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香!”見著板野靜香就這樣暈厥了過去,洛林軒急得大呼一聲,伸手將其癱倒的身體穩穩扶住。

“洛師兄,快將板野姑娘的身體放平,現下她之體內有數根銀針流竄,莫要讓她再這般折騰了!”昔封靈幫著洛林軒扶著板野靜香平躺下來,待將其安置好後,昔封靈拍了拍洛林軒的肩膀,向門外指了指,示意他與自己出去相商。

洛林軒跟著昔封靈出了來,吩咐侍從好好照料板野靜香後,二人便在一樓處尋了個位置坐下。

“那個畜生!我定要與他算賬!給靜香討回一個公道!”拳頭砰地一聲砸在桌面上,洛林軒眼中盛滿怒氣。只要一想到板野靜香身上的那些針孔與傷痛,他便是欲發狂得想要殺人!

“師兄!現下最重要的,是將板野姑娘身上的銀針取出,否則時間一長,銀針隨著血脈流動,最終竄入心臟,便是無論如何也解救不了了!”昔封靈一針見血地說出當前緊急之要,提醒著洛林軒採取行動。

“不錯,昔師妹說的是。”被昔封靈如此提醒,洛林軒即刻回過神來,對上昔封靈的雙眼,道:“昔師妹,你可知曉,如何將靜香體內的銀針取出?”

關心則亂,面對心愛之人身處險境,洛林軒失了尋常的冷靜。

昔封靈看著洛林軒現在的模樣,不禁想起以前洛宇青在她遭遇危險之時,驚慌失措的神色。抬頭看向二樓處,洛宇青所在的那個房間,心中一絲苦澀湧上。

也不知道,洛宇青究竟何時能夠醒過來。昔封靈心中期盼著,待他醒來,便又能回到當初那個洛宇青。

“昔師妹?”洛林軒見著昔封靈的視線飄向別處,開口輕聲喚了喚,這才將她的注意力再次拉了回來。

“洛師兄,抱歉,方才走神了。”昔封靈歉意一笑,輕聲言道。

洛林軒順著她的目光向上看去,自是發現了她方才注視的究竟為何。

輕嘆一聲:“抱歉昔師妹,靜香受傷,我卻是只想到了自己的感受,卻是忽略了,昔師妹亦是有牽掛之人,尚且陷入昏迷之中。”洛宇青他雖是與之不熟悉,不過曾經聽聞顧逸軒提起過,聽說與昔封靈當是一對天作之合。能得顧逸軒與昔封靈二人青睞的男子,想必是世間少有的能人。

“無妨,封靈知曉,眼看著心愛之人受苦是怎樣的感受。更何況,板野姑娘現在所受之苦,又是這般難以承受。”話至此處,昔封靈看著洛林軒隱忍痛苦之色,不再說下去。

“現下,我只想先讓靜香能夠擺脫這等苦痛,隨後,再去找那宮無極,為靜香所受之苦,討回一個說法!”

昔封靈輕嘆一聲:“若是半夏大人在此,定能夠知曉如何才能幫助板野姑娘。”

半夏大人...醫術...白曲靈!

一道精光自昔封靈腦海劃過,是了!她怎給忘了!還有白曲靈深諳醫理!定能有法子將板野靜香體內的銀針取出!

“洛師兄!我想到一個人!或許她能夠幫我們!”昔封靈臉上浮現一絲期盼之光,對上洛林軒的雙眼,激動而道。

“何人?”洛林軒亦是激動起來,心中升起一絲期望。

“白巫一族族長,白曲靈。”言罷,昔封靈即刻起身,向樓外走去:“洛師兄,你且在此處好好照顧板野姑娘,我定當帶著白族長來此地,為板野姑娘醫治!”

話語落盡,人已消失在面前。

昔封靈之功體雖然被封了近半,不過身手依舊敏捷。一路飛簷走壁,跳竄在各個房頂之上,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來到了二皇子府前。

看著熟悉的牌匾,臉上浮現微微一笑,真要邁步向前走去,卻是聽得身後一道熟悉而又令她不悅的聲音。

“阿靈。”韓非暘在此處已經守候多時了。他料定了,昔封靈在這京城之中,可去的地方。屈指可數。

顧逸軒現在身負皇命,遠在去澤荒之地,採取七星草的路上。神兵閣內,唯有白鳳魁一人支撐。她與白鳳魁並無交集,依著昔封靈的性子,是斷然不會去神兵閣的。

那麼接下來

,就只剩下二皇子府了。她曾做過齊慕笙的貼身侍衛,若顧逸軒不在,她再次回到二皇子府的可能性極大,是以韓非暘便帶人,嚴守在二皇子府門口。果不其然,誠如他所想,昔封靈當真來到了二皇子府。

