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卡奇搖搖頭說:“沒有那麼簡單,既然你們醫院是雙保險,想開一個口子也不是容易的事,裝置是不分人的,開那個口子沒有被發現,現在想查出來恐怕更難。亞特醫生,你是一個明白人,應該不用我多說,你明白的,這盤棋你輸了,西迪大夫的那盤棋與你無關,如果你知道醫院裡的一些內情,最好告訴我們。”

人生就是一盤棋,但是下棋的人各自感覺不同,佔據優勢的人往往心態更好,處於劣勢的人更需要冷靜。但是看不透棋局的人,無法把握自己的實際處境,該出手的時候沒有出手,不該出手的時候反而準備一搏。亞特醫生笑笑說:“姜飛是當事人,當時他還處於半昏迷的狀態,證詞不可信,也許是他自以為那個人長得像我。”

不用律師,亞特醫生都把這個細節說得清清楚楚,要是放到審判的時候,肯定是無法定罪的;再說亞特醫生的態度很好,沒有發怒,沒有逃避,一副有事大家可以商量的架勢。姜飛感覺自己幫不上米卡奇的忙,自己不是偵探,又是病人,就算亞特醫生的態度有問題,也和自己沒關係,姜飛現在想的就是打電話,讓淵文笙過來。

姜飛一個人在醫院,有警方的人在身邊,安全沒問題,但姜飛心裡還是空蕩蕩的,沒有電腦,沒有人說話,和坐牢沒什麼差別。米卡奇應該已經請示過了,一聽姜飛再次提起,直接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姜飛,姜飛想了想,給淵文笙打過去;相對於虞孟力,淵文笙現在還是比較輕鬆的,應該有時間。

淵文笙似乎已經得到訊息,開口就說:“我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阿梅和我在一起,拿到了警方的檔案。另外,柴一楠出院了,你看是不是派到醫院來照顧你,順便把辦公室搬過去;虞孟力可說了,公司現在停擺,有大量的檔案需要處理。”

姜飛低聲說:“這件事見面談,先讓阿梅給海倫打個電話,問一下總公司在本市有沒有來不及向董事會報備的專案。”

微林電氣在元望市還有自己不知道的部門,那麼就是對股東們隱瞞的單位,萬一被大眾知道參與盜竊醫院資料,那將是一場巨大的風波;姜飛不能因為董事會對自己有看法,就置大局於不顧,好歹是股東和業務中心的負責人。只是有些事不能直接說,也不能洩露警方的機密,只能隱晦地問一聲。

米卡奇收回電話,朝姜飛豎了一個大拇指,笑著說:“有責任心。”

姜飛做了一個你懂的神情說:“人生有時候還不如一盤棋,棋輸了大不了重頭再來,人生輸了就很難有板本的機會,隨著年齡的增長,時間和心態都不能保證。我擔心的是,有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做了一些傷害公司和社會的事情。”

米卡奇沒心思聽姜飛胡扯,回頭對亞特醫生說:“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

亞特

醫生看看姜飛說:“沒問題,聽說警局的咖啡現在都是巴西產的咖啡。”

米卡奇和亞特醫生說笑著出去了,沒有一點警官與疑犯的樣子,反而更像一對老朋友;

姜飛奇怪亞特醫生的神情,稍微一想,立即猛按呼叫鈴的按鈕;一名護士匆匆跑進來問:“姜先生,出了什麼事?”

“我有點胸悶,能不能把醫生喊過來,我想問一問病情。”這是病人合理的要求;護士為難地說:“現在只有巡房醫生有空,我來叫他,過來給你檢查一下。”

護士開始聯絡,姜飛警覺地靠在床上,注視著屋子裡的變化;姜飛並沒有覺得不舒服,只是擔心亞特醫生有同夥,喊一個人進來,就是增加自己的安全感,如果對方不想讓人知道某些情況,很可能因為護士在場,暫時不動手。至於萬一出事,會不會連累護士,姜飛不去想這個問題,自私本來就是人類的本性。

房門外忽然傳來譁啦一聲,好像什麼東西倒掉了,落得滿地都是,清脆的迴音有點刺耳,姜飛倏然睜大眼睛,護士也緊張地望著門外。不到一分鐘,一名保安推門進來,對護士說:“閔護士,外面出了點狀況,你們在房間裡不要出來。”

“出了狀況?”閔護士很顯然不放心:“出了什麼事?”

