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當初咱們都想錯了?”周鼎成不解道。

當時他們還以為有一些是皇上派來的刺客,而且一直這樣想,可是看現在皇上的架勢,況且也有些糊塗了,真是自己當初想錯了,這些刺客跟皇上沒有關係。

至於那些人的來歷,況且當時和過後也沒有多想,他的對頭無非就是那幾個,護祖派、空空道門,外加他開始上路時拼命阻攔他的太子裕王,當時他奉召進京為病危的嘉靖帝救命並延壽,處境相當微妙。

“未必錯,若說皇上一點動作都沒有,我不信。或許大多數的刺殺不是他派來的刺客吧。”況且小聲道。

“現在是什麼人襲擊錦衣衛的人,他們又是什麼目的?保守秘密,消滅痕跡也都未必,他們本來就是跟空空道門這樣的組織一樣,根本查不出來,他們沒留下任何痕跡,何必大張旗鼓地殺戮錦衣衛的人?”周鼎成不解。

“當初這些事都跟我有關,現在這事是不是也是衝著我來的?”況且有些憂心。

“有可能,只是不知道皇上究竟要查什麼,起碼說明皇上對你還是不放心。”周鼎成分析道。

“不會是想徹底落實我跟勤王派的關係吧?”況且小聲道。

“有這個可能,皇上就算知道一些,也不會知道太多,咱們的人還經常進宮見到皇上呢,若是皇上什麼都知道了,這些人不被誅殺,也得疏遠,不可能進宮的。”周鼎成道。

“那要是都落實了……”況且說著不寒而慄。

“算了,不說這些了,錦衣衛的人遇襲,這是好事,他們最好都死光光。”周鼎成恨恨道。

“你別忘了,剛才你還想加入錦衣衛。”況且笑道。

周鼎成道:“兩回事,這個是你全新打造的第六衛,跟他們無關,第六衛不過是打著錦衣衛的幌子,實則做別的事情。”

況且也這樣認為,皇上讓他組織第六衛,絕不是用來負責偵緝、抓捕、審訊、定罪的錦衣衛,如此高的標準,一定是一支特種部隊。

“對了,這事還得跟你彙報一下,這些教頭呢,報酬是每個月一百兩銀子,那些選中的人員訓練期間是一個月十兩銀子,伙食服裝等費用全包,租用大校場的那些宿舍是一個月兩百兩銀子。至於別的費用現在還沒產生。”周鼎成道。

“大校場附近那些宿舍還得花錢去租?”況且皺眉道。

“當然,那是京軍修建的,他們說了不給銀子也行,就拿皇上的聖旨給他們。”周鼎成道。

“算了,還是給他們銀子吧。聖旨我倒是能弄來,不過不想跟他們費這些心思了。”況且大手一揮,一點不心疼,反正張鯨跟他說了,所有費用實報實銷,不用給皇上省銀子。

“人員怎麼都能弄個差不多,可是軍官從哪兒選?這些人又如何訓練?”況且覺得這是個大問題。

一個衛的編制中,千戶、百戶、總旗、小旗的也不少。這些不能從那些人中產生,至少現在還不能。

“軍官人選你不用愁,這幾天來打聽的人多了,都是軍官,百戶級的就有一百多人,千戶級的也有四五十人,你不是在裡面關著嗎,這些人心裡沒底,就沒有直接報名。”周鼎成道。

“如果一個都不要,能不能想法帶這支隊伍?”況且突發奇想。

“這不行吧,都是力士級的,頂多任命幾個校尉,這隊伍怎麼帶啊,你不能把指揮使、千戶、百戶什麼的都擔當了吧,你也沒有分身法。”周鼎成搖頭。

“這個等我再想想,我還沒想好怎麼辦。”

“不著急,你慢慢想吧。”周鼎成喝了一壺酒,又灌滿一壺酒出去了。

況且看了搖頭苦笑,這傢伙快趕上《說岳全傳》裡的牛皋了,要是上陣殺敵,也是酒肉將軍。

他忽然發現,今天他沒感覺到那種陰森入骨的寒冷,難道是適應這個環境了。

不過聞到濃烈的酒香,他還是沒忍住,也過去取些酒大喝了幾口。

外面,一個教頭捏著一個俗家弟子的二頭肌,讚賞道:“嗯,這還是個練家子。”

旁邊幾位教頭笑道:“今天來報名的練家子可是不少。”

“就是,你們這些習武都有小成的人怎麼也來報名啊?”一個教頭問道。

“學成好武藝,賣與帝王家。”這些人齊聲吶喊道,其聲震耳欲聾。

“好!”

