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手指搭上昔封靈之皓腕,仔細探了探她之脈息。片刻後放下,起身向齊慕笙道:“二皇子殿下。”

“如何?可有大礙?”昔封靈乃是顧逸軒臨走之前囑託自己照顧之人,她若有何閃失,齊慕笙不知自己應當如何向顧逸軒交代。

“二皇子殿下無需擔心,昔姑娘不過是精疲力竭,昏睡過去罷了。只要好生歇息,一日之後,便可恢復。”大夫的話讓齊慕笙懸起的心安了下來。

“有勞大夫。”向身邊的侍從示意,拿了銀錢過來,遞與大夫,隨後吩咐侍從將大夫送出門去。

“雲逸。”大夫走後,齊慕笙喚來貼身的侍從,將自己腰間的令牌取下交與他:“拿著本殿的令牌入宮,就說本殿久仰苗疆之術已久,欲請白巫一族族長白曲靈來府上一敘,請教請教苗疆術法。”

雲逸雙手接過令牌,俯身恭敬道:“是!”隨後便出了二皇子府。

此時宮內,白曲靈正閒來無事,在園中悠閒散心。纖細手指在花瓣上輕輕撫過:“不知道顧逸軒他們前去澤荒之地,現在怎麼樣了?”

喃喃自語著,陽光灑在嬌美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的光芒。

“族長,二皇子府上來人。”侍女手上捧著齊慕笙的令牌,奉於白曲靈面前:“二皇子說,久仰苗疆術法已久,今日想邀族長去府上一敘,討教一番。”

白曲靈乃是心思通透之人,她知曉齊慕笙邀她前去,並非如他所言乃是為了討教什麼苗疆術法。定是出了什麼事,方才遣人拿了令牌過來。

上前從侍女手中拿過令牌,貼近看了看,確是貨真價實的物件,做不得假。

“走吧,既然是大睿二皇子殿下親自邀請,我若是推辭,便是不合乎禮數了。”放下手,邁開步子走在前方,侍女跟在其身後,一道向門口走了去。

“白族長。”雲逸見著白曲靈到來,恭恭敬敬地拂身作揖,將馬車上的門簾撩起,待白曲靈進入車廂後,方才落下。

對馬伕點點頭:“走吧。”

韁繩揮舞,馬蹄奔走,帶著白曲靈極速奔向二皇子府。

“白族長。”二皇子府門口,齊慕笙派侍從在門口接應,見著白曲靈下車,便急忙迎上前來。

“嗯,你們二殿下呢?”白曲靈向門內望去,卻是並未見到齊慕笙的身影,開口向雲逸問道。

“回白族長,二殿下現在...”雲逸的話尚未說完,便見著齊慕笙的身影自門口出現。

“白族長。”向白曲靈拱手,以示禮節。

白曲靈亦回之一禮:“二皇子殿下安好。”

“白族長,請進。”齊慕笙側過身,親自將白曲靈引入府中。

雲逸最後踏入府門,探頭在門外看了看,確定無異狀後,方才撂下了門閂。

“二皇子殿下今日著急找我前來,應非是因為久仰苗疆術法吧?”齊慕笙的步子邁得極大,白曲靈不得不以內力相輔,方才能夠堪堪跟得上他之步伐。

“抱歉,白族長。若非以這樣的名義,慕笙是斷然無法入宮將您請出來的。還請您見諒。”

齊慕笙之禮貌態度,總是讓人感到愜意,白曲靈聽其言,倒也未覺得有何不妥。

“二皇子殿下無需憂心,我不過是想知道具體緣由罷了。”二人已是來到了昔封靈所在的房間之中,看著昔封靈面色蒼白地昏睡在床榻上,白曲靈驚異,急忙上前去,為其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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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並無大礙,不過是氣息體弱罷了,歇息一陣便可恢復。

“二皇子殿下,這是怎麼回事?”臉色變得凝重,雙眼注視著齊慕笙,白曲靈嚴肅發問。

“哎。”只見齊慕笙輕嘆一氣:“具體的情況,慕笙亦是不知。只是雲逸來報,說昔姑娘在府門之外與沈家家主韓非暘起了爭執,本殿遂前來看看。沒想到昔姑娘竟被韓非暘壓制,本殿這才出手將她帶回。”

