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宇恆看著眼前的女子,又仔細看了看門上匾額,確定自己來的,的確是百豔爭,遂才放心欲踏步進入百豔爭。

“公子留步。”南星款步上前,向齊宇恆拂了拂身。

眼前這女子,氣度不凡,溫婉有禮,齊宇恆向其拱手微微作了作揖:“在下齊宇恆,姑娘是...”莫不是這百豔爭的管事?

“原來是我朝大皇子殿下,小女子名喚南星,乃百豔爭的管事,不知大皇子蒞臨百豔爭,所為何事?”南星心思敏捷,顧逸軒不在府中,自然不能讓外人隨意進入,否則,叨擾了她夫君的修煉,可如何是好。

“本殿今日前來,乃是有事欲與神武君相商,還望姑娘通報一聲。”顧逸軒,上次宴請,他未能將他招攬麾下,神兵閣圍剿也未能損傷他分毫,不但如此,他還將那些個亂黨交由肖青河帶了回來,把這個燙手山芋又丟還給他,當真是智謀無雙,才略過人。他在府中這幾日,左思右想,認為如此人才,若只是一次招攬未成便放棄,著實可惜,是以經過再三思忖,他決定,親自上門拜訪招攬,以彰顯他納才的誠意。

“大殿下有所不知,今日一早,我家主人便進宮面聖去了,此時尚未歸來,殿下不如先且回府,莫要累壞了身體。”言辭有禮,理據皆足,此番回話令人挑不出丁點錯誤,著實令齊宇恆心下暗嘆,連一個小小的府內管事也有如此口舌生花的本事,顧逸軒當真是個奇才。如此一來,他更不會就此罷休了,定要等到他回來!

“既是進宮面聖,本殿自是催不得的,左右今日無事,本殿便在這多等片刻,也無妨。”百豔爭此地,地處較為偏僻,少有人來,門外也有石桌石凳可稍作歇息,齊宇恆便尋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下靜等。

南星見了,臉上微微一笑,又朝齊宇恆行了行禮:“那殿下...”話還沒說完,只聽不遠處,一陣馬蹄聲傳來,由遠及近,越發的響了。二人皆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輛馬車自遠處而來,緩緩停到了百豔爭門前。

車簾掀起,那馬車內端坐的人,不是顧逸軒是誰?姿態從容地下了馬車,夢絡也緊隨左右,頭也不轉,抬腳便要進府。齊宇恆見狀,連忙起身,在顧逸軒背後喚道:“逸軒老弟。”

聞聲止步,面似驚訝地回了頭,見著齊宇恆雙手向前拱起,鞠躬行了禮:“齊大哥,您怎麼來了。”

齊宇恆走上前,笑言道:“逸軒老弟,你這府內的管事雖身為女子,但本事卻是不小啊。主人不在府上,任憑誰也不讓入府一步啊。”言下之意,便是連本殿也絲毫不給面子。

顧逸軒看了南星一眼,這小女子當真是厲害,做得甚合他意。笑著對齊宇恆道:“齊大哥莫見笑,你也瞧見了,我這府邸地處偏僻,唯恐有不法之徒會打它的主意,所以才會讓南星尤為小心,要求她在我不在府中之時,定不能讓外人踏入府中一步,否則逸軒住著不安生。”

“逸軒老弟說這話可是過於

謙虛了,你的實力如何,大哥我還不知道麼,怎敢會有宵小之輩敢隨意闖了你的府邸呢。”齊宇恆掛著一臉笑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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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皇子,若總是由著他在門外站著,也有失體統,顧逸軒遂給了南星一個眼神,示意她去準備府中安排,接著便對齊宇恆道:“哎呀,齊大哥恐是等了許久,想是有些疲憊,你看我這榆木腦袋,竟讓你在門口站著聊,走,由逸軒親自引你進府,咱們進去坐著聊。”側身為齊宇恆讓出一條道,將他引進了門。

夢絡跟在二人身後,心中大翻白眼,這睜眼說瞎話的主,方才在二皇子府聽聞齊宇恆來了,便匆匆辭別了二皇子,早早地便趕到了百豔爭附近,又在一處隱秘之地觀察了半晌齊宇恆的動靜,明明就是有意讓人家白等那麼些時候,這下還這般惺惺作態,她都不知道到底應該同情這大皇子呢,還是該體諒他顧逸軒演戲辛苦。

“齊大哥方才那一說倒真是抬舉逸軒了,想必齊大哥也對之前神兵閣被歹人圍剿之事有所耳聞吧。”聽聞圍剿二字,齊宇恆心中一凜,顧逸軒斜眼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接著道:“如今想來,逸軒也是有些後怕的,想神兵閣中防衛已是何等的完備,卻也有歹人起了賊心,不要命地攻入府內,更何況是我這個地處偏僻的百豔爭,既無重兵把守,又無機關密室,所以,逸軒也只能提高些警戒,還望齊大哥莫要見怪才好。”

如此一提,齊宇恆還能說什麼,只得點頭連連稱是。

待二人落座,顧逸軒又遣了夢絡去新泡了一壺清茶,親自給齊宇恆斟上:“齊大哥今日前來,是有何要事要與逸軒商議?”

