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就緒,顧逸軒踏入神兵閣祖堂。這裡供奉著神兵閣歷代先祖,他的父親,神武君——卓君武,也在其中。

將手中的香插入香爐,屈膝在蒲團上跪下,朝父親牌位行了大禮後,顧逸軒起身,伸手取下香案上供奉的雙刀。

拔刀出鞘,筆直的刀身宛如深淵一般吸納了所有的光芒,凝氣於刀,但見刀尖竟透出一抹攝人心魄的血色,顧逸軒凝望著那片血色沉默不語,周身卻不住地滲出刀氣。神兵認主,經歷戰火洗禮的神兵更是如此,不知不覺間顧逸軒已陷入天人交戰,狂躁的刀氣充斥著整個祠堂,琳琅滿目的兵刃受刀氣牽引騰空而起鏗鏘交擊,似無數英傑欲往沙場再爭頂峰。

但見顧逸軒功力再催,暴戾難馴的刀氣紛紛回注自身,一時間雙刀上赤紅之色遍染,聚而成翼有如鳳凰涅槃,再鳴岐山。

就在此時,一雙素手小心翼翼地撥開緊閉的門廊:“少爺……天!”夢絡被眼前景象震撼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顧逸軒緩緩收刀入鞘,也未回頭:“好看麼?”

“好,好看……”

突如其來的一問明顯讓夢絡有些慌張:“少,少爺……你是神仙麼?”

被這麼一問,顧逸軒笑了,回身道:“是呀,少爺我道法通神,當然是神仙了。”

夢絡先一愣,轉而嬌嗔,雙手叉腰道:“哼,少爺你就知道誆奴婢,你要是神仙,我們還用守麼,你彈指一揮不就把外面的叛軍滅了麼?”

“哦?這樣啊,那你可要看好了”顧逸軒將雙刀別在腰間,拉著夢絡踏出祠堂,藉著日落的餘暉,神兵閣盡收眼底,忙碌的人群正在做最後的準備,極目遠眺,叛軍營地亦是人頭攢動。

“夢絡你看,少爺所料不差吧,今晚一戰,勢在必行。”隨後彈指一揮,上百道符紙隨風飄散,朝神兵閣各處飛揚而去。

“這就成了”

“少爺,真的這麼神麼?”夢絡望著小腦袋,眼中半信半疑。

“無需質疑,走吧,現在為時尚早,且陪少爺去花園賞花去”顧逸軒彈了彈被風吹起的衣袖,也沒等回應,單手攬過夢絡柳腰,一躍而下,踏著還未落盡的符紙朝花園飛去。

……

是夜,一切看似平靜如水,實則暗流已起。

夜色掩護之下,一眾叛軍正朝神兵閣推進。為首的粗獷大漢帶著兩名參將行在陣前。

“他娘的在這地方窩了這麼些天,嘴裡都快長草了。”大漢啐了一口,將嘴中含著的草杆吐出。

“老大消消氣,這次拿下神兵閣,可是大功一件,到時候老大肯定飛黃騰達!”

“對,對,老大,搞完這一票,咱就去繁花巷,好好樂呵幾天,嘿嘿嘿”

“嘿,你們兩倒是懂本將軍,放心,等本將軍發達了,不會忘了提拔你們!”大漢被捧得忘乎所以,似是有些忘了形,隨意便向身邊兩個小將許諾。

“謝謝老大!謝謝老大!”

“後面的都走快點,要是耽誤本將軍前程,決不輕饒!”

兩個參將在邊上奉承著,著大漢聽得心裡美滋滋的,榮華富貴唾手可得,想到這,不由得抬手揚鞭催促著,生怕到手的鴨子飛了。

行至中途,隊伍裡突然一陣慘叫聲,領頭大漢猛然回頭,卻見銀光連閃,竟是林楓帶一隊家丁從陣後衝擊而來,待反應過來,已被林楓殺了個對穿,見自己人倒了一片林楓那邊卻是毫髮無傷。

“愣著幹什麼!追啊!”大漢一聲嘶吼,夾雜著沖天怒火,帶頭跟著林楓一行蹤跡追去,其餘人也跟著他一路向前衝。直到追至城下。

“放箭!”女牆之上,聲機闊嚓嚓作響,一時間箭如雨下,直逼牆下叛黨!

