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無心被顧逸軒甩在地上,一地的石塊碎屑將她身上劃出道道傷口。悶哼一聲,在地上掙扎而起。

“無心姑娘,現在乃是二對一,你之劣勢明顯,還要繼續嗎?”照著這個動靜再打下去,恐怕南星與夢絡便要過來了。屆時無心只會更加落於下風。

“你們!走著瞧!”走廊之上,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無心抬眼看去,便見三道人影疾速趕來,其中一個妖力極強。見勢對自己不利,留在這裡只會身陷被動,無心暗自盤算一番,隨即縱身一躍,化作一道光消失在眾人面前。

“小子,不追嗎?”半夏正待追去,卻被顧逸軒一手按住,疑惑地偏過頭看向顧逸軒,滿臉不解。

卻見顧逸軒輕輕搖了搖頭,笑著看向無心消失的方向,輕聲道:“不必了。”轉過身,看著手中的那塊幽碧玉石。

“碧玉?”半夏看著顧逸軒掌心的那塊玉石,面露驚異之色。這便是傳說當中的稀罕珍寶!

沒錯,這正是碧玉,顧逸軒五指收攏,將碧玉收至懷中。

“這麼小氣,多看一看也不行。”半夏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能夠看看傳說中的碧玉究竟是什麼樣的,卻未能仔細再觀摩兩眼,顧逸軒便將玉石收了起來,讓他好生怨念。

“半夏大人抱歉,待逸軒順理成章地從楊銘大人手中將碧玉拿回,隨你看多久都無妨。”見半夏這般委屈的神色,顧逸軒不禁笑了笑,開口向其解釋道。

“怎麼了?!”身後,夢絡、南星與寒生三人急急而來,方才的響動實在太大,震得他們三人心中難安。

夢絡方才對顧逸軒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現在看著他,滿眼都是擔憂。走上前去,將顧逸軒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看了個仔細,確認他沒受傷之後,方才又做出之前那生氣的神色。

“這……”剛才那擔心的神色哪裡去了?這丫頭的臉色也變得太快了吧!顧逸軒看向半夏,只見那白白的一團早窩在南星懷裡,求親親,求抱抱了,哪裡還顧得了他。

“神武君,方才的震動。”半夏小小的手緊抓在南星衣襟,將頭埋在南星胸口,好一幅委屈巴巴的可憐樣。南星也任由他這般撒嬌,抬頭向顧逸軒詢問著方才的動靜。

“無妨,不過是一隻不自量力的小妖闖了進來罷了。”顧逸軒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向南星道。

見他二人並無異樣,南星倒也放下了心。只是看著滿園花圃一番凌亂景象,不禁輕嘆一聲:“寒生……”

“南星姐姐。”聽見南星喚自己的名字,寒生即刻應道。

只見南星看了他一眼,接下來說的話,讓寒生倍感壓力,她說:“寒生啊,這花圃就交給你打理了。”

滿滿一園的花圃啊,七零八落的石桌椅櫈到處都是,奇花異草也被砸了個七七八八。別說復原了,就算只是清理殘局,也得花上個大半天!偌大百豔爭內除了他,再無其他幫忙的人。寒生頓時覺得絕望無比,一臉委屈地看向顧逸軒:“大哥哥……”

顧逸軒看了看這滿園狼藉,倒也是自己與半夏的傑作。不好意思地轉過臉,食指在臉頰上撓了撓。不敢看寒生那雙委屈巴巴的眼睛。

“那個…

…南星姑娘。要不我從神兵閣調些人過來吧,寒生一個孩子,的確是無法一個人打理。”秉著自己的一顆良心,顧逸軒從袖口中拿出傳音符,一陣咒法施加後,將其發往神兵閣的方向。隨後手在寒生頭頂輕輕撫摸一陣,以示安慰。

這一邊,無心從百豔爭離開後,帶著一身的傷來到一片小樹林中。確定身後無人跟行,方才尋了個地方歇歇腳。伸手在袖中翻找,欲利用碧玉來療傷,奈何翻了半晌,也未找到碧玉的影子。無心頓時心頭一慌,將自己身上全部摸了個遍,亦未找到碧玉。

仔細回憶方才之戰,遂想起,自己與顧逸軒最後交手之際,他之手在自己手腕之處狠狠一握!就是那個時候!他拿走了本藏在自己袖口中的碧玉!

心下氣憤交加,轉身便想回去將碧玉奪回,奈何剛走幾步,身上的傷痛疼得她實在無法前行,只能作罷。

那個臭道士!她定要讓他為今夜的事情付出代價!

