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府中,沈家家主沈靖正與齊宇恆叫屈。這都接近兩個時辰了,沈靖這老頭竟然還能如此喋喋不休,齊宇恆扶著額頭,只覺得心煩意亂得很。

“殿下,秋風這孩子乃是我沈家耗費了多年心血才栽培出來的,那楊銘哪裡不去,偏偏去東郊那片荒野之地,你說這到底奇怪不奇怪!況且那楊銘自當上吏部尚書之後,對戶部那是極為苛刻,對於秋風作為戶部尚書候選人一事,亦是尤為反對!殿下,這事兒您可是知道的啊!”沈靖嘶啞的聲音聽得著實令人難受,再加上他這般嘶聲力竭,更是無法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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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你說的這些,本殿都知道。楊銘的確是對秋風承繼戶部尚書一事極為反對,可這也不能因此就認定他就是秋風遇害的兇手。你之所言,未免也太過強詞奪理了。”齊宇恆抬起頭,一手撐在下頜,便著腦袋看向沈靖,滿眼的無奈。楊銘此人乃是出了名的公正清廉,要說他因不同意沈秋風繼承戶部尚書一事就殺人,於公於私,都是說不通的。

況且,沈秋風身形那般魁梧,楊銘那瘦削的身體,恐怕就算是想這麼做,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吧。總之,齊宇恆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楊銘有充足的理由會謀害沈秋風的。

“可是大殿下......”沈靖還待說什麼,只見侍從匆匆跑來,向齊宇恆道:“大皇子殿下,神武君來了。”

顧逸軒來了!?齊宇恆即刻來了精神,急忙起身向侍從吩咐道:“快些請逸軒老弟進來!”侍從得令,急急下去將顧逸軒帶進了正廳。

半夏跟在顧逸軒身後,短小的腿跑起來著實有些吃虧,這小子步伐實在是太大了,他縱使腳翻如雲,也跟之不上。

“小子!等等!”實在是喘不過氣了,若不是在大皇子府中不能施展法術,半夏早就施法縱風,飄於半空之中了。

“嗯?半夏大人這是怎麼了?”顧逸軒聽了半夏的話,頓了頓腳步,轉身低頭看著他。原本雪白軟糯的小臉現在紅撲撲的,氣色著實好啊。

半夏半抬雙眼,瞪了瞪顧逸軒,隨即起身,向他伸出雙手:“抱!”累死他了,他今天算是將一年的運動量都用完了。

旁邊的侍從看著這一幕,雙眼瞪得老大,這是什麼情況?這白衣小童與神武君?

顧逸軒注意到侍從的神色,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小哥莫要見怪,此乃寄宿在逸軒府上的孩子,今日府中無人,逸軒不放心他一人待著,遂才將他帶來。”一番解釋後,方蹲下身子,將半夏抱起。

半夏趴在顧逸軒肩頭,小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蹭,滿意地靠著,小臉上浮現滿足的笑容。嗯,還是這樣舒服。

顧逸軒側目看了看他,無奈一笑,隨後向侍從道:“小哥,請繼續帶路吧。”侍從這才回過神來,險些忘了,大皇子殿下還等著呢。

“神武君這邊請。”急忙轉身,再次邁開腳步。

還未進門,齊宇恆遠遠見著顧逸軒的身影便起身迎接,沈靖見狀,也隨之起身。

這神武君看來尤得大皇子青睞賞識,沈靖心中暗自思忖,他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大皇子這般熱絡地迎接他人,這人還沒進正廳就巴巴地上前去。

“逸軒老弟!”待顧逸軒走近,齊宇恆即刻出聲呼喚。

“齊大哥。”顧逸軒懷中抱著半夏,無法行禮,遂只能滿臉歉

意地向齊宇恆道:“齊大哥請見諒,逸軒現在,無法向你作揖了。”

看了看顧逸軒懷中的半夏,齊宇恆有印象,這不是上次去百豔爭之時,見到的小童麼。

輕輕擺手,一臉輕鬆道:“逸軒老弟無需在意這般繁禮。在大哥這裡,你隨意便是。這孩子……”齊宇恆大手在半夏頭上摸了摸,卻見半夏即刻轉過頭,瞪大了眼睛盯著他,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態。齊宇恆訕訕收回手,尷尬地輕咳一聲。

顧逸軒見狀,輕聲一笑,大手在半夏背後輕輕一拍,道:“這孩子,看來今早起來得過早,他還有些小脾氣,孩子嘛,就是這般陰晴不定的,齊大哥可莫往心裡去。”這一番話語,倒是緩和了些當前尷尬的氣氛。

原來是起床氣,齊宇恆輕微一笑,果然是小孩子。既然如此,他也不會放在心上。抬眼與顧逸軒四目相對,開口輕言道:“逸軒老弟今日來齊大哥府上,可是有什麼事麼?”回過身,再次落座,伸手示意顧逸軒與沈靖也一道坐下。

去你的小脾氣,誰准許那齊家小子摸本王的頭了?靈識之中,半夏憤憤之音驟然湧現,引得顧逸軒低低一笑,胸口處一陣起伏。

輕拍著半夏的背部,以示安慰。半夏大人莫要激動,若不這般說,依著齊大哥的性子,恐怕這當下的氣氛便無法緩和了。

哼!半夏冷哼一聲,小手一用力,在顧逸軒胸口一頓狠抓。

呃!胸膛處一陣刺痛,顧逸軒強忍著不叫出聲。半夏大人,這可是當真用了狠勁兒啊。

”逸軒老弟?逸軒老弟?“正座之上,齊宇恆見顧逸軒的神色有些異常,擔心之際,呼喚出聲。卻見顧逸軒遲遲未有反應,心中覺得奇怪。

”哦,齊大哥。“聽到齊宇恆的呼喚,半夏這才住了手,腹誹一句,小心說話。

惹得顧逸軒心中莞爾,隨即抬頭回應齊宇恆道:“齊大哥喚逸軒何事?”

