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劉啟泡著涼水洗腳涼滋滋的正舒爽著,貂蟬將炕邊下的蠟燭又換了一塊新的,好吧,這段時間劉啟讀《黃石公兵法》註解版讀的有些勤,蠟燭自然用的比平常多一些……這不得不說賈詡的功勞,到底是活了大半輩子,儘管這些註解算是初級讀後感,不過劉啟還是讀得津津有味,每當翻了幾行,猛然感到自己和那些絕頂謀士的差距,不禁有些愕然……


所謂的典故歷史先覺僅僅是個借鑑罷了,到了如今,劉啟已經不敢徹底相信了,那丫的就是一個坑,真信就得自個掉下去埋了,事到如今改了這麼多,你丫的再跟我說貂蟬連環計我跟你急……所以說充電是必須的,當然享受也是必需的,不過同樣的發音,這一字之差可就表明了劉啟的人生觀……


孟月過了,再過幾天就算是中秋了,說實在的,每逢這個時候,劉啟總是倍加傷感,只不過賈詡等人都不知所以然,安慰倒也無法安慰起。這倒不是劉啟的秘密洩了,而是在大漢朝,還沒有中秋這個節日,更沒有賞月這一說。所以,中秋節自然是和普通的一天一樣。說到這兒,這不得不說,所謂的中秋其實就是仲秋的“中間”,就叫中秋了。《周禮》將一季度分三月,孟仲季就是這三月的名稱……


此時的天已經涼了,一個圓盤遠掛天邊,稀疏的星輝襯在它的身旁。小院中,一位少年郎略帶傷感的講著嫦娥奔月的故事,懷中的蘿莉不安分的吃著發紫的葡萄,黑溜溜的眼睛正盯著旁邊的絕美小娘子,好一幅很不“河蟹”的畫面……


賈詡輕輕走來道:“啟!想象力不錯!能將《淮南子》那一小段話扯得快兩刻鐘了!”兩隻蘿莉嬌嗔的看著賈詡,沒有風情的男人真討厭!劉啟眨了眨眼睛,道:“義父?怎麼有時間出來走走?”賈詡沒好氣的道:“誰叫某個人說的故事太好聽!”


劉啟不禁笑了起來,一絲傷感隨之而去,這說的定然是義母大人了,如果是賈太夫人自然會出來走走,至於韓德和胡車兒倆人?別亂扯,一來倆人進不了後院,二來,那倆大老粗對這個故事很不感興趣,此時的他倆正在叮叮噹噹——自然不是基情萌發,而是在前院習武……


說起來,吉利最危險的日子算是過去了,如今的他正興奮的翻身亂動,賈氏沒法子,只好打起精神頭看好,說實在的,前幾次夭折的孩子都沒活到如吉利這般大,所以說,賈氏也是頭一次,要不是有賈太夫人盯著,說不得的手忙腳亂……


劉啟道:“好了,明兒我再跟娘說這個故事吧!弟弟也差不多該睡了!”賈詡哼了一聲,說實在的,某位嬰兒一出世,賈詡自然只能睡書房,某方面有些亢奮的老男人來說,這段日子真難熬……


賈詡點了頭,瀟灑地走了,說實在的,劉啟雖然學了道,可那副逍遙勁一直弄不出來,用輕身功夫還好些,若是平常走路,還是那麼“遜”,看來是改不了了。小娘子李婉撒了會嬌,隨後回了家,至於閉月貂蟬則是笑眯眯的望著他。劉啟眨了眨眼睛,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實在的,對貂蟬來說,這一世恐怕沒什麼名聲了,甚至閉月將來落在哪一個女子身上也不好說,不過那些紅顏若不是遭了禍,恐怕歷史上也很難留下名聲……劉啟的後背緊了緊,還是舒舒服服的過日子比較好,讓那個什麼閉月見鬼吧……


同樣都是中秋,只不過不同的人家有不同的過法,比如說弘農楊家則是楊彪例行的檢查兒子楊修的功課,這一年過去,少年郎的浮躁氣確實消磨了不少……比如說呂布的府邸,則是大院中倆人揮舞著大戟,只不過小小的身影所持的方天畫戟明顯小了不止一號,那位天下無雙的男子雖然笑眯眯的指點著自家的寶貝小娘子,只不過眼角處總有一絲陰霾……


