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百榮原來是市政府的一名公務員,在一次楚迪文邀請的出遊中被騙上了賭桌,一下子輸掉了五百萬,從此成為楚迪文手中的木偶,在政府裡一次又一次地幫助楚迪文拿到內幕消息和出面擺平漏洞,最後事發被迫離開了政府。在馬百榮的心裡,楚迪文就是罪魁禍首,根本就不值得效忠,前些日子已經開始給自己準備後路,現在楚迪文倒臺了,馬百榮自然準備離開。

馬百榮擔心的是,自己幫助楚迪文做的事情太多,恐怕楚迪文也收集了自己的一些證據,這些東西現在是被銷燬了,還是在西門嬌的手裡,尤其是自己兒子馬禪強的訊息。馬百榮不敢和歇斯底里的女人賭,只能找機會核實一下。

許茹第一時間捕捉到馬百榮的心態,故作不知地說:“上次在辦公室,聽西門嬌說,楚總離開之前,移交了一些東西給她,全部裝在一個紙箱裡,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西門嬌說她粗粗地看了一會,估計是楚迪文平時收集別人的把柄,到現在還沒理清楚,馬經理,你說楚總怎麼能這麼做呢?”

馬百榮笑了,既然沒弄清楚,許茹就是在詐自己,馬百榮坦然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人,除了他自己,誰都懷疑;我們平時都是做事的人,留下的痕跡是想擦都擦不掉,你那麼聰明,應該明白,有時候預感能救人,有時候一個訊息一個簽字,也能救人。”

許茹心中一滯,很多話竟然說不出口,公開懷疑是一種威懾,但是馬百榮要是知道自己註定不被信任,會不會鋌而走險,破罐子破摔;許茹沒有把握,心裡不免緊張,如果馬百榮故意露出破綻,被其他人或者警方發現,對於楚迪文留在元望市的人,那將是一次致命的打擊。

馬百榮往茶杯裡添了些開水,秘密僅僅在某種情況下有用,就是許茹背後除了西門嬌,還有其他人;但是從現在的情況看,基本上不可能採取什麼人了,恐怕最多是楚迪文還和西門嬌保持著聯絡,在背後出謀劃策。馬百榮就算沒有參與楚迪文的核心行動,從平時的一鱗半爪還是能知道,楚迪文獲得外援的最大憑藉就是實驗室,現在實驗室似乎與楚迪文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姜飛、朱萬闕,真的是馬丁教授的後手。

如果沒有外援,帝豪夜總會和走私公司又出了事,楚迪文的任何行動無異於飛蛾撲火,馬百榮斷定,作為一個極端自私的人,楚迪文不敢,也不會行動。楚迪文躲在陰暗處還有價值,要是拋頭露面被警方盯上或逮住,就只有負面效果。馬百榮發現,不管自己是不是被許茹懷疑,其實都沒有關係,真鬧翻了,反而有助於自己撤退。

許茹得出的是同樣的結論,故作風情地嬌聲說:“老馬,就幫幫人家嘛,你知道,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馬百榮暗笑,聶嘯林的教訓還不夠深刻,你他媽的就是一隻毒蜘蛛,難道還想在我的身上也咬上一口;馬百榮躲開了許茹靠近的動作,過去關掉竊聽,嘿嘿笑著說:“許經理,現在是我們最關鍵的時候,這種竊聽不能長時間使用

,萬一被文森發現,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楚總不在,西門嬌絕不是文森的對手。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在我身上打主意,還不如把時間花在文森的身上。”

馬百榮還是遲了一步,文森確實沒察覺有人竊聽,但是磐雲公司目前也是警方的調查物件,一刻鍾前趕到樓下的一輛警車,發現了馬百榮和許茹的動靜,根據接受源鎖定了這個房間。當兩人先後從樓裡走出來,立即被拍下照片;在第二天早上,馬百榮過來再次竊聽的時候,被警方鎖定了目標。

警方自然清楚楚迪文沒死,抱著有當無的心態,申請了秘密搜查令,在馬百榮再次離開後,進屋做了調查,發現了竊聽裝置與錄音優盤。馬百榮不愧是這方面的行家,不僅竊聽了文森的談話,也把自己和許茹的話錄了音,興許是還沒想好怎麼利用這些錄音,所以馬百榮既沒有拿走也沒有刪除。

醫院戒備森嚴的特護病房,就像一個小型的辦公室,各種儀器都被搬了過來,方便顧指火工作;聽完錄音,還在病床上的顧指火立即指示,對馬百榮、許茹進行跟蹤,馬百榮還是足夠謹慎,許茹在與文森談過後,得意忘形地找了個僻靜處就打電話給西門嬌報喜,兩個女人的談話被監聽組聽得真真切切。

一開始商業圈子裡狗咬狗的較量只能當做笑話,可是當西門嬌說楚迪文在微林鎮,很快就會回來,警方確定,發現了一條重要的線索。不到一個小時,警方就鎖定了還在微林鎮的楚迪文,當地警方雖然無法對楚迪文動手,但是把楚迪文放在視線裡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顧指火立即安排了一個三人小組,去微林鎮辦理相應的手續,抓捕楚迪文回來。