“啊!”“呀!”悽慘的吼叫伴隨著鮮血將黑夜的寧靜撕破。

“開盾!”大漢怒吼,因為追擊拉扯的零散叛軍,稀稀拉拉的豎起盾牌,根本無法抵禦箭雨猛烈氣勢!

林楓帶著人,趁著這個空擋早已魚貫而入,撤回門內。

“廢物,上來掘陣!破了他們的地脈!”

大漢再聲令下,只見城下亂軍半數撐著盾,另一半便動手掘地。一群蠻力漢子竟是硬生生挖開地皮,地氣護陣也被撕開了一個缺口。

隨即叛軍推來一架簡易的衝車,大漢馬鞭直指神兵閣大門道:“撞!”,只聽咚咚悶響,衝車接連重擊在大門上,幾番衝撞之後,緊閉的大門有了鬆動的跡象。

女牆之上,林楓見狀,即刻下令:“油!”,嘩地一聲,數桶菜油傾盆而下。

“來嚐嚐這做飯的菜油!”林楓抬手拔起火把,隨後用力向下一擲,火光在半空中劃出漂亮的弧形,接著落在方才菜油傾灑之處,霎時便是火海一片。

被炙烤的人在烈焰中嘶嚎,望著身陷火海的人們,大漢通紅的眼中,充滿了焦急,眼看著到嘴的鴨子真的要飛了。

“撞!繼續,撞!”大漢回過頭,嘶聲力竭地下令繼續撞門。

“吱呀!”又經過數次強力衝撞,嘭地一聲巨響,神兵閣大門便再抵擋不住。

“殺!”亂軍揮舞著手中刀劍,張牙舞爪地衝入神兵閣內,宛如野獸一般,毫無秩序。

“很好。”林楓此時立於牆頭之上,臉上是少見的凜然之色。見亂軍入閣,未有絲毫驚慌。

“林將軍,都進來了。”身後家丁來報,林楓點頭示意,冷聲下令道:“封門。”

話音方落,只聽嘎嘎作響,一道堅硬鐵閘沉聲落地,將出閣之路封死。

“停!”大漢驟然回首,見來路已封死,心中一驚,直覺有詐,再看神兵閣內,突然燈火盡滅漆黑一片,中央亦無一絲光亮,靜謐得有些詭異。

咔噠,咔噠。忽聞四周傳來齒輪碰撞之聲,眾人心中警鈴大響!急忙緊縮成一團,步履散亂,兵刃雜響。

“老大!我們中計了!”慌亂中,不知是誰驚呼一聲,庭中眾人皆四處張望,只見四周道道盾牆緩緩豎起,竟是圍著他們逐漸逼近!

“給老子頂住!”大漢語甫落,只見無數黑乎乎的事物帶著一絲火光從外面丟進人群,霎時,幾聲巨響炸出濃煙滾滾,視線受阻,一群人四處亂竄。

“啊!火藥!”混亂之境,濃烈的硫磺混著血腥之氣漫布,摻雜著煤灰的火藥雖然殺傷力有限但卻如同濃霧,遮掩視線。

此時更見一柄柄長槍自盾牆縫隙中刺入,帶出道道鮮血飛濺,一時間,哀嚎聲響徹四野,被困的叛軍哪裡還有剛才的氣勢,只能扛著同伴的屍身,抵擋著逐漸靠近的盾牆。盾刺漸入皮肉,長槍貫穿身骨,哀嚎不斷,血流成河。整整五百人的隊伍,竟是被這盾牌長槍陣死死困在院中……

然而就在這廝殺慘烈之際,另有十數道人影悄然繞過女牆上的崗哨,無聲無息的潛入了神兵閣,為首的正是之前襲擊二皇子和洛林軒的女子

“靜香姑娘,這……”一個黑衣人問道

這些兵痞當真是不堪一擊,女子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齊慕笙才是我們的目標,其餘的,無需關心。”纖手一揮,一眾刺客身影閃瞬,往神兵閣各處飛竄而去。

院落之中,一陣紫氣升騰,百餘人影竟是憑空化現奔走其中,穿著身形皆與那二皇子毫無二致,刺客門面面相覷,反觀那女子,眼中透出不耐之色,冷聲令下:“殺!”身後黑影攢動,騰空飛劍,橫掃四方!

