齊未央作為齊長風的長女,便被封為長公主,身邊多了一群侍衛,這些侍衛之中,有一位相貌甚佳,深得公主的喜愛,時時刻刻將他帶在身邊,這位侍衛,便是眼前這肖厭生,肖都統。

顧逸軒對肖厭生的印象也就停留在此,因為之後,他便被母親送到了虛塵宮求學去了,甚少打聽關於齊未央的事,只是與齊雲霄相互書信之時,信中偶爾會提到齊未央一兩句,可他從未將這些放在心上。至於肖厭生一介小小侍衛如何迎娶了公主,如何成為了齊宇恆手下的都統,這些過程,他倒是一概不知。

抬眼看著齊宇恆長嘆一聲,一手抬起後,在自己大腿上輕輕一拍,遂對肖厭生道:“你這次,可是又怎麼惹到皇姐了?”這些年來,只要肖厭生稍有不順齊未央的意,多少都會受些委屈,可以往都是一頓罵便完事了,從未像今日這般,動手打人,還全是在顯眼的位置,可想這次,皇姐可真是氣得不輕。

“殿下,這一次,乃是因為厭生向公主提的一個請求,方才使得公主鳳顏大怒。”肖厭生本就不喜歡齊未央,他一直喜歡滿腹詩書,知書達理的文雅之女,齊未央除了認識一些大字外,琴棋書畫絲毫不通,自他認識她以來,從未見她有鑽研過詩書禮記,更多時候,只是閒在府上,與丫頭們打鬧,稍微有些興致之時,便是對著府中的木樁練習拳腳,可每每練不到半柱香,便喊累喊乏。這樣的女子,實在讓他喜歡不起。

“請求?什麼請求能讓皇姐狠心對你拳腳相向啊?”他可記得,他那皇姐對這肖厭生可稀罕得緊,當初哭著鬧著求父皇非肖厭生不嫁,宮中有人膽敢給肖厭生使絆子,皇姐也從來不手軟,直接將人重罰或者杖斃,雖然有時肖厭生也會惹她生氣,也只是表面上罵上兩句也就過了。他倒是真好奇,這肖厭生,究竟踩了皇姐什麼痛腳,讓皇姐連他都下得去手打了?

看著齊宇恆方才還滿眼擔憂,轉眼便是一臉好奇的神色,顧逸軒頓時覺著好笑得緊,死死咬住嘴唇,將笑意生生壓了下去。

只見肖厭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齊宇恆,片刻思忖後,方下定決心一般開口道:“

回大皇子殿下,厭生,厭生想納一名小妾,尋思著公主是正妻,遂去同她商議納妾的事宜,公主聽聞納妾的訊息之後,勃然大怒,遂才對厭生動了手。”

齊宇恆當場愣怔,行啊這小子,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這麼能作呢?

見齊宇恆沒回應,肖厭生連忙起身,單膝跪在齊宇恆面前,急急開口道:“大皇子殿下,這普天之下,男子納妾那是在平常不過的事。厭生知曉公主為何而氣,可是厭生保證,公主正妻的位置,無人能動,厭生只求大皇子殿下恩准,幫厭生這個忙!”

這可真是令人驚嘆,顧逸軒回頭看了看夢絡,二人皆是一副看鬧劇的神色。納妾一事,的確在這個時代稀疏平常,可這乃是個人小事,為了這件事特地來向齊宇恆討恩典,這肖厭生倒是開了他的眼界。

齊宇恆靜靜地盯著跪在眼前的肖厭生半晌,隨後哈哈一笑,拍著手對肖厭生道:“哈哈哈,厭生,你這....哎呀....”當真是讓他笑意不止,這肖厭生,可真是令他開眼,開眼啊!

待笑夠了,齊宇恆方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對著肖厭生揮了揮手道:“好了,厭生,你先起來吧。本殿覺著這次,並非你之過錯,是皇姐太過敏感了。”

聽齊宇恆並沒有怪罪的意思,肖厭生急忙謝恩,快速起了身。

“納妾嘛,乃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兒,不過厭生,你倒是說說,你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啊?”肖厭生這小子,雖說本身條件並不怎麼樣,可好歹還是有些眼光的,定不會選了些庸脂俗粉。

“回大皇子殿下,厭生中意的,乃是沈家二小姐,沈錦繡。”沈錦繡在世家之中,亦是小有些名氣的才女,雖然才識比起傅卿卿相去甚遠,但配肖厭生,卻是綽綽有餘。齊宇恆對沈錦繡有些印象,每次宴會之時,她便會隨著沈家家長來府中赴宴,他記得,沈錦繡是一位文靜嫻雅的閨中女子,喜好詩書,擅長書畫,琴藝也是略通一二,與皇姐齊未央,倒是完全相反。也難怪,肖厭生會喜歡。

沈家乃世家排名第五,也是稍有名望的家族,勢力雖不大,可是也不容小覷。如若肖厭生真能娶了沈錦繡,倒是更有助於他對世家的掌控。如此想來,齊宇恆覺著,的確有必要,幫一幫肖厭生這小子了。至於皇姐那邊,只要不威脅到她正妻的位置,好好說道說道,定是能夠行得通的。

“厭生,看不出來,你這眼光,可真夠獨到的。”微微調侃肖厭生,隨後繼續道:“本殿,可以幫你這個忙。皇姐那邊雖然有些麻煩,但稍稍花些時間,想必皇姐還是能夠理解的。”看樣子,他得親自去一趟駙馬府,找皇姐商議商議了。

這倒是有趣了,齊宇恆想要透過肖厭生進一步拉攏與世家的關係,竟然答應幫助肖厭生納妾。他倒是著實好奇,究竟齊宇恆要如何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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