姜飛早上給實驗室的人開了一個會,隨後就開始一一談話,蔡乾義與米妮兒比較興奮,兩人和姜飛一直談到中午飯點,看阿梅端著姜飛的盒飯過來,才恰到好處的離開。姜飛看玻璃門關上,伸了個懶腰說:“全部弄擰了,今天應該是先和康贇談話,再來和蔡乾義談話,誰想到老蔡工作熱情那麼高,一開口就說個沒完。”

阿梅在姜飛對面坐下說:“康贇有點堵心,他們是老同學,這麼多年的交情,卻輕易破裂。我在實驗室走了走,看了些舊檔案,發現一些奇怪的事情,馬丁教授出事前做過一件事,就是辭退了所有的機器人,不管是保安、助手、清潔工,只留下了自己的機器人司機;楚迪文後來又幫康贇安排了幾個,也被武天銑硬逼著退掉了,他們似乎與你的觀點一樣,機器人會出問題。”

“我可沒這種觀點,機器人是我們人類不可缺少的助手。”姜飛笑著糾正說:“阿梅,你現在是實驗室的高管,有些話可不能隨便說,對了,康贇現在在做什麼,等會吃完飯,我們把他喊上,一起到外面找個地方坐坐。”

“康贇好像出去了,沒帶包,估計去某個辦公室串門。”阿梅隨手點開身邊的電腦,一邊吃飯一邊追蹤康贇的去向,突然發出一聲驚訝:“不對,他是到樓頂去了,那上面是一個直升飛機

的降落場,難道康贇要出門。”

姜飛騰地站起來說:“我們去看看。”

“好的,不。”阿梅還沒站穩,就望著窗外驚叫,姜飛回頭,只看見一雙腳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姜飛和阿梅跑到落地窗前,外面藍天白雲,飛行器忙忙碌碌,根本看不到樓下的動靜。阿梅將影片調到樓下的時候,大樓保安室打來電話,說康贇和一個女的雙雙墜樓身亡,不知道是不是為情而死。

接受馬丁實驗室的第一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姜飛提醒自己要穩住情緒,對保安室說:“我剛剛接手,還不清楚實驗室的情況,我馬上派人下來。”

於嵪和瓦朗停車的時候,看到了兩個人從天而降,摔成了肉泥;瓦朗立即安排保安拉起警戒線,於嵪第一時間檢視屍體。於嵪沒想到的是,兩個人都認識,一個是馬丁實驗室的負責人康贇,一個是楚迪文的妻子西門嬌,於嵪想起來之前司空南山說的錄音一事,立即打電話給司空南山:“西門嬌死了,現在有個機會,立即安排人釘死許茹那幾個人,然後在西門嬌的住所與辦公室搜查,要是找到楚迪文留下的東西,那就是一個突破口。”

司空南山在那頭心領神會:“謝了,我這就去申請,十分鐘後警隊出發。”

瓦朗被任命為康贇一案的負責人,看見皮魯斯從樓裡出來,自我介紹是馬丁實驗室的律

師,瓦朗神情嚴肅地說:“請通知你們老闆,今天上午在實驗室的人全部不能離開,要接受我們的詢問,如果已經出去的人,請立即讓他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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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魯斯擺出職業律師的架勢說:“實驗室沒有人外出,你可以檢視監控錄影,今天是姜飛到實驗室的第一天,他準備和所有員工都單獨談一次話,可惜還沒輪到康贇就出了這種事。這個女人是誰,他們怎麼會從樓上掉下來?”

瓦朗聳了聳肩說:“我也不知道,我已經通知保安在上面來了警戒線,德瑪城分局的人應該很快就會到,樓下歸我,樓上是他們。”

“這麼複雜。”皮魯斯理解地點點頭,走到一旁給實驗室打電話通知,當著瓦朗的面,把瓦朗的意思告訴阿梅;於嵪走過來說:“皮魯斯,讓人告訴姜飛,死者他認識,是楚迪文的老婆西門嬌。”

皮魯斯一臉驚愕地問:“有這個必要嗎?你們不怕洩露案情嗎?”

於嵪意味深長地笑著說:“皮魯斯,這樣就沒勁了,姜飛透過大樓的監控,空怕早就知道西門嬌的身份,哪怕他沒有證據,也會這麼猜的。等會你回去,替我恭喜他一聲,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把實驗室拿到手,現在康贇死了,他可以開一言堂了;對了,皮魯斯,你既然是律師,應該知道,如果康贇死了,他的股份是有誰繼承吧?”

皮魯斯彬彬有禮地回答說:“很抱歉,於嵪警官,是我沒說清楚,實驗室有兩個律師,我負責的是日常工作,至於股份那些複雜的東西,是朱萬闕律師負責。要是你們想知道,我可以提供電話號碼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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