嘭地一聲,劍過之處,被砍的人影竟化作一張張符紙輕輕飄落。

黑衣人一臉錯愕,回頭望向暫未行動的女子,卻見女子一擺手示意繼續追殺。

嘭嘭嘭,符兵被逐一擊破,卻是越殺越多,一眾黑衣人亦心中焦躁。忽然一道冷光於眼前一閃,刺客尚未做出反應之際,只覺喉間微痛,霎時便血噴如注,橫死當場。

洛林軒一瞥身首異處的屍體,劍鋒一甩,一閃身再次沒入黑暗,如此往復。不刻間,已連殺數名刺客。

而遠處觀望的女子,並未留心此戰局,她心知此乃魚目混珠之計,只有找出施術者,方有反制之機,只是,這出手之人,一招一式竟有些眼熟…這一疑慮並未持續多久,轉身之際便被女子拋於腦後。

……

外圍戰團已是刀光劍影,花園中卻是紅葉黃花,清淨自然,顧逸軒斜坐水榭之中,品著香茗,手指時不時在桌上輕叩,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樣。

一旁的夢絡卻是有些坐不住了,雙肘撐在桌面上,兩隻小腳丫不住點著地面,發出噠噠的聲響。瞄了一眼顧逸軒,又瞄了一眼,終是憋不住了,將腦袋瓜湊到顧逸軒面前:“少爺呀,我們這麼幹坐著麼?”

“如何幹坐了?少爺我定當決勝千裡之外。”扇聞手中茶香,閉目品味清雅茶韻,與夢絡的焦灼形成鮮明對比。

“喝茶敲桌就能決勝麼……”狐疑地瞥了瞥顧逸軒,臉上盡是不信之色。

“自是當然,少爺何曾騙過你?”睜眼將茶杯放下,眼梢低垂,略帶笑意,卻不由得令人心膽生寒。

“感覺你一直都在騙我”小腦袋瓜縮了回去,夢絡回憶之前種種,小聲嘟囔。

“……”咔,微乎其微的破裂聲,在此時尤其刺耳。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言語,氣氛,似乎有些尷尬。

顧逸軒一時語塞,連連搖頭:“那要是騙你,你可以原諒我麼?”

“哼,憑什麼呀?”騙人還要我原諒,少爺的臉皮可真,不薄啊。

“就憑少爺我俊美無雙的面容可好?”好吧,面對忽然放大的面孔,夢絡強壓住上手的衝動,心中補了一句,不是不薄,而是厚顏無恥…

“少爺你行行好,認真一點……”話音未落,周圍忽而一陣異響!

“噓”顧逸軒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夢絡安靜,手指一處道:“先一旁候著,有貴客登門了”。

語畢,窗外點滴細雨飄進,雨水中隱隱有陣陣幽淡異香,再一眨眼,更有層層薄霧悄然浮現,轉瞬間,分明深秋時節,卻似置身初春早雨之夜,令人一時恍惚。

顧逸軒淺笑一聲:“夜冷風寒,更深露重,姑娘還請進來飲杯暖茶吧,莫要凍壞了身子。”

此時夢絡方才察覺花園門下,一道曼妙身影盈盈而立,繡滿了紫陽花的和服包裹著一身婀娜媚骨,手上煙桿泛著嫋嫋青煙。煙氣中,一張妖冶的容顏搭配著精緻的花妝,慵懶迷離的眼神掃過水榭。待顧逸軒開口,方款步姍姍朝水榭走來。一步踏入廊橋,周圍突然劍氣爆衝,織而成網,女子卻是不以為意,步履輕搖,宛若落花隨風而舞,身法雖緩卻是精確避開了所有劍氣,悠悠穿過劍網,踏上水榭。