沒有了碧玉,便只能靠自身內息慢慢調養,無心再次回到方才待的地方,盤腿坐下,凝神閉目,調動周身真元,仔細梳理體內經脈。約摸過了一兩個時辰的樣子,方才覺得好受些。待體內經脈完全通暢,無心遂才起身,一步一步地回到了楊府之中。

顧逸軒在房中,將碧玉拿在手裡,仔細觀察。手覆在碧玉之上,略微施法,將碧玉的力量一點一點引出。正待中途,只聽身後一陣敲門聲響起,頭也不回地向後揮手,房門即刻開啟,半夏站在門外盯著顧逸軒的背部,見他絲毫沒有轉過來的意思,便自行踏入房中,順道將房門帶上。

“你在做什麼?”半夏蹬著腿在凳子上坐了半天,顧逸軒一直專心致志地研究碧玉,未曾注意過他。半夏實在是無聊了,這才出聲向顧逸軒問道。

連試了幾次,還是無法將碧玉的力量激發出來,顧逸軒有些精疲力盡。

收了手,將碧玉揣入懷中。側身撐著頭看著半夏:“半夏大人,你可知碧玉此物,其完全的力量究竟如何?逸軒費盡了力氣,也未能探得個究竟。”

“碧玉乃是稀世珍寶,若是讓你小子這麼快就探清了其中蘊含的力量,那還叫什麼寶貝。”半夏白了顧逸軒一眼。這小子莫不是被打傻了?竟然想出這麼異想天開的事兒。

“這麼說,似乎也是這個道理。”顧逸軒向後仰了仰,稍稍舒展了身體。

“小子,你今日就讓那丫頭這麼跑了,不怕出什麼岔子麼?”半夏始終無法理解顧逸軒任由無心逃走的行徑。

“那依半夏大人的意思,應當如何?”顧逸軒笑看半夏,靜靜等待著他之回答。

“那當然是趁勝追擊!將其扭送到官府治罪啦!”這丫頭半夜行兇,擺明了就是殺人的兇手做賊心虛,想要殺人滅口。不將她送去法辦,還要怎麼樣?半夏說得理直氣壯。

“半夏大人說得的確在理,但可否聽聽逸軒的想法?”顧逸軒也不直接反駁半夏,反而以一種平和的語氣與半夏商量道。

半夏點點頭,本來就是想向顧逸軒問清他的理由,既然他自己提起來,便讓他好好講與自己聽聽看。

“半夏大人可知,那楊大人為何身為吏部尚書,卻對這

等刑部案件這般上心?”顧逸軒向半夏丟擲一個問題,半夏這才注意到,其中的古怪。

是啊,楊銘其職乃是吏部尚書,統籌官職調動,按理說這等案件應是交由刑部處理,與他並無半點干係,現在他竟對案件如此上心,甚至親自去了命案現場,這倒是令人匪夷所思。

只見半夏搖搖頭,一臉好奇地向顧逸軒反問道:“這是為何?”

顧逸軒笑了笑,隨即將當年楊銘亡妻夢無憂牽扯到的血案講與半夏聽。這才讓半夏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竟是因為這件案子與當年那樁血案太過相似,是以才引起了楊銘的注意。

“這麼看來,楊銘那小子便是想從這件案件中找出有利於翻案的線索咯?”他既然那般在乎亡妻的清譽,自然對這案子尤為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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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逸軒倒覺得,楊大人若是破了此案,不但不會有利於證明當年亡妻的清白,反而會讓自己更加失望。”顧逸軒五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著,臉上浮現淡淡愁色。

“此話怎講?”半夏問道。

但顧逸軒並未立刻回答,思忖片刻後反而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隨後向其回道:“是逸軒想得太多了,現在還不到那個時候,待時機成熟,逸軒自會告訴半夏大人。”

這麼神秘?半夏一臉狐疑,但少頃便釋懷,罷了,既然顧小子這麼說,定然是有他的道理,聽他的便是。遂也不作多問。

“接著方才的話題說吧,半夏大人現已知曉了楊大人對這件案子的執著,那麼逸軒會放棄當場捉拿無心的舉動,想必半夏大人也應當理解了吧。”楊銘出身寒門,又是個心性高傲之人,這件事若是就此讓顧逸軒插手此事,恐怕楊銘心中會有些介懷,畢竟是與自己亡妻相關的重大事件,他想要憑藉自己的力量來做個了斷。再者,現在他們只是確定無心與碧玉有關聯,卻並未找到切實的證據證明她就是這案件的主犯,若是貿然行動,恐怕會弄巧成拙也說不定。

顧逸軒將自己的想法悉數向半夏吐露,換得半夏連連點頭:“你考慮的,的確周全。”

“其實,還有一點,逸軒尚未明說。”換了個姿勢,坐直了與半夏道:“若是按照之前的安排,無心本應是留在沈府,由沈巍看管,可她卻鬧著讓楊銘接手了去,這確是令逸軒有些生疑。”

半夏一聽,還有這麼一茬?隨即雙手撐著腦袋,朝顧逸軒靠近了些,一臉好奇道:“莫不是,這個小丫頭對楊銘……”

“逸軒猜想,無心八成與楊銘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只是楊銘不知罷了。”他總覺得,這個無心看楊銘的眼神中,帶了些莫名的敵意,雖然表面上並看不出來。

“正因如此,這也是逸軒會放無心離開的原因之一,逸軒想看看接下來究竟會有什麼發展。這無心究竟與楊銘之間,有著怎樣的關聯。”說穿了,就是顧逸軒想看看接下來的戲,會如何唱。

“那接下來,你當如何做?”半夏挑了挑眉,他可不信顧逸軒會靜靜等在這裡,這小子,若是不掀起些波瀾,他可著實不怎麼信。

“那半夏大人明日隨我一道出門,便可一探究竟。”向半夏微微眨了眨眼,顧逸軒的嘴角勾起一絲神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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