教頭們都齊聲叫好,他們看了看這些精氣神格外旺盛的傢伙,都不禁想到,要是所有人員都像這些人一樣,訓練起來就容易了。

考核了一陣,教頭們不覺有些心驚,今天怎麼齊刷刷來了這麼多練過武的人,而且有不少已經練的很有火候了,可是這些人怎麼像有組織來的?

況且出來後,一個教頭對他笑道:“況大人,你這可是有福了,這麼多練家子都投奔你來了。”

況且看著這些人,雖然不認識,知道是各地送來的人員,他們的精氣神明顯跟周圍的人不一樣,或者說是氣場吧,當幾十人在一起時,就隱然成為一處方陣。

“這些人都中選了吧?”況且問道。

“當然都中選了,這些人再選不中,就沒天理了。”一個教頭哈哈笑道。

“不過,能不能挺過集訓不好說,耐力不足,毅力不足,也有可能被淘汰。”另一個教頭卻有保留地道。

“嗯,辛苦大家。”

“大人,彆嘴上說,來實際的,感覺我們辛苦就多給點辛苦費嘛。”一個教頭笑道。

他們可是打聽到況且這次的差事是經費不限,實報實銷的,想多揩些油。

“好啊,那就請大家幫我多費心,不僅要用最嚴格的標準來訓練他們,還要最大限度地保留住他們,不要有一點小毛病就淘汰,而是想辦法看能否幫助他們克服這些毛病,如果最後能完成我要求的各項指標,每人最後加一千兩銀子的賞銀。”況且開了個大盤子。

“贊一個啊!況大人果然慷慨。”

“是啊,況大人,不過您說的各項指標都有什麼,我們拿到的可是武定侯給設定的標準,你不會另有一套吧?”

“不是,我會另給大家一個指標,不過是針對各位教頭的。”況且道。

“針對我們的?我們還要接受考核?”一個教頭指著自己的鼻子笑道。

“不是考核,而是獎勵制度,達標一項有一項獎勵,最後全部完成就是一千兩銀子。”況且道。

“好啊,都是哪些指標?”

教頭們躍躍欲試,一千兩銀子對誰來說都不是小數字,他們更是志在必得。

“這個,我回頭再完善一下然後給大家。”況且說完就回去了。

周鼎成跟進來,也迷糊道:“什麼另外的指標?我怎麼沒聽明白。”

況且笑道:“我剛剛想到的,咱們人員不是不足嗎,又不能降低標準,那就在這些教頭身上挖潛力,讓他們最大限度的保留人員,不要有點小毛病就淘汰,這樣他們多出些力,咱們多得一些精兵,就是多花銀子也值了。對了,這個指標你來擬定吧。”

周鼎成氣道:“你是皇上啊,什麼事都讓下面人幹,我還成了擬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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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擬旨,那你就是內閣掌印首輔大學士了嘛。”況且哈哈大笑道。

周鼎成氣的火冒三丈,卻也沒轍,其實他明白,況且只是突發奇想,怎麼做到根本沒譜,這事還真的必須必須由他來制訂,他是畢竟訓練人員的行家。這其實就跟教授武功差不多,只是更加粗暴些,目的性更強些。

“對了,武當不是有八卦陣嗎,適合不適合咱們演練?”況且又想到這事了。

“瞎想,八卦陣表演倒是好看,要是遇到勁敵,一陣強弓硬弩下,全成篩子了。不過戚繼光倒是有一些適合戰場上用的戰陣,到時候不妨請他來傳授。”周鼎成道。

“嗯,這事到時候跟張大人請示吧,戚帥在薊鎮,來往還是很方便的。”況且道。

中午,況且讓人給這些被招募的人員買來包子饅頭醬肉老酒,在一間間空房中擺上桌椅,讓他們在裡面吃飯,他和周鼎成、趙陽帶著一百個教頭去了一家酒樓。

吃過飯後,他帶著這些人原路返回,剛要走進第六衛時,被北鎮撫司的一個人叫住了。

“況大人,我家大人有請。”

“劉大人找我有事?”況且心中一驚,也不知劉大人又演哪一出了。

那人怔住了,劉守有只是讓他來請況且,他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好吧,我去見劉大人,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況且對周鼎成、趙陽和眾教頭道。

看著北鎮撫司,所有人都有種陰森的感覺,其實北鎮撫司的院子裡還是灑滿陽光的,彷彿皇恩浩蕩,可是所有人從其中感受到的只是那種令人畏懼的陰森。

“劉大人找在下,所為何事?”

走進劉守有的辦公室,況且看到劉守有沒有仰靠在太師椅上,而是正襟危坐在桌子前,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況大人,咱們錦衣衛攤上大事了,你知道了吧?”劉守有說道。

“知道一點,曹大人上午來說了幾句,只不過他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況且如實道。

“不管是什麼大事,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可能是錦衣衛成立百年從未遭遇到過的災難。”劉守有眉頭皺的如兩座山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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