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在?怎麼會,屍體不腐爛?”哈桑不解。

“沒有,他們的屍體跟生前一樣,據天師教宋哲祭酒說,他們的血液還在繼續流動,肉體並沒有被破壞。”

“不可能。”哈桑驚訝的一拍桌子。

“這世上就沒什麼不可能的事,你認為不可能,只是見到的太少了。另外哈桑大人請注意,我的桌子都不是太結實,拍壞了要照價賠償的。”況且冷笑道。

“對不起,欽差殿下,我就是太驚訝了,不是有意的。”哈桑忙抱拳施禮道。

“欽差殿下,您最後查沒查出來那個惡魔究竟是什麼東西?”苗七問道。

“沒有,只是猜測,可能是一種專門吞噬生靈靈魂的惡魔,具體是什麼東西,就不知道了。”況且道。

“那您真的感應到這惡魔跟著來了?”苗七又問道。

“不是跟著我們來了,而是早就來到塞外了,也有可能是追苗長老來了吧。”況且笑道。

“別啊,欽差殿下,您不帶這麼開玩笑的,真的,這麼開玩笑會嚇死人的。”苗七哭喪著臉道。

況且笑道:“我也不知它為什麼來到塞外,但的確是早就過來了,在我出關之前,而且我前兩天有過感應,那東西似乎在附近,後來不知怎麼又失去了感應。”

“您能感應到那東西?不會是錯覺吧?”苗七自我安慰道。

他當時就是恐懼,根本沒感應到任何東西,只是看到聽到一個個冤魂厲鬼在咆哮,在歌唱,在痛哭。

“但願是錯覺吧,這種事誰知道呢,不是追著你來的就好。”況且輕描淡寫道。

況且當時的感應非常強烈,跟在大同城裡的感應一模一樣,絕對不會錯,但這樣說沒意義,也沒人相信。

“壞了,公主殿下可是到這裡了,安全要緊啊。欽差殿下,您再感應感應,那個惡魔還在不在這裡?”哈桑恐懼了,他可是專程來保護公主的,若是公主出了一點差錯,他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的。

“就是,聖女殿下也在這裡。”苗七也慌了手腳。

“你們怕什麼,只要聖女殿下在這裡,萬邪退避,什麼惡魔都得繞道走。”況且笑道。

按道理說的確如此,白蓮教的宣傳也一向是這樣,聖女是世界上最神聖的象徵,任何邪惡的罪惡的乃至魔鬼之類的東西,任何不潔的東西,只要遇到聖女,就如同殘雪遇到了太陽,必然冰消雪化。

不過苗七自家知道自家事,聖女現在法力大不如前了,能不能剋制住邪物未必可知,另外這種惡魔歹毒異常,卻又根本看不見摸不著,就是聖女殿下法力最鼎盛時,也未必能制住這種邪物。

當初趙全為苗七驅邪後,就說過,他遇到的可能是世上最邪惡最歹毒的惡魔。

“既然是這樣,我還是請公主殿下回去吧。”哈桑恐懼地站起來,他可不願意把公主的性命寄託在聖女的法力上。

“請公主殿下回去?萬一半道上遇到惡魔怎麼辦?現在沒人知道那個惡魔在哪裡,它有可能在任何地方。現在這裡是最安全的,起碼比路上安全多了。”況且冷冷道。

“我突然感到有點心慌,怎麼辦啊,欽差殿下。”哈桑就差給況且跪下了,他是真的怕了。

“自古邪不勝正,只要大家心裡都光風霽月,就不怕任何邪物作祟。”況且大義凜然道。

大家都把他這話當屁話了,沒人相信。

從來沒聽說過有人靠自己的什麼光風霽月戰勝過惡魔,這只是書上的說法,根本信不得。

“對了,你們不是跟喇嘛教的那些活佛比較熟嗎?應該請他們當中有大法力的人出山,請他們剷除惡魔,不然你們大草原上的各族就有大難了。這絕不是危言聳聽。”況且道。

儘管這個惡魔來到了塞外,可是況且還是想要找辦法剷除它,它禍害塞外的人也許是好事,可是萬一它哪天在塞外禍害夠了,再回到內地怎麼辦?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瘟神啊,一日不除,都是心頭大患。

在他的心目中,塞外有能力除掉這惡魔的也就是有數的幾個人,一個是白蓮教的趙全,雖說這傢伙不招人待見,可是據說他法力精深,有許多常人根本想不到的奇異功能,另外就是喇嘛教裡的大法力者,大同城裡那幾個浪得虛名的活佛,不堪此任。