“秀媚如雲,步踏櫻華,姑娘風姿,當世罕見。”顧逸軒表面輕鬆,卻是尋不得任何一處破綻,只能目視著女子緩緩步入水榭。

“小女子靜香,不請自來,還望公子海涵。”女子盈盈一笑,低眉輕語,更顯千嬌百媚,言語間素手翻轉,屈膝行禮。

女子來意,顧逸軒心知肚明,柔弱外表下,深藏詭譎武藝,實是難以強取,心思計較間也只有拖延之策,守以待援,隨即抬手,禮貌道:“姑娘無需多禮,請坐,夢絡你先退下。”

雖對這女子警惕非常,但看顧逸軒胸有成竹的模樣,夢絡猶疑地點點頭,拂身緩步退了下去。水榭內,顧逸軒與靜香相對而坐,皆是神色沉穩,禮儀得體。一者氣定神閒,一者閒庭自若,表面上,二人和諧無爭,遠遠望去,似友人相會,煮茶論道。暗地,卻早已相鬥甚歡,漸入白熱之態。

“我為姑娘撤去符兵可好?”鬥法正盛,顧逸軒突然語出驚人。

靜香聞言,嬌媚的臉龐上,訝異之色一閃而過,指尖輕點桌面,似笑非笑道:“公子真有如此善解人意麼?”

顧逸軒笑臉相迎道:“卓某心有疑惑,還望姑娘解答。若姑娘答得上,卓某不但撤去符兵,更可為姑娘解答心中一樁疑惑。”

“哦?公子既有如此好意,小女子也就卻之不恭了。”上揚的語調微帶輕佻,說著的是恭敬的話,內藏的殺意,卻是止不住的往外湧。

“敢問姑娘,靜香之名何來?”顧逸軒絲毫不在意,自顧自地在靜香面前的茶杯內添上新茶。

“家鄉盛景,靜謐幽香。”提起家鄉二字,靜香眼中添了一抹悲色,但外人當前,縱然心中有感,也只能立即收斂起來。

“敢問令尊名號?”靜香之名,並不符合當朝之民的習慣,想來是異族之名,顧逸軒腦中靈光一閃,莫不是…

“家父板野隆。”果然!顧逸軒內心的猜測被驗證,就覺得這名字耳熟,原來真是東籬島的人!

聽完靜香的回答,顧逸軒目光流轉,雙手靈氣凝聚,迴流自身,府中一眾符兵失了靈氣化為陣陣煙霧,一時間,整座神兵閣被濃煙包裹,哪裡還能找到二皇子的身影。

糟了!靜香心知中計,美目微嗔,腰上短刀,應聲而出!風馳電掣的交鋒,令面前矮桌頓時一分為二,猛烈刀光直襲顧逸軒!

藉助攻擊猛勢,顧逸軒身體後傾,險險避開刀鋒,瞬爾長刀拔出,順勢架住靜香攻勢,再開口,更是字字驚雷,直擊心神。

“虛塵宮顧逸軒見過東籬島主板野靜香!”

“你!!!”聽聞東籬島三字,原本微怒的靜香瞬間氣絕狂絕,隨即內元飽提,手上短刀紫芒大盛,刀氣四濺而出,勢要將眼前之人碎屍萬段

一刀斬下,塵土飛揚。再抬首,只見顧逸軒亦是一手凌空畫符,數道驚雷激射而出,靜香見狀不閃不避,借雷擊之痛將速度逼至極限,刀勢再起,避無可避,刀鋒貫穿之際卻見顧逸軒身形片片鏡碎,

“殺!!!”再提元,靜香周身竟現片片紫芒櫻華,一揚手,整個水榭難承刀氣,轟然一爆,一園秋菊亦隨氣浪翻起漫天花雨,再凝眸只見數丈之外顧逸軒雙刀入鞘,凝氣守元,周身花雨,紛飛飄舞,懸而不落。

