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況且去他的錦衣第六衛牽出兩匹馬,然後直奔西郊大校場。

這裡不僅是官軍訓練的場地,也是京軍出征的集合地點。

況且一是為了練習騎馬,二也是先來看看大校場是不是適合訓練。

看到寬闊的大校場,他心裡有底兒了,別說五萬人,就是十萬人同時訓練也放得下。

大校場附近就是軍馬場,裡面就是太僕寺每年買來的馬匹在裡面養著,這裡的馬匹都是馴熟的,還有許多馬養在別的馬場裡。

況且的馬在大校場上引人矚目,畢竟是御馬,從頭到腳都顯示著不凡之氣。

“大人,您先騎哪一匹?”紀昌問道。為了儘快學會騎馬,況且特地他拉來任馬術教官。

紀昌牽來了一匹白馬和一匹棕色馬,都是純色,沒有一根雜毛,馬的身上如綢緞般絲滑。那一股睥睨四方的氣勢,立馬使得附近的馬匹相形失色。

“這真是天馬一出凡馬空啊,先試著騎這匹白馬吧。”況且笑道

他想玩把白馬嘯西風,可惜這匹白馬根本不給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的面子,備好馬鞍,他騎上去還不到十米,就被拋了下來。

好在他平衡能力強,在空中一個翻滾,居然穩穩站在地上。

“大人好騎術!”紀昌豎拇指讚道。

“你這臭腳捧得太明顯了吧,我明明是被摔下來的,你還誇。”況且笑道。

“大人雖然是被摔下來了,可是你這姿勢漂亮啊,一般人做不到。這些馬都是沒馴熟的,誰騎上去都得摔下來。不摔個嘴啃泥就是好樣的。”紀昌道。

“有這說?”況且深表懷疑,不過他不懂馬術,知道初學騎馬被馬摔下來是家常便飯。

他又試了一次,結果還是不到十米就被拋下來,這次他有準備,空懸之後立地更穩了。

“大人,您試試這匹棕馬吧,好像性子沒有白馬烈。”紀昌道。

況且只好怏怏地拍拍白馬的背,暫時放棄騎它了,白馬不喜歡別人觸碰,尥蹶子踢他,差點踢到他屁股上。

“哼哼。”不遠處,一個正在騎馬的人冷哼一聲。

“你哼什麼,不服說出來。”紀昌大怒道。

錦衣衛的人就是這脾氣,不管到哪裡,專治各種不服。

“不服怎麼樣,馬是好馬,可惜在你的手上糟蹋了。我這匹馬好騎,要不咱倆換換,我給你一千兩銀子。”那人譏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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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有多遠滾多遠。”紀昌罵道。

“你讓我滾?你先給我滾一次看看。”

那人顯然不是一般人,身邊帶著十幾個家人,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他。

不過那人見況且雖然年輕,身邊有十幾個護衛,所以沒敢造次,只是想跟況且商量換馬,還貼給他一千兩銀子。

況且懶得跟這種人計較,估計真是什麼二世祖吧。

“算了,紀昌,跟這種人鬥嘴沒意思,咱們繼續練習馬術。”況且揮手制止紀昌,今天的任務是訓練馬術,不是幹仗。

“便宜了這小子。”紀昌冷哼一聲,不再搭理那人。

況且換了棕馬騎上,果然好了一些,騎出五十米才被拋出來。

“大人,你需要熟悉它,跟它慢慢溝通,這樣它才會認可你,與你作伴。馬是通人性的。”紀昌道。

“怎麼跟它溝通啊?”況且不解。

“怎麼說呢,各種辦法都有效,主要是撫摸他,用手的壓力慢慢安撫它,讓它感覺你是愛護它的,以後還要親自喂他草料、給它飲水,慢慢就有感情了。大人如果只是想一般騎著玩玩,不必費事,有馴熟的馬,很快就能騎,不過那樣的話,人和馬無論如何也達不到和諧的境界。”紀昌解釋到。

可惜他一肚子馬術經,語言表達能力卻有限,說出來後總是顯得不夠專業。

況且點點頭表示理解。他雖然沒練過騎馬,可是養過狗,而且跟狗能很好的溝通,想來馬匹雖然不如狗通人性,但道理大概差不多。

他慢慢撫摸著馬匹,感受著馬背絲滑的皮毛,然後想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馬匹,可惜馬全然不領情,依然尥蹶子踢他,再次引來旁邊一陣鬨笑。那人顯然不甘心,還在附近轉著圈的遛馬,想找機會跟況且商量換馬。

況且牽來的御馬在愛馬的人眼中就是瑰寶,那人已經丟擲一千兩銀子的重金,見況且根本不理會,還以為是給少了,當然他一看這兩匹馬就知道沒有五千兩肯定拿不下,不過他見況且分明就是剛學騎馬的雛兒,壓價是欺負他不懂馬。

況且的確不懂,更不知道這些馬的價格,可是他根本不想賣,也不能賣,這是皇上賜的御馬,他就是瘋了也不敢賣掉。何況銀子在他還是個事嗎?