“搬救兵不是難事,不過遠水不解近渴啊。”哈桑急的直搓手。

“哈桑大人放心吧,我既然敢請大家過來,就有足夠的防範手段,我這裡火器多,不管什麼邪物惡魔,最怕的就是火器。”況且道。

“嗯,欽差殿下此言有理,火器是對付那個惡魔的最有效的手段,比做法事強。”苗七也贊同道,瞬間精神一振。

“欽差殿下帶著火器過來了?”哈桑有些驚訝。

“怎麼你覺得不妥嗎?我弱不是帶著火器過來,能輕鬆打敗一窩蜂這些流寇嗎?你們的人嘴上說是來保護我們,實際上跟流寇狼狽為奸,挖好坑,想要劫掠我們,這筆賬我還要跟俺答王好好算算呢。”況且冷冷道。

他這話一說,大帳裡的空氣頓時冷了下來。

“不是,沒什麼不妥,我就是有些驚訝。您說的那事是哲罕和蒙諾兩個蠢貨幹的,大汗已經發狠,準備對他們動用軍法懲處。”哈桑狼狽道。

“他們現在根本不用任何刑法軍法了,已經得到報應了。”況且道。

“是,那是。”哈桑被況且抓住了小辮子,只好服軟,心裡把哲罕、蒙諾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

他倒不是認為這兩人幹的不對,關鍵是別掉鏈子啊,這種事要麼別做,要做就必須秘密巧妙,讓人知道就等於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苗七也知道哲罕兩人幹的事,這事根本就是趙全在背後蠱惑,苗七他們為哲罕還有一窩蜂的人提供情報,不過白蓮教的人幹的巧妙,一直隱身在幕後,至少到現在還沒敗露。

“欽差殿下,這次大汗命我帶來十萬兩銀子買一窩蜂那些人,不知欽差殿下可否直接把那些人賣給我,不必經過拍賣了?”哈桑問道。

況且搖頭道:“這樣不好吧,我都說過要舉行拍賣,就得公開公正,人人都可以出價,價高者得,這個規矩決不能壞。”

“那也好,不過能不能把一窩蜂的人捆綁一起打包拍賣,這樣省事,免得一個個來拍賣,那得費多少工夫啊。”哈桑又想出一個主意來。

況且還是搖頭:“這樣也不行,哈桑大人看到了,外面現在已經有很多人等著出價,可是他們不一定要買一窩蜂的所有人,有的是想買三當家的腦袋,有的想買二當家的腦袋,還有的是買別的人,如果打包拍賣,這些人就沒法出價了。”

況且焉能不知哈桑的心思,如果一窩蜂的人打包拍賣,價格至少在十萬兩以上,這樣的話,外面的人九成就被擋在門外了,根本出不起價。

如果一個個拍賣,外面那些人就算最後買不到,至少也能把價錢抬上去,這樣況且才能實現利益最大化。

“欽差殿下,這些人在草原上作惡多端,大汗想除之已久矣,還望欽差殿下行個方便,把這些人打包拍賣給我,這樣既不壞了您定的規矩,我們大汗也會欠您一個人情。”哈桑依然不死心道。

況且打個哈哈道:“這個人情我是承受不起的,你們不知道,我雖說在朝當差,實際上呢,本身還是個生意人,我家裡也做著買賣,沒辦法,俸祿太薄,沒法生活啊。”

聽到他這話,所有人都想啐他。他如果俸祿薄的話,那些府縣官怎麼活呢?他可是拿雙餉的,再者所有人都知道他根本不缺錢,霸佔了北京一條街還吵吵著錢不夠用?臉皮真是太厚了。

哈桑見他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也只好失望地嘆口氣,不再多說什麼了。

況且又道:“另外還有件事預先通知一下哈桑大人,在拍賣會上,任何買家都不能借用任何手段威脅其他買家,否則就是與我為敵,會被當場逐出拍賣會。”

哈桑無奈點頭道:“知道了,欽差殿下,我們不會做這種小人勾當。”

他其實真的想這樣做,不料被況且預先警告了,只好就此打消這個念頭。

他本來想的是只要在拍賣會上亮出俺答王的名號,就沒有人敢跟他競價,否則得罪了俺答王,幸福的小船說翻就會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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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七沒聽他們說什麼,他心裡還在想著那個食人惡魔,這東西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讓他多少天都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只要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些冤魂厲鬼來向他索命。這還算好的,他最怕的是自己也變成獨一味酒樓裡那些人的一樣的空殼人,那樣的話真是不如自殺了事,最起碼還能轉世投胎,他可不確定那些被食人惡魔吞噬的靈魂是否還能進入六道輪迴。

“欽差殿下,那個惡魔是不是在獨一味酒樓作案後就逃掉了?沒有再禍害別的人嗎?”他問道。

“沒有,接到訊息後,我和當地的總督王大人就帶著火器去了那裡,放了很多槍炮,估計是把這惡魔嚇跑了。當時我有感應,後來就沒有了。”況且道。

他也不確定火器是否真的有驅邪的作用,反正第二天他就感到那個惡魔真的離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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