“一點小事,與你們無關。”保安說完就關上了房門,姜飛與閔護士能清楚地聽見電子鎖鎖門的聲音;姜飛微笑著說:“看樣子保安很盡職,醫院的保安程式也完善,沒人能鬧事後全身而退。”

“沒有,從來沒有。”閔護士的年紀不大,但是說話的樣子很肯定:“我們醫院的系統老厲害的,就是我們回到家裡,也隨時都能和醫院聯絡上;有一次有個醫生在夜總會看表演,值班的保安都知道,把現場的鏡頭傳到網上,可好玩了。就是有點可惜,那個保安被開除了。”

姜飛的心裡一陣驚駭,夜總會現場的鏡頭能傳到網上,說明不是醫生的手機被監控了,系統可以檢視手機裡的影片;就是醫院的網路可以與夜總會聯網,清楚地看見那個醫生在夜總會裡,那也是一種監視。姜飛很好笑地說:“太不小心了,要是一般正常的夜總會還好。”

閔護士笑個不停說:“怎麼可能是正常的,叫什麼帝豪,跳脫衣舞的那種。”

姜飛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這個醫院的網路與黑龍有關係,最起碼有個能力相當強的智慧計算機,要是人類的高手,都是悄悄的幹活,絕不會讓系統察覺,更不會讓值班的保安閒得無聊看見。這是一個讓人擔心的世界,姜飛只能希望是想多了,等淵文笙到的時候,再仔細商量這件事,自己不是大俠,也不是智慧計算機的仇人,不存在去不斷探秘;只是自己被催眠這件事有些古怪,需要查清楚對方的用心。

外面接二連三有響聲,都是一

些奇怪的聲音,但是閔護士似乎習以為常,反而在朱佳音的電腦前坐下,隨意瀏覽起上面的網頁,邊看邊說:“朱佳音平時不大說話,是個讓人難以接近的女人,我以前從沒和她正面接觸過,就是在護士室、走廊上遇見打個招呼,前兩天才聽說,原來是警校派來實習的,難怪是這個樣子。”

姜飛計算著時間,隨意搭話:“朱護士來了快一年了,我記不太清楚了,對了,十個月,她剛來的時候正好發S酒店的紀念品,十個月。”

夠危言聳聽的了,一個警員在醫院實習十個月,已經不能用熟悉環境來解釋了,朱佳音應該有自己的任務,看樣子警方的資料確實像個蜘蛛一樣,觸及所有的可疑地點,很多事沒查出來,真的有運氣這種東西在裡面。內部電話響了,是通知閔護士的:“馬上恢復正常了,你離開姜先生的病房,到1109號病房去。”

閔護士答應一聲,聽見門口電子鎖開啟的聲音,快步走過去,拉開門走了;姜飛冷冷地盯著整個過程,眼睛裡充滿懷疑,這個病房裡有監控,並且不是警方的監控,是醫院的。那麼亞特醫生給自己催眠的那天,為什麼監控沒有發現;警方的監控也沒有發現,這不會沒有任何含義,是醫院發現了自己的身份,想要瞞著警方,把自己當做小白鼠研究?

在利益和一些特別關注的問題前,很多人會放棄自己平時的原則,飛蛾撲火也罷,鋌而走險也好,總之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姜飛對這種局面並不吃驚,只是有些茫然,畢竟對這家醫院的情況太不瞭解;時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淵文笙兩人還沒有到,由於米卡奇帶走了手機,姜飛連打個電話都不行。

姜飛還是按了呼叫鈴,沒辦法,一個人呆在病房裡,自己有點不放心;好在閔護士前面通知了醫生,醫生沒來是個絕佳的理由。果然又過來一位上年紀的護士,應該是護士長一類的實權人物,冷冷地對姜飛說:“你還需要等兩個小時,剛才在走廊上出了意外,三位值班醫生在十分鐘內負了傷,現在正在調醫生過來;醫院裡還有很多比你情況更嚴重的病人,要不然,我先給你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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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姜飛不高興地說:“兩個小時我還能支援得住,我問你,內線電話能轉接到外面嗎?”

護士謹慎地問:“是要投訴,還是警方開始不管你,需要你安排人打錢過來?”

這就是經驗和境界,看的故事多了,稍有不對就會做出反應;姜飛搖了搖頭說:“我的人要到了,我讓他們買一點水果上來,免得來了以後,又要跑出去一趟。”

姜飛的理由充足正當,傷員嘛,需要各方面的營養;護士嚴肅地說:“我幫你撥出去,你可不要害我。”

“怎麼會呢?”姜飛無奈地說:“我可還沒出院呢,用不著擔心我胡說八道牽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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