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大人請講。”低下頭,顧逸軒向半夏展露笑顏,輕聲應道。

總算可以說話了,半夏憋了半天了,著實有些難受,想了想,遂向楊銘道:“楊...楊大人。”咳咳,對著一個比自己小這麼多的凡人小子叫大人,委實有些彆扭。

聽顧逸軒叫懷中小童半夏大人,楊銘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順著顧逸軒的話,如此喚半夏道:“半夏大人但說無妨。”

得了二人的回覆,半夏遂才開口說道:“楊大人是否覺得這碧玉並非什麼重要之物?”否則怎會那般容易被人拿了去。

楊銘聽言,臉上露出一絲慚愧之色,將碧玉小心收入手中,看著顧逸軒道:“不瞞二位,之前楊某只是將這塊玉石看做案件相關的證物,並未作多想,是以在收撿之時,也不過是按照尋常的證物進行收斂。”不過現在看情況,似乎這塊玉石,另有他用。

楊銘乃是一介凡人,除了覺得這玉石有些瑩瑩發光,與其他玉石有些外表的差別外,無法辨清其真實價值,無可厚非。

“你可知道,這塊碧玉,顧小子可是心心念念得很,今日送還回來,也是想著案件尚未結清。”半夏此言,無疑是替顧逸軒在楊銘面前拉好感。

“楊某在此謝過神武君。”楊銘起身,向顧逸軒鞠躬而言。

顧逸軒即刻擺了擺手,向楊銘回道:“楊大人莫要這般多禮。其實逸軒本也想將碧玉就此收為己有。但也就是動了動心思罷了。”若是他真的這麼做了,那麼之後楊銘追究起來,他當如何向楊銘解釋?

“對了,今日來,逸軒倒是未見著無心姑娘。”他帶半夏來,便是想要來楊府確認,無心究竟如何,從入府至前廳落座,卻未見到她的身影。不會是昨夜他下手太重了吧?顧逸軒心底細細回憶,應是不會,昨夜他雖未留手,可無心倚仗著碧玉的力量,定是有所防禦的。

楊銘聽顧逸軒問起無心,這才輕聲嘆道:“無心今早便將自己鎖在房中,楊某去喚過她一次,卻是無人回應。這著實令楊某有些擔心。”楊銘如實向顧逸軒說道。

“原是如此。”顧逸軒順著楊銘的話,微微點頭,隨後起身道:“既然逸軒已經來了,不如也隨楊大人前去探望探望無心姑娘吧。”

楊銘想想,也好,說不定顧逸軒能夠幫得上一些忙。側過身,向顧逸軒道:“如此也好,那神武君,半夏大人,請隨楊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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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房中,無心運功早已完畢,內息恢復平靜,胸口也不再隱隱作痛。輕呼一口氣,只見無心轉身一瞬,霎時間高挑身形即刻變得嬌小玲瓏。

手才剛剛貼上房門,便聽得門外傳來顧逸軒的聲音。

“希望無心姑娘一切安好,否則楊大人這擔憂的神色,可就緩解不了了。”懷中抱著半夏,一路上顧逸軒實在是無聊,遂出口調侃楊銘道。

“神武君莫要拿楊某開玩笑了。”楊銘回之禮貌一笑,在無心房前停下腳步。

是他!?無心即刻認出顧逸軒的聲音,心中頓時一驚。此人動作竟然如此之快,昨夜方才交手,今日便找上門來了!

這可如何是好,無心心中倉皇,雙目緊盯著眼前緊閉的房門,擺出一副作戰姿態。

楊銘伸手輕釦房門,再次向房內喚道:“無心,你可還好?”

半晌,方聽得房內傳來一聲回答

:“大人,無心尚好。”雖只有一聲,卻也令楊銘微蹙的眉頭舒展開來了。無事便好,無事便好。

“無心姑娘,逸軒今早拜會楊大人,聽說姑娘緊閉房門不出,恐是身體有恙,遂跟著楊大人來拜訪。不知姑娘可否開門一見。”顧逸軒這番說辭,無非是在告訴無心,他今次前來,並無作戰之意。

無心聞言,心中警惕稍微放鬆了一些。聽他這話,似乎並無敵意。抱著懷疑的態度,緩緩將房門開啟。門外,楊銘正對當前,其身後不遠,便是抱著半夏的顧逸軒。

看著昨夜打傷自己的二人,無心眼底不禁劃過一絲怨氣,但眨眼間卻被她收起。

“無心姑娘。”眼前,無心已不再是昨夜那身材高挑的美豔女子,顧逸軒略微低下頭看了看她,面帶微笑地向她喚了喚。

“神武君。”只見無心微微弗身,回了顧逸軒一禮。

“無心,今早如何這般遲才出來?”楊銘一臉擔憂看著無心,將她上上下下仔細觀察一番,卻未見有何異樣。

無心心中登時一軟,見著楊銘這般擔憂的模樣,倒是讓她想起姐姐當年,也是這般關懷之色。

“讓楊大人擔心了,昨夜無心有些失眠,是以今早方才起來晚了些。還請楊大人勿要怪罪。”稍稍將頭低下,柔聲向楊銘解釋道,這神色姿態,倒是楚楚惹人憐。

“可是住得不習慣?”聽聞無心失眠,楊銘出口問道。回想起來,以前無憂也經常失眠,這一點,倒也很像。不知為何,每每見著無心,總能勾起楊銘對夢無憂的回憶。對她的關心,自然更甚其他。

