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眼珠轉了轉,不知道況且又打什麼鬼主意,她聽說小欽差可是摳門的要命,原本說要把草上飛的首領送給她當人情,後來非得讓她出錢買,這頂帳篷連帶裡面的東西可是比草上飛首領值錢多了。

所以她認定況且一定是又在打什麼歪主意了,送給她帳篷是個藉口,估計是想撈更大的好處。

“你想要什麼吧,直說吧。”三娘子想了一會兒,還是捨不得放棄這頂帳篷,她是越看越愛,連裡面的那些裝飾品和小掛件都愛不釋手。

“我要什麼?我什麼也不要啊。這就是送你的,若是用來跟你交換那還叫送嗎?”況且笑道。

“你這麼大方?”三娘子真的不敢相信。

“哎,咱們就是沒溝通過,人嘛,就需要相互溝通,這樣就互相理解了,你看咱們這一見面,你就知道了吧,我不是什麼又損又摳門的小欽差,您也不是驕蠻無禮的公主,這不都是誤會嘛。”況且道。

“誰跟你咱們咱們的,臭美。”三娘子啐道,俏臉生暈,猶如天上的彩霞。

“小心,他不知又憋著什麼壞主意呢。”上任聖女小聲提醒道。

“哎哎,我說聖女殿下,你這可是破壞我們一家人之間的感情啊,不帶這麼玩的。”況且抗議道。

“你這什麼耳朵啊,比兔子耳朵還靈。”上任聖女也是無語了,她雖然沒用上傳音入密,卻也把聲音壓到最低,不想還是被況且聽到了。

“我早說過,我這是順風耳,千萬別在我背後說我的壞話。另外兔子耳朵就是大,卻不是最靈光的,至少沒我的靈光。”況且道。

三娘子笑了,在自己耳朵邊比了比,笑話況且長了一雙兔子耳朵。

“我說嫂子,你是住這兒還是給你挪到外邊去?”況且問道。

雖說是預備拍賣會之後讓三娘子帶走,不過況且看她如此喜歡這頂帳篷,決定乾脆馬上就送。這就叫趁熱打鐵。

“你怎麼又來了。不理你了。”三娘子氣的轉過臉去。

“好,好,不說了。以為公主殿下乃是巾幗英雄呢,沒想到也是如此臉皮薄。”況且笑道。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臉皮比長城還厚,你們漢人的城牆如果都像你臉皮那麼厚,我們早就放棄跟你們打仗了。”三娘子氣道。

況且見她真的有些惱了,只好舉手投降,不再說敏感詞。

正在此時,左羚帶著女護衛還有一群丫環過來了,她們也是聽說草原上的明珠來了,都想來見識一下,湊個熱鬧。

“你們來的正好,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三娘子公主殿下,是我安達把漢那吉的未婚妻,咱們未來的嫂子。”況且向左羚隆重介紹道。

三娘子面頰又是一紅,倒是沒惱,況且這話裡可是一點毛病挑不出來,太正式不過了。

“見過公主殿下。”左羚帶著護衛丫環給三娘子見禮。

“不敢當。”三娘子忙攔住左羚。

“這就是你媳婦啊?”三娘子轉頭問道。

“如假包換。”況且道。

“沒正形。我可是聽說你的夫人乃是天下絕色,就是這位吧。”三娘子問道。

她是聽上任聖女說的,關於況且的情況白蓮教知道的很多,最多的還是況且豔福齊天,娶的夫人個個堪稱絕色。

“絕什麼色啊,跟公主比起來,我們都是醜八怪。”左羚嫣然笑道。

“你這可是恭維我。”三娘子見左羚帶著面紗,也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從體態上已經看得出這是天下絕色。

“我說咱們不是給公主殿下帶了不少禮物嗎,正好公主來了,你帶公主去看看喜歡不喜歡,另外咱們帶的綵緞瓷器的,也讓公主挑幾樣。”況且道。

他帶來許多內地名貴禮品,基本都是貢品級的,還有一些是御用級的,其中有不少定好是送給三娘子的。

關於韃靼族的內部情況,況且做足了功課,除了俺答王,還有一些名王貴族王子公主,都分別按等級準備了禮物,這就叫禮多人不怪,至少先混個臉熟吧,以後做什麼事也就方便了。

“還有給我的禮物?其他的不要了,我就要這頂帳篷。”三娘子並不貪心。

“這是兩碼事,這頂帳篷是我送的,那些禮物是內人送的。”況且道。

“走吧,公主,到我們那裡坐坐。”左羚不由分說,就拉著三娘子就走。

上任聖女見三娘子去了,唯恐有什麼閃失,雖然沒請她,也只好跟著去了,她的任務就是跟隨保駕。

那些跟隨三娘子和上任聖女來的男人們只好傻呵呵地站在當地,他們知道欽差夫人領著公主去的地方,肯定是男人止步。

對於漢人的男女之防,韃靼族的人早就有所耳聞,更不用說白蓮教的那些人了,他們原本就是漢人。

“諸位,女人家湊在一塊,沒有半天時間是聊不完的,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喝酒去吧。”況且笑著對三娘子的護衛還有白蓮教的幾個長老道。