端起眼前的茶碗,齊宇恆用茶蓋在水面上輕輕撥弄,笑道:“今日來,無非也是想找你敘敘舊,聊聊咱們以後,應該如何籌劃。”

瞧瞧,瞧瞧,這話還沒談呢,咱們這位大皇子便擅自將他拉作他那一派的了。元神傳音之法,與夢絡暗底下談笑道。

“齊大哥可莫要跟逸軒開玩笑,敘敘舊自是應當,但....這籌劃....指的又是哪出啊?”顧逸軒一口清茶入喉,輕聲問道。

齊宇恆看了看顧逸軒身後的夢絡,頓了頓,顧逸軒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遂開口道:“夢絡並非外人,有什麼話,齊大哥直說便是。”

既然如此,齊宇恆心下整頓一番,遂開口向顧逸軒道:“逸軒啊,你方至京城,恐怕對朝堂之勢還不太瞭解。如今朝廷中堅,乃是世家之力,七世家忠貞為國,朝中要職多為世家子弟,我朝也因為這些才能之士,方可安國定邦。”說到這,齊宇恆頓了頓,觀察了一番顧逸軒的神色,見其臉色不變,方才繼續道:“相比之下,寒門之士雖有賢才,卻少有治國之實,他們將政道分析得頭頭是道,卻少有得到驗證的理論,而今父皇卻將吏部尚書一職交予一個寒門書生,如此重要的職位,怎可給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為此,近日朝廷之上眾說紛紜,眾官員們也是各有說辭,你看這剛一上任就弄得滿城風雨

,時間久了,可如何是好。”

說來說去,也是為了吏部尚書一職,這齊大哥可真夠迂迴曲折的。不過是覺著吏部尚書被寒門之士所掌,此後寒門便有了與世家匹敵的勢力。

“聽齊大哥的意思,是想將這位寒門之士,從吏部尚書的職位上撤下來?”顧逸軒一語中的,齊宇恆聽後,眼睛直直地盯著他,“那,以齊大哥的意思,這吏部尚書,可有合適的人選?”

齊宇恆聞言,即刻說道:“吏部尚書一職,世家之中,孟家之士孟修可任其職,孟修其人學識淵博,常年跟在孟秋霜左右,幫忙操持文書類工作,也熟諳交際之道,是最為合適的人選。”若吏部尚書能為孟修所掌,那他手上,便握有三部勢力,在朝中威望也將更甚。

孟修?這人他倒是從未聽過,看來得著人去打探打探,看看是什麼底細。顧逸軒抬眼,手指在茶碗蓋上輕點。

“這吏部尚書方才受御命委託,除非有切實的鐵證,將他拉下位,否則,要換,怕是不易呀。”顧逸軒瞄了瞄對面齊宇恆的臉色,接著說道:“齊大哥可知,那新任尚書楊銘,有何愛好?或許能從這裡下手。”方才回來之時,他便著人幫著從側面去打探楊銘的訊息,就是想先齊宇恆一步,獲得一些有用的資訊。

“咳,別說了,那楊銘性格剛直,油鹽不進,不愛財不愛利,當真是找不著任何著手點。”齊宇恆擺擺手,回想起當初他欲拉攏楊銘之時,連連碰釘的狀況,心下不悅。

看來,大皇子早就出手,預先試探過了。也好,如此的人才,若真是那麼容易便被招攬,他顧逸軒也無法放心了。

“逸軒有一法子,不知齊大哥可願一聽?”顧逸軒道。

聽顧逸軒此言,齊宇恆眼中一亮,他當真有法子?“你且說。”

“既然,齊大哥要撤了這楊銘,那麼自然得找到他的弱點,才能方便行事。聽方才齊大哥所言,那楊銘乃剛直之人,且出身寒門,對於世家公子們的警戒之心自然較高,如若換一個女子前去,以柔克剛,想必他的防範會有所下降。”顧逸軒細細分析道。

“嗯,逸軒所言,有理。”的確,如若是換成女子,即便那楊銘再怎麼剛硬,也會有所鬆懈,“那依你之見....”細想來,心思細膩,又才思敏捷的女子,只有傅家那位...

“傅家大小姐,傅懷桑,逸軒想,派她前去,再適合不過。”傅懷桑飽讀詩書,又常以詩會友,與寒門之人亦有結交,她的確是最為適合的人選。

齊宇恆也點頭表示贊同,傅家乃國子監之首,門生眾多,不乏寒門之士,想必那楊銘對傅懷桑,定會有所交代。

“好!如此甚好!就讓懷桑去試試。”齊宇恆大手在腿上一拍,臉上喜色難掩。

顧逸軒也笑著點了點頭,如此,傅懷桑探訪楊銘一事,便安排妥當了,他也應當給傅懷桑去書一封,約其見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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