“你...”本想開口詰問韓非暘為何在此,但仔細一想,自己的行動,恐怕韓非暘早就摸清了去。自己縱然開口相問,得到的回答,也不過如此。

“阿靈,你已經出來太久了,可是乏累了?”韓非暘關切的語氣令昔封靈聽得渾身發寒。

背脊一陣輕顫,向二皇子府的大門處挪了幾步:“韋無痕,你我之間,當是再無瓜葛。莫要以這種故作親暱的姿態靠近我。這樣只會讓我覺得無比噁心!”昔封靈之言,如同一把尖刀,狠狠扎在韓非暘的心口。

胸口猛然收縮,一陣劇烈疼痛如翻江倒海一般,在心口盤旋!

“阿靈,莫要如此。”韓非暘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將昔封靈拉住。

啪!一聲驚響!嚇得一眾隨行侍從瞪大了雙眼!

這女子當真是了不得!竟然敢掌摑沈家現任家主!?

韓非暘臉上頓起一道紅色掌印,被打的那半張臉乍然間紅腫不堪。

偏過頭,生生受了這一掌。侍從們紛紛上前,圍著韓非暘。

“家主!您可有事?!”

“你這女子!怎的這般不識好歹!我家家主親自接你回去!竟是遭你這般作踐!”

其中一名年紀尚輕的侍從大步上前,指著昔封靈的鼻子便怒罵道。

“退下!”那侍從見昔封靈冷眼冷麵地立在當前,不言一語,怒火翻騰而起,高舉著手,眼看著便要落下!卻是突然被一道猛力向後一拉!將其甩飛至韓非暘腳邊!

侍從被摔得頭暈眼花,整個人癱在地上,疼得無法動彈。耳畔處,嗡嗡作響,只聽得韓非暘怒吼一聲,身邊的一眾侍從紛紛散開,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

“阿靈。”半張臉,略微紅腫著展現在昔封靈面前。若是以前,昔封靈當是還有一絲不忍。

如今,面對韓非暘,只要一想到他封了自己五成功力,還給洛宇青下毒,再加上以前身為韋無痕之時對自己的欺騙,便是毫無同情之意。

這個人,縱然遭受苦難,亦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她現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巴掌罷了,於他而言,當是不痛不癢的。

“韋無痕,我說過了,我與你之間,無話可說,也無需再做糾纏!”昔封靈向後退了一步,奈何韓非暘依舊不停步伐,三步並作兩步,飛快來到她的面前,絲毫不給她半分的猶豫,拉著她的手腕,便要離開二皇子府。

“韋無痕!你別太過分!”昔封靈怒氣爆發,寒霜劍登時出鞘,向著韓非暘拉著昔封靈的那只手刺去!

砰!韓非暘手臂輕輕一揮,妖元運納之際,輕易地將寒霜劍之劍氣隔開了去。

可惡!昔封靈心頭暗道一聲不妙!自己功體受限,現下根本無法勝過吞噬了燕娘妖元的韓非暘!

“阿靈,莫要鬧了。與我回府,我會好好補償你。”二皇子府門口,聚集而來的人越發的多了去。眾目睽睽之下,韓非暘當著眾人的面,對昔封靈如此道。

“韋無痕!你什麼意思!莫要信口雌黃!平白無故玷汙他人清譽!”韓非暘的話,在旁人聽來,便是像極了勸慰妻子冷靜的丈夫,令人遐想聯翩。

昔封靈最是噁心這等汙人清白之招數,強行催動體內那五成真元,昊氣衝頂而出!

寒霜劍感應主人之磅礴正氣,即刻飛出,衝向韓非暘!

阿靈,現在的你,是無法戰勝我的。韓非暘心中默唸一聲,手指輕抬,指尖的之氣灌湧而上,妖氣化作一道長鞭,將寒霜劍緊緊纏住!