他雖然不待見白蓮教的人,不過來的都是客,看在三娘子的份上也不好分出厚薄來。

這些人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接受邀請。

可是三娘子公主殿下還有上任聖女都被拉走了,他們既不能馬上回對面去,也不能就這麼傻呵呵地站著啊。

“走吧,不用多想,我不會給你們毒酒喝的。”況且笑道。

況且這麼一說,這些人倒是不好意思不去了,不然就真的是怕人家暗害你。

來到中軍大帳裡,況且請大家坐下,然後斟上一碗碗酒,下酒菜比較簡單,無非是醬牛肉、冷切羊肉什麼的,還有就是塞外的一些瓜果梨桃。

這次陪三娘子來的韃靼的萬人長名叫哈桑,乃是俺答王手下第一得力干將,他帶來的長槍隊號稱是俺答王禁衛軍的中堅。

白蓮教的人由苗七長老領隊,其他的也都是長老,不過排名在苗七之後,大概排在前面的長老都有要務要忙,沒法跟聖女出來。

“大家請喝酒,我先幹為敬。”況且端起一碗酒,一口喝下去。

大家見他喝下去,這才放心,酒是從一個木桶裡倒出來的,當然也就沒問題了。

這當然也就是一般想法,不管怎麼想,況且也不會在這裡暗害他們,這裡畢竟還是韃靼的天下,況且總不能害完人就往回逃,他可是來談判的,而不是來毒殺幾個小魚小蝦的。

苗七長老喝下一碗酒,大贊道:“好酒,多謝欽差殿下賞酒,在大同城裡這樣的好酒也不多啊。”

“苗長老喜歡喝就多喝些,我這裡多得是酒,今天管夠。”

“好。”苗七長老等護衛給他倒滿,然後又是一口喝乾。

哈桑等人見他連喝兩碗,還叫好不絕,這才端起酒碗慢慢喝起來,喝了一大口後也都是叫好不絕。

塞外的牛羊不僅品種好,飼養方法和內地也不一樣,吃到口中香氣繚繞,這就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吧,什麼地方的產品就有什麼地方的風味。

不過塞外的酒就比內地就差多了,這還是內地一些釀酒師過來因地制宜,釀製出來一些白酒,不然塞外基本就是馬奶酒、羊奶酒和葡萄酒,葡萄酒就算是稀有的了,日常喝的就是馬奶酒。

塞外缺酒,卻又人人能喝,跟內地的人酒量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基本都是武松魯智深那種喝法,然後人家喝完了該放馬放馬,該牧羊牧羊,一點也耽誤正事兒。

“苗長老,當初在獨一味酒家,你是否見到了那個食人惡魔?”況且問道。

“獨一味酒樓?”苗七頓時臉色變了,好像想到了無比恐怖的事。

實際上也是如此,他回來後天天睡不踏實,哪怕喝的醉醺醺的都沒用,最後還是教主親自出手給他做法事,他才能每天睡上一兩個時辰的安穩覺。

“當時你和宋哲祭酒進去後都遇到了什麼?為什麼後來就看不到你了?”況且繼續問道。

他當時在大同城裡找了苗七很久,不是想找他的晦氣,而是想知道他在裡面究竟看到什麼沒有。

“欽差殿下,咱不說這事行不行?”苗七苦笑道。

“不說也可以,可是不瞭解這東西,就沒法制止它,不瞞大家說,我這兩天隱隱約約有種感覺,那個東西好像也跟著來到這裡了。”況且道。

“什麼?你……你是說那個惡魔也來了?”苗七全身毛髮都豎起來,他四處望著,感應著,聽著,神色恐怖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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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說什麼啊?”哈桑看苗七突然神色緊張,用生硬的漢語問道。

“是這麼回事,哈桑大人。”

況且就把在大同城裡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什麼,還有這事,怎麼可能?”哈桑差點跳起來。

“欽差殿下說的沒錯,我當時就在現場,親眼所見。”苗七又喝了一大碗酒壓驚,這才慢慢道。

“你在現場,看到那個惡魔了?”哈桑問道。

“沒有,我什麼都沒看到,就是聽到感到周圍有無數的冤魂厲鬼在向我索命,他們有的在哭喊,有的在尖厲的大笑。”苗七說著,忽然說不下去了。

況且道:“那些受害的人,現在還在大同城裡的獨一味酒樓裡呢,哈桑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親眼瞧一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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