再比如說長安某個府邸上……王允道:“陛下的親事訂下了!”另一席的中年人道:“這一年有的忙的!不過有些人似乎是太急了!”眾人一瞧,卻是議郎鄭泰鄭公業,只不過歷史轉了個彎,荀攸刺董僅是避禍,自然不會如正史那般拉著鄭何二人,鄭泰自然就沒能出京……


這所謂的“急”就是董卓對呂布的安排——西涼人華雄坐了衛尉這個位子,為了安排幷州系,他則是推薦呂布去做太僕這個位子。同樣都是秩中兩千石,同樣都是三公門下,只不過推薦呂布似乎成了一個黑洞,充滿了嘲諷臉……


太僕,名聲清貴,管的是弼馬溫的活,也就是掌管全國的馬匹,有呂布去擔任,專業也對口,甚至說還有嘲諷臉的作用,掩護李儒的行動,只不過沒料得反對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事實上,就連李儒也沒料到這個局面,因為三公門下就九個位置,華雄佔了一個坑,自己佔了一個,想染指的有一個,剩下的六個坑自然得費心思選,沒料得選一個專業的就是個火藥桶一點就著……


這其實還是李儒在官場上經驗不足的緣故,也就是說,崛起的太快,沒有領路人的緣故。太僕雖然管得活不怎麼扎眼,但太僕卻是通常由一個名聲高貴的人擔任,甚至都有三公轉太僕,尚書令轉太僕的例子(尚書令,少府門下,尚書臺實質領導者),你說讓一個武夫擔任,那不是赤裸裸打那些文官的臉麼?


皇甫嵩眯著眼道:“急也罷,慢也罷,我看是某人心有些亂了!”皇甫嵩說完最後一個字,彷彿酣睡的雄獅醒了一般,眼神猛地迸出一道精光,掃視全場。王允笑道:“義真不讓當年!”皇甫嵩哼了一聲,朱儁被趕到了荊州,他要是再示弱,恐怕整個朝堂就要忽略了長安的將門了……


王允道:“若不然,將義真推向太僕之位?”“此事萬萬不可!”士孫瑞有些歉意的看了皇甫嵩一眼,道:“義真素為……所忌,此事不可莽撞!”鄭泰拍手道:“若不然就坐視那武夫登臺?可惜了張太僕……”士孫瑞哼了一聲,道:“亂世中明哲保身,再說,用太僕之位換三公,雖然虧了些,不過能安然致仕,倒也無妨!”士孫瑞說的安然致仕則是在“未來”本年末發生的事兒,這也是董卓玩的潛規則,畢竟如今的朝堂可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尤其是大官,從這點看有點恐怖統治的意思……


皇甫嵩眼神一緊,道:“昔日廉頗七十尚能飯,嵩不過剛知天命罷了!”士孫瑞黯然不語,退回席內,王允看了看皇甫嵩,臉上不自覺的起了一絲笑意,道:“義真有此志,允自當盡全力!可惜太尉不在此!”太尉者,周忠也,不過也是老好人一個,只不過周忠也算是有些號召力……


趙溫冷笑一聲道:“不光是太尉,就連賦閒在家的文先也閉門不出!哼!真是好算計!”這話說完,趙溫就看到鄭泰斜眼瞅他,心中暗罵一聲:袁家走狗!文先也就是楊彪的字,不過楊彪與袁術有親……至於說算計,則是最近朝堂上一直有一個呼聲,那就是讓楊彪復起,從這裡就能看出弘農楊家的底蘊……趙溫,成都人,和蔡邕同為侍中,被封為江南亭侯,雖然是個侯,不過一個亭字,也就註定了這所謂的食祿實際上並不多……淳于嘉冷眼看著趙溫不說話,西川士族和關隴士族不和,這是個歷史中的老大難了,再加上趙溫本人也有這個底氣說這話,只好當耳旁風……


王允嘆了一聲,道:“子柔,今日不談文先!”趙溫點了點頭,子柔是他的字,拿起爵飲了一口,嘆道:“這酒不錯!”王允一愣,隨後道:“河內劉氏之酒,子柔要想多喝,允這裡可沒有!”趙溫“嗯”了一聲,奇道:“劉氏?”士孫瑞笑道:“定然是子師託了義女的福!”趙溫臉色一變,道:“是那劉啟?”


