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燕娘門口呼喚多時,也未見有人來開門,突然只聽得裡面傳來一聲轟然巨響,老鴇登時急紅了眼,匆匆喚來幾個彪形大漢,示意他們將門撞開。林楓站在樓下,並未跟著上去湊熱鬧,他尋思著,肯定又像上次一般,兩個姑娘因為一個恩客而大打出手,遂才鬧得這般熱鬧,他可不想上去,免得給自己惹上什麼麻煩。既然那麼多人圍在上面,他正好趁此空擋好好找找顧老弟究竟在哪裡。

砰砰砰,激烈的幾聲撞擊之聲震耳欲聾,未過多久,房門便承受不住這等衝擊,被強行撞開了。老鴇急不可耐地撥開擋在身前的人,生生擠了進去,卻見視窗處,一條巨大的蛇尾正急速滑出!

“啊!”老鴇哪見過這等景象,驚叫一聲後,登時被嚇得癱坐在地,一臉惶恐之色指著窗戶,待蛇尾消失後也未緩過神來。身後的一眾看客們亦是被嚇得不輕,面面相覷之後,便譁然一片,頓時二樓一陣狂烈躁動!樓梯間,腳步聲紛沓湧下,震得樓梯險些坍塌!

“妖怪啊!”林楓只聽一人驚呼一聲,隨即便從自己身邊衝過,肩膀與他撞了一下,卻是頭也不回地奔出了柳巷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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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出了什麼事啊?未待林楓作出任何反應,只覺手臂上一陣強勁之力拖著他隨人群一道衝出了柳巷坊門外。拉扯之間,林楓看著自己的手臂,的確感覺有人拉著他,但眼前卻始終沒有見到半點人影。

正納悶,只聽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跟著我走。”分明就是顧逸軒的聲音!這小子!竟然使了隱身咒?!難怪他一直尋他不得!

待二人來到柳巷坊外一處靜謐之處,顧逸軒方撤了隱身咒,身形逐漸顯現在林楓眼前。

“你小子,我還以為你去哪兒了呢,在裡面尋了你半天也沒見到個人影,你倒好,咒印一出便隱藏得無影無蹤,也不是先打個招呼。”林楓見著顧逸軒便是一陣碎碎念,將自己尋他之時的窘境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

“那蛇妖,便在柳巷坊之中。”顧逸軒將林楓的唸叨悉數聽完後,方開口向他道。

“啥!?”林楓一陣驚愕,指著柳巷坊的方向,瞪大了眼睛看著顧逸軒道:“蛇妖在柳巷坊裡?”

顧逸軒不可置否地點點頭,林楓見他如此回應,不禁咽了咽口水。回憶方才樓上眾人的反應,才領會到那些人大喊大叫的妖怪就是與他們在石穴之中交過手的蛇妖。

“我說你怎麼突然轉了性一樣要來柳巷坊,還道是你壓力太大想要調節調節,我還興高采烈地跟來,想給你做做嚮導來著。感情你是為了那蛇妖啊。”林楓在一旁,獨自嘀嘀咕咕半天,還不時拿眼睛瞄著顧逸軒。若是知道他乃是為了蛇妖,他是打死也不會跟著他一起來。

“噗。”顧逸軒見林楓這副樣子,忍不住噴了一噴,隨後開口揶揄道:“你給我做嚮導?恐怕秦姑娘不會放過你。”每到這種時候,顧逸軒總會拉出秦懷素壓上林楓一壓,免得這臭小子吹牛不打草稿,得意忘形得很。

果然,一聽到秦懷素,林楓便乖乖地閉上了嘴,站在一旁委屈巴巴地看著顧逸軒。

“我的天,你看到了嗎,剛才

那條蛇尾?”周遭的人已經開始對方才柳巷坊中的所見議論紛紛。

“那麼大條綠色尾巴,能看不見嗎?!嘖嘖嘖,最是瘮人並非那蛇尾好嗎,而是柳巷坊中有妖怪!”

“就是就是,你說說看,本來咱去柳巷坊是為了尋歡作樂,享受軟玉溫香的,可若是你懷中抱著的卻是個妖怪,你說,瘮人不瘮人?”這些個市井小民,當真是無可救藥。

林楓與顧逸軒在一旁,將這些人的話悉數聽入耳中。搖頭輕嘆,柳巷坊中出了妖怪,首先考慮到的竟是自己懷中軟玉是否也是妖,對於坊中人之安危絲毫看不見,如此炎涼之勢,不得不令人唏噓。

待那群高聲闊論之人散去,林楓看著那群人的身影對顧逸軒嘆道:“哎,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啊,這些人討論的都是些什麼事兒啊!你說是吧顧老弟。顧老弟?”

未見顧逸軒有任何反應,林楓連忙回頭,卻見顧逸軒背靠一棵大樹,緩緩坐了下來,嘴角一絲血跡,眉目間透著痛苦之色。

“顧老弟?!”林楓見狀,心下一驚,三步跨兩步來到顧逸軒身邊,將他從頭到腳仔細觀察一番,關心道:“顧老弟你怎樣?”

