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娘失蹤了?!這個訊息令韓非暘極度震驚。她身上還帶著對自己極為重要的五顆魔丹。這可如何是好?

“可探查過燕娘去了哪裡?”韓非暘翻身上馬,向還在地上的侍從問道。

“回公子,屬下尚在查詢。聽老鴇說,燕娘姑娘失蹤之時,房內出現了巨型蛇尾,恐怕是被蛇妖擄走了,凶多吉少!”老鴇說起之時,臉上的恐懼之色令侍從印象深刻。

蛇尾...燕娘還暴露了真身,看來是受到不小的創傷。究竟是怎麼回事,韓非暘心中頓感有些不妙。打傷燕娘的人是誰?為何如此做?燕娘現在傷勢如何?人又在何處?這一連串的問題讓韓非暘不安之感越發的強烈。

“無論如何,你趕緊去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魔丹不可落入他人之手!他一定得將其找回來!

“是!”侍從應聲回道,向韓非暘重重點頭。

數日後,刑部得了沈靖的供案文書,即刻著大理寺審理此案。沈巍拿著公文,傳喚沈靖,卻被沈家人回應道,沈家家主不知去向,已有幾日不在府中。代替沈靖來到大理寺的,是沈家入贅的女婿韓非暘。對於這份供案文書,沈巍當庭問道:“韓非暘,這份文書上,你可否向在場眾人證實,是否真為沈靖所書?”證物雖有,但作為證物之來源,刑部也當有所備案,以供御上查證。

“回沈大人,確是如此。”韓非暘拱手應道。

沈巍向一旁的文書官點點頭,示意他將韓非暘所說之言悉數記錄在案。

“既有韓公子的證詞,那麼此供案文書便整理入庫,洛宇,待下了堂將證物檔案收好,屆時交予我。”文書官洛宇聽言,向沈巍微微點頭,應聲而道:“是,大人。”

“事情已經查實,楊銘之勾結妖族指控,並不成立,當庭釋放!”沈巍立直了身體,掃視堂下一眾,看著楊銘,心中頓安。楊兄,太好了。

“多謝沈大人!”楊銘拱手彎腰,向沈巍恭敬而語。

“至於無心姑娘,雖然楊府府邸眾人之死尚未查明,不過東郊乞丐,沈秋風以及暗巷之中的命案確是供認不諱。”說到此處,沈巍將目光投向無心,只見她揚起頭,與自己對視而望,面無表情。似乎沈巍口中提到的人,並非是自己。

“無心姑娘,你可是知罪?”沉聲而問,一旁觀庭的眾人紛紛議論。

“就是她啊?”

“嘖嘖嘖,這麼好看的姑娘,竟然是妖族之人!”

“以前就聽說妖族之人會害人,今日總算是見到活人了。”

“殺了那麼多無辜之人,當然該死了!”

嘖!爭吵啊。無心腰間的絨尾因主人浮動的心緒蠢蠢欲動。瞳孔逐漸變色,連手上的指甲也在不知不覺之間變得長了些。

“無心!”楊銘注意到無心的變化,即刻出聲提醒。奈何無心被吵得心煩意亂,體內妖元又不受控地震盪開來,妖氣四溢向外,盪出一道道強勁氣流。任何聲音在無心耳中皆是嘈雜之音,對於楊銘的呼喚,她根本聽之不到。

“啊!”終於,躁動的妖元再也抑制不住,雙手張開,身體向後仰去,嘶聲力竭地長嘯一聲。

大理寺內,桌椅物件深受強勁妖力所震,紛紛顫抖不已。沈巍緊握案桌,努力穩住自己的身形。

韓非暘將此景看在眼中,修為尚可的他倒是立得筆直,絲毫未有任何晃動。九尾妖族之

人,按理說九尾一族當是妖族之中修為最為高深的一族,其族人的妖元道法當是一絕,可為何此女子的妖元,氣息不穩不說,還如此渙散?

“無心!”楊銘身形不穩,卻還是極力上前想要阻止無心的暴走。奈何還未觸碰到無心,身體已經被四溢的妖氣震出了數尺,頭部磕在樑柱之上,瞬間便失去了意識。

“楊兄!?”沈巍見楊銘被無心妖氣所傷,即刻驚呼一聲,眼中滿是擔憂神色。

“沈大人!此女已經失去了控制!不如,就地解決!以免傷及無辜!”韓非暘上前一步,抬頭對上沈巍,凜然而道。

再次看了看楊銘,若是就這麼將無心處決,楊銘他.......考慮到楊銘的感受,沈巍遲遲未有決定。

“大人!”韓非暘大聲催促道。這九尾狐族若是再不做處理,待她完全暴走,恐怕這大理寺中的人都別想活!他可不想在此喪命,他還有很多事沒做!

見沈巍遲疑不定,韓非暘已然是等不了了,轉過身,提元運氣,五指成爪,腳尖蹬地,瞬時便朝無心飛身撲去!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韓公子未免心急了點!”一道熟悉聲音劃破長空,傳入眾人耳中。沈巍聞言,眼下一陣欣喜,抬頭看去,只見顧逸軒如同謫仙降世一般,翩然而落。

一襲淺藍色衣衫,頭上玉冠髮帶隨風飄揚,手持雅緻古扇。一臉含笑,落在無心身旁,真氣入扇,用扇頭在無心身上一陣敲打,隨後一指入天靈!