王允點了頭,道:“總算那豎子還有些心!”趙溫笑了笑,道:“那郎君還有些意思,只可惜了……”王允有些驚訝,想不到向來有些眼高於頂的趙溫竟然會對一個小郎君說“有意思”,不過隨後就將這個想法拋到腦後,如今這個時間段很忙,都是得搶時間……


有這個想法的不僅僅是王允,就連沉默不語的淳于嘉都有些詫異,事實上,若不是董卓玩了點小花招,身為光祿大夫的他很有可能晉身三公,成為司空……職場失意的他自然跟了好友士孫瑞來到了王允府上,只是沒料得,這個小宴會看似也不是那麼祥和……


宴會草草的散了,趙溫從滿臉愁容的王允處打劫了一小壺酒,笑眯眯的出了王府,正巧看著淳于嘉,道:“這麼晚了,淳于大夫還沒走啊!”淳于嘉笑道:“等你啊!”趙溫一愣,將小壺給了家生子,道:“等溫?淳于大夫還是在意昨日的事吧!”


淳于嘉笑道:“昨日的事兒已經過去了,再想也沒用!我輩中人若是連這點胸襟都沒有,還做什麼官!”趙溫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道:“說的沒錯!那你這是?”淳于嘉笑道:“聽聞趙徵東與五斗米有隙?”


趙溫眼神一變,冷聲道:“淳于大夫,你……”淳于嘉揮手笑道:“嘉之族人,也有死於五斗米賊之手,只不過想聯手罷了!”趙溫眼神變得柔和了一些,道:“如今天寒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改日到我府中一聚?”淳于嘉點了點頭,指了指小酒壺道:“趙侍中可不能吝嗇啊!”趙溫有些晦氣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就上了馬車……


趙徵東,益州巴西趙韙,現任徵東中郎將,就是前些日子和劉表作戰的前線主將,趙溫一族旁系子弟,不過這年代,不管旁系直系,關係都很密切,因為有族老在,這個還算是青春期的制度管理下,齷齪事兒一般還算是少的……


至於這酒,自然不是蒸餾酒,沒有琉璃也弄不出這個條件,只不過劉啟在口味方面提了幾句,自然有釀酒的大師傅處理,說是劉莊中釀,倒不如說是劉亮一家的私產,將來三弟若是沒什麼出息,倒可以用此謀生……趙溫偏愛此酒,主要是此酒比一般的米酒味要更辣一些,川人多愛茱萸芥末(芥末是黃芥末,與現代日本的綠芥末不同),喝辣酒就有了些家的味道……


夜深了,淒冷的風吹掃著冷清的街上,雖然此時已經宵禁,但巡邏的士卒看著一輛輛的馬車還是視而不見,在法律面前,統治階級永遠是享有特權的,所謂的平等只不過是個笑話罷了。一位青年走到了大鴻臚寺外,遞了腰牌手書,士卒掃了一眼,焦距便轉向了遠方,右手不自覺的調了調帽子,秋天到了,晚上也有些冷了……


康孟祥睜開了眼睛道:“禪那,有人來了!”屋中另一名做晚課的和尚睜開了眼睛,點了點頭,推開了房門。禪那是他的法號,梵語中的意思就是“定”,不要小看這個“定”字,所謂的“三藏法師”雖然明稱是“經、律、論”三藏,事實上暗含著“戒、定、慧”……


果然,一陣走路聲隨後傳了過來,禪那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師傅的大神通早已經見識過,而且打坐的時候,明心見性,耳聽“千里”也不稀奇……


康孟祥有些慎重的看著這位男子,輕聲道:“深夜不速客!”男子笑呵呵的道:“不速客不一定就有敵意!大和尚你著相了!”儘管在中原能聽到佛門術語很令禪那有些興奮,不過康孟祥的臉上不自覺的露了一絲愁容,道:“和尚?罷了,糾結這兩字本身就落了下乘,不過這深夜來人就意味著麻煩!”和尚,龜茲語音譯,含義是懿德高僧,並不是現代人所謂的男性出家人的意思,而是偏向傳教士、教師的含義……


果不其然,青年拿出一個拜帖,遞給了康孟祥,道:“家主自洛陽來時,順手拿了幾本佛經,相必大師有些興趣!”康孟祥苦笑一聲道:“好吧!”青年點了點頭,立馬出了院,空留下康孟祥有些陰沉不定的臉,望著那個拜帖,臉上隱約起了一朵陰雲……


禪那送走了客人,看著有些發愣的康孟祥,道:“師傅?您這是?”康孟祥搖了搖頭,開口道:“禪那!你隨我修行也有七八年了吧!”禪那點了點頭道:“是的!”康孟祥道:“修行總不能一輩子都跟著師傅……”禪那一慌,急道:“您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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