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第六衛衙門要保證機構運營需要增補一大批官員,況且對怎麼招收人員一直沒有想好,就一直拖著,反正現在在訓練隊伍,管理上暫時沒有什麼急需做的事情。衙門裡原有的吏員還都閒著呢,他們只是自己找活幹。

然而再過一個月左右,那就沒法拖了,必須配備一批百戶、千戶官員,讓這些官員熟悉自己的部下,還有一些訓練需要官員參與,徹底杜絕將不習兵、兵不習將,官與兵兩張皮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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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鼎成在這個問題上贊同趙陽的觀點,認為況且應該重視對官員的選拔任用。

“怎麼樣,我說的對吧,告訴你信我的話沒錯,信二哥得永生。”趙陽又得瑟起來。

“咱們現有的人能編成五個衛嗎?”況且看著下面的人問道。

“當然能,不滿員,以後隨時可以增加。錦衣衛的編制從來就沒有滿員的時候,總部實際人員不過一萬人出頭,還是五個衛的編制呢,咱們這裡比他們人還多呢。”趙陽道。

“我明天進宮問一下吧,這些人是上面指派下來還是咱們自己招,若是需要自己招的話就得動手了。”周鼎成道。

況且以前沒想過這事,趙陽賣官的話雖然不靠譜,不過招收官員的事的確到了擺上桌面的時候了。

“好吧,聽聽上面的意思再說。”況且道。

況且晚上回家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家的大門前不再是門可羅雀了,而是黑壓壓一片排成長隊,有人看到他的車過來,大聲喊道:“後面排隊去,不許插隊啊,我們都等大半天了。”

況且看到真有不少人都很有敵意地盯著自己這輛車,似乎都在防著他插隊。

“瞎了你們的狗眼,這是我家大人。”紀昌惱了,這些人想幹什麼,哪有回自己家還要排隊的道理。

“你家大人了不起啊,我們車上坐著的都是大人。你家大人是幾品?要不要比一比?”一個僕役模樣的人囂張道。

紀昌還真有些心虛,況且職位是高,可是品階的確太低,才五品,有些拿不出手啊。

“怎麼樣,沒話說了吧,後面排著去。”那人得意笑道。

“就是,要是不夠三品四品的就別排隊了,趕緊回家,根本沒戲。”又一個人笑道。

“我們排什麼隊啊,我們是回自己家。”紀昌說著,驅車向前面走。

呼啦一下,有三四輛車橫過來,把況且的車和人馬攔住。

“想插隊就明說,還自己家,你還要臉不?這是錦衣衛指揮使況大人的府邸,怎麼成了你們自己的家了?”

“就是,人不要臉則無敵,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退回去,想往前擠,沒門。”

況且在車裡面啼笑皆非,這都尼瑪什麼事啊,自己回家居然進不去門了。

紀昌他們也是聽了況且的話,一切低調行事,隨從人員都沒有穿錦衣衛的正規制服。圍上來的人以為紀昌等人只是一般的僕人。

“都給我讓開,我只說一遍,誰再不讓開後果自負。”紀昌大嚷著。

“後果自負?小樣的,什麼後果你說說看。”

“就是,爺什麼果子都吃過,就是沒吃過後果,你給我一顆嚐嚐。”

“奶奶的,還後果,老子前果不知吃多少了,就想吃這後果了。”

紀昌越是叫嚷,這些人越是來勁,雙方針鋒相對起來。

旁邊的一個護衛道:“大人,殺過去吧。”

況且真想下車踢這人一腳,又不是被敵人包圍了,殺什麼殺啊,殺誰啊?

他也怕這些血性的護衛跟圍上來的人起衝突,排隊的人裡面有不少單從馬車和轎子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人家是專程來拜見況且的,總不能掃了客人的興。他現在無意中得罪的人已經不少,弄得天下皆敵,那日子也不好過,他又不是什麼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霸主。

“紀昌,掉頭,從後門進去。”他把頭探出車窗吩咐道。

“大人。”紀昌有些不甘心,這也太憋屈了吧,回家還得跟做賊似的,偷偷從後門進。

“掉頭。”況且重複了一句。

紀昌只好讓趕車的護衛掉頭,然後一行人齊刷刷都調轉馬頭,準備來個“曲線”回家。

“怎麼樣,沒能耐了吧,你的後果呢,拿出來給老子們瞧瞧。”

“就是,後果長什麼樣的,老子還沒見過呢。”

“小子,有本事別走,咱們過兩招。”

這些人齊聲鬨笑起來。

紀昌憤然回頭,想要跟這些人理論,況且又探頭道:“別理他們,一會兒取消他們的排隊資格。”

紀昌登時哈哈大笑起來:“我沒能耐了?你們想要後果嗎?好,告訴你們,一會兒你們就吃到後果了,那就是取消你們的排隊資格,這後果吃到你們老臉發綠,大吐苦水。”

“小子,夠猖狂,你以為你誰啊,還取消我們的排隊資格,知道老子是誰嗎?”