昔封靈的武藝修為,竟會被那韓非暘所

壓制?!這當是令白曲靈驚愕不已。

“二皇子殿下可是看準了?那韓非暘,當真將昔封靈剋制住了?”韓非暘的功力,縱然使出十成,亦是無法與昔封靈抗衡!她無論如何,也是虛塵宮雪凜君,韓非暘那等小小貨色,應在彈指一揮間便能夠壓下。

齊慕笙亦是覺得有些蹊蹺:“依著素日裡昔姑娘的實力,慕笙亦覺著不會出現此等場面,奈何事實便是如此,縱然慕笙覺得不可思議,韓非暘的的確確是剋制住了昔姑娘的。”

“看來這件事,得等到昔封靈醒了之後,方才能夠有解了。”白曲靈看了看那張沉睡的冷豔面龐,坐在床榻邊上,背部倚靠著床欄,盯著昔封靈,靜靜地等待她醒來。

而這一邊,韓非暘領著下人們回到沈家,面色陰翳,侍從們面面相覷,小心翼翼地伺候著,誰也不敢招惹他。

“姐...非暘,你回來啦。”自從知曉自己與沈心慈乃是異母所生之後,沈錦繡便是再也不願喚韓非暘一聲姐夫。

明明是自己喜歡的男人,為何她得喚他這般令自己難受的稱謂。

“錦繡,你乃是待嫁之人,不可如此沒有規矩。”若是在平日,韓非暘當是不理會沈錦繡如何稱呼自己,奈何今日,因著昔封靈未帶回,韓非暘心頭憋屈難受得很,遂對著沈錦繡說話的語氣,也比之平日要不耐許多。

“非暘...”沈錦繡未料到韓非暘竟會如此訓斥自己,一陣委屈浮上心頭。輕喃一聲,欲喚起韓非暘一絲半毫的憐愛之心。

砰!韓非暘本就煩心,沈錦繡這矯揉造作的模樣,更是令他焦躁!一掌狠狠拍在桌上,頓時,那張八仙桌便裂了個粉碎!

沈錦繡渾身一抖,猛地驚了一跳。眼中帶著淚花看著韓非暘,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錦繡,我說了。你乃戎川王待嫁之人,言行舉止需得謹慎小心!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縱然是大皇子殿下,也保你不住!”韓非暘看著她震驚得瑟瑟發抖的模樣,有些厭煩,轉過頭,深呼一口氣,強制自己壓下胸口那真煩悶之氣,隨後向沈錦繡道:“不是姐夫要責怪你,這些,都是為了你之後考慮,你也莫要怪姐夫。”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韓非暘方才憤怒拍碎八仙桌一事,被侍女們見著,紛紛跑去告訴了沈老夫人。

老夫人聞言,即刻趕了過來,一進門便見著一地狼藉,錦繡一臉委屈地站在韓非暘身後,眼眶紅彤彤的,著實可憐。看得沈老夫人心中發疼,急急上前,將沈錦繡摟在懷中。

“非暘啊,錦繡這還是個孩子,她若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好好說便是,何必這般動怒,將這桌子砸了去。你看看,錦繡都嚇得全身發抖了。”沈老夫人不滿地看著韓非暘,出言輕責道。

“娘,您這可就說錯了。非暘這麼做,自然有非暘的道理。我想,若非二妹真的做了什麼惹人不悅的事,依著非暘這麼好的性子,哪能這般摔桌子砸椅子的。”沈心慈不知何時也跟著進了來,見著沈錦繡一幅梨花帶雨的模樣,既幸災樂禍又覺得看著心煩得很。

就憑她也想與自己爭韓非暘?呵!笑話!試問哪個男子會去一個與他人上過床的女人?說出去,也不嫌丟人!

沈心慈翻了個白眼,走到韓非暘面前,見他的神色著實差了些,便輕聲細語地問道:“非暘,你這是怎麼了?如此心煩意亂,可是又有什麼不長眼的狗東西,惹你不快了?”

說到不長眼三個字時,沈心慈刻意向沈錦繡的方向瞄了瞄。

沈老夫人即刻怒火躥上,指著沈心慈的鼻子便罵道:“好你個小蹄子!當真跟你那下作的娘一個貨色!吃裡扒外,挑唆離間!當初,我就不該心軟讓老爺將你接進府裡!也不應該將你許配給非暘!”

當初,若是將錦繡與非暘湊成一對,那她現在,當是多麼舒心!