妖元頃刻間恢復平靜,無心之暴動霎時平穩下來。即將散開的絨尾再次乖順地纏在腰際,指甲與眼瞳也恢復到平日的狀態。

“神武君,多謝。”待一切平息,沈巍走下案堂,來到顧逸軒面前,微笑著向其道。

“無妨,此乃逸軒應當做之事,沈大人無需這般客氣。”顧逸軒將無心攬在懷中,讓她靠在自己肩頭。轉頭看向韓非暘,稍稍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對他道:“韓公子方才好凌厲的手法,顧某甚至驚訝。想不到韓公子身懷這般絕技,竟是從未有人知曉。”回想方才韓非暘之身法招數,尤為眼熟。

糟了,韓非暘心下一驚,他並未料到顧逸軒會來此,剛才之招又是使出了八九成的功力,雖然武功招式早就不是嗜血堂時樣子,可這真氣內息,卻是一時之間難以改變的,不知道顧逸軒有無認出來。

“呵呵,神武君過獎了,韓某不過是跟著些高人略微學了些招式,身法武藝尚有缺陷,在神武君面前,當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了。”韓非暘低頭拱手,向顧逸軒謙虛而道,心下卻暗自有些忐忑。不時地抬頭瞄一眼顧逸軒,觀察著他之神色。

“是嗎?卻是不知韓公子是跟何人所學,逸軒倒是有興趣想要認識認識。”此時,無心幽幽轉醒,眼瞳之中略見清明神色。

“呃?你怎會在此?”見自己靠在顧逸軒身上,他身上的清香之氣撲鼻而入,頓時雪白的臉頰上染上一絲緋紅。急急掙扎著想要從顧逸軒懷中離開,奈何頭實在是暈得很,方才離開顧逸軒肩頭,便又倒了回去。

“莫慌,你現下正是虛弱,不必如此著急。”顧逸軒手向無心膝下一吵,將其打橫抱起。

“你!這成何體統,快放我下來!”無心驚呼一聲,她根本沒有料到顧逸軒竟會有這般舉動,當下抓緊了他胸前的衣衫,踢蹬著雙腿鬧著要他放自己下來。

“妖族之人,何時在意過體統了?你倒是在

人間待得久了,染了不少人類的氣息。”顧逸軒輕笑一番,揶揄無心道。

“神武君,無心姑娘尚且是此案要犯,方才審理正值中途,還請神武君在一旁觀庭才是。”沈巍見二人這般舉止,開口提醒道。

“逸軒知曉了,只是無心現在身體虛弱得很,若是沈巍大人允許,便讓逸軒就這麼抱著她,聽審即可。”顧逸軒回應沈巍,如此道。

“這...”這倒是頭一遭,大理寺審理案件之時,犯人被他人抱著審案的,雖說並非什麼規矩上的約束,可如此這般,總還是有些奇怪。

“神武君當真是位奇人,這大理寺審案向來莊嚴肅穆,哪裡有過這等先例。”韓非暘在一旁幽幽開口,顧逸軒這般舉動,著實令他覺得有些礙眼。

“韓公子,這法律之上,還有人情,犯人雖是有罪,可她總還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若是這般無情對待一個身體虛弱,內元渙散之人,恐怕百姓見了,對咱們大睿司法的冷漠,可真是要寒心了。”顧逸軒看向韓非暘,緩聲而道。

“呵呵,神武君可是忘了,此女子乃是妖族之人!她殺人無數之時尚未考慮仁慈善良,那麼我們又何必予她這般善意?”無論顧逸軒說什麼,韓非暘都要與之爭上一爭,終歸他看顧逸軒不順眼,是以定會與他為難。

“韓公子,逸軒乃是虛塵宮修道之人,所見所悟恐與你不同,逸軒認為,凡事,不可盡以其人道,還之其人身。畢竟人之行事,必有緣由,若是單純欲以他人之法折磨其人,逸軒認為,此舉乃是最為下乘之法。是以緣由必清,行事必果,如此這般方才是人之所行之為。”顧逸軒一番言辭,雖然在場之人並未完全參透,但聽顧逸軒的話,卻是覺得有些道理。

“好像,神武君的話,有些道理啊。”

“對啊,若是咱們像這妖族之人一樣這般無情殘忍,那咱們與她又有什麼不一樣?”

“神武君果然是虛塵宮修道的高人啊,見地氣度如此與眾不同。”

這些人吶,終歸是聽從地位比之高,修為比之深之人的話,縱然不解其意,也要佯裝懂得,這才是這些人之可悲之處。

韓非暘見人心全然倒向了顧逸軒,心中雖有不悅,可面上還是一臉恭敬的笑意,出口向顧逸軒道:“神武君說得確是有些道理。那沈大人,您看.....”將頭轉向沈巍,韓非暘輕聲道。

揉了揉眉心,這神武君行事作風,當真不是他們這等凡俗之人能夠理解的,罷了,總之也不影響審案,便由著顧逸軒所說的做吧。

“好吧,那,神武君,辛苦你了。”向顧逸軒輕聲一言,沈巍便再次回到了案堂之上,正坐而道:“無心姑娘,方才本官所說的那些人命,可是你之所為?”

無心微微偏過頭,看向沈巍,耳中傳來顧逸軒的聲音。

無心姑娘,如實回答沈大人的話吧。

無心咬了咬唇,這才開口回道:“不錯,那些人,的確是我所殺。可楊府府邸的那些人,與我無關!”是她做的,她一定會認,不是她所為,休想她承認分毫!

“即便如此,那也是十數條人命。按我大睿律法,傷人命者,必還之以命!縱然你是妖族之人,也不例外!無心姑娘,既然你已經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那麼,本官便判,後日午時,當街處斬!”判決終落,無心閉上眼,將頭偏向顧逸軒懷中,不再看任何人。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