況且重新騎上馬,手持韁繩,慢慢放馬緩緩跑著,這次馬不知怎麼懂了他的意思,居然小步慢跑著,一直轉了一圈也沒發性子摔他。

“大人,就這樣,對,先讓它慢慢跑,熟悉了再稍微加點速度,學騎馬不能性子急。”紀昌騎著馬在旁邊跟著。

況且騎第二圈時,旁邊那人驀然騎著馬橫衝過來,況且坐下的馬受了驚嚇,一下子就把況且拋在半空,然後撒歡似的跑開了。

況且也是被嚇了一跳,這次沒站穩,摔了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王八蛋!”

紀昌一馬鞭子抽過去,大罵一句,然後也不管打著沒打著,急忙過來看況且怎麼樣。

“大人,您沒摔著吧?”

“廢話,哎喲,我都結結實實摔地上了,這還叫沒摔著嗎?”況且覺得身上骨頭好像斷了兩根,屁股跌成了八瓣,甚至有高位截癱的感受。

“混蛋!”

“王八蛋!”

守在旁邊的護衛都激怒了,不用吩咐,上去五六個用馬鞭子抽打那個衝撞況且的傢伙。

那人也不是省油燈,身邊也有十幾個人護衛,雙方登時開啟了群毆模式。

“瞎了眼的狗東西,不知你爺爺是誰嗎?不知你爺爺的爹是誰嗎?”

況且聽到這話,氣的差點回他一句:尼瑪,難道你爹是李剛嗎?

他揉了揉屁股,然後活動一下兩腿,感覺好了許多。

“老子管你是誰,管你爹是誰,給我打!”

錦衣衛的人在北京從來沒吃過虧,在大校場居然被人小瞧了,還搬出他爹嚇唬人,錦衣衛的人是嚇大的?

“小的們,給我用力打,全都打趴下,把那兩匹好馬搶過來。少爺我重重有賞。”惹了禍的傢伙遠遠躲在一邊,指揮他的手下圍攻況且的護衛。

“想倚多為勝?實在想多了吧,也不去打聽一下爺是誰。”紀昌冷哼道。

況且的護衛沒得到命令,所以沒敢下重手,雖然人少受圍攻,氣勢上絲毫不弱。

“大人,那個王八蛋想搶您的馬,怎麼收拾他們,就等你一句話了。”

“都撂倒吧。”況且最恨這種主兒了,就說了一句。

“大人發話了,全部撂倒。”紀昌大喊一句。

“得令!”

況且的護衛們衝鋒似的一擁而上,片刻間,那家夥的十幾個護衛被衝的七零八落,有幾人被衝下馬,摔落在地,大呼小叫。

又過了片刻,十幾個人全都被況且護衛們的馬鞭子抽下馬來,一個個鼻青臉腫,臉上身上傷痕累累。一個個哎喲哎喲大叫不止。

“混蛋,你們是什麼人,敢下死手,你們不想活了?”

“混賬王八蛋,打了我們你們都得死。”

況且的護衛們聽到這些罵人話,更是怒不可遏,提轉馬頭回來,又在每人身上抽了十幾鞭子,抽的這些人再沒有一點脾氣。

那個少爺模樣的人已經被況且的一個護衛單手擒了過來,橫放在馬鞍上,然後騎著馬過來稟報:“大人,這個王八蛋抓來了,怎麼處置。”

“你們不能動我,我爹就是大校場的總管。你們得罪了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這傢伙大叫起來。

眾人大笑起來,以為這傢伙的爹是什麼了不得的角色,原來是這個大校場的總管,就這麼個芝麻綠豆大的官也好意思說出來顯擺。

況且都有些同情他了,好笑道:“扔出去吧,讓他們滾的遠遠的,再見到他們一次,就抓回去審訊,正好什麼事都沒有,先辦兩個案子也不錯。”

護衛們拍手叫好。

“你們是什麼人啊?”那個少爺感覺有些不妙了。

“別問了,說出來嚇死你。”紀昌都懶得跟他計較。

幾個護衛抬頭抬腳使勁兒把這個少爺扔了出去,就像扔一塊石頭似的,這人真如石頭一般摔在地上,要多結實有多結實。

“我家大人吩咐了,都給我們滾的遠遠的,再見到你們就不客氣了。”一個護衛大聲道。

這位少爺可能真摔得重了些,半天沒爬起來,還是一個家人爬起來,過去抱住少爺踉踉蹌蹌地走了。

不一會兒工夫,這些人和馬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大人,以後咱們出來還是把牌子帶著,有您那兩塊錦衣衛指揮使的牌子往這兒一豎,就沒人敢過來鬧事了。”紀昌道。

“沒必要,有時候低調點還是有好處的,以後除非我吩咐,不許再亮那兩塊牌子。”況且道。

他今天不但沒有帶那兩塊靜街的牌子,連飛魚服繡春刀都沒穿帶,只是想很低調地練練馬術。可惜人一低調,就有人上來欺負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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