沈心慈聞言,冷笑一聲:“呵呵!娘,我叫你一聲娘,乃是給你臉,你可別給臉不要

臉!現在,我才是這個沈家的主母!你們算是個什麼東西!我留你們在沈家,乃是天大的恩賜!你們知足便好,大家相安無事!若是動了什麼不該動的心思!我隨時可以將你們攆出門去!”

“你這吃裡扒外的賤丫頭!你有什麼資格攆我們娘倆出去!?別忘了!錦繡身上流著沈家的血!她乃是沈家的人!你若是對她下手,世家之人不會輕饒了你!”沈老夫人被氣得胸口發疼,捂著心口,狠狠瞪著沈心慈,嘶聲力竭地吼叫著,哪裡還有素日裡,那禮儀端莊的老夫人模樣。

“好!沈錦繡身上有沈家的血,我不動,可是沈老夫人您可別忘了!您身上,可是半點沈家血脈也沒有,若是我將您趕出去,相信那些世家舊部,應當很樂意少一個人與他們分一杯羹!”沈心慈的話,讓沈老夫人的心登時懸吊起來!

“好了!別吵了!”韓非暘強忍著的怒氣終於爆發!耳邊被這兩個女人吵得頭疼欲裂,自己本就煩心,偏偏又遇上這兩人相互爭鬥,更是亂上添亂!

三個女人在韓非暘的呵斥之下,驟然收聲。畢竟現下,韓非暘才是這沈家的家主,惹怒了他,對自己沒什麼好處。

“我現在心煩意亂得很,先回書房了。娘,心慈,你們也莫要再爭吵,被下人們看了,無端端被笑話了去!”韓非暘伸手,招呼來一個侍從,吩咐他將滿地的狼藉收拾乾淨,隨後便急不可耐地出了這修羅場一樣的地方。

“呃...”二皇子府內,稍等了片刻,便聽得床榻之上,昔封靈輕嚀一聲,悠悠轉醒。

睜眼之際,便見著白曲靈的身影出現在面前,急忙坐起,卻是覺得頭腦一陣眩暈。

“你慢點,躺了許久,莫要急著起身。”白曲靈扶著她,掌心處,紫色的真氣緩緩湧動,一點一點滲入昔封靈之體內。

“多謝白族長。”昔封靈微笑著到了一聲謝,心中掛念著江天明月樓中的板野靜香,急忙下榻,拉著白曲靈便道:“白族長,請隨我走一趟。”

見昔封靈這般急切的模樣,白曲靈有些疑惑,卻依舊由著她拉著自己,快步向外走。

奈何走至門口處,昔封靈便覺得腿腳無力,身形一個趔趄,眼看著便要向前方栽下去!

“小心!”齊慕笙眼疾手快,即刻伸手將昔封靈攔腰抱住。

“你現在體虛乏力,需要好好靜養,莫要再走動了。”白曲靈向齊慕笙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將昔封靈再次抱起。

“二皇子殿下!白族長!人命關天!耽誤不得!”見著齊慕笙又要將自己帶到床榻上,昔封靈急忙開口,向二人言道。

人命關天?白曲靈與齊慕笙相視一眼,雙雙看向昔封靈:“昔姑娘,究竟何事?”

將昔封靈的腿放下,齊慕笙扶著她站立,等待著她的回答。

昔封靈便將江天明月樓中發生的事,悉數告訴了二人。

“原來如此。”得知事情原委,齊慕笙與白曲靈雙雙點頭。

“二皇子殿下,事情緊急,便請您準備馬車,送我與昔姑娘去江天明月樓。”白曲靈的請求即刻受到齊慕笙的贊同。

“雲逸!備馬車!送白族長與昔姑娘去江天明月樓!”雲逸領命,迅速下去準備。

“抱歉二位,慕笙雖然亦欲與二位同去,可宮無極出現的事,慕笙當需轉告南陵君主才行,便不能與二位同往了。”

“二皇子殿下放心去通知南陵君主便是,這邊,本族長會好好照料的。”白曲靈向齊慕笙露出安心一笑,從齊慕笙手中接過昔封靈,攙扶著她一道上了馬車,向江天明月樓的方向急速奔去。

“備車,入宮!”待白曲靈二人離去,齊慕笙亦著人準備馬車,換了一身朝服,向皇宮的方向駛去。

江天明月樓很快便到了,馬車尚未停穩,昔封靈便欲下車,好在被白曲靈出手按住:“你莫要這般著急,仔細那東瀛女子還未治好,你便出了事,那我可照顧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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