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百榮回來了,聽上去像胡漢三回來了一樣,很有些氣勢和威懾力,只是姜飛一臉的不理解:“他不是為了躲避某些人某件事,已經去了青藏高原嗎?”

“他不得不回來。”墨文耽很欣賞唐泰斯切入的話題,姜飛對馬百榮的近況不瞭解,讓話語權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中;這對墨文耽來說很重要,一件本來很少人知道的事情在私人交談中,就是消息靈通和實力高低的體現。姜飛有著一定的經濟基礎,社會地位亦不低,再加上沒有特別的嗜好,在正常的情況下很難讓姜飛跟著別人的思路走,經常的結果就是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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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文耽這一次的目的就是不能出現斷片,哪怕姜飛有著種種成見,也要爭取翻篇過去;可是墨文耽很快發現,他錯了,姜飛沒有接話,悄無聲息地看著墨文耽,好像在看一個幽靈,而姜飛的神情有點類似看透一切的高僧。墨文耽只能繼續說下去:“馬百榮在一個小鎮上買了一處房子,三室一廳的,原本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但是他的兒子在做酒生意的時候,出了車禍,撞傷了一個人,碎了一車的酒,兩個官司纏身,馬百榮需要錢,只好接受了一家公司的邀請,回到元望市上班。”

“預付工資?”墨文耽等於在牆上畫了一幅畫,說了九成的真相,姜飛忽然的領悟,就像神來之筆,讓整個畫面活了起來;你在望著深淵,深淵也在望著你,唐泰斯感覺到了壓抑,姜飛如果一直這樣說話,就算墨文耽掌握著一定的話語權,這件事情會怎麼解決,恐怕還是像警方以前的一次次調查那樣不了了之。

墨文耽理解地笑笑說:“聽姜總這麼一說,我才真的感受到,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真的是沒有一個答案,但是無論是善,還是惡,總要有可以制約的東西。真相會因為各種原因而被掩蓋,但真相遲早會發出聲音。”

姜飛的表情變得古怪,不怎麼友好,也不怎麼輕鬆愉快,但是沒有抱怨憤怒,很為難地低聲說:“有些人找不出真相,就堅信自己心裡臆想的所謂真相,就像養老院裡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總是堅信護士缺少了對他的服務,養老院提供的用品質量太差,然後抱怨聲就傳到了家人朋友那裡,無緣無故地讓兩邊的情緒對立起來。”

唐泰斯勉強地笑了笑,但是什麼也沒說;墨文耽雖然不介意姜飛的比喻,但是不能什麼都不幹,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香菸說:“我有點煙癮,但是醫院裡不能吸菸,我每次去看完病人,就拿出一根煙在鼻子前聞聞。姜總,沒什麼可擔心的,一切都將過去,我們讓唐泰斯表現出來的態度,你是知道的。”

姜飛冷場了幾秒,以一個古怪的角度看看唐泰斯的表情說:“看樣子,我的公司很難留得住人,馬百榮的事情你們說得實在是輕描淡寫,假如他回來與我無關,你們就不會認為這個話題可以讓我感興趣。是有

點可笑,據我所知,馬百榮現在的脾氣越來越大,每天要抽兩包香菸,著實讓人吃驚,你們誰知道詳情?”

姜飛的反應足夠敏銳,讓唐泰斯暗中松了口氣說:“是武天銑的公司。”

姜飛沉吟著說:“你們清楚馬百榮原來幫助楚迪文做的事情,武天銑那麼重視他,

絕不會是他的技術,應該是他的經驗,或許馬百榮手中還有一些珍貴的資料。但是就算有馬丁實驗室的資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現在業務的方向已經改變,馬丁教授的東西又找不到,大不了武天銑、馬百榮找到東西以後打官司?”

唐泰斯明白,姜飛對公司的轉型正在實施,這些話不是在敷衍自己和墨文耽;墨文耽站了起來,踱步走到了視窗,點著了香菸;煙霧噴淋系統沒有反應,在監視畫面裡,可以看見唐泰斯先前擺弄了一下手機。於嵪並不在意坐在旁邊的柴一楠看見這一切,把畫面朝柴一楠亮了亮,友好地笑了笑。

柴一楠也沒有感覺到意外,於嵪是一個精明而有技術的人,一個從未見過的人出現在姜飛的面前,還是唐泰斯帶進來的,柴一楠和於嵪一樣,從一開始就猜測是唐泰斯背後的人來了,哪怕不是一個能做主的,但是絕對是熟悉情況的人。柴一楠也認出了墨文耽,她比姜飛在電影公司呆的時間長,見過墨文耽的次數就更多,柴一楠做了一個熟人的舉動。