只見顧逸軒閉目運氣,好一會兒才緩過氣,微微搖頭道:“林兄,勞煩你送我回百豔爭。”他還是太小看燕娘的蛇毒了,縱然有紫晶決,可慢性的毒素依舊無可抵擋,現下留在體內的蛇毒發作,肺腑頓時受創,一時無法支撐,只得靠樹坐下。

“好!”顧逸軒開口求助,林楓二話不說,乾脆應道:“你在此稍微等我片刻,我去將馬牽來!”顧逸軒點點頭,胸腔內又是一陣翻湧,喉間瘙癢,咳出聲,竟又是一口鮮血。

林楓見狀,知道再耽誤不得,遂即刻轉身離去,將二人的馬匹火速帶了過來。

“還能騎馬嗎?”只見林楓一手牽著馬匹,一手將顧逸軒從地上扶起。

“尚且還行。”好在這點蛇毒還不足以致命,顧逸軒雙腳輕微蹬地,便翻身上了馬。林楓亦然。

“駕!”韁繩握緊,向馬背上一拍,兩匹馬即刻賓士向前,馬蹄過處,塵土飛楊。

“呃!”馬背之上,胸口驟然一疼,顧逸軒不再強忍,弓背一聲悶哼。

“再堅持一下!百豔爭很快就到了!”林楓側頭看向顧逸軒,見他嘴角的血色已然發黑,心中頓感焦急,雙眼不住在前方與顧逸軒之間切換。只希望顧逸軒能夠撐住,他們能快一些回到百豔爭中。

此時,百豔爭中,夢絡一早便已醒來,四處找尋顧逸軒,卻被南星告知,顧逸軒昨夜便去了神兵閣,未與她說,乃是為了她之安全考慮。

夢絡卻不以為意,只覺自己似乎被拋下一般,一早上都在生顧逸軒的氣。手上拿著修整草木的剪子來到花圃之中,對著眼前一棵無辜的盆栽撒著氣。

“臭呆子,笨呆子,大豬蹄子!”剪一刀,夢絡便罵上一句,將心中對顧逸軒的怨氣悉數發洩在盆栽之上。

“這丫頭是怎麼回事?不是跟她說清楚了嗎,那臭小子因故回神兵閣去了,不帶她乃是為她之安危考慮,怎還這般怨氣沖天?”半夏歪著腦

袋窩在南星懷中,一臉不解地看著夢絡對那可憐的盆栽進行無盡的凌虐。

只見南星微微一笑,低頭向半夏解釋道:“夫君,女孩子的心思是很複雜的。南星想,夢絡姑娘縱使知曉神武君這般決定乃是為她著想,但這般無聲無息地走,連個招呼也沒有當面與她打,想必也是讓她有些介懷吧。再加上夢絡姑娘的性子你我都知曉,並非乖巧聽話等著別人安排的人,神武君這般行為,雖是出於好意,但在夢絡姑娘看來,卻難免專橫了些。”這倒是南星自始以來說的最長的一段話。

半夏聞言,仔細思忖片刻,小手摸著圓圓的下巴連連點頭,娘子說得的確是有道理。顧逸軒那小子雖然說心思細膩,思慮周全,可在安排事情之時,卻是未考慮過夢絡的想法,難怪這丫頭這般不爽了。

眼見著那盆栽就快被夢絡剪得禿頂了,南星連忙上前阻止道:“夢絡姑娘若再這般剪下去,這可憐的盆栽可真就廢了。”

南星的話即刻將夢絡的注意力拉回,手中的動作一頓,低頭看向自己面前的那盆栽,果然,被她剪得枝葉凌亂,只剩下一枝光桿兒了。

“呃…”堂堂一國公主,剪下來的盆栽竟這般不堪入目,實在是丟臉。雙手將剪子丟下,雙頰緋紅看著南星:“南星姐姐,對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花圃是南星與半夏修煉之地,其中花草皆因二人靈力修為所感染,靈性非常,她竟如此輕易地便毀去了一株盆栽,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

“無妨,夢絡姑娘心繫神武君,難免對旁物有所忽略,實屬正常。”不過一株小小盆栽罷了,左不過再花些時日,便會恢復如初。

都是顧逸軒那個臭男人!心下暗自腹誹顧逸軒一句,小手在身前打著圈,牽著自己的衣角不住地打旋兒。南星見她這般模樣,甚是可愛,臉上忍不住浮現一抹寵溺的笑意。

“南星姑娘!夢絡姑娘!”就在此時,走廊之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尚未見到人影,便聽得寒生的聲音在走廊間迴盪。

“寒生,小心些,莫要摔了。”南星回過頭,見寒生跑得急切,遂開口提醒道。待寒生走近,三人方才見到他臉上驚慌失措的神色。

“寒生,怎麼了?”南星見他那副不安之色,心中亦有些擔憂。寒生這孩子,向來將心中所思浮現於面上。現下他如此驚惶之色,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寒生氣喘吁吁地衝面前三人道:“大哥哥,大哥哥回來了!”夢絡聞言,大步走上前來:“顧逸軒回來了?”

“嗯!”寒生連連點頭,還欲說什麼,但一時之間喘氣過急,未待話出口,遂頭向一旁側了側,咳嗽不止。

南星伸手在他背上輕輕拍著,柔聲道:“慢點,莫急。”按理說顧逸軒回來,寒生當欣喜才是,為何會是一副驚慌之色?莫不是,顧逸軒出了什麼事?

待寒生緩過氣後,方才抬頭,拉著南星的手向門口走,一面走,一面開口道:“快,南星姑娘,快隨我去門口,大哥哥受了傷,嘴角都還在滴血呢!”

一語既出,南星三人面上皆露驚色,紛紛跟著寒生急急向百豔爭門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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