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韻閣密室內,顧逸軒坐在一旁,看著林楓將這五個人陸續捆好,排成一排。秦懷素親自端來兩杯茶水,放在小桌上,見到桌面上,顧逸軒放下的五枚孟家玉佩,嘆道:“想不到,孟知秋竟然這麼卑劣,逼死了傅大人不說,還對傅家妹妹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也下這般狠手。”五個人啊!半夜時分,五個男子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擒抓一名女子,究竟會對她做些什麼,想也知道。如若傅懷桑沒有抵抗過,那她會受到何等屈辱,秦懷素不敢細想。

顧逸軒臉上未見波動,心中卻對孟知秋嗤之以鼻。孟家的人,當真卑劣的很。

“不過好在,神武君與林公子及時趕到,否則面對這個練家子,懷素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說著,向顧逸軒拂了拂身,以示感激。

顧逸軒伸手虛扶一把,朝秦懷素笑笑道:“秦姑娘無需言謝,其實真要說起來,今日之事,早在逸軒的安排之中。”秦懷素聞言,抬頭看看顧逸軒,眼中帶著些驚異。也即是說,今日亂夜,乃是顧逸軒策劃?

林楓幹完了手上的活,便走到秦懷素身邊,大手圈住她的肩膀,道:“今夜傅家小姐遇險,其實顧老弟早有安排。”在來的路上,顧逸軒已經向他說清楚了。原來,早在參加傅家喪禮之前,顧逸軒便私下去找過楊銘,告訴他孟知秋近日便有所動作,要他單獨將傅懷桑約出來,好引蛇出洞。楊銘依計行事,尋了個時間與傅懷桑相約而見,孟知秋看到傅懷桑落單,自然會派人出手,如此一來,顧逸軒便可趁此機會,捉住孟家的把柄。

秦懷素聽完林楓之言,心中明了,原來,這一切都是顧逸軒的一個局,為的,便是這幾個人和他們口中的線索。顧逸軒在一旁,靜靜聽林楓向秦懷素解釋,自己並不插話。

密室外,互聞一陣輕盈腳步聲,不一會兒,只見紅悅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朝林楓、顧逸軒行了禮,隨後對秦懷素道:“秦姐姐,方才又來了位沈大人。”沈巍?他來作甚,秦懷素向顧逸軒與林楓投去詢問的眼神,難不成沈巍也是他們叫來的?

顧逸軒搖搖頭,林楓也是回之以疑惑的神情。秦懷素思忖片刻,便道:“那我便去看看吧,這裡,便交給二位了。”語落,帶著紅悅走出了密室。

“誒,你說,這沈巍來此,意欲為何啊?”這眼看著就要子時了,夜半三更的,不在自己府裡歇著,跑來琴韻閣作甚。林楓當真是看不明白了,難不成這些讀書人,睡不著都喜歡到處亂跑的?

顧逸軒衝他擺擺手,道:“沈巍這人待會兒再說,先把眼前這些事解決了再說。”衝著那被捆的五人抬抬下巴,示意林楓動手。

“嘿,我這兒忙活半天,老弟,也該你活動活動了。”他一個人把五個大漢捆綁起來,現在還要他動手,不行,不能讓顧逸軒小子這麼佔他便宜。一屁股坐到了另一張椅子上,拿起秦懷素端來的茶水便喝。還是懷素對他最好,送來的茶剛好解渴。

白了林楓一眼,顧逸軒起身拿起自己那杯茶,走到方才他拿下的那人面前,一杯茶倒下,把人澆醒了。

“!”那人受驚,登時睜開雙

眼,要穴被封,頭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抬頭看向顧逸軒,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醒了?醒了便來說道說道,今日襲擊傅家小姐,所為何意?”手中,一道符印光影,閃爍其間。他要這些人,親口說出孟家人的卑劣行徑。

“呸!”男子衝顧逸軒吐了口唾沫,他知道自己現在落到敵人手裡,不論說什麼,都只會給成為把柄,遂乾脆閉嘴什麼都不說,瞪著眼緊盯著顧逸軒。

“看不出來,你倒是條忠心的狗。”嘴角勾出一道冷笑,又是一個咒印打在男子身上,只見他悶哼一聲,看著顧逸軒的雙眼依舊狠色不減。

“你不說,不代表其餘的人,也不說。”顧逸軒將目光從其餘四人身上掃過,背後,向林楓比了個手勢。林楓會意,立刻起身,將手中的茶碗蓋飛出,飛旋出去的茶碗蓋依次擊過那四個人,每個人腦門上都留下了一道淤青。

四人吃痛,緩緩甦醒過來。掙了掙手臂,方才發覺自己已經被捆綁起來,再抬頭,眼前的二人,正低頭俯視著他們。他們不是在暗處,等著老大將那個小娘子擒住麼?怎麼現在,竟變得如此?

四到目光,紛紛集中在那什麼也不肯說的男子身上。顧逸軒見狀,譁,將雙刀抽出,插在五人面前,冷言道:“諸位,今日顧某是定要問出個究竟的,你們到底今日所圖為何?”