“哈哈哈哈哈,不自量力的狂徒!這招絕技是你能用的嗎,可笑!”玄雨飛花乃板野家絕技,見顧逸軒如此糟踐,靜香怒急攻心,氣極反笑,緩緩收刀入鞘,同樣的招式。既然你要在正主面前班門弄斧,我就讓你領教領教,此技真正的力量。

雙方相視一瞬,殺意盡顯,一方烈焰狂燃,一方紫櫻紛飛,雙方以雷電之勢衝向對方,轟然間刀刃交擊。乍然,火光交錯,只見顧逸軒手中雙刀連擊,猝然一聲脆響,靜香手中短刀應聲而斷!

雙刀再催,眼見取命瞬間靜香不退反進,捉準回氣空隙,空手奪刀,顧逸軒眼一凜,氣灌刀刃,欲將靜香振開,卻忽感內息不濟。再轉瞬,雙刀脫手,靜香一掌直擊胸口,顧逸軒連退數步,血氣上湧,已然無力再戰。

“再一招了斷你!”靜香雙眼含怒,再催厲掌,奈何洛林軒乘風掠殺而來,轉瞬間凜冽劍光於眼前閃過,殺招即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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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近身一劍,靜香氣凝指尖強發刀氣!刀光劍氣衝擊,無奈功力耗損過度,瞬間被擊出數丈!

“是你!”驚異之色於面上浮現,抬眼對上,眼神變幻莫測!洛林軒亦手上一頓,劍勢盡散!

女子眉頭微蹙,刀氣連發捲起滾滾塵土借勢一閃身,消失在夜空當中。

待女子離去,洛林軒依舊手持孤虹呆呆立於原地,尚未回神。

“師兄你是不是先扶我一把。”顧逸軒半躺在地上,揉著被重擊的胸口,無奈地看著洛林軒。

“啊…哦…是我失態了,我先為你療傷”,聽到顧逸軒的聲音,洛林軒才拉回自己的意識,抬手運氣,為顧逸軒梳理紊亂的內息。

“洛師兄與那位女子?”洛林軒的失態顧逸軒全部看在眼裡,洛林軒心中煩亂,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見故人,多年前的舊事居然還旁生枝節。

“是舊識,說來話長……倒是你,陳傷在身還用那麼剛猛的刀法。”洛林軒倒也不隱瞞,只是不想多提。心中雖掛念那女子,也只能待會兒再尋。

“這女子對虛塵武學研究透徹……我才出此下策,外面情形如何?”顧逸軒是個聰明人,見著洛林軒有意迴避,也不做多問,遂調轉了話頭。

“有昔師妹和武衛相助,叛軍應是拿下了,二皇子亦無礙。”見顧逸軒內息已穩,便收了手。

“那便好,我們也去尋眾人匯合吧。”顧逸軒緩緩起身,整理一身狼狽,面上一臉正色,心下卻在暗自偷笑,這洛師兄平日循規蹈矩,為人處事皆一板一眼,想不到居然還有這等桃花債,怎不讓他好奇,改日一定要讓他說個明白。

片刻後,正堂內,眾人已聚集於此,一眾叛軍則被捆了個結實壓在殿外。

“今夜一戰,有勞諸位了。”顧逸軒雙手抱拳,向在場眾人深鞠一躬,以示感謝。

“妾身亦代神兵閣謝過大家!”白鳳魁亦行了禮,代表神兵閣致意。

“夫人,少君請起。諸位,此事皆因慕笙而起,今日大恩,小王當結草銜環,永世不忘!”齊慕笙上前將白鳳魁扶起,在場眾人皆因自己身陷危境,若要道謝,自己才是最應該的那個。

“誒呀,看你們一個個的,大家現在是一起上過戰場的兄弟,兄弟知道嗎,說謝就見外了。”林楓單手撓頭,一副大而化之的樣子,條件反射式的軍中口號脫口而出,原本嚴肅的眾人差點被逗得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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