“就是,你才失去了排隊資格,這不是夾著尾巴逃走了嗎?”

“小子,有本事別走,跟爺過兩招,讓你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紀昌現在也不惱了,心裡想著這些人老臉發綠的樣子,心裡那叫一個開心。

還是大人有辦法啊。他心悅誠服了。

懲治這些人最狠的辦法就是取消他們的排隊資格,門都進不來,更別說求職了。跟他們吵吵嚷嚷的確有失身份,自己可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錦衣百戶。

況且現在一般隨行的護衛也就是十幾個人,這些等在外面坐車坐轎子來的,每個人都帶著二三十人,似乎在攀比誰的排場大,誰夠威風,馬車和轎子顯然也都是自己家的,裝飾的格外豪華。

“這些人好有錢的樣子,真該讓他們大出血。”一個護衛忽然想到趙陽的話,不由自主脫口而出。

“胡說什麼呢,你想讓人給我安一條罪名啊。”況且斥道。

那個護衛趕緊閉嘴,不再敢多話了。

況且一行人真的被逼無奈,轉了一個大圈子,從後門進去了。

後門進去後就是內宅,蕭妮兒看到他悄悄地跟做賊似的從後門溜進來,笑得不亦樂乎。

“你被前面的人嚇著了吧,他們把大門堵的水洩不通,我們買東西都得從後門進出。”

“我倒是不害怕,就是被堵住了沒法進來,人也太多了。”況且也是苦笑。

“這些人明知你在衙門,有事就去衙門找你啊,來家裡等著幹嘛啊?”蕭妮兒道。

“當然是走後門啊。”況且道。

“走後門?他們堵的是前門,不是後門,再說了,後門是他們能走的,打折他們的狗腿。”蕭妮兒冷哼道。

“姐姐威武,你男人升官了,你的脾氣也是見長啊,這真是夫貴妻榮。”九娘走出來,怪聲怪氣道,滿嘴的酸味。

“我長什麼脾氣啊,就是這麼回事,後門進來就是內宅,誰家內宅讓外人隨便進的。”蕭妮兒道。

“妹子,哥發達了,你也跟著光榮,這就哥貴妹榮。”況且插科打諢道。

“滾一邊去,誰跟你哥啊妹的。”九娘惱了。

“你不跟他哥啊妹的,我看他每次叫你妹子你都答應的嘛。”蕭妮兒道。

九娘語塞,她心裡從不認可況且叫她妹子,只是上次況且治好了慕容嫣然的傷勢,也就默許況且叫她妹子了,其實她不默許也沒轍,況且不管她答應不答應,開口就是妹子,不帶商量的。

“你……我說你究竟哪夥的啊,你向著誰啊?”九娘急了。

“我誰也不偏向,向情向不了理。”蕭妮兒嘿嘿笑著。

九娘轉身回屋裡去了,知道自己怎麼做也是白搭,根本沒法離間這兩口子。

那些護衛都不敢在內宅停留,匆匆走進了外宅,然後紀昌回去換了飛魚服,配上繡春刀,器宇軒昂地走出大門。

外面那些人看到紀昌出來,登時傻眼了,這傢伙怎麼搖身一變,從裡面出來了,還換了這身漂亮的制服。

奶奶的,這傢伙難道說的是真話,他就是這裡的人,剛才被他們堵住不讓走的車,裡面坐著的就是他們等候召見的錦衣衛指揮使況大人?

完了,徹底完了,這次砸鍋砸的太徹底了。

先前攔住紀昌的人基本都明白怎麼回事了,真的是臉發綠了,想吐還吐不出來,胃裡全是苦水啊。

“你,你,還有你,對,說的就是你,都趕緊回家去吧,你們不用排隊了,也沒有排隊的資格。”紀昌用手指一個個點出剛才那些攔住他還大肆挑釁的人說道。

“不,大哥,不,大爺,小的狗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大爺,高抬貴手吧。”這些僕人一片哀聲。

“就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我們這一次,這是一點小意思。”一人說著,趕緊把一錠五兩的銀子往紀昌手裡塞。

“少跟我來這個,跟你們說了,後果自負,現在後果來了,你們知道後果什麼滋味了吧?”紀昌得意道。

“我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誤會了,對不住啊!”有人真的有心給紀昌下跪求饒,他們只顧了自己嘴上一時快活,沒想到把自己家大人的前程給耽誤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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