稍作翻轉,寒霜劍之劍鋒陡然偏離,與韓非暘擦肩而過!正好落在方才那被甩在地上的侍從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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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處,忽來一陣凜然劍風!睜眼間,便見寒霜劍利於眼前幾寸之地!侍從嚇得一陣冷顫。

劍鋒偏轉,昔封靈極盡真元的一劍放空。身體已

是無力再支撐。雙腿打著顫,眼見著便要站不住。

韓非暘見狀,急忙伸手,欲將其攔入懷中。

昔封靈只覺腰際處,一隻有力的臂膀將自己穩穩接住。

鼻息間,一股熟悉的氣味縈繞其中,卻並非韓非暘的氣味。抬首望去,自己身後,齊慕笙關切的神色,映入眼中。

“二皇子殿下。”昔封靈虛弱的聲音傳入齊慕笙耳中。

“昔姑娘,這是怎麼回事?”感受到昔封靈身體的顫抖,齊慕笙即刻俯下身,將其攔腰抱起。

“二皇子殿下!”韓非暘的手依舊緊緊握著昔封靈的手腕,令齊慕笙無法抱著昔封靈離去。

“韓公子,你已是有家室之人!昔姑娘亦是戎川王欽定的王妃!如此言行!怎合乎體統?!”齊慕笙抱著昔封靈,當著眾人的面,厲聲呵斥。

“原來這位姑娘是戎川王的準王妃啊。”

“這麼說起來,方才這沈家家主強拉人姑娘,的確是有失體統!”

“嘖嘖嘖,沈家果然是世家做派!看上哪家姑娘,也不管人家是不是有郎君,上手就搶!”

“你少說兩句!世家之人,可不是你我能夠惹得起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極為熱烈!韓非暘臉上無光,念著自己現在還坐著沈家家主的位置,只得鬆開了手。

“二皇子殿下恐怕是誤會了!韓某不過是見著昔姑娘身體有所不適,是以才出手拉上一把,以免昔姑娘摔倒在地可就不好了。”韓非暘的腦筋轉得飛快,只需短短一刻鍾,便能想出一套合理的說辭來。

“是嗎?方才本殿所見,卻是並非如此。”齊慕笙還欲說什麼,卻感懷中昔封靈突然抓緊了自己的衣襟,這才住了口,湊近了昔封靈,向其問道:“昔姑娘可有何事?”

昔封靈真元耗盡,身體極為虛弱,紅唇輕啟,卻是連一個完整的字也說不出來。

“二,二皇子殿下。”還不容易,方才緩緩說出一句話:“封靈,想見白,白族長...”

話語落,抓著齊慕笙的手頃刻間垂落而下。齊慕笙與韓非暘雙雙震驚:“昔姑娘!”

“阿靈!”韓非暘想要衝上前來,卻被齊慕笙一眼瞪住,身後的侍從亦紛紛攔著他:“家主,這裡是二皇子府,方才二皇子已是當著眾人的面讓家主下不了臺面,家主可莫要再衝動了!”

韓非暘聞言,強行壓下心中的急切,眼光依舊飄向昔封靈處,久久不能離去。但身體已經停止了向前衝的趨勢,背過手,靜靜地候在原地。

齊慕笙見昔封靈陷入昏迷,暗道不妙,即刻將人帶入了二皇子府內,進了門,便向侍從道:“鎖上門閂!沒有本殿的允許,誰都不準放入!”

“是!”侍從應和著齊慕笙的話,乾脆利落地將門關上,撂下門閂,將府門牢牢看住。

“我們走!”見昔封靈被齊慕笙帶入府內,韓非暘又氣又妒!

氣的,乃是齊慕笙當著他的面,將他的女人被奪走!

妒的,乃是齊慕笙竟能與阿靈共處一府!與阿靈呼吸著同一片空氣,與阿靈相談,與阿靈用膳...

一切的一切,若是仔細想去,當真是令韓非暘妒火中燒!

“家主,咱們,還在這兒繼續等嗎?”一位侍從走上前來,望著韓非暘,輕聲問詢道。

韓非暘望著二皇子府上的匾額,冷哼一聲,轉頭道:“打道回府!”侍從們接到韓非暘的命令,即刻調轉了方向,待韓非暘上車之後,馬伕牽動韁繩,馬兒便乖乖地拉著車離開了二皇子府。

之前圍聚在此看熱鬧的百姓,早已經不知下落,府門前,也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門內,齊慕笙匆匆將昔封靈置於床榻之上,吩咐人好好看護,這才騰出空來,讓人去請了大夫。

大夫不過一刻鍾的時間,便匆匆前來。

“老夫,見過二....”皇子殿下四個字尚未出口,便是被齊慕笙抬手止住:“大夫無需多禮,現下看病要緊,這些虛浮的東西,暫且放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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