於嵪塞了一塊巧克力到嘴裡,站起來說:“我現在吃住都在局裡,個人消費賬單上最大的專案就是巧克力,該死的不允許抽菸。我有些累了,要去躺一會。”

於嵪快步走回監視室,但是太晚了,顯示器裡是墨文耽已經走向病房門口的背影;但是醫院的監控還是跟的很緊,可以清楚地看到墨文耽走到吸菸區,點著了香菸,眼睛裡噴著怒火般地盯著跟來的唐泰斯,那樣子看起來就像要打唐泰斯一樣。不知道唐泰斯說了些什麼,墨文耽露出一絲訊息,把抽到一半的香菸塞進菸灰缸裡,和唐泰斯握了一次手後走了。

“真不敢相信,這傢伙是個資深人士,公開的資料是一個到處漂泊的打工仔,從低階到高階,一副真實的被剝削史。”女警調出了墨文耽的資料,對於嵪說:“警局裡傳來的資料則是另外一個人生,他見過很多大人物,經歷過許多大場面,現在是一個部門的高官,應該是唐泰斯的上司,只是可惜,姜飛的口風很緊,每每到緊要關頭,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於嵪搖了搖頭說:“這個他們說不準,就看唐泰斯是不是給姜飛遞交辭職信,明天早上會不會早起上班,準時到公司,要不然我們打個賭,誰輸誰請客。”

姜飛和墨文耽談得不融洽,如果唐泰斯按照於嵪猜測的這麼做了,就說明墨文耽可以指揮的動這對金童玉女,開始調整做法,給姜飛施加壓力,

畢竟唐泰斯兩人都是專業人士,在幾次保護姜飛的時候都出了力;按照姜飛的性格,很可能在最後的時候,會和唐泰斯好好談一談,說些什麼。

但是唐泰斯兩人要是保持原來的狀態不變,繼續在姜飛的公司裡工作,那麼墨文耽很可能只是來執行某個任務,唐泰斯大不了是協助而已。作為唐泰斯,在還有不到二十天的時間裡,恐怕還是不會輕易改變戰術,畢竟留在姜飛的公司裡,可以分享靈馬出版社的很多情報,還有馬丁實驗室的各種情況。

“我認輸。”米卡奇微笑著走進來,這傢伙不知道在門口呆了多久,所有的人都在忙著監視目標人物,對自己這一路的監控反而忽視了;米卡奇從投幣櫃裡拿出一罐可樂說:“工作越來越棘手,打賭也是不願判斷的舉動,於警官,很可惜,好像每一次魚都從我們的身邊溜走。看上去我們很無趣,一點兒好處也沒有,但對我們來說這,這次是慢鏡頭,生活本來就是比小說精彩。”

“還行。”於嵪聳聳肩,不想去看米卡奇,可是女警來了興趣:“我知道,這句話是某個人在沒有破案前常說的一句話,是那個被計算機謀害的警司馬克,後來還是馬丁教授幫助警方破的案,馬丁教授,馬丁實驗室,天哪。”

監控室一直很安靜,所有人都聽清女警的話,一臉關注地望著兩名上司;於嵪搖搖頭說:“我不清楚。”

米卡奇做了一個受驚嚇的表情說:“待會兒,我先看看時間。”

已經快到下午六點了,外面還是像白天一樣,夜幕沒有降臨下來;在所有人眼裡,米卡奇肯定知道點什麼,也會對大家說些什麼,但是好像時間還沒到,對誰都不能說。於嵪看起來對米卡奇很不屑:“老兄,馬上就到下班的點了。”

“六點下班,還有十四分鐘。”米卡奇今天特別沉穩,而且風趣:“前面在醫院大門口,遇到一個小妞,混血兒,很漂亮,83E罩杯,問我下班後有沒有空;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說晚上加班,我要和我的同事們在一起,剛剛她發來到了酒吧的照片,我只能慶幸省了一筆錢。”

“加班?直說嘛,米卡奇,你也變成俗人了?”

在職場,上司就是不能和下屬隨意地開玩笑,哀嘆聲中,一個個連米卡奇後面的警官或者先生都省略了,於嵪懷疑地問:“至於嗎,留下值班的人員應該就夠了吧,大家這麼辛苦,都需要休息,有時候適當地要放鬆一下。”

米卡奇咧嘴笑了笑說:“告訴你們實情,不要再懷疑我了,我們從兩個渠道得到訊息,有新的智慧計算機出現,為了不驚動某些人,技術科的人六點鐘到,對醫院裡的每一臺電腦進行檢測。”

這是呆板的做法,大海撈針,但是讓人放心有效,於嵪點點頭說:“那麼晚飯我請客,點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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