無心搖搖頭,抬起頭與楊銘四目相對,柔柔回道:“楊大人的府邸,無心住得很好,昨夜或許是因為沈秋風的案件,是以有些受驚了吧,這才未能睡著。”

想想一個姑娘家,隨他去那荒郊野外遇到兇屍,的確是容易引起夢魘。楊銘眼底頓時浮現一絲歉疚。

“以後,你便莫要再跟著楊某去那荒野之中了。”否則下一次,又得讓她受驚難眠。

卻見無心急忙搖頭,伸手拉過楊銘的一隻衣袖道:“楊大人莫要這麼做,無心無礙的,不過是第一次見這般場景,自是有些不適,但之後若是隨大人見多了,也就習慣了。大人莫要丟下無心。”又是那雙與無憂相似的眼,看得楊銘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楊銘見狀,無奈點點頭,回應道:“那下一次,若還是這般害怕,來找楊某便是。”

“好!”得了楊銘的應許,無心重重點了點頭,臉上浮現一抹笑容。

顧逸軒與半夏在一旁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相視對望一陣,靈識傳音即刻在二人間開啟。

這丫頭的演技可真是逼真,差點連我都信了。半夏嗤笑一聲,對顧逸軒道。

這可著實有趣的緊,看來逸軒將無心放回來的主意,是下對了。他本來就好奇,這無心與楊銘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關聯,如此看來,定是不會讓他失望的了。

你小子這是惡趣味,好好看著楊銘吧,莫要讓他被這小丫頭玩兒死了。半夏對顧逸軒看戲的態度極度不恥。原本只要將碧玉好好拿了便是,顧逸軒這小子非得講什麼仁義道德,尋了個理由將到手的寶貝又送到別人手中,這可叫他一頓不爽。

半夏大人莫要氣惱,可好好看看好戲吧。他將碧玉送還回來,除了為避

免之後楊銘因案件找他麻煩以外,還想看看,無心究竟還會有何動作。就昨夜的交手看來,無心是會使用碧玉的,而且使用的極為順手。想來是用了一段時間了。

這塊碧玉,她究竟從何得來,又能利用碧玉做些什麼?碧玉為何會落在之前死亡的乞丐手裡?無心與案件中的那些屍體,究竟有無關聯?這些謎團縈繞在他腦海之中許久,他需要無心為他一一解開。

“楊大人,碧玉逸軒已經交還給你了,這一次,還請你好好收撿,莫要再被人拿了去。”顧逸軒故意在無心面前將碧玉的下落講出,就是要看看她之後會有何反應。

卻見無心不過抬頭看了看他,隨後將目光轉移到楊銘身上:“楊大人,神武君怎會說將碧玉交還給你?碧玉不是本來就在楊大人身上嗎?”

不得不佩服,無心這反應,當真是無懈可擊,顧逸軒嘴角勾起,一抹飽含深意的微笑浮現面上。

楊銘聞言,轉身向顧逸軒保證道:“神武君大可放心,這一次,楊某定當好好保管。”

“這麼說起來,楊大人是否得好好徹查一下,此次盜取碧玉的,究竟是誰?”話音落處,顧逸軒將眼光從無心身上掃過。

無心聞言,背脊登時發緊,挺直了看向楊銘,等待他究竟作何回答。

只見楊銘眼神一斂,面色頓時變得嚴肅,順著顧逸軒的話,連連點頭道:“神武君說的有理。碧玉既是楊某按照案件證物的方式所收斂,其藏匿之處,定只有府內之人方才有可能知曉。這盜竊之人,定是府中之人!待楊某徹查後,一定給神武君一個交代!”

五指緊握,藏於衣袖之中,楊銘最是厭惡這等偷雞摸狗之輩,這一次,還偷到他頭上。他如何能夠姑息這等鼠輩!

顧逸軒聞言,出聲向楊銘道:“逸軒有一計,不知楊大人可否有興趣一聽。”

半夏抬眼看向無心,心中默默為其嘆息一聲,丫頭,祝你好運。顧逸軒這是要佈局了呀。

楊銘即刻拱手作揖,向顧逸軒虛心請教道:“神武君有何想法,楊某洗耳恭聽。”

顧逸軒俯身,先將半夏放下,隨後一手搭上楊銘的肩膀,湊近了他道:“楊大人何不如此做……”二人用只有兩人可聽見的聲音交談一番。

半柱香後,二人方才分開,只見楊銘滿目躊躇之色,向顧逸軒為難道:“神武君,此事,還請容楊某好好斟酌斟酌。”

“無妨,逸軒不過提個建議,至於採不採用,端看楊大人你自己的想法。”顧逸軒輕拍楊銘肩膀,如此說道。

一旁的無心與半夏皆是一頭霧水,顧逸軒究竟與楊銘說了些什麼?

無心心中有些無措不安,面對眼前這個神秘的局,她不知曉究竟有著怎樣的風險。而半夏卻是滿心好奇,顧逸軒這小子又有什麼鬼點子?他當是忍不住想要知道。

二人耳語完,顧逸軒再次將半夏抱起,轉身向楊銘說了聲:“楊大人,你若是下定了決心,屆時可莫忘了叫逸軒前來做個見證。”

語甫落,遂帶著半夏向楊銘告別離去。

回到馬車之上,半夏抓著顧逸軒衣襟,好奇地盯著顧逸軒雙眼,急急問道:“小子,你究竟和楊銘說了些什麼啊?”他急切地想知曉他們談話的詳情,卻見顧逸軒神秘一笑道:“半夏大人莫要急,屆時,一切自會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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