“你說你,方才大哥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這就走了神。”齊宇恆手指點著他,一臉好笑地說道。

回想方才,顧逸軒記起齊宇恆的問話,方才低頭一笑,向齊宇恆道:“是逸軒走神了,還請齊大哥莫要怪罪。齊大哥方才問逸軒為何來此……”話語之間,微微一頓,隨後繼續開口道:“其實逸軒今日來此,是為了兩件事。”

“哦?哪兩件事?”齊宇恆的好奇心驟然被吊起來,猶記得上一次,顧逸軒來大皇子府據今也沒過多少時日,這短短一段時間之內,竟又有兩件事需要他親自跑來找他幫忙,著實令人好奇。

“其一,乃是關於傅家小姐,傅懷桑遇刺一事。”遇刺?!齊宇恆一聽此言,臉上盡是驚訝之色。瞬間挺直了腰背,盯著顧逸軒。

“懷桑遇刺?!這是何事的事情?!”世家的人,有誰這麼大膽竟敢行刺!?雖然傅家現下勢力微薄,但怎麼說也是他照拂下的人,究竟是誰這般膽大包天,連他齊宇恆的人都敢動!

沈靖在一旁也是聽得心下一顫,傅家雖然與沈家交流不多,傅懷桑卻是他尤為關注的一個女娃娃。孟家家主向來對她的才華讚不絕口,在世家之中,她之才能,當真遠遠超出其餘世家子弟太多。若非她是個女兒身,恐怕這世家之主,便要易主給傅家了!而今突然聽聞傅懷桑遇刺,沈靖不知為何,心中竟陡然浮現出孟家家主孟知秋的面孔,登時背脊

發寒。

顧逸軒將眼前二人的神色都看在眼裡,心中暗自盤算。看來,齊宇恆並不知曉這件事,而沈靖,其變化不斷的神態,倒是尤為有趣,也許他知道些什麼。

小子,這老頭神色有異。半夏的聲音再次響起,低頭看了看,只見那一雙水眸大眼直直盯著前方的沈靖,小手攥緊了他的衣襟。

半夏大人所言,逸軒亦有留意,沈靖此人,待會兒還得好好盤問盤問。

但現在,得先回答齊宇恆的問題。將目光收回,對上齊宇恆雙目,顧逸軒回答道:“懷桑姑娘此事,乃是今早發生。好在有驚無險,人並未有恙,逸軒已經派了人將懷桑姑娘送回去了。”

聽到傅懷桑無恙,齊宇恆遂才放下心,背部再次靠在椅背之上,雙眉緊皺,眉間成峰。

”逸軒,懷桑遇刺一事,發生在何處?“他得派人好好去查檢視,究竟是何人竟這般放肆!

顧逸軒嘴角一勾,他就知道,齊宇恆是定然會親自下令搜查,有了大皇子的搜查令,還怕找不到蛛絲馬跡麼?孟知秋,你千算萬算,恐怕也沒有算到,這一次,是真的捅了大簍子了。

”回齊大哥的話,此事發生了市井之中一條暗巷之中。“顧逸軒恭敬而道。

”可有留下什麼線索?“齊宇恆向一旁的侍從使了個眼色,只見侍從微微點頭,遂退了下去。

”線索嘛,之前在暗巷之中有過打鬥,也許仔細去查查,能夠發現一些線索也說不一定。“顧逸軒微微一笑,向齊宇恆道。

”神武君當時沒有仔細核查現場麼?“沈靖此刻開口,向顧逸軒問道:“按照常理來講,此番案件,應當在現場仔細觀察之後方才離開,否則旁人進入那暗巷,若是蓄意破壞,那線索可不就斷了麼?”

顧逸軒聽言,即刻回道:“沈大人請放心,逸軒乃是虛塵宮中的修行道者,在離開暗巷之前,已經施法將那條暗巷封印了,除非逸軒親自解開封印,否則是沒有人能夠再踏進半步的。”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又怎會將那樣重要的案發之地不作任何處理便離開呢。

“好!”齊宇恆聞言,大聲讚道:“逸軒老弟果然思慮周全,道行高深。懷桑一事,本殿會派人仔細盤查,定要將那些個賊人連根拔起!此事,逸軒老弟,還要你多加費心,幫忙看著點才是。”齊宇恆起身,拍了拍顧逸軒的肩頭,朗聲而道。

“這是自然,懷桑姑娘乃是逸軒的朋友,遭遇此等事件,逸軒也為之不平,自然是要為其討回一個公道的。”將半夏放在一旁座位之上,顧逸軒亦起身與齊宇恆相對,利落回應。

“如此甚好,那本殿就將這件事交與你負責,逸軒老弟你待如何?”方才那名退下的侍從又進了來,手中捧著一方錦盒。齊宇恆向其招招手,讓他來到身旁。伸手將錦盒拿過,交到顧逸軒手中。

“這是……”顧逸軒看著手中的錦盒,不解地抬頭看向齊宇恆,只見齊宇恆得意一笑,親手將錦盒開啟。

錦盒內,躺著一個小小的令牌。齊宇恆將其拿起,於顧逸軒面前晃了晃,一旁的沈靖見到此物,眼神驟然一變!這是!?

“此乃吾之令牌,拿著它,你可任意調遣城防衛中的兵力。肖厭生也得聽你之令。”齊宇恆將令牌交與顧逸軒手中,雙眼深深看著他,觀察他之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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