掌力催動劍氣,只見一道赤紅之光乍然飛現!即刻在五人頸部留下一道細長的血痕!領頭的那個男子登時一驚,想不到,這顧逸軒竟然功力如此顧絕,竟能內力催發兵器之意!其餘四人,登時被嚇得瑟瑟發抖,紛紛向後瑟縮著,直到背靠牆壁退無可退,,他們看向顧逸軒,眼神中充滿了懼意,大叫著神武君饒命,生怕顧逸軒又是一招,自己的小命便不保了。

“沒用的東西!閉嘴!”領頭的男子啐了一口,看著四人不成氣候的模樣,心中的氣便不打一出來!

“放心,顧某暫時還不會要你們的命。可是顧某有個毛病,就是耐性不大好,脾氣有些暴躁,若是各位能夠開口,對顧某的問題,有問必答,或許顧某能夠開心一些,否則,下一招,保不齊可能失手,重傷了諸位。”輕言輕語的,語氣和氣得緊,彷彿在與人談花問柳,可這話語間的威脅之意,卻是昭然若是。

“只要是我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求神武君饒命!”一人已經被顧逸軒嚇破了膽子,立馬開口求饒,顧逸軒瞥了領頭男子一眼,眼中嘲諷意味極濃,只見那男子轉身便對那人狠狠剜了一眼:“廢物!你若敢說一個字!我定將你碎屍萬段!呃!”

領頭男子話還沒說完,便被顧逸軒禁了聲,林楓也一腳揣上去,將他整個人踹翻在地。

“哎,總還是有明了情況的人。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諸位,可別讓顧某難做。”瞥了其餘四人一眼,顧逸軒繼續道:“說吧,今日,你們欲擒傅家小姐,究竟為何?”

“快說!免得受皮肉之苦!”林楓在一旁怒目相視。

“小人,小人說!近日以來,我家公子讓我們五人暗中看守著傅家,但凡遇到傅家小

姐落單,就將她擒走,至於,至於擒走作何,公,公子說,說......”那人說道半途,支支吾吾,抬頭看了看林楓,又被林楓一蹬,嚇得趕緊縮了縮。

“說什麼!”林楓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甚為光火,不耐煩地催促道。抬腳作勢便要踹上!

“林大人饒命,公子說,說只要留活口,咱們,咱們要如何,都,都行。最好,最好能留下孟家人的種....”如此言論,讓顧逸軒眉頭一皺,孟家的人,如斯行為,著實令他倍感噁心!

林楓聽聞,驟然一驚!沒想到,孟秋安,竟然這般令人不齒!心中怒火沖天,這一腳,還是踹到方才那人的胸口,怒罵道:“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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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逸軒原想,他們擒住傅懷桑,是為將她擒入孟府,交與孟秋安,誰料,他還是將孟家人想得太好了些!他竟然隨意找了五個孟家嘍囉,便要毀了傅懷桑清白!此等羞辱,若真成了,傅懷桑怎能忍受得了!

“孟秋安,當真這麼說?”顧逸軒眼中,滲出了殺意。按理說,他孟家的目的,應是要吞併傅家勢力,他們是要迎娶傅懷桑的才對,如何,能夠接受新娘的清譽受損。

“真的真的,神武君,小的們不敢說謊!”另一個人也急急出口解釋道:“公子說了,傅家當眾拒婚,折了孟家的顏面,這次,就當是給傅小姐一個教訓,屆時,皇上不會不管,若那時,孟公子再迎娶,想必所有人,乃至傅小姐也是不會拒絕的!”呵,呵呵!孟秋安當真是好手段!心思也是尤其的陰狠!傅懷桑一旦受到這番羞辱,因著她的性格,定會不顧一切,嫁進孟家,急著報仇,這倒是正合了孟家人的心意!

“原來如此。”緩緩四個字吐出,顧逸軒冷眼看了面前幾人,心下有了個主意。

“是啊是啊,神武君,小的已經將一切都交代了,還請神武君,放...”一個‘放’字才出口,便見赤紅之刃劃過眼前,四人頸項之上,血痕驟然加深,少頃,血液便噴湧而出!四人齊齊倒地,失了生機。

而那領頭之人,睜大雙目看著顧逸軒,冷汗頓時從額頭沁出,他方才,並未看到顧逸軒出手的動作,只覺劍鋒一瞬,那四人便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看你似乎有話要說,也罷,顧某就解了你的禁言,讓你說說自己還有何遺願。”一個手勢,便令男子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私自處決孟家的人,孟老爺不會放過你!呃!”又是一道血光,一雙兇狠的眼睛還未來得及閉上,便也跟著他的一眾兄弟們去了。

收起刀,顧逸軒冷哼一聲,他還以為,能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呃,顧老弟,你不是說,要問出些訊息的嘛,這麼快就殺了?”林楓眨眨眼,這,還沒問多少啊。

“他們令我噁心,我也不想再問了。要問訊息,以後有的是機會,不差這一時。再說,我突然有了些新的想法。”他坐回椅子上,將桌案上的五枚玉佩收好,對林楓道:“你幫忙把屍體清理一下,明日,我便給孟知秋,一份大禮。”他很好奇,不知曉,孟知秋見到